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血火抗戰第一章南京保衛戰第三節鏖兵淞滬(十四)
山在外面繞了兩圈,觀察了二十分鐘才走進飯店,)]五郎(金志鎬)對面,可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對方這十年的經歷,對方卻搶先告訴他一個驚人的消息。
“梅機關在南京政府內發展了個高級間諜,這個間諜能參加蔣介石召開的國防會議,能拿到國防會議的機密要件,淞滬前線的兵力調動也知道。”大澤低聲說:“在南京指揮這個間諜的是個女的,具體叫什么我還沒查出來。”
“你是怎么知道的?”王小山心里十分震驚,這太可怕了,能參加蔣介石主持的國防會議,如果屬實的話,這簡直令人震驚。
“我在梅機關工作,現在軍銜中尉,目前負責南京到上海的聯系。”大澤心中略微有些歉疚。
王小山始終緊盯著他,他必須判斷他說的是不是真話,但他的心中卻對莊繼華佩服得五體投地,當年收這兩個朝鮮人,情報科內爭論很大,賀衷寒李安定就不太贊同,他們幾個七連出身的雖然沒說什么,心底下也不以為然,但莊繼華卻堅持不為所動,現在這兩個人一個進了關東軍司令部,一個卻進了梅機關,都在要命的位置。
隨后王小山問起他這幾年的經歷,金志鎬與樸文勇不同,他離開廣州后就去了東北,從東北回朝鮮,然后利用家族的關系,作日本到東北的貿易,接觸了很多中日商人,三年之后,他的家族在這個里漸漸有了些名氣,后來被關東軍招募,要求他幫助關東軍搜集東北的政治經濟情報,不過還是沒有進入核心,一二八之后,上海的朝鮮復國主義者策劃了虹口爆炸案,為了對付朝鮮復國主義者,上海梅機關從東北調來一批朝鮮人,他就在其中。到上海后,他完成了幾件漂亮工作,受到上司的賞識,被吸收入情報組織中,又被派到中島情報學校受訓兩年,三五年又被到廣州執行對兩廣的桐工作,兩廣事變之后,陳濟棠下臺,李宗仁驅逐日本人,他在廣州站不住腳,又被調到新加坡日本領事館負責搜集南洋英美情報,今年六月才調回上海,目前負責上海與南京的聯系。
由于他沒有隱瞞朝鮮人的身份,所以他的職務提升不快,到現在還只是尉級軍官,但這么多年過來,他也獲得很大的信任,可以參與各種機密事情。
王小山現在還無法斷定他說的是真是假,而且他還發現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沒有隱藏家族關系,也就是說一旦被捕,日本人完全可以利用他的家人威脅他,逼他叛變。
這是一個很大的漏洞,很多人可以扛住嚴刑拷打,但卻越不過親情這一關,這些年他講的太多。
王小山冷靜的看著大澤,大澤臉上的眼中的喜悅漸漸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層憤怒,隨后又漸漸平靜下來。
“你不相信我?”
王小山沒有說話。只是略微搖頭。大澤卻也搖頭說:“你不用瞞我。我是廣州和中島培養地。我知道這一行地規則。我畢竟是十多年以前放出來地。必須接受考察。我愿意接受考察。你知道嗎?這些年我越來越佩服教官了。這些年我對日本地了解越多。越感到當年教官地話是多么正確。朝鮮地獨立必須與中國地抗日結合在一起。單獨地朝鮮是無法擺脫日本地殖民統治。”
“我接受考察。不過我有些情報要傳達。你能代轉嗎?”
王小山點點頭:“你說吧。”
“第九師團已經到達。日本空軍基地建在馬鞍島。另外還有六條航空母艦在外海。具體位置不詳。第一零一師團在未來兩天內到達。攻擊方向是長江南岸羅店和大場。”
“對南京那個間諜你還有什么要補充地?單憑你說地那些我們還無法找出那個間諜。”王小山問道。這個間諜才是大澤證明自己地最關鍵證據。
從門外又進來一對老外情侶。兩人在他們不遠地桌子坐下。王小山和大澤幾乎同時用警惕地目光打量了他們一下。
“我沒查到姓名,但有幾條線索可以查查,原來負責與這人聯系的是大使館的武官皂角,可現在皂角出門就有人監視,為了保護他,改為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很漂亮,是在軍官招待所當招待,姓廖,據說就是她發展的。”大澤最后又補充了一句:“哦,對了,最近他們搞到了雷達的情報。”
“你說什么?”王小山心中一緊,莊繼華非常重視雷達,他曾經專門向他請教過雷達的作用,四川雷達站的安全也是他和軍統共同負責,因此非常清楚 場中國空軍暫時的優勢是從那來的。
“這次我帶回來的情報局勢關于中國空軍的,包括空軍指揮部的具體位置。”大澤輕輕的說。
王小山更加驚訝了,就這幾分鐘,他得出幾個結論,其一那個間諜在此前不知道雷達;其二那個間諜以前不知道空軍指揮部。
這兩點就說可以說明,間諜不在空軍,也不在軍政部高層,范圍可以縮小很多。
“還有一個線索,”大澤眼光向左右瞟了一下:“南京決定向上海派兵的情報是在當天晚上就傳到東京了。”
王小山點點頭表示明白大澤的意思,大澤這是提醒他,那個間諜參加了那場向上海增兵的軍事會議。
“你的聯絡方式改變一下,以前的召喚方式作廢,啟用新的聯絡方式,以后我會派人來與你聯系。”王小山按照莊繼華對立高之助的處理方式,重新規定了大澤的聯絡方式,這個主要是保護大澤,畢竟大澤的一些資料還在中央黨部調查科的檔案室里。
走出那家飯店后,王小山在街上轉了幾圈,確定身后沒有跟蹤者后,迅速坐上黃包車,離開租界,到市區中國控制區,然后直接找到中央黨部調查科上海站。
調查科內正在組織撤離,一切都有些亂,大批檔案資料被搬上汽車,上海站的站長是她在調查科內的老朋友溫弘清,溫弘清對他的到來很是意外,卻也沒問什么事,只是一個勁的向他抱怨,八一三一開戰他就向徐恩增提出撤退上海站的資料和部分設備,可徐恩增就是不同意,結果到現在手忙腳亂。不過他還是同意派兩部汽車與王小山一同去南京,反正有些裝車的資料要送到南京,沿途保衛的力量也就有了。
“…,黃浦江養育的上海兒女向全世界展現了中國人的英勇,這支由上海各階層優秀兒女組成的救護隊,始終活躍在淞滬各個戰場,大門當中有大家閨秀,豪門公子,普通市民,林月影只是其中一員。
從北平到淞滬,到處都有這些志愿從軍的中華兒女,他們在敵人的炮火下堅守陣地,運送彈藥,救護傷員,鼓動士氣。
侵略者的炮火摧不垮我們民族的信心,支撐我們這個民族的真正力量,是一種信念,忠孝節義,數千年來牢牢扎根在這個國家,這是任何炮彈都摧不垮的。
撤退只是一個戰術上的調整,這根本沒什么,其實就算丟掉上海也只是輸掉一場戰役,敵強我弱,這是事實,我們沒寄希望于一場戰役就打垮敵人,我們要的是長期作戰拖垮敵人。
這是一場比拼民族意志和耐力的戰爭,我們可以失去上海,但絕不會失去最后的勝利;日本可以占領上海,但他們會輸掉戰爭。”
寫完之后,梅悠蘭反反復復念了幾遍,這一次她感到非常滿意。收拾好書桌,她換上浴袍,準備痛痛快快洗個澡,然后上床睡覺。
就在她剛準備跨入浴缸時,客廳的電話響了,她急忙從浴室沖出來,拿起電話。
“密斯梅,我很榮幸的邀請您參加今晚領事館舉辦的酒會,不知您是否愿意給我這個榮耀。”打電話的是美國領事館秘書托馬斯伯根特,一個梅悠蘭在北平結識的仰慕者 “非常樂意。”梅悠蘭很高興,以至于絲毫沒注意到自己一絲不掛的在客廳里接電話。這種酒會對于新聞記者來說實在是個機會,各國對滬戰場的持續升級有何態度,就會在醇酒美人中透露出來。
“非常感謝,我會在七點三十分來接您,可以嗎?”托馬斯完全遵循西方社會的社交禮儀,每個舉動都是彬彬有禮。
“謝謝,七點三十分見。”
梅悠蘭放下電話才感到有些身上涼颼颼的,低頭一看,差點叫出聲來,捂住嘴左右看看,忍不住樂了,回到浴室對著寬大的鏡子左右看看,平坦的小腹,高聳的胸部,白皙光滑的皮膚,心中又忍不住罵某人沒有眼光,可罵完之后又不得不悲哀的承認劉殷淑在這方面似乎不比她差。
痛痛快快的洗了一個澡后,梅悠蘭才疲倦的上床睡覺了。而這時搭載王小山的車也駛出上海,向南京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