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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妃香把她了解到的情況寫成一份報告送到東京。在東京引起巨大震動,當初決定開戰時明顯低估了中國實力,軍部在互相爭論和指責中,迅速決定盡快建立新政府以取代重慶政府,實行以華制華,新政府首腦確定為汪精衛,實現南京政府和北平政府的聯合。
新井在武漢失守后,又隨難民潮退到重慶,在重慶又建立了一個聯絡站,隨著貴州開發聲勢越來越大,新井到了貴州,決定啟用紀妃香,而紀妃香的第一份報告就讓他震驚萬分。
在戰爭中,中隊中陸續出現坦克飛機重炮,日本分別確定為德國蘇俄美國制造,根本不承認是中國自己制造,可現在這份報告明確證明這些都是中國自己制造。
新井不知道這份報告的送到東京后會產生什么影響,但東京來的電報表明東京非常重視這份報告,要求進一步詳查中國的工業實力和經濟實力,影佐禎昭更進一步指示,要嚴格保護紀妃香。與她的聯系由新井親自掌握。
“你要注意查清支那飛機生產廠和坦克工廠的位置,周圍的防空力量如何,皇軍下一步要加大對重慶的空中打擊,從空中摧毀支那的工業基礎。”新井的目光中再無上海時的驕狂,而是有種莫名的擔憂。
紀妃香理解這種擔憂,當初她剛了解這些情況時,也產生很深的擔憂。武漢失守后,西南行營和西南開發隊掀起了一場抗戰前途的大討論,紀妃香在開始時還是以嘲弄的心思參加,可隨著討論的深入,卻漸漸開始被吸引,漸漸的開始以持久戰的思維來分析這場戰爭,結果讓她不寒而栗。
“先生,”紀妃香嘴唇微張,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她的神情有些為難:“我現在在貴陽,很難接觸到重慶的情況,而且,西南開發隊的保密措施很嚴,我所接觸到的是不是最核心部分,應該說是戰略部分,更具體的要到西南開發隊去才能拿到。”
“國民政府遷到重慶后,莊繼華就把西南開發隊在重慶的力量全部移交給了蔣經國,我判斷這是他為了避免與蔣介石的沖突才采取的措施,可現在重慶的報告一般不交到貴陽,由蔣經國全權處理。”
新井的眉頭一下子皺起來,他沒想到紀妃香居然當面提出困難。有婉拒任務的嫌疑。
“秋川妃香,別忘了,你是日本人,是帝國的諜報之花。”新井冰冷而嚴厲盯著紀妃香:“現在帝國能否征服支那,關鍵就在我們諜報人員,妃子,要振作信心,支那雖然有點工業基礎,與我們大日本帝國相比,還差得遠。”
“先生錯了,正因為感到責任重大,我才要把情況說清楚。”紀妃香放下茶杯,嚴肅的看著他:“我現在沒有機會回重慶,貴州的情況我可以拿到,重慶的卻很少,另外,從貴州和重慶的關系看,蔣介石在逐步奪取莊繼華的權力,他們之間并非外人想象的那樣,鐵板一塊,而是有裂痕的。這個現實,對我搜集情報產生困難,但也可以為我所用。”
新井知道自己錯怪了紀妃香,按照紀妃香所說,重慶如果不向貴陽報告,讓她搜集重慶的情報就是緣木求魚,根本無從做起。看來只能去找石伊那家伙了。
對石伊,新井有些無話可說,石伊在重慶是建立了一個諜報網,可這個諜報網只能搜集些外圍情報,核心情報根本搜集不到,象紀妃香那樣的報告,石伊在重慶七八年了,也沒拿出一個來。
“我明白了,是我錯怪你了。”新井雖然這樣說,可臉上卻絲毫沒有道歉的神情,他思索著說:“你要盡快拿到貴州開發的全部規劃,以便我們衡量貴州開發成功后,對支那的戰爭潛力的影響。”
“明白。”紀妃香答應得很干脆。
紀妃香走出酒樓時,已經華燈初上,貴陽剛架設了路燈,燈光將擴建后的街道照得通亮。站在店門口,紀妃香剛揚手招呼黃包車,一輛吉普車停在她面前,施少先在車上向紀妃香揚揚手。
“妃香,沒想到在這碰見你,上車上車。”施少先高興的跳下車,伸手替紀妃香拉開車門。紀妃香心里微微嘆口氣,卻又不好拒絕。
“你在這做什么?”紀妃香剛靠近施少先就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忍不住皺眉:“喝酒還開車,你不要命了。”
“放心吧,主任坐車我還一樣喝過酒,包你一路平安。”施少先胸脯拍得邦邦響。
紀妃香作出猶豫的樣子,施少先又打個酒嗝,笑嘻嘻的說:“要不這樣,你來開車,我坐車。放心,我信得過你。”
“想得美,哪有女士開車,男人坐車的道理。”紀妃香嬌笑著上車,坐到吉普車后座上。
“應該是師傅坐車,徒弟開車,你開車還是我教的。”施少先一邊說一邊坐到駕駛座上發動吉普車:“師道尊嚴還是要講的,作師傅的不能太讓著徒弟。”
紀妃香笑著,到成都后,施少先就對她展開猛烈追求,她既不拒絕也不答應,始終保持若即若離的樣子,施少先使出渾身解數,又是當護花使者,又是教她開車,陪她看戲。還下暗手將幾個追求她的年青軍官趕走了。這事鬧得整個行營都知道,可莊繼華卻護犢子般把他護下來,只是狠狠的罵了他兩次,還關過他一次禁閉,再大的處分卻沒有。
看著施少先的后腦勺,施少先剛開始追求她時,她心中充滿警惕,雖然對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可長期的特工培養出的警惕性,讓她依舊保持警惕,經過幾次試探后。才認定,這個人是真的被自己吸引了。
這樣一個天上掉下來的仰慕者,紀妃香心里還是有些小小的滿足,特別是他的身份,衛士隊副隊長,僅次于伍子牛的人物,可以接觸大量機密,和他接觸其間可以得到很多情報。
說起情報,她所在的秘書科第三組,主要是幫助莊繼華起草文件講話,很多重要情況接觸不到,莊繼華的秘書科有嚴格的分工,第一組處理軍事,第二組處理工農業和科技發展,第三組主要是宣傳,整個秘書科由宮繡畫統管。
在秘書科外還有衛士隊,衛士隊有二十二人,有伍子牛施少先統管,一旦莊繼華外出,伍子牛負責貼身保護,施少先負責外圍保護。
情報上,武漢失守后,李安國從武漢撤回,莊繼華讓他擔任情報處長,接替王小山的位置,另外又從基層提拔起了羅純峰充當李安國的副手,羅純峰是四川人,西南開發隊干部學校畢業經過六年的考察,在華北和上海執行過任務,是王小山一手提拔的。
在這幾個關鍵位置上,莊繼華一向只用自己絕對信任的人,都是跟他干過五年以上的人。
施少先感覺到后背上縈繞的目光,他在心里冷笑下,小娘們,你還真以為老子被你迷住了呀,要不是主任親自交代的任務,老子才懶得搭理你。也不知主任是怎么想的,非要把這女特務留著,按老子的意思,直接抓起來得了,害得老子每天都要強裝笑臉演戲,這日子真他不是人過的。
教他開車時,他就能確定,這女人肯定會開車,盡管裝得很象,但騙不過司機的感覺,而且時不時有意挑起話題,誘使自己透露些機密情報。
,老子裝得好辛苦,每天都要向宮秘書匯報,商討什么話可以說,什么不可以說,可以說的該怎么說。施少先心里狠狠的咒罵著,神情卻始終帶著笑意,常年如一日的偽裝,已經將他磨練成一個經驗豐富的演員了。
“夜色撩人,黔靈湖畔別有風情,我們去散會步吧。”
到了行營后,施少先跳下車,給紀妃香拉開車門,隨即酸不拉唧的向紀妃香提出邀請,西南行營不在貴陽城內,而是在城外黔靈湖畔,仿照重慶新修了一遍房屋,充作西南行營基地。
基地內照樣設有干部學校,科研樓,只是少了軍校。靠近湖畔,基地內的青年男女多了些風花雪夜,夜色下,時常可見雙雙男女漫步。
以往施少先也常邀請紀妃香在湖畔漫步,不過今天紀妃香只是嫣然一笑:“看你滿身酒氣,待會隊長要問起,你怎么交代。”
“放心吧,隊長也喝醉了。”施少先笑嘻嘻的說:“今天他們黃埔同學聚會,沒想到鄧演達和嚴副主任忽然來了,隊長一下就喝醉了,現在恐怕宮秘書和老伍正忙著給熬醒酒湯呢。”
“呵,隊長都喝醉了,”紀妃香有些意外,鄧演達什么時候到的貴陽,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她眼珠一轉便笑著說:“有鄧先生和嚴副主任在,主任還敢喝醉呀?”
西南行營的人都知道,在西南行營高層中,只有嚴重能管住莊繼華,誰要犯錯,找嚴重出面求情,莊繼華肯定賣帳,只是嚴重一般不出面。
“我看那,多半是在委員長那受了氣,跑這散心來了。”施少先隨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