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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安瀾帶著四個衛士趕向英軍城防司令部。沒走多遠就看到奧爾丁頓少校正大步流星的趕路。
“哇,戴,你是不是搶劫了那狗養的車站?”奧爾丁頓驚訝的看著這輛全副武裝的吉普車,他知道為了裝更多的人,這列火車沒有裝任何車輛,除了人以外就是幾門山炮,榴彈炮都走公路了。
奧爾丁頓對菲爾德的態度非常不滿,他隨新三十九師行動,知道他們為了趕路花費的代價,可好容易到了同古,這個英國佬居然不讓下車,真是豈有此理。
“英國人很富裕,這樣的車他們都不要了,我們只好撿來用用。”戴安瀾沒有答話,衛士長替他回答了,伸出一支手把他拉上車,然后吉普車一溜煙向他瓦大街開去。
“MyGod,他們就沒打算在這里作戰。”奧爾丁頓看到沿途的情景,心中大失所望,街上陸陸續續出現了一些英軍士兵,這些士兵大多數是空手。或者提著不知從那來的皮箱,臉上盡是驚慌之色。
“喂,喂,你們是那支部隊?日本人現在到那里了?”奧爾丁頓叫住一個上士,那個上士茫然的盯著他,奧爾丁頓又問了一遍,上士還是茫然的搖搖頭。
“開車吧,他已經嚇破膽了。”戴安瀾淡淡的說,這些士兵讓他很熟悉,抗戰剛開始時,有些中國部隊的士兵就是這樣,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敵人在那,只要聽到槍響,肯定朝響聲的相反方向逃跑,誰都拉不回來。
快到他瓦街時,從南邊又出現一群難民,十幾個英國士兵裹在他們中間,其中只有一半人有槍,路邊一個中尉正努力想將這些士兵集合起來,可這些士兵卻假作沒看見,依舊埋頭趕路。
“中尉,城防司令部在那?”奧爾丁頓問,那個中尉看了他們一眼,向奧爾丁頓敬了個軍禮,然后答道:“前面右拐就能看到。”
戴安瀾臉色一寒,按照國際慣例。敬禮應該首先向軍銜最高的敬禮,這個中尉卻好像沒看見他肩上的金星,他重重的哼了聲:“開車。”
衛士長不懂這些禮節,發動吉普車就走,但他知道長官不高興,車尾輕輕一擺,中尉忙不迭的躲開。
奧爾丁頓不知戴安瀾為何生氣,轉彎后,他就明白中尉為何說能看到了,一座三層高的樓房前,四五輛卡車停在那,士兵正忙碌的裝車,文件扔得滿地都是,門口站崗的士兵看到吉普車,也不管任由他們開進院子。
奧爾丁頓抓住一個紅臉的中士問司令官在那,中士喘著粗氣指指上邊,戴安瀾一行甩開其他人,直接到二樓指揮官辦公室。
“告訴他們,最晚在今天中午十二點,我們就走,中國人到不到我不管。我不能讓我的士兵在這種情況下作戰。”
還在走廊上,就聽見里面傳來一個精神氣很足的聲音在大叫:“那些黃皮猴子就在后面,再不走,我們就全完了!”
戴安瀾聽得懂部分英語,他看了奧爾丁頓一眼,奧爾丁頓面露尷尬。奧爾丁頓推開門,一個少校正在房間里指手畫腳,大聲的訓斥一個中尉,看到推門進來的奧爾丁頓和戴安瀾,立刻面露警惕。
“我是美軍聯絡官奧爾丁頓少校,我陪同中國遠征軍戴安瀾將軍來接洽防務。”奧爾丁頓的語氣有些僵硬。
少校的臉色立刻松弛下來,奧爾丁頓感到他明顯松了口氣,他在心中暗罵,少校隨即立正向戴安瀾敬禮:“我是英軍同古城防司令麥克佛森少校,我已經接到新任帝國緬甸軍總司令亞歷山大將軍通知,中隊將接防同古,我們正等待你們的到來,將軍,我奉命向貴軍移交同古防務。”
戴安瀾面無表情的說:“我是中國遠征軍新編三十九師師長戴安瀾少將,我奉命接收同古城防。”
雙方都沒有要舉行什么交接儀式的意思,戴安瀾隨即占據了麥克佛森的辦公桌,然后問:“少校,說說你掌握的情況吧。”
“我軍放棄勃固后,一部向同古撤來,主力撤向仰光,原本是打算堅守仰光,可我軍還沒到達仰光,日軍五十六師團和十八師團就在仰光登陸,仰光在昨天失守。原定撤往仰光的十七師和第七裝甲旅正撤往普洛美,另外還有部分部隊正向同古撤來,預計他們在兩天后到達。”
“日軍的情況呢?”戴安瀾問。
“日軍,日軍的情況不太清楚,”麥克佛森說:“據我所知,日軍五十六師團和十八師團攻占仰光后,正在城內休整,三十三師團和五十五師團也在勃固休整,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奧爾丁頓非常失望,情況太含糊了,而且很可能是錯誤的,日軍都在休整,我軍都在逃命,上帝,緬甸是我們送給日本人的。
“你打算去那里?”奧爾丁頓鄙夷的問。
“你們到后,我將率部撤往仁安羌,司令部命令我們去那里集結。”麥克佛森好像沒注意奧爾丁頓的神情,說完后他如釋重負,他用輕松的口氣說:“將軍,現在同古是您的了,希望你們能交好運,聽說那些黃皮猴子很難纏。”
“我和他們打了四年的交道,他們是些什么東西。我很清楚。”戴安瀾無可無不可的說。
麥克佛森淡淡一笑,他對能及時逃離這座危城感到非常滿意,他向戴安瀾和奧爾丁頓敬個禮轉身離去,不過戴安瀾讓他把地圖留下,英國人的地圖繪制很準,中國的還是粗糙了點。對這個麥克佛森認為這是皇家軍隊的榮譽,因此并沒有拒絕,相反心中更加輕視。
戴安瀾和奧爾丁頓正在欣賞英國地圖,這是張同古地圖,非常整潔,上面山川河流。教堂寺院,什么都有,就一樣沒有:布防。從地圖上看英國人只在機場作了簡單的防御布置,其他地區什么都沒有,戴安瀾甚至懷疑皮尤河大橋上是否安裝了炸藥。
“用這張地圖旅行的話,一定不會迷路。”奧爾丁頓諷刺道,戴安瀾微微一笑,他的心情還是比較輕松的,日軍看來不會在今天趕到,所以他至少有兩天的時間來布置防務。
忽然窗外傳來一陣憤怒的吼叫,兩人連忙到窗前,院子麥克佛森正心疼的沖兩個印度士兵怒罵:“,你知道這是什么嗎?這是十七世紀的古董!緬甸文明的代表!就這樣毀在你們手里!你們這兩頭蠢豬!”
地上一堆被打得稀爛的瓷片,隱約可以看見是尊彩繪的佛像,戴安瀾看清后,轉身離開,奧爾丁頓忍不住罵道:“英國人要想守住緬甸,必須首先把這樣的混蛋槍斃了。”
“你現在還想與他們共同作戰嗎?”戴安瀾把椅子搬到地圖前,邊看邊問。奧爾丁頓頓時啞口無言,他與西蒙斯一樣,而且走得更遠,甚至希望新三十九師能與英軍聯手對日軍展開反攻。這個要求當然被戴安瀾堅決拒絕了。
停頓會,他抬頭若有所思的看著戴安瀾,他有些明白這些中國人是怎么想的了,他們早就知道英國人不可靠,所以寧肯慢點,寧可冒失去仰光的風險,也不愿與英國人為伍,可這犧牲的就是緬甸戰局。
正要開口,院子里又是一陣嘈雜聲,他憤怒的走到窗前,推開窗正要呵斥那個只顧逃命的麥克佛森,卻看見一群中人涌進院子,將院子塞得滿滿的,參謀長黃鎮正指揮人把裝備抬進樓內。
“黃參謀長,東西別往里抬,我下來。”
奧爾丁頓扭頭見戴安瀾不知什么時候到了窗前。正沖下面叫道,黃鎮立刻讓那些人不再動,就在院子里等著。
戴安瀾吩咐衛士長把地圖取下來,然后掃視了下這間華麗而凌亂的辦公室,輕輕嘆口氣就離開了,奧爾丁頓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日本要到城外,這里首先就得挨炮彈,指揮部不能放在這里。”戴安瀾對黃鎮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指揮部的位置:“這條街的后面有棟別墅,地形不錯,莊園也夠堅固,咱們到那去。”
“這里?”黃鎮有些猶豫,他看看座大樓,這是座樓是水泥建筑,英國人對住房建設還是很講究的,房屋建得極為堅固,這樣的地方正好適合作指揮部。
看到舍不得的樣子,戴安瀾淡淡的說:“日本人肯定認為我們的指揮部就設在這里,一旦開始攻城,這里將是他們的攻擊重點。”
奧爾丁頓忽然間有了信心,他感到這些中國人對戰爭很熟悉,有豐富的經驗,此前的外在表現只是因為他們不信任英國人,實際上他們對如何在緬甸作戰早有準備,甚至很可能已經有一套全面戰略,緬甸作戰的前景或許并不如此悲觀,或許他們能在緬甸給大家一個驚喜。
上午十點半,副師長鄭亦濃率領走公路的部隊也趕到同古,新三十九師全師到達同古,全面接防同古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