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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司令,南張和鳳凰臺的日軍抵抗頑強,外圍日軍正應,郭勛琪和王銘章比較困難,是不是再催催他們。”傅常拿著最新戰報向蔣百里說。
蔣百里依舊那樣儒雅,上將軍軍裝依舊整整齊齊,一塵不染,他接過傅常手中的戰報,把嘴上的雪茄放到桌上后,才開始仔細閱讀戰報。傅常看著他不慌不忙的樣子,忍不住嘆口氣。這個蔣百里和莊繼華完全是兩個樣子,蔣百里永遠是那樣儒雅,從容不迫;莊繼華在開始還行,可隨著戰況發展,特別是進展的時候,本性就露出來了,臟話,黃話就露出來了。
蔣百里把戰報放在桌上,伸手拿起雪茄,然后才說:“急什么,這才剛剛開始,往后的時間還長著呢。”
傅常搖搖頭:“藍運東已經占領劉樓,梁和安恩也順利攻克南旺和長溝,山本旅團已經開始向后撤退,如果他們還不能拿下鳳凰臺和南張,就無法完成割裂二十五旅團和山本旅團的任務,這后面的仗就不好打了。”
“下元已經反應過來了,不過他還沒摸清楚我們的真實意圖,讓他再猜猜迷吧,”蔣百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真吾,這日本人真是不行了,一代不如一代,居然能拿出這樣的應對之策。”
蔣百里說完之嘆息的搖搖頭,傅常忍不住樂出聲來,如果說蔣百里和莊繼華有什么相同的地方話,就是在瞧不起日本人這點上,兩人都是發自內心瞧不起日本人。
“下元收縮北線,應該算是較恰當的對策。”傅常思索著說。
蔣百里皺眉搖頭:“你怎么這么想,要是文革的話絕對不會這樣說,真吾,看來你不能獨領一軍,參謀長是你最佳位置。”
“嗯傅常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判斷然引來蔣百里這么決斷的認定:“校長,為什么這樣?”
蔣百里站起來,迎著下的烈日向外走:“干什么都是要講天分的,真吾有熱情,有處理復雜事務的能力,但你的短處是缺少敏銳找到對手缺陷的能力和平時期,你可以干得很漂亮,就算國家總理也不為過,可在亂世就不夠了,就像孟瀟,他也缺少這方面的才干。”
說唐生智。蔣百里才深深嘆口氣。傅常知道。唐生智曾經是他最賞識地學生他寄予了很高希望。可唐生智最終讓他失望了。
這些話果換個人說常非反唇相譏不可。可蔣百里說出來常就只有乖乖聽著。這老家伙在軍界威望太高。
“我說話比較直可別見怪。”蔣百里看看傅常。傅常一咧嘴。作了個鬼臉。蔣百里淡淡一笑:“實際上我也是五十步笑百步。沒有資格評論別人;與軍事才干相比。更重要地是政治才干。委員長就是在這方面比其他人強。所以他能登上中國地最高領導地位。”
說到這里。蔣百里自嘲笑了笑:“扯得太遠了。就說下元地這個應對吧。下元正確地應對是。全力接應被圍部隊突圍。然后退往兗州。為什么呢?因為。藍運東出現在了劉樓。很明顯。這是去抄他后路地;把眼光再放遠一點。再看南面。杜聿明已經攻克滕縣。山岡重厚倉皇逃往鄒城。所部六十九聯隊被殲。一萬多人只剩下三千多。肯定無法在鄒城擋住杜聿明。再把眼光放遠點。放到整個戰局上。下元就應該發現。他現在已經是一支孤軍。礬谷廉介正在費縣。他要趕往臨為中島和板垣解圍。距離濟寧有五天時間地路程。而面對地我軍。兵力高達十幾萬。他只有不到三萬人。這樣巨大地兵力差距。想想看都心驚膽戰。他卻居然采取了這樣一種策略。”
蔣百里搖搖頭。忽然笑了:“真吾。我看我們再給這個笨蛋上一課。讓他明白明白。戰爭不是一廂情愿。”
傅常一樂。蔣百里看來也受到莊繼華影響了:“好呀。您是校長。中國學生遍天下。收個日本學生也不錯。”
“行,不過學費有點貴。”蔣百里噴出一口雪茄:“命令郭勛琪和王銘章,圍住南張和鳳凰臺,先不要殲滅他們,吸引中野直三來援,命令梁繼續追擊山本,命令安恩,行動路線改為天寶寺、玄樓,插向楊甄。”
傅常腦海中立刻畫出一幅圖,兩軍動態清晰的顯示在上面,心中震驚,暗叫好厲害。中野直三向西援助南張和鳳凰臺,山本向東收縮,這里正好露出一塊空檔,安恩正好插在這里。高明,高明,傅常自嘆弗如。
隨著蔣百里的命令下達,鳳凰臺的戰事立刻緩解下來,王銘章率主力在鳳凰臺以東與中野直三激戰,鳳凰 野村大隊殘部被旅長王志遠率隊死死圍住。
南張的情況更好,郭勛琪一夜激戰,兩進兩出后,郭勛琪心中發狠,在天明后親自督戰,指揮部隊第三次沖進南張,這次南張日軍再也無力將他們趕出去了,郭勛琪最終將南張日軍分割包圍在鎮內。
安恩率部與山本旅團保持著若即若離的狀態,梁從北面迅速壓過來,山本見勢不妙,以為安恩立刻進攻的原因是在等待梁。山本立刻撒丫子加快向后撤退。安恩明里大張旗鼓追擊山本,暗地里卻親自率領兩個旅從側翼南下,取道王廟,悄悄插向北陳,剩下的那個旅在天寶寺也改道南下,在玄樓追上師主力,一起插向楊甄。
山本旅團這樣迅速撤退,有個很大的弊端就是摸不清追債后面的部隊的實力,過了天寶寺后,追在山本發現追在他們身后的中隊不見了,正在他疑惑之時,從北面殺來的梁向他發起了攻擊。山本慌忙迎戰,一邊打一邊向二十里鋪撤退。
藍運東占領劉樓后,繼續插向東南,此時他們的道路上已經沒有日軍,藍運東自管甩開步子趕路。
戰場局勢瞬息變,一天之內,北線形勢巨變,德縣的日軍華北方面軍臨時指揮部內戰云密布,電報往來,軍官們都是跑步進出,所有人臉上神情都十分緊張。
得知運河東岸發生天翻:覆的變化后,寺內壽一就再沒離開作戰室一步,岡部直三郎和中島一步離的陪在身邊,岡部直三郎現在還在暗暗慶幸,幸虧磯谷廉介沒有直接殺向徐州,否則必然陷入中隊的合圍。看著中島的目光十分復雜,戰局的演變再次證明,中島的確有先見之明。
參謀們不停將最新戰局標示在在地圖上,地圖上清晰的演示出兩軍的攻守之態。寺內壽一到目前還沒有對前方下過一道命令,他還在觀察,琢磨中隊的目的。
“司令官,卑職建議立即命令下元團后撤到兗州,山岡師團也立刻放棄鄒城,向兗州撤退,兩軍會合后,一起撤向泰安。”中島眼見局勢向他的判斷那樣演變,心中沒有絲毫喜悅,而是充滿焦慮,雖然還沒看出中隊的目的,但他本能的感到繼續留在濟寧十分危險。
寺內壽一的背影紋絲動,岡部直三郎剛要插話,作戰科長景谷搶先說道:“中島君的建議非常有必要,請司令官考慮!”
“岡,你怎么判斷支那軍的作戰意圖?”寺內壽一依舊看著地圖,頭也不回的問道。
“卑職認,支那軍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牽制磯谷師團增援臨;另一個是,有可能的話,奪回包括兗州在內的地區。”岡部直三郎迅速說出了他的判斷,從前方來的報告中,支那這次在濟寧方面集中了接近二十萬大軍,而且在礬谷廉介的側后也發現了一支實力強大的支那軍,這支部隊正在追趕磯谷廉介。
臨方面,支那軍對中島的包圍全越發縮小,板垣率領部隊正拼命增援,試圖打開一個缺口,接應中島突圍。這一切都說明,支那軍的行動并非戰前預定,要不然那支的實力不弱的支那軍不會追著磯谷師團了,而是攔在磯谷師團的正面。
中島張張嘴就要開口,寺內壽一似乎知道他要開口,抬手阻止他,慢慢轉過身,花白的頭發,臉上寫滿疲倦,他看著中島康健輕輕的說:“年輕人,會下圍棋嗎?”
中島一愣,他沒想到寺內壽一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一個問題,略微遲后,他很快答道:“會。”
“長期以來,圍棋都是以小目開局,自從木谷(木谷實)、吳倡導新布局后,一舉打破小目的狹隘,在更廣闊的中腹馳騁。諸君,分析戰局要從全局出發,不要斤斤計較邊角小利。大日本帝國實力遠超支那,不要被一時的困難所嚇倒。”寺內壽一神情十分平靜:“打通津浦路之戰現在前途莫測,從整個戰局看,支那軍集中了大約六十萬軍隊,遠遠超過事先估計的四十萬人,對這個結果,情報部門要承擔責任,還有就是我要承擔責任。諸君,現在帝國圣戰到了關鍵時刻,未來十天里,戰局將變得十分艱難”
“哈伊!”岡部直三郎和景谷等軍官齊聲答道,寺內壽一的話明顯表明,津浦路戰事已經逆轉,而且對皇軍十分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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