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繼華遠遠的抱起雙拳:“馮先生,有勞久候,恕罪,恕罪。(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
周圍那些正以奇怪目光打量馮詭的軍官們立刻扭頭,馮詭笑道一揮手:“算了,恕你無罪。”
這大甩甩的口氣讓莊繼華哭笑不得,馮詭似乎沒有看見他的神色,抬腳就往里面走:“我可是來踐約的,文萃,職位低了,薪水不高,我可扭頭就是。”
一副要債的口氣,莊繼華忍不住微微搖頭,這老頭已經五十多了,還是這樣一副玩世不恭,老小孩的性子,也不知這些年他是怎么過的。“我這地皮還沒踩熟呢”莊繼華苦笑著說:“還是一頭亂麻,咱們進去聊,吃過飯沒有,要沒有我這管飯。”“吃過了”馮詭絲毫不覺得什么:“聽說你們這里伙食不好,我就吃過了才來的。”
莊繼華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兩人邊走邊斗嘴,跨進莊繼華的辦公宣,馮詭毫不客氣的坐到火爐邊,邊脫圍巾邊贊嘆:“還是你這司令辦公室舒服,說來我們交往快二十年了,在重慶也合作了近十年,我這還是第一次進你的辦公室。”
“時移勢易嘛,總是有所變化。”莊繼華說完后與馮詭相視大笑,兩人心知肚明。馮詭以前是陳立夫的人,當然不可能進莊繼華的辦公室,莊繼華接待他不是在會客室就是在會議室,不過現在兩人關系擺明改變了,辦公室自然就開放了。“你這丫頭還不去倒茶。”馮詭烤著火,扭頭對宮繡畫說,莊繼華噗嗤一樂,宮繡畫都三十手與,居然被此老看作小孩。
宮繡畫柳眉一皺不滿的瞪著他罵道:“老鬼,被人趕出來了「跑我們這里撒氣,有本事你找他們去呀。”“哈哈哈。”莊繼華終于笑出來:“繡畫,去倒茶,斗嘴,你是斗不過鬼才書生的,你什么時候見他在嘴上吃過虧。”“嘴尖皮厚,胸無點墨,還鬼才,后面這個才字可以去掉。”宮繡畫嗤之以鼻,不過還是給他端了一杯茶過來,然后拎身出去了。
房間里就剩下莊繼華和馮詭,莊繼華給馮詭端來一把椅子,馮詭也沒謙讓就坐在火爐邊,兩手端著茶杯含笑問:“走了一囹,感覺怎樣?”“問題不多,可隱患不小,一些將領需要調整,可我又沒有具體人選。(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莊繼華自己也端了把椅子坐到馮詭對面:“難辦。”
馮詭沒有開口,只是捧著茶杯看著里面漂浮的茶葉,莊繼華把他巡視一囡后發現的問題以及準備采取的行動一一詳細告訴了他。
“劉汝明兄弟必須走,這是殺一儆百,但我沒人取代,另外,杜聿明是個將才,范漢杰為人寬厚,但失之也是寬厚,所以我想讓杜聿明擔任第五集團軍司令。”
說完之后,莊繼華便靜靜的看著馮詭,房間里安靜下來,只有偶爾喝水的咕嚕聲。好一會,馮詭才說:“杜聿明最好不動■0”
這句話一出,莊繼華立刻明白馮詭在這幾分鐘時間里就察覺了他的用心,他沒有開口只是用眼神詢問,馮詭卻沒有抬頭:“蔣先生并沒有完全放心,而且王國斌資歷太淺,如果蔣先生接受你的意見,調走杜聿明,卻另外調人來擔任五十集團軍司令,那就得不償失了,這是其一;其二,有杜聿明在,五十集團軍的擴編會更容易;其三,五十集團軍的人事安排也會更容易。”
真不愧是老狐貍,莊繼華心里嘆息,馮詭已經完全看破他的用心,而且這三條,條條切中要害,特別是第一條讓他迥然而驚,這體可能性完全存在,而且非常大,畢竟王國斌的費吞在那擺著,蔣介石可以名正言順的調換。“先生說得對”莊繼華慢慢的說:“杜聿明不能動,至少現在不能動。”
他的語氣有些失落,馮詭微微一笑:“杜聿明不動,但下面的人必須動,文革,五十集團軍和四十九集團軍是你的干部培訓學校,其實在我看來,王國斌和張力輝應該離開六十軍,四十九集團軍的干部也應諒調整下,外調。”
“過有一個地方,遠征軍”馮詭又補充道:“俞濟時雖然沒有動你的人,但不代表以后也不會動,蔣先生現在有培養俞濟時的意思,而他也有這方面的意思,他很可能是第二個胡宗南。”
“俞濟時遲早會對遠征軍的人事做出調整,如果不是你的緣故,他恐怕已經開始動作了,俞濟時將來必定發展起來,現在調走你的人,維持雙方的關系,這對將來很重要。”莊繼華當然明白的意思,愈濟時肯定會動手,如果他不動手,蔣介石也會讓他動手,因為一旦俞濟時動手排斥他的人,兩人目前比較好的關系就會破裂,與其倒這個地步,倒不如現在就讓一步。
“真是老天有眼,現在得到這樣一個臂助。”莊繼華暗自高興,他站起來走到桌前,將準備的報告拿起來扔進火堆。馮詭有點疑惑的看著他,莊繼華苦笑下:“這是請求調走杜聿明的報告。”
馮詭點點頭,心里很是滿意,莊繼華說:“先生能來襄助,我很感激,但我不知道該給先生什么職務,省政府和黨郜那邊,我現在還沒辦法。“那兩個地方我也不像去”馮詭淡淡的說:“我就在你身邊當今參謀吧。”
“那行,只要先生不覺得委屈就行。”莊繼華也在說什么,戰區高級參議是個閑職,戰區司令就有權力任命,李宗仁走后,他任命的幾個與桂系關系緊密的高參也跟著他走了,空缺下來的位置,正好合適。“文革,你到底想做到那個程度?”馮詭收斂其那副有些玩世不恭的態度,鄭重其事的問道。
莊繼華沒有開口,提起爐上的水壺給他添上水,馮詭的問題一下就命中了他最要害的地方,他的日的在最核心的人里面也只有兩三個人知道。
“文萃,怎么你沒想過嗎?”馮詭皺起眉頭,似乎絲毫不覺得他現在就提這個問題有些冒失。在他看來,莊繼華與蔣介石不是簡單的上下級和師生關系,他們更象是在合作。在來之前,他梳理了下莊繼華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以及現在形成的形勢,得出結論,莊徙華絕對不僅僅走出于自保,有更深的目的,可這個目的是什么呢?馮詭想不出。
莊繼華卻在迅速評估馮詭的目的,但他很快發現,他元法做出準確評價,他暫時回避了這個問題:“想過,無常兄,你是怎么想的?”
馮詭馬上從莊繼華稱呼的變化中察覺了莊繼華的擔心,他有些自嘲的笑笑:“我估計你沒有取蔣先生而代的意思,但文革”馮詭的語氣變得很誠懇也很實際:“我不知道你最終日的是什么,但我要告訴你,五戰區司令官,這個職務絕不能失去,你現在的規劃部署對最終能不能達到你的目的至關重要。”
莊繼華沒有動作,他盯著爐邊竄出的幽藍的火舌,馮詭說完這番話后,也不再說什么,他理解莊繼華現在的猶豫,即便今天莊繼華不告訴他什么,他也會留下來。
“無常兄,有些事情我只能慢慢告訴你,因為我想作的事情很難很難,失敗的可能性非常大。”
莊繼華最終還是決定暫時不告訴他,如果因此他離開,也不能冒這個風險。
“那好,給我找個住處,勤務兵就不需要了。”馮詭站起來:“作為你的高參,我要提醒你,劉汝明兄弟都可以調走,就從三十三集團軍調,讓緬甸回來的進入三十三集團軍。
說完之后,他便披上圍巾,離開房間,莊繼華看著他的背影陷入沉思。宮繡畫進來,看到他坐在爐邊,盯著爐火,知道他又是要做什么決定了,便↑甘沒聲的坐到桌邊。
“繡畫,擬定一道命令,第一道,五天后在戰區司令部舉行軍長以上軍官參加的軍事會議;另外草擬兩份電報,電告委員長,舉薦劉珍年到中央軍校高教班學習,要求成立預備役訓練委員會,舉薦劉汝明為主任。舉薦何基灃為六十八軍軍長,舉薦夏陽林為七十七軍副軍長兼任l7q師師長,任命現三十三集團軍政治部主任李雨洪為戰區政治部副主任,舉薦李安定為三十三集團軍政治部主任。”“一下動兩個集團軍,動靜是不是太大了?”宮繡畫飛快的把命令和電報擬好,交給莊繼華,同時又很租心。
“只要是收編雜牌,委員長就不會不同意,馮先生說得對,他要培養良楨,夏陽林和魯瑞山在那邊都待不久,不如調回來,而且越早越好。“那,部隊呢?”宮繡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