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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一死局 全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褻瀆

  沒有人知道大競技場已經閑置了多久,也許是幾百年,也許是上千年。

  它之所以被稱之為大競技場,是因為戰斗場地無比廣闊。實際上,這片戰斗場地方圓足足有數十公里。

  大競技場其實是一片天然的小平原。小平原的周圍,高高地聳立著十余座山峰,這些地山峰就是大競技場的觀眾席。

  每一個座席上,從來都只有一位觀眾。

  在大競技場最繁榮的時候,每一個坐席都擁有一位主人。而如今若大的競技場周圍,只坐了五位觀眾,再也無復往昔的繁華。

  在大競技場的中央有一個孤單的高大身影,它本來應該是第六座山峰的主人,第九騎士海因里希。但今天,他是大競技場上的斗士。

  在方圓千里之內,沒有任何一個不死生物存在。

  這里,就是死亡世界的大競技場,只屬于君王的大競技場。

  海因里希靜靜地立在大競技場的中央,有如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他胯下的幽靈戰馬不時從鼻孔中噴出淡淡的灰色霧氣,四蹄的末端看不到一般幽靈戰馬的鐵蹄,有的只是四團濃得化不開的云霧。

  君王們的精神波動在大競技場的上空縱橫來去。它們已經得到了風月迎戰的回復。

  風月正從極遠處向大競技場飛來,縱使她的速度被公認為死亡世界第一,沒有瞬間移動幫助,要到達這里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不過,死亡世界最不缺乏的就是時間。

  與君王們漫長的生命相比,等待風月的這段時間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它們有足夠的耐心。

  “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這里的觀眾席才會再一次坐滿啊!”智慧之火是所有君王中生命最長的,它的精神波動中也帶著歲月獨有的蒼涼。

  “已經有一個座席失去了主人,而且馬上還會再空出兩個座席來……”深淵之龍感嘆著。

  海因里希道:“靈魂之魔赫克托利亞爾沒有強悍的身體,此刻應該已經被空間的風暴給撕碎了。”

  “尊敬的海因里希,現在距離風月到來還有些時間。您真的無法控制力量了嗎??畢竟我才最適合作風月的對手。”一個奇異的聲音響起。

  海因里希淡淡地道:“在死亡世界里,存在或是毀滅都沒有意義的。我們死亡騎士的力量成長速度雖快,可是一旦成長就無法逆轉。這一次在不同空間的旅行中,我不得不提升了自己的力量,最多再過一兩百年我就得走向君王的墓地了。尊敬的骨皇,我感謝您的一番好意,但請不必擔憂,也許再有幾百年的時光,就會有第十騎士的出現了。”

  骨皇嘆息了一聲,道:“尊敬的第九騎士,我們的相處僅僅七百多年而已,實在是太短暫了些。”

  “尊敬的君王們,我覺得這個解決方式不妥。”黑武士皇帝突然開口了,“現在我們還有最后一點時間,為什么不尋找一個其它的解決方法?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僅僅是為了消滅風月,我不認為這是明智的做法。”

  “風月必須被消滅!”巫妖艾爾格拉斬釘截鐵地道:“尊敬的黑武士皇帝,您成為君王的歷史還太短暫,并不了解我們為什么寧愿付出如此代價,也一定要消滅風月。這并不是因為她冒犯過我們,甚至她無視第一法則的行為也不是主要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她是君王中的異類,她的存在會危及整個死亡世界。”

  “智慧的艾爾格拉說得沒錯,”智慧之火再次開口了:“風月身上有著完全不屬于死亡世界的力量,那是曾令我們深深顫栗的力量。我們絕不能容許這種力量在死亡世界存在,更不用說力量的主人已經強大到了這種程度。我思索了很久,并且試圖重新翻找數萬年前的記憶。我只能說,風月很有可能會因為那股力量對我們產生天然的敵意,她的力量成長得如此迅速,也許用不了一百年,她就會從被追捕者變成追捕者。現在正是毀滅她的最好時機,也許,也是惟一的時機。”

  黑武士皇帝沉重地嘆息了一聲,道:“尊敬的智慧之火,我尊重您的智慧,雖然我并不同意您的論斷。”

  大競技場再一次沉寂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空中似是亙古不變的鉛云忽然動了,大競技場也再一次從沉睡中醒來。

  天地間似有一道微弱的白光閃過,風月自天而降,落在了大競技場的中央。

  妖蓮的甲葉如花瓣般一片片地張開,一雙潔白的羽翼在風月背后不住伸展,最后傲然地在異界的烈風中完全舒展開來。

  在一片鉛灰色的死亡世界,這一對潔白的羽翼顯得如此地奪目。

  惡魔面具的雙眼緩緩睜開了,那雙流動著的銀色光暈中有著無法形容的高傲。

  風月銀色的雙眼緩緩地掃過五座山峰,最后落在了第九騎士海因里希身上。

  “難道是你?”風月冰冷地問。

  海因里希答道:“就是我了。”

  風月眉頭略皺,冷冷地道:“真是奇怪的決定。你有多少戰勝我的把握?”

  “只有一半。”

  風月目光轉冷,右手虛空一抓,死神鎌刀出現在手中。

  她死神鐮刀斜指身后地面,左手向海因里希一伸,淡淡地道:“座標拿來。”

  海因里希覆蓋著厚重甲胄的右手變成了一片宛如沒有實體的虛影,從胸膛中取出一小團近乎透明的光球,向風月彈來。

  風月左手五指合攏,將那團光球輕輕捏碎。

  “我以死亡世界歷代君王的名義保證,這是惟一一個通向那個世界的座標,而且我們以后也不會再進入那個世界、去攻擊奪去艾爾格拉暗黑龍的那個人。”海因里希說道。

  風月冷冷地道:“很好,那就開始吧!”

  五座山峰一座接一座地被點亮了,洶涌澎湃的力量不住自君王們體內涌出,直是無休無止、無窮無盡!

  山峰之上燃起了五種不同顏色的火焰,這些火焰交相輝映著,照亮了整座大競技場。

  君王們的力量在空中延伸著,最后在大競技場正中央的上空匯合了。轉眼之間,一道無形的力場已經籠罩住了整座大競技場!

  轉眼之間,淡淡的淺藍色光華自空灑滿,代替了原先的五色火焰,照耀著大競技場。

  海因里希抬頭看著淡藍色的天幕,略略出神,道:“真不知道我們的世界里,什么時候會出現這樣的天空啊!”

  感慨過后,海因里希放下了頭盔的面罩,伸手虛空一抓,一把長達三米的恐怖雙刃巨劍出現在他手中!

  這把巨劍貼近劍柄處鑲嵌著一塊拳頭大小的血紅色寶石,劍身前半段是鋒利的劍刃,后半段則是一排巨大的鋸齒。

  這把恐怖的巨劍在海因里希的手中輕如無物。第九騎士手腕略抖,數以百計的劍影在空中一閃而逝。一道淡青色的火焰先是在巨劍上燃起,然后蔓延到第九騎士的身上。轉眼之間,一股兇猛的青色焰柱就在海因里希身上沖天而起!

  第九騎士胯下的幽靈骨馬仿佛被火焰灼痛了一樣,雙目變得血紅,開始不住地咆哮起來。它虛無的四蹄不安地在空中刨動著。

  風月的死神鐮刀上也升起了紫色的電火,她的力量仍然在不斷提升。

  在五位君王聯手支撐的天幕下,風月和海因里希可以盡情地使用全部的力量戰斗而不必擔心引來天界巡狩者。

  整個大地都在微微地顫抖,細小的砂石開始飄上半空。

  幽靈戰馬雙眼中紅得如欲滴出血來,它猛然仰天長嘶,無形的震波擴散開來,空中飄浮著的砂石紛紛被震波碎成了石粉。

  風月略有些驚訝,她未曾想到海因里希的幽靈戰馬也有如此力量。看來這場戰斗,也許未必會如她預料的那樣勝負各半。

  若是格利高里在這里,想必又要嚎叫第九騎士以二打一了吧?可是以骨龍的力量,實在是較第九騎士的幽靈戰馬差得太遠了。

  如果羅格在這里,那還差不多……

  風月壓下略顯混亂的思緒,雙眸中的銀光越來越冷,她的身體突然略略顫抖了一下。

  不等海因里希的命令,幽靈戰馬就向前躍起,瞬間就出現在數十米的高空之中!

  巨大的死神鐮刀詭異地出現,無聲無息地在海因里希原來的位置掠過。

  而風月的身影,仍然孤傲地凝立在數百米外的空中。

  下一刻,風月的身影突然破碎了,轉眼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風月一消失,海因里希也跟著動了。第九騎士的身影詭異地平滑出數十米,然后他反手一劍,刺向幽靈戰馬下方的空無一物的地方。

  死神鐮刀再一次無聲地自海因里希原來的位置上掠過,而第九騎士的劍尖,赫然穿過了風月的胸膛!

  然而風月的身影再一次化成了虛無,第九騎士刺中的,不過是一個虛影罷了。

  這是一場無比詭異的戰斗。

  風月和海因里希仿如各打各的,東邊一劍,西邊一刀,看上去完全不相關。第九騎士還能留下移動的軌跡,而風月整個人就象同死神鐮刀完全分開了一樣,身影在各個地方不斷閃現,死神鐮刀則如有靈性一樣,忽隱忽現,自顧自地追砍著第九騎士。

  戰斗至此,兩位君王僅僅在互相試探著對方而已。

  君王們都在安靜地觀看著這場決斗,天空中完全沒有任何精神波動。

  風月和海因里希忽然都停了下來,再次在空中對峙著。

  幽靈戰馬鼻中噴出了兩團灰色的濃霧,咆哮了一聲,四蹄踏動,向風月猛沖過來!海因里希的眼中的火焰閃亮,巨劍上的青焰在他身后拖出一道長長的尾跡。

  風月靜立著。

  海因里希大喝一聲,巨劍猛然揮起,自下而上地斬向風月!這一劍的力量是如此之大,單是揮劍的反沖,就使幽靈戰馬只能徒勞地刨動四蹄,卻分毫前進不得!

  風月眼中銀光一閃,死神鐮刀閃電般揮落,與第九騎士的巨劍斬個正著!

  死神鐮刀和巨劍無聲無息地接近了……

  一小團極耀眼的光芒忽然出現在大競技場的正中央!

  這團光芒轉眼就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太陽,在大競技場中冉冉升起。

  隨后天地間驟然一暗,一道巨形的龍卷風忽然出現了。龍卷風的頂端猛然撞在淡藍色的天幕上,爆出了方圓足有數公里的一團翻卷的煙云。

  各種各樣、超出想象的聲音在下一刻充斥了整個大競技場。這一道道足以讓人發瘋的聲波交織著,回蕩著,良久良久,才漸漸沉寂下來。

  煙塵散去,風月和第九騎士遙遙相對,就如全未動過一樣。

  但是海因里希的巨劍上炸開了一個尺余的巨大缺口,缺口幾乎深達整把巨劍的一半。而風月的死神鐮刀,大半的刀鋒竟然完全消失了!

  風月開始緩緩地舞動死神鐮刀,周圍空間的一切似乎都向死神鐮刀的刀鋒上聚集過來,然后不斷地塌陷、不斷地收縮、不斷地變得陰暗。

  片刻之后,風月的舞動由急而緩,似是越來越吃力。

  死神鐮刀又有了一片新的巨大刀鋒。這片刀鋒忽隱忽現,看起來象是一片陰影。

  所有的君王都知道現在的死神鐮刀是什么恐怖。這一片陰影是由無數塌陷的空間構成,足以切割一切堅硬的物質。

  天空中開始又開始出現了載著不安情緒的精神波動,君王們都在互相詢問,風月已經掌握了這種程度的攻擊技巧了嗎?

  海因里希手中的巨劍忽然粉碎了,每一塊碎片都化成了一團青色的火焰,然后重新構筑出一把全無實體的火焰巨劍。幽靈戰馬的口中開始噴出一大團一大團的濃霧,第九騎士的身影漸漸地陷入濃霧之中。

  天空之中偶爾會有碎石掉落,這些碎石都是被海因里希和風月一擊引發的風暴卷到天空的。

  偶爾會有一塊碎石掠過海因里希藏身的濃霧邊緣。

  碎石沒入霧氣的部分全都消失不見了,斷口平滑如鏡,猶如被最鋒利的刀鋒切過。

  轉眼之間,霧氣已經擴散到數十米方圓,然后就不再擴張,只是在原處翻滾不休……

  兩位君王的決戰,現在才正式開始。

  風月的手一緊,舞動著死神鐮刀驀然定住!她一聲清嘯,轉眼就投入了濃霧之中!

  濃霧先是一縮,然后猛然炸裂!一小團一小團的煙霧四下飛濺,有落在地面的,就會在地上蝕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小洞。

  轉眼之間,風月又是一聲清嘯,自霧中飛出。她的樣子略顯狼狽,妖蓮周圍舞動的飄帶少了一大半,豎立的妖蓮甲葉也不復優美的線條,它們的尖端似是被什么東西給腐蝕過,銳利的尖角都變成了不規則的鈍形。

  恐怖的濃霧漸漸消散了。

  第九騎士的火焰巨劍如今只剩下一小團微弱的青色火苗,閃耀著幽幽青色光芒的盔甲上多出了十余道斬痕,幽靈戰馬的馬尾也不見了。但看起來,他還是較風月要從容幾分。

  海因里希哼了一聲,巨劍上的青焰重新燃起,幽靈戰馬再次噴出濃厚的霧氣。轉眼之間,又是一團濃霧在空中猙獰地翻滾著。

  風月帶著一道乳白色的火焰尾跡,再一次沖入濃霧之中……

  這一次是驚天動地的爆炸!

  風月的身影自煙火中無助地被拋出,在空中翻滾著飛出數百米,這才勉強凝定身體。妖蓮的飄帶已經完全消失,甲葉突出的部分也似是被融化了。一雙羽翼的邊緣也有了些焦黑的痕跡。

  海因里希在空中滑退了數十米就穩住了身體,他的頭盔已經少了半邊,身上多了十余個不規則的小洞。

  在瞬間的殊死搏斗中,風月不住地射出死神鐮刀上凝聚的空間碎片,這些碎片的鋒銳程度無以倫比,就是海因里希也承受不住,只能竭力躲閃。但空間碎片實在太多,仍然有十余枚碎片射穿了他強悍的身體。

  幽靈戰馬的四肢也都被風月斬斷了,如今雖然仍然能夠在空中飛行,但靈活性已經遠不如當初。戰馬血紅的雙眼再次望向風月時,也多少有了一些懼色。

  海因里希狂吼一聲,火焰巨劍再一次恢復了原狀,幽靈戰馬急劇地喘息著,竭力地噴著濃霧。過不多時,濃霧團又一次出現在競技場中。

  而風月握刀的右手,已經隱隱地有了一絲顫抖。君王們都已經看到,有一縷金色的血液,正順著死神鐮刀的刀柄不住滑落。

  清嘯聲中,風月再次殺入濃霧之中!

  濃霧散了又聚,聚了又散。盡管愈益稀薄,但仍然無比頑強地一次次地重生。

  面對海因里希攻防一體的濃霧和火焰巨劍,風月的速度優勢完全無從發揮,她只有依靠無以倫比的近戰攻擊力與運用力量的巧妙與第九騎士硬拼。然而風月成為君王的時間實在是太短暫了,與已經經歷了千年歲月的海因里希相比,她在力量上還遠遠有所不如。雖然每一次拼殺的結果都是海因里希略吃小虧,但一場場的消耗戰下來,風月的劣勢反而愈發的明顯了。

  只是她一顆高傲的心,從未有所動搖。

  略略喘息了一下,風月仍然如風如雷般沖入了濃霧!

  這一次她在霧中的時間格外的長久……

  又是一次劇烈的爆炸,只是這一回激起的風暴已經不復最初開戰時那樣足以令天地變色。

  海因里希從濃霧中掉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身上青幽的戰甲已經完全消失了,灰黑色的強健身體上有數十個洞穿的傷口,不住向外冒著淡淡的煙霧。他手中的巨劍只余一個劍柄,完全看不到一星半點的青焰了。

  緊跟著,幽靈戰馬也隨之從濃霧中墜落,尚在空中之時,它就一聲悲嘶,僅余的軀體突然分成了數十塊,紛紛掉落在地,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塊一塊灰黑的奇異石塊。

  而風月的身體再一次從濃霧拋飛出來,這一次伴隨著她的,除了那把斷裂成數截的死神鐮刀,還有一蓬漫天飛舞的潔白羽毛和突然出現在天空的金色細雨……

  妖蓮猛然炸碎了,灰袍下的嬌小軀體帶著完全不屬于死亡世界的美麗和纖弱,似是沒有一點重量,在空中飄蕩著,緩緩墜落。

  如絲如鏡的黑發被風拂亂了……

  一如,落葉。

  羅格手中的茶杯突然被捏得粉碎,滾燙的茶水濺得對面的修斯和旁邊的芙蘿婭一身都是,只有身后的艾茜洛特沒有被波及。

  “想死了你,死胖子!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芙蘿婭胸前都是茶水和碎瓷,她又羞又氣,還心痛珍貴無比茶葉,忍不住發作起來。

  但是她剛叫了一聲,就停住了,一雙碧綠的眼睛驚疑不定地看著羅格的手。

  一縷鮮血正順著他緊握的指縫溢出來,顯然是被碎瓷割破了手心,但他卻是渾然不覺。

  羅格的肉體強悍無比,如果他有心抵抗,只要略略強化一下肉體,別說是小小碎瓷,就是讓芙蘿婭拿刀去割他,也未必能切破他的皮。

  “天哪,你怎么了?”芙蘿婭驚了,急忙抓住羅格的手,試圖將他握緊的五指給拉開。可是以她的力氣,又怎么拉得開?轉眼之間,她一雙素手上也沾滿了羅格的鮮血。

  羅格悚然而醒,他緩緩地攤開了手,手心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芙蘿婭招來一個水球,將鮮血略沖了沖,顧不得四溢的血水,一邊從羅格的肉里向外挑碎瓷片,一邊急道:“死胖子,你到底怎么了?”

  “是啊,我到底怎么了?”羅格喃喃地道。

  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著,只覺得一股無可抵御的寒意正從心底深處一點點地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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