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鄉途中,羅格等人無疑是十分顯眼的。這十余騎人高馬大,衣甲鮮明,緊跟在羅格身后的一個騎士高高打起龍與美人的團旗。這面團旗是佛朗哥親自設計,由霧幻審定的作品。旗面上漫天的龍焰,烈火中一個絕色的女魔法師凌空漂浮著,一襲黑袍裹不住魔鬼般的身材。她雙手交叉在胸前,仰面向天,一頭金發都向天飛舞。雖然從這個角度看不見她的面容,但頸項處絕美的線條已然足夠引發無窮的想象。
‘看不到的美人才是最美的。’霧幻如此評價道。
美人的背后,火焰當中,是一對眼睛。巨大的,龍的眼睛。
羅格這身銀色的全身甲也很有奧妙之處。經由三道魔法強化之后,其本身物理防御力已經非常的超卓。與貴族敗類相處的這幾年,費斯靈感不斷,煉金技藝突飛猛進,足可當得大師二字了。此次精心泡制的全身甲,還能差了?
首先胸前領口處一道看似裝飾的金色常春藤花紋其實是以純精金打制的魔法陣,魔法符號都蝕刻在金紋的背面,表面是看不出來的。這道法陣的作用就是在身周形成一道相當于“強化魔法盔甲術”的力場。
其次,在打制盔甲時,金在里面摻入了足足一斤的玄鐵,并以精湛的技藝使其均勻分散于整個甲片之中。如此打制出的甲片堅韌無比,金曾讓一個龍與美人騎士持破甲斧,全力劈斬一個甲片,結果只是留下半分的淺痕,砸彎了一點而已。
當年羅格巧取豪奪來的那根紅色羽毛,經由埃麗西斯法眼鑒定,居然是火焰魔獸不死鳥的尾羽。只是埃麗西斯的黑焰與這魔火格格不入,這羽毛才沒被貪污了去。費斯苦閱無數典藏之后,終于引動了這羽毛之中的魔炎之力,封在這盔甲之中。此后整副甲胄變成一片火紅,并且這紅焰還在不停的流動,盔甲周圍三尺之內,宛如熔爐,人畜難近。為此費斯再將一顆極為珍稀的冥海冰淚石熔入魔銀,融在盔甲的表層之上。冥海冰淚石擁有至純的水系能量,濾掉了不斷外發的熱力。此后這副盔甲就變成了普通的銀甲。
至于這甲的好處,羅格是深有體會的。他親自操斧,大力一斧對著一片甲片砍下,連玄鐵都擋不住這廝的蠻力,被斧子破開一個大口子,然而就在要貫穿甲片之際,一股火焰之力炸開,將斧子炸到了一邊,甲片終究未被砍穿。過得一個小時,那甲片竟自行恢復了。費斯加得幾錘之后,又是嶄新的一片甲。
然而這甲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式樣頗為古樸雅致。羅格逼著霧幻在甲片角落里刻上了自己的名字,于是這甲又成了霧幻的設計之作。羅格的如意算盤是,將來萬一落泊了,就把那刻有霧幻名字的甲片拆下來單賣了,至少十年豪華生活還是能夠保證的。
這副盔甲,哪件材料都非常罕見,不是金子可以買得到的。
羅格對這付全身圣騎士甲喜歡非常,因其破后還可再生,是以命名為:“輪回”
“輪回”幾乎用光了戰神之錘所有稀罕的原料,可算是無價之寶。奧菲羅克觀后評價道:“若此甲能有靈魂,則立即可成神器。”羅格馬上對靈魂二字留上了神,沒辦法,死靈法師們個個對靈魂有說不出的敏感。胖子本來想問如何讓盔甲擁有靈魂,但硬生生的忍住了。
死靈法術中自有將靈魂封于物體或是不死生物中的技術,其實嚴格點說風月就是這種法術的產物。只是隨著風月力量的日益強大,慢慢的產生了獨立的意識,而其它的不死生物則會絕對服從魔法師。想想雖然神之本源這等靈魂能量可一而不可再,但世間強者的靈魂總是有不少的吧?日后遇到機會,再慢慢加害不遲。
羅格那戰斧也非凡物。斧柄可拆可合,合則是長柄戰斧,拆則是短斧短槍。整把戰斧以最上品的深藍玄鋼打成。這深藍玄鋼鋼質遠較一般精鋼來得硬和韌,且含有少量冰屬性魔法能量,有少許寧定人心的作用。深藍玄鋼雖然遠比不上玄鐵的珍貴難尋,但也不易得,好在塞勒斯堡鐵礦中采到一些原礦,這才得以打成這柄戰斧。至于以玄鐵和魔法加持,那也是必須的。但以戰神之錘這等財力,也只能做到在外表鍍一層玄鐵罷了。
斧頭是一個樸實無華的小小半月,沒有雕刻也沒有裝飾。由于本身是短柄戰斧,斧頭并不算大。只是整把戰斧沉重異常,比之當日戰神之錘賣出的破甲槍重了三倍!也只有羅格這等力氣大過了半獸人的怪物才拎得起來。就算如此,羅格也得施展“蠻牛之力”后才能顯得舉重若輕,行有余力。羅格目前魔力只是個八級法師的水平,但魔控水平精妙無比,是以這“蠻牛之力”一天足可使上七次,外加魔法戒指里貯存的四個“蠻牛之力”,胖子就是想一天二十四小時保持在這魔法加持的狀態之中,也不是多大問題。
那斧最大的奧妙,則在于斧頭處鑲的一塊極品黑水晶。這塊水晶據稱是來自魔域最深處,可以束縛一切怨者的靈魂。這可是對羅格再合適不過了,對死靈法師來說,多少靈魂都是不夠用的,力量強大的靈魂更是越多越好。是以此斧名作:“縛魂”
惟一可憐的,就是胖子那馬而已。平心而論,此馬神駿非常,就是稱不上千里名駒,也是甚為難得。只可惜胖子連人帶斧,直有四個人的份量,一路上壓得那馬苦不堪言,跑上幾里,就得歇歇。
其它幾個敗類對頃全店之力給羅格打造兩件準神器級的裝備倒是沒多少怨言。一是戰神之錘本來主要就是羅格的心血,二是戰斗之中,魔法師的威力要遠遠大于戰士的威力。有這兩件裝備的羅格,外加那個莫名其妙的風月,只要不是對上大衛.羅歇里奧那類十五級以上的強者,幾乎可以說是近戰無敵。當然這是指一對一的情況。至于以少打多,這種情況一般不會發生在這些敗類的身上。一個可以安心施法的魔法師,哪怕是羅格這類八級的菜鳥,也絕對是敵人的惡夢。試想一個一個的“衰弱術”“恐懼術”或者是“疾病術”放過來,就算是實力強運氣好,一直不中,也很惡心人的。
羅格臨行之前,費斯就已經宣稱再不給他打造裝備,今后一切要靠他自己了。想要東西,自己動手吧。
“身為煉金大師的弟子,居然打個最簡單的魔法戒指都不成,實在也太說不過去了。”
羅格只有嘿嘿傻笑。他蠻力太大,雖然領悟了一些精神力運用的秘密,但對肉體力量控制還差得遠呢。魔法戒指不管是什么材料做的,胖子一錘下去,都會砸成一個硬幣。
一行人走了半日,已經漸漸馳入了山區。一座陰森森的樹林慢慢出現在眾人眼前,那條大路穿林而過。此時前無商隊,后無旅人,就只這孤零零的一小隊騎士。
胖子精神力搜索之下,發覺林中隱著無數充滿敵意的精神能量,只是那些精神能量實在不怎么強,比之在異界遇上的最普通的僵尸都不如,正合了胖子以強凌弱的心意。
此時身后一個尖嘴猴腮的“龍與美人”騎士跟了上來,低聲問道:“大人,屬下感覺前面好像有埋伏。”羅格微覺意外,看來自己屬下能人不少,這騎士能感覺到林中的殺氣,頗不簡單。于是回頭問道:“不錯,看來是有埋伏。現在就看埋伏之人有沒有膽子出來了,叫兄弟們把錢袋都掛在外面!”
只可惜獵物也有危險直覺。
十一個披掛華麗的騎士在林間大道來回徘徊,不住把玩金銀財寶,就差沒打面大旗,上書“我有錢,來搶我啊!”
林中埋伏眾人一個個透過樹葉草縫死死盯著那些金幣珠寶,卻伏在地上不敢稍動,只想等對方沖進來,好中了設好的陷阱。這土匪首領也很有點小聰明,在林中下了不少埋伏。一旦打劫失利,就可退入林中。若是敵人追來,猝不及防之下,肯定要吃上大虧。此計過往屢試不爽,但那首領看到羅格,總是莫名其妙的寒毛倒豎,打死也不肯出林了。
羅格等了良久,也不見土匪出來,氣得對著林中破口大罵了一番。然后提起戰斧,對著道旁一棵參天古樹砍去,幾斧下來,刮出了光溜溜一片,再倒轉‘縛魂’,在樹上刻下一行大字,
‘此處絕無土匪陷井’
字刻好后,方才罵罵咧咧的離去。
半小時之后,一隊商隊在五十多位全副武裝的傭兵護衛下,開到了這里。入林之間,一個看起來是首領的傭兵馳到樹前,仔細的看了這個告示,思索片刻。命兩個游擊騎兵前行探看道路,其余傭兵弓上弦,刀出鞘,緩緩跟上。
眾土匪見了這等陣仗,自是不能輕舉妄動。
再過一會,一小隊商旅來到此處,看了告示嚇了一跳。羅格那幾筆字實在不怎么樣,越看越象出自念過兩天書的山民之手。小商旅立即決定繞路而行。
“老大!”一個土匪趴在首領身邊,低聲道:“再這樣趴下去,兄弟們要受不了了。為什么不派兩個人去把字給刮了?”
“廢物!跟了我這么久都沒半點長進!那肥豬騎士說不定正等著我們出去哪!命都危險,還想打劫?去告訴兄弟們,想保命的給我趴到天黑,不許說話行動,大小便就地解決。現在就指望周圍這些陷阱啦!”那首領說完,側耳伏地,仔細聽起周圍動靜來。
又有一只手拉了拉首領的褲角,那首領低聲怒喝道:“不是讓你們老實的趴著嗎?!”背后卻沒有回答。首領向左回頭一看,見所有手下都筆直地站在原地,動都不動,一臉恐懼的盯著自己背后。首領再向右回頭一看,見那肥豬騎士笑瞇瞇的盯著他,把手中戰斧隨手往樹上一靠,斧頭立刻沒進了樹干中去,道:“俺是胖了點,肥還說不上吧。”
那首領這一驚可非同小可,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幸好還有份急智,撲地跪在地上,伏地痛哭起來。
這一哭把羅格也弄得呆住了,問道:“怎么了?是不是上有高堂,下有妻兒啊?”
首領渾身一抖,差點把“你怎么知道?”給說了出來,話到口邊,又給咽了下去。他哭聲不絕,心思急轉,道:“小人遭奸臣迫害,全家遇難,是以不得以在此地劫掠為生!”
羅格哼了一聲,示意不信。那人急道:“小人自幼父母雙亡,先寄人籬下,后流離失所,……”
胖子一把將斧頭從樹中提了出來。“小人自小為仇家所掠,多年折磨……”
大斧高高舉起。“小人家有悍妻,不堪折辱……”
斧光一閃!“小人畢業于帝國軍事學院!!!”
斧子正正好好的停在那首領的脖子上。首領面孔扭曲,大汗滾滾而下,急道:“小人畢業于德羅帝國軍事學院,哦……不敢隱瞞大人,是還差半年就畢業了。在畢業前軍略對抗上,只因小人出身貧寒,就被要求輸給一位侯爵的小公子。后來小人心有不甘,多喝了幾口酒,路遇一小美人,小人就……就將她打昏,拖入無人所在,強行上了。事后才發現她是那侯爵公子的意中人。小人連夜出逃,被那侯爵家殺手一路追殺,直逃到此處。生活無著,才聚起一班兄弟落草。”
首領說得又快又急,身子卻挺得紋絲不動。剛才那斧子自行入木,鋒利無比,他又哪敢動上一動?
羅格仔細打量了幾眼這個首領,見他二十七八年紀,中等身材,還算眉清目秀。適才能看破自己在一旁反埋伏,還有幾分能耐,更為難能可貴的是,這群土匪居然紀律還很嚴明,這人帶兵本事不錯。想到這里,羅格哈哈一笑,道:“你奶奶的,居然拿這等酒后亂性的鬼話唬我。若是你心中沒起過念頭,喝多少酒也亂不了性!”
“是,是。大人明見,其實小人早就知道那女子是誰。只是膽子太小,不喝酒不能成事。”
“你奶奶的,這樣吧,今后你就在我手下辦事吧,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首領感激涕零,道:“小人名叫羅伯斯基,多謝大人栽培。小人能跟著大人這樣的明主,那是三生有幸,家門……”
羅格聽得頭大無比,怒喝道:“給我住嘴!再亂拍馬屁,小心我斧子不長眼睛。讓你這幫兄弟先回營地里休整,讓他們這段時間小心謹慎,你這就跟我去吧。等我辦事回來,這些人要還沒給人滅了,我自會想法安排他們。”
午后斜陽下,一行騎士又上路了。只是這次衣甲鮮明的隊伍中多了一個土匪山賊打扮的人,頗不和諧。那人此刻緊緊跟在羅格身旁,正在領受教誨。
“以后拍馬屁,要恰到好處,不能亂拍一氣。你奶奶的,老子我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你這不著邊際的馬屁拍上來,我如何聽得舒服?嗯,對了,當日你喝酒之后,所作所為之事,現在給我細細的道來。”
“是,是。那日小人多喝了點酒壯膽,便去那小丫頭必經之路上埋伏……”
古樹,斜陽。一眾騎士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漸漸的遠去。
轉眼間日薄西山,風塵仆仆的騎士們遙遙的望見了一個小鎮。這小鎮規模不大,看起來不過三千人的規模,但位于交通要道附近,旅館酒店倒還是不少。小鎮上的人看起來也還算富足。小鎮里剛剛進駐一個規模不小的大商隊,光護衛的傭兵就足足有兩百人。看那服色旗號,有經驗豐富的騎士告訴羅格,這是羅恩公國大傭兵團‘百戰傭兵’護衛的商隊。
不等羅格吩咐,自有下屬騎士挑了一家最大的酒店,進去搶占了兩張桌子。此時這酒店里早已經坐滿了傭兵和商隊的一些頭面人物。羅格等人進得店來,店內眾人都抬頭看了一下,見是正規騎士團打扮,都不愿招惹。
這種行走于各國之間的大商隊和傭兵之中,多得是亡命之徒,羅格也不愿意隨意惹是生非。多年生意做下來,他倒是更想看看這商隊之中,有沒有大家一起發財的機會。
羅格剛剛坐下,就有兩道熱辣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個女子猛地站起來,喝道:“老天有眼,終于讓我遇見了你這頭混蛋的豬!”
那人一頭金色長發束在腦后,面容嬌好且透著一股野性,年紀二十七八上下,身材高挑,穿著百戰傭兵制式的土黃色半身鎖甲,身旁是一把巨大的雙手劍,正是奇薇!羅格朝她望去,與三年前相比,她少了原有的天真,多了成熟與堅毅,還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她膚色略略有些黑,想來是風餐露宿的傭兵生涯的緣故。
奇薇見羅格并不慌張,還有那里盯著她猛瞧,不由得怒火上升。三年前要不是這胖子卑鄙無恥,機關下毒,無所不用,自己怎么會失身在他手里,還連累了哥哥死于非命。‘嗆’的一聲,奇薇巨劍出鞘,就待撲上相斗。
這邊龍與美人的騎士們一見事情不對,立刻抓起兵刃,掀翻了兩張桌子作屏障,人人亮出一把三箭手弩,指著百戰傭兵和商人們。
“辛蒂,住手!”一個三十多歲、長著一張國字臉的中年傭兵拉住了奇薇,奇薇奮力掙了幾下,那只手卻是紋絲不動。“放開我!道爾,我今天一定要殺了那頭肥豬!”那被稱作‘道爾’的中年傭兵眉頭一皺,見有點拉她不住,一把將她攬在了懷里,喝道:“辛蒂,你冷靜點!到底是怎么回事?”
奇薇叫道:“這只肥豬他把…他…他害死了我的哥哥,也是害得劍與血玫瑰傭兵團覆滅的兇手!”
“是嗎?”那中年傭兵聽了,愛憐的摟了摟奇薇,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卻盯住了羅格,“這位騎士大人,我想這件事情您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哈哈哈!”羅格道:“你是在命令我嗎?你,一個羅恩公國的傭兵,要在萊茵同盟境內命令同盟騎士團的大隊長?如果我不同意給您解釋呢,尊敬的道爾先生?是不是就要率領您這二百位傭兵將我拿下呢?可是您不要忘了,這個小鎮人可不少,此地又深入萊茵同盟境內五百多里,您以為您可以平安的逃回羅恩公國嗎?好吧,就算您本領高強,可以逃得回去,這些下屬呢,能逃回去幾個?您為了一個女人,就可以放棄手下兩百條性命了?”
那道爾聽了,道:“我的部下和我的生命一樣重要,而我的妻子,辛蒂,我也會用我的生命去保護她,讓她快樂。如果您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會以一個武者的身份向您提出決斗的要求。想來一個騎士是不會拒絕一場合理的決斗要求的吧!”
“做你的夢吧!我們大人要務在身,地位重要,你這種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傭兵說決斗就決斗,想解釋就得給你解釋?嘿嘿,你怎么不去找同盟軍務大臣羅歇里奧決斗去呀,他也是騎士呢。又怎么不找劍圣普羅西斯決斗啊,是不是怕打不過就不決斗了?這么說起來,你要決斗也是因為有把握勝得羅格大人才提出來的吧!這是決斗嗎,這是謀殺!什么武者身份,我呸!”
新加入的羅伯斯基口齒尖刻無比,非止于奉承拍馬而已。這一番話說得又急又快,又條條在理,只把道爾說得羞愧無地。
道爾呆了片刻,才道:“這位先生說得也是,是我考慮不周。然而無論如何,我決不能讓奇薇受了委屈!這樣吧,如果這件事是我錯了,我道爾會任羅格先生處置;如果是羅格先生錯了,還請答應我的決斗請求,至于時間、地點、方式可由羅格先生選擇!”
“不!”奇薇叫了起來。“這肥豬卑鄙下流,什么手段都用得出來!你別答應他什么!放開我,今天我非殺了他不可,一切事情有我承擔!”
“這位奇……啊不,現在是辛蒂小姐!呵呵,你看我笨的,應該稱呼你為道爾夫人才是。”羅格笑瞇瞇的說。奇薇一見羅格的笑容,禁不住從心底有股寒意,待得聽他叫自己作辛蒂,才多少放下點心事,不由得擔心的看了道爾一眼。這神色變化,都被羅格看在了眼里。
“道爾夫人,您的哥哥可不是死在我的手里吧?他好像是死在萊茵城城防軍的手上吧?至于原因難道還用我說明嗎?”羅格的口氣漸轉嚴厲。
商隊幾個領隊一聽,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其中一個老者責問起道爾來:“道爾先生,您所屬的百戰傭兵團受我們委托,是要保護我們平安到達萊茵同盟南部海港的,并不是與人起沖突的。更何況是與萊茵同盟王都軍隊起沖突?您這位夫人,不會來歷上有什么問題吧?想必您也知道,我們克拉克商會一向聲譽卓著,是絕不會將任務委托給有任何不良紀錄的傭兵的。這件事,我想您該首先給我一個解釋才是,如若不然,我們可要向貴團團長進行投訴,或者提議公國商會斷絕與百戰傭兵團的往來的!”
商會一向是傭兵團最大的主顧,如果羅恩公國的商會斷絕與百戰傭兵團的往來,那百戰傭兵團就只有解散一途。道爾由百戰傭兵團團長自幼帶大的,情若父子。這傭兵團是老團長一生心血,他又哪能讓傭兵團在自己手中覆滅呢?可是辛蒂,難道就這樣看著她的仇人不管不成?
道爾心內為難之極,羅格則在一旁微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