趙薄又噴出大口鮮血,向后倒去,那是心脈破裂的征兆,如今是徹底沒有救了,當所有的威脅解除后,王浩才泛起一絲同情。
趙薄絕對是個人物,假如他不是招惹到修真者,不至落到橫死的下場,說起來也是他的寶貝兒子闖下大禍,招惹到誰不好,偏偏惹上胖子,終于連累老子一起送命。正因為他是個人物,胖子才不能讓他活下去,對敵人的仁慈,等于是對自己的殘忍。
趙薄一死,善后自然要交給蜀山處理。
看看問劍長老氣極敗壞的樣子,估計這個小村子很難繼續存在了,事實上,小村莊的村民都是趙家的后裔,在這里每個人都會養蠱,都會用蠱,當然也包括各種禁蠱。人類本來就有求知的欲望,越是有人禁止的東西,便越是好奇。作為家主,趙薄自己都培植禁蠱,哪會管理家族的人?這種混亂的狀態是蜀山無法容忍的。
要怪只能怪趙薄的野心,當他培植禁蠱的時候,就已經把村民送上絕路了。
善后的事情交給蜀山弟子,老怪物交代兩句匆匆趕回蜀山,蘇雪正是筑基的緊要關頭,還有比幫寶貝徒弟筑基更重要的事嗎?王浩正好趁著混亂悄悄帶走凱奇,要是老怪物在場,他別指望能輕易得逞。
“胖子,要不要來拓拔家做客,我準備尚好的普洱茶。”瀾姐對趙家的慘狀并不感傷,一路上談笑風生,事實上,趙家的覆滅讓他如釋重負,今后少了許多的麻煩和牽絆。
“還是不要了,我可不想把麻煩帶去拓拔家,等我有時間到云南去看你們。”王浩一腳踢在凱奇的屁股上,血族都是一身的賊骨頭,剛才還被打的爬不起來,比狗還要狼狽幾分,才不過片刻的功夫,又活蹦亂跳的,賊眼盯住拓拔舞不放,那是你個爬蟲該看的嗎?
拓拔舞幾次欲言又止,仿佛要說什么,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兩人之間的誤會并非全是天意,對于王浩,她始終有一份先入為主的成見,這份成見才是所有誤會的根源。
同樣欲言又止的還有李蘆,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可是他卻不知如何開口。
“李蘆,你也別再為難了,和王浩一起走吧,我可不是趕你走哦,如果你現在改主意,拓拔世家舉雙手歡迎。”瀾姐打了個哈哈,何必讓大家尷尬呢。“還有你,死胖子,有空的時候到云南來玩,聽見沒有?”
“一定,一定。”王浩連連點頭。
送走瀾姐母女兩人,王浩和李蘆不由相對苦笑,但是苦笑中卻透出份輕松。
“我們現在去什么地方?”李蘆笑道,仿佛兩人已經非常的熟悉了。
“先回成都,該回家里看看父母了,然后再去找蘇老頭,希望這家伙有沒有偷懶,不然我非掛掉他不可。”為了幫蘇老頭創造良好的環境,王浩是不惜血本,那是七顆晶石呵,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肉疼呢,要是發現老家伙敢偷懶,胖子絕對能生出殺人的心來。
說到回家探望父母,李蘆連說了兩次應該,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女兒有四年沒回過家了,或者是聯絡過自己了,也該回家看看了。
“快走!”王浩又是飛起一腳。如果要找個頂級沙袋,血族實在是最佳選擇,腳感一流,而且不用擔心它們受傷。凱奇一個跟頭摔進草叢里,居然是一聲不坑。
“又玩騎士精神的那一套是不是?你相不相信我能打到你求饒。”胖子言出必踐,凱奇那張英俊的臉上立刻多出一個巴掌印。
“這~”李蘆雖然什么也沒有問,眼神中卻帶著一絲不解,他其實非常奇怪王浩的態度,為什么王浩要千方百計的虐待和羞辱血族?至少在他看來,凱奇并不是讓人討厭的類型。
王浩看出他的想法,解釋道:“你不知道這小子的性格,當面是人,背后是鬼。上次落在我手里也是這副德行,我見他還有幾分骨氣,而且沒對我朋友做出過分的事來。一時好心就放過他一馬,誰知道他回頭就咬我一口,還勾結苗疆趙家用蠱害我,這種人不是犯賤是什么?”
“這么說來此人確實可惡,你又準備如何處置他呢?”李蘆笑問,將一個血族留在身邊可不明智,別人躲避還來不及呢?落下個私通血族的罪名才叫冤枉。
“我就是想不到該怎么處置他,所以才心煩呵,一心煩就火大,火大就想扁人。”王浩越說越是火大,一拳掄向凱奇。出人意料的是,這一次凱奇沒有保持騎士風度,而是條件反射的雙手護頭。
“我靠,你TMD居然躲閃!你的騎士風度呢?”王浩又好氣,又好笑,臭罵道。
“你就是心里不爽,才拿我當出氣桶,傻子才白讓你打,我又不是傻子。”凱奇左躲右閃,無奈被王浩的法寶捆住,沒躲過去幾下。
王浩禁不住大笑。“我開始還以為你真傻呢!哪有人挨打不肯躲的?原來你不是傻子呀。這樣,如果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保證三天內不再打你,你要知道,像你剛才那樣躲閃是沒用的,而且~”王浩突然閉口不言,卻控制法寶上的火焰暴漲,凱奇身上立刻傳來焦臭味,同時還傳出皮膚燒焦的聲音。
“你問。”凱奇說變就變,出奇的配合,這就是佛家所說的頓悟,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夠相通,他現在就像是砧板上的肉,要如何處置全憑胖子心情,這個時候玩騎士風度,那不是自己找殘廢嗎?說實話,如果不是血族的體質特殊,他此刻早被胖子活活打死了。
“血族不是害怕陽光的嗎?為什么你曬太陽都沒事?”其實胖子早就想問了,不過是看他剛才的德行,懶得碰釘子。
“擁有高貴血統的尼古拉家族是不懼怕陽光的,在我小的時候,經常爬到教堂屋頂曬太陽,而且經常一曬就是一整天。”凱奇的語調充滿自豪,他不是喜歡曬太陽,而是喜歡向人炫耀。因為在他沐浴在陽光中的時候,同伴只能躲藏在下水道里,隔著鐵柵欄,用羨慕的眼神望著自己。
“你TMD少臭屁了。”王浩又是一腳。“只有你不怕陽光?還是尼古拉家族的人都不怕?”
“你剛才說過,只要我回答你的問題,你就保證三天內不再打我。”凱奇沒能躲開,腰上挨了一腳,沉重的摔在地上。
“我不是還沒有保證嗎?”王浩理直氣壯的叫囂。“當初我放你走的時候,我是怎么和你說的,你又是怎么答應的,我就是讓你知道,出爾反爾的人有多么可惡。”
啪的一聲,王浩換了個花樣,居然玩出一記旋踢。李蘆無奈的搖搖頭,可憐的血族,你干嗎要得罪胖子呢?
留下凱奇的目的非常簡單,首先是讓尼古拉家族投鼠忌器,立刻就能解掉蘇家在歐洲的困境。另外還可以用凱奇做誘餌,等待尼古拉家族自動找上門來,這要比孤身殺去歐洲明智多了。
留下凱奇自然是好處多多,不過放在旁邊卻實在礙眼,一想到這個家伙死追蘇雪,王浩就會產生扁人的沖動。
可憐的凱奇苦撐了兩天時間,終于看見成都昏暗的天空,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故鄉,倫敦。王浩回到小樓第一件事就是突擊檢查,蘇老頭沒有偷懶,甚至沒出過陣法,幾天來一直都在不眠不休的進行修煉。
他的刻苦精神無可挑剔,可惜成績卻令人失望,距離王浩的期待相去甚遠,難道天分真的那么重要嗎?對于一個盡了全力的人,胖子實在說不出刻薄的話來,當然也想不出詞匯來夸獎,更加不忍心打擊他的積極性,只是為那七顆晶石不值。叮囑他要堅持不懈后,再次將他趕回了陣法,收效不大就更應該繼續努力。
眼見王浩的眼神不善,凱奇料定自己難逃一頓毒打,悄悄蹭向李蘆的身后。
胖子發現他的動作,笑罵道:“所謂識實務者為俊杰,你早點有這份覺悟,何至落到現在的田地?
我帶上你終究是個麻煩,不如就把你關在這里。”說完,招手收掉了束縛凱奇的法寶。
脫去火繩后凱奇如釋重負,除了那根古怪的火繩子,他想不出有東西能綁住血族。因為在地下室里,他看不見關押血族的特制牢籠。
普通的鐐銬,鐵鏈,對血族是沒有用處的。只要犧牲點皮肉就能掙脫出來。而血族的恢復能力別說是皮肉,就是折斷幾根骨頭,也能在幾分鐘內恢復原狀。
王浩看出他的心思,冷哼道:“別把血族那點破能力太當回事了,我隨隨便便就能想出上百種方法囚禁你,每一種都能叫你乖乖留在這里,即使你的同伴趕來也救不走你。為了保證蘇家在歐洲的生意順利發展,我只能將你當成人質留在中國,在此之前,你有權力給家里打個電話,報個平安。”說話間當真掏出了移動電話,遞給凱奇。
“你還可以將這里的地址告訴他。”王浩向疑惑的凱奇補充道,他巴不得尼古拉家族的人傾巢而出,全部跑來中國救人,到時候用不著自己動手,問劍老怪物就能讓這些小丑全部葬身在中國。
王浩關押凱奇的方法非常簡單,而且實用,隨手用冰焰凍結凱奇就行了,不知道是風貍吐息的作用,還是萬載冰魄本身的屬性,冰焰凍結的東西很難解凍,連修真者都頗為痛,血族斷然沒有辦法解除的。
即使老尼古拉派人搬走凱奇也無濟于事,除非他打算讓外孫永遠凍在冰塊里,所以胖子即不用派專人看守,也沒有在外面布置陣法。
自從來到成都以后,李蘆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無論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這種反常的舉動當然騙不過胖子。
“如果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說,是不是打算幫拓拔家再爭取一顆續命丹?我可是再也拿不出來了。”王浩開了個玩笑,調節氣氛。
“續命丹和車馬芝都給了瀾姐,無論怎么分配也足夠她用了,瀾姐并不笨,她應該會給自己留上一顆的,還有一顆她會留給兒子,拓拔舞目前的修為,應該不需要續命丹。”李蘆老實巴交的說道。
王浩呵呵笑道:“不知道該說你什么好?你那么喜歡車馬芝,怎么舍得留給瀾姐?”
李蘆笑道:“拓拔家里我只認識三個人,拓拔野,拓拔舞,還有瀾姐。當然要想盡辦法成全它們,但求個心安理得。我雖然喜歡異草,異獸,卻不是要占為己有,只求增長見聞就足夠了,我寧愿將它們留給有需要的人,你肯定早就猜到我會這么做,對不對?”
這就是李蘆,他并不笨,卻總是做出連傻瓜都不會做的事情。王浩搖頭道:“你是我見過的最老實的人,不過也是最聰明的人,你還是說出來吧,到底有什么心事,我也不笨。”
李蘆猶豫了片刻才說道:“其實我有個女兒,今年剛到二十歲,她人就在成都,我這幾天在猶豫該不該去看看她。”
“你的女兒!天啊!那要老實到什么程度?你放心讓她一個人出門?萬一被人家騙走怎么辦?四川的人販子可厲害呀!”王浩沒來由的為他女兒擔心起來。“這樣好了,我在成都還有點關系,不如幫她找份好工作,省得她在完面闖蕩,這樣你也可以放心。”
“被別人騙!我才不擔心會發生那種事,我就是在猶豫要不要去看她。”
“看啊!既然來到成都當然要看啦,難道你不想念自己女兒嗎?連我都對你女兒充滿好奇。”發現李蘆的目光有點可憐,才匆忙解釋道:“我沒有別的企圖,就是好奇。”
“你肯定不會對她有企圖的,不過,好像應該是她來看望父親。”李蘆喃喃自語,如果不是拉不下臉皮,他早就去看望女兒了,何須等到今天。
“喂!你對所有人都那么大度,干嗎和女兒斤斤計較呢?除了父親,你還是一個男人,好像不應該這么小氣吧?”
“可是我該找個什么理由?就說我到成都辦事,順便來看她一眼。或者,我聽別人說她病了,所以就趕來成都看看?”
“父親要看望女兒,難道還需要理由嗎?唯一的理由就是想她,何必要找無聊的借口,我明天陪你去。”王浩一巴掌拍上李蘆的肩膀。
持續拉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