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叔。你眾般本我。我都不好意思了!”慧空赧然腆贊公 妙音神尼抿嘴微笑:“小家伙,在我面前耍什么滑頭,寂滅劍法已經學會了吧?”
慧空摸摸后腦勺:“沒吶,火候差得遠,師父說,我還要再練上十年八年,才能出來見人。”
妙音神尼瞥一眼中年和尚妙智,溫柔笑道:“妙智師兄向來事事求完美,你拜在他座下,吃苦是難免的。”
“師叔英明!”慧空忙不迭點頭。
“你閉上嘴吧!”妙智冷哼一聲,慧空縮了縮頭,吐吐舌頭,不敢再說。
妙音神尼抿嘴笑道:“妙智師兄還是這般霸道!”
“他臉皮厚,我也是逼不得已。”妙智搖頭,嘆道:“我倒羨慕師妹,徒弟如此乖巧,省了無數心思。”
妙音神尼輕輕一笑,點頭道:“慧云很聰明,慧空可要小心了,下一次十年之會,說不定要敗在慧云手上呢!”
慧空忙一挺胸脯,大聲道:“師叔放心,我一定不會敗的!”
妙音神尼輕笑一聲:小家伙真是傲氣,是好事,不過,空口無憑,莫說大話,現在比一比如何?”,,
她轉頭瞧妙智,妙智摸了一下黑亮的小胡子,想了想,點頭道:“嗯,師妹這個主意不錯,慧空,你跟慧云比試一下吧!”
“師父,我是要勝還是要敗呀?”慧空苦著臉,看了看黃慧云秀美的臉,眼神滿是不忍。
“若是輸了,就逐你出師門!”妙智哼道。
慧空苦著臉小聲道:“師父,我打個平手如何?”
“你若有那個本事,就試試看吧!”妙智冷笑一聲。
想維持一個平手,比起得勝來更難,需得高出數籌,才可能把握住其中的度,不勝不敗。
慧空撓撓頭,想了想,道:“我盡力一試吧,不過,我可不敢施展寂滅劍法呀!”
“哦?”妙音神尼抿嘴輕笑,道:小家伙別說大話,你不施展寂滅劍法,也能勝得了慧云?”
“是不是大話,師叔看過便知!”慧空挺挺胸脯,傲然說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嘍。”妙音神尼輕笑一聲。
慧空抽出腰間長劍,神色肅然:“慧云師妹,請!”
“請!”黃慧云緊抿著嘴,秀臉緊繃,心中恚怒。
她心中恚怒,暗自決定要給慧空一個好看,省得他小瞧自己,小瞧了觀音洞,讓這個狂傲的家伙知道天高地厚。
她緩緩抽劍”淡淡道:“不施展寂滅劍法,又有什么意思?”
慧空收回長劍,撓撓后腦勺,不好意思的道:“為兄慚愧,火候不夠,就是師父施展起寂滅劍法來。也收不住手,何況是我!?”
他嘿嘿笑道:“師妹如此貌美,乃天地造化所鐘,我哪能辣手摧折?。
黃慧云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來吧!”
說罷,劍尖一顫,灑下一串銀光,罩向慧空和尚,動作優雅嫻靜,仿佛以花枝瞧露水。
雖然姿態優美,賞心悅目,威力卻驚人,她成心給他一記下馬威,嘗嘗厲害,莫要狂傲得沒邊。
慧空笑容一斂,頓時精氣神合一,散出森森之勢,長劍一展,出招架住來劍,動作舒展大方,干凈利落。
兩人斗在一起,你來我往,你劍光串串,仿佛一片清光落下,我劍光如電,森森氣象,如石如壁,門戶森嚴。
妙音神尼與妙智站在一旁,微笑觀看。
妙音神尼輕轉佛珠,檀木佛珠隱隱約約散清香,沁人心脾,她神情寧靜,淡淡看著場中,不急不躁。
妙智神色傲然,雙眼炯炯如鷹,眉頭不時緊皺,似是不滿。
片刻之后,他抬頭看一眼對面的妙音神尼,微笑道:“師妹你這個,弟子調教的很好,劍法火候不淺!”
妙音神尼抿嘴微笑,溫柔如水:“彼此彼此,慧空小家伙也不簡單,寂滅劍法有三四層的火候了吧?”
妙智撫著小黑胡子笑道:“僅有三層火候罷了,還差得遠,比起你這弟子來,遜色多多呀!”
妙音神尼輕笑一下,眼睛緊盯著場中,說著話:“三層火候,已經足以揮寂滅劍法的威力了,看來,他果真是讓著慧云了。”
妙智和尚冷哼一聲:“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一見美貌的女人就挪不動步,心軟,早晚要吃大虧!”
妙音神尼笑道:“我看這小家伙性情率直,慧根比咱們都深!”
“但愿如此罷。”妙智和冉冷哼道,搖搖頭。
兩人說話功夫,黃慧云與慧空已經過了二十幾招,來來往往一個。飄逸,一個森嚴,難分伯仲。
妙音神尼與妙智說了幾句,漸漸停下,目光放到場中。
又過了十幾招,黃慧云忽然清叱一聲,劍光驀的閃亮,仿佛一道閃電劈下,奇快無倫。
慧空一時反應不及,頓時右肩中了一劍,長劍落地。
他目瞪口呆,一二看著黃慧云,似乎難以胃信自只敗了。黃慧云收劍歸鞘,合什一禮:“慧空師兄,承讓了!”
“哼!”妙智冷哼一聲,瞪了他一眼:“不中用,敗在師妹的手上,還好意思說大話!”
慧空回過神來,點了肩頭幾指,止住了血,滿臉苦色,轉頭望向妙智:“師父嘿嘿 “還好意思叫我師父!”妙智和尚冷笑。
慧空和尚撓撓后腦勺,訕笑兩聲,嘿嘿道:“沒想到慧云師妹如此厲害,佩服佩服!”
“僥幸而已!”黃慧云淡淡道。
這話卻是心里話,她與慧空交手之后才覺,他確實有狂傲的資本,劍法森嚴如山,密不透風,如仰望高山之感。
若非自己注重修心,心志遠戰常人的堅定,在他的劍法之下,怕是根本沒有了反抗的,要丟劍而去。
況且,他還沒有施展最強的寂滅劍法,一旦施展,自己斷無幸理,故這一戰有取巧的成分,勝之不武。
妙智和尚雙眼炯炯,冷冷道:“敗了便敗了,莫要多說,回去之后,抄寫一百遍金剛經!”
是,師父。”慧空苦著臉,垂頭喪氣的應道。
他對黃慧云苦笑道:“師妹,你可害苦我啦,抄一百遍金剛經呀!”
黃喜云輕哼道:“抄經而已。有何苦楚?!”
“唉,那是要在絕壁上寫經,用數百斤的大筆來寫!”慧空搖頭苦笑,唉聲嘆氣。
“閉嘴罷!”妙智和尚瞪他一眼。
慧空和尚登時閉上嘴,吐了吐舌頭。
妙音神尼抿嘴微笑:“原來如此,怪不得慧空能有如此本事,都是給妙智師兄逼的呀。”
妙智哼道:“這個憊懶家伙。若不逼他,廢才一個!”
“也那人悠著點才是。”妙音神尼輕笑,溫柔的眼神看了看慧空,笑道:小家伙調皮,卻也有朝氣!”
“他是屬猴的,調皮過頭了!”妙智又瞪了慧空一眼。
“師兄,咱們開始吧。”妙音神尼看了看天空。
日上中天,灼烈無比。
妙智和尚緩緩點頭,放下摸胡子的手,嘆了口氣:“好,也該開始了。”
妙音神尼嘆了口氣,聲音幽幽,惹人生憐:“上一回,家師不敵,這一次,小妹怕也不是師兄的對手了。”
“師妹不必過謙,還走動手吧!”妙智和尚擺擺手,嘆道:“當初,家師并不想傷師叔,可是寂滅劍法一旦施展,斬情斷性,想要留情也不能,才釀成了慘劇!”
妙音神尼明眸迷離,變幻不定。
妙智和尚嘆息道:“師叔亡故后,師父心中內疚,難以忍受心中的痛苦,也很快郁郁而終。”
妙音神尼搖頭:“冤冤相報何時了,寂滅寺與觀音洞的恩怨也不知何時能了結,唉 妙智和尚自失一笑,淡淡道:“咱們身為弟子,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師妹,請!”
“師兄,請!”妙音神尼收拾心情,神情一肅,緩緩拔出劍來。
“師父!”黃慧云叫了一聲。
妙音神尼轉頭過來,看了看她,溫柔一笑:“慧云,若是為師不敵,你就將我的骨灰撒于大海!”我沒臉見師父!”
“師父!”黃慧云咬著下唇,淚珠在眼眶里滾動,隨時會溢出來。
妙音神尼嫣然微笑:“死亦生,生亦死,輪回變換,天地之常,,,慧云不必心傷,好好練功!”
“師父!”黃慧云軟軟的跪倒在地。
妙音神尼搖搖頭,微微一笑。轉頭過來:“師兄見笑了,咱們開始吧!”,
“師父,師父,你一定要手下留情呀!”慧空和尚急忙叫道。
他滿臉不忍,看了看妙音神尼,又看看黃慧云。
妙智和尚瞪了他一眼,冷冷噸道:“閉嘴!”別以為我穩勝你師叔,我若有不測,你莫要再偷懶,好好練功!”
“師父放心,你不會敗的!”慧空忙道。
妙智和尚冷哼:“臭小子,好好看著!”
“是,咱們一定好好看。”慧空和尚忙點頭。
“師妹,咱們開始吧!”妙智和尚緩緩道,臉色沉肅。
“師兄,請!”妙音神尼劍尖一挑,劃出一串清光,落向妙智和尚。
妙智和尚臉色一沉,渾身僧袍鼓蕩,仿佛充滿了氣,劍光如匹練,縱橫而出,射向妙音神尼。
幻丁叮叮叮”火星四濺,兩人轉眼間已經過了十幾劍,奇快如電,慧空與黃慧云竟沒有看清。
兩人瞪大雙眼,緊盯著場中,率恐錯過一個細節。
黃慧云緊攥著拳頭,心提了起來,從師父的神情中,她便知道師父難敵那妙智師伯,必然落敗。
而在妙智師伯劍下,一旦落敗,唯有一死。
寂滅寺與觀音洞,每十年一戰,不知道為了什么,卻不能更改,每一代的寂滅寺與觀音洞弟子,皆得遵從。
這個規矩已經存在了數百年,卻從沒有弟子敢違抗,每過十年,必有一場決斗,勝負各半。
寂滅劍法,觀潮劍法,各有絕妙,但看每一位弟子的修為。
僅僅是練得好,并不足以取勝,還需得創新,才有可能出奇制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