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生與方雪晴離開鄭石川,返回京師,一路之上柔情蜜意,同居同宿,儼然新婚夫婦。
蕭月生這般游山玩水。一路逍遙,用意亦是如此,給她多一些浪漫,骨子里,他還是后世的思想,對女人體貼,尊重。
他將方雪晴收入房中。限于身份,不能立為正房,否則,其余十幾個侍女難免人心浮動。
無規矩不成方圓,他雖然武功通神,卻也不能任意行事,世間的法則不能不遵,一個人再強。與天地相抗,仍是以卵擊石,自討苦吃。
不能收入正房,憑她的姿容,性情,確實委屈,唯有多加體貼,關心一些,以做彌補。
這一番心思,他自不會說與旁人聽,方雪晴也猜不出來,只覺得公子越發的溫柔體貼,她像掉入蜜罐里,有一種不真實感,像是正做一場美夢,若真是一場美夢,就一生一世不要醒過來。
所以,這一眸子,她既覺甜蜜,又隱隱帶著恐懼,深怕隨時夢醒,她的心在兩者之間掙扎,苦樂夾雜,越陷越深。,”
京師東郊無量山莊 這里是無量劍派的別院,所有的外院弟子都住在這里。
山莊被樹林掩映著,在樹林外看不到,莊子由十幾間院子連成一片,鱗次樣比,占據了半個小島。
雖然莊子大,卻不顯冷清。反而熱鬧非凡,幾個院都住著人,每天都忙忙碌碌,或忙練功,或忙學習。
身為無量劍派的弟子,僅會武功不成,需得文武雙全,武可安邦,文可定國,而非一個莽夫。
更關鍵的是,智慧的傳承,往往通過書簡,若是不識字,僅靠自己體悟,沒有前人智慧相激發,很難超越前人。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會看的更遠,攀上巨人肩膀,就要以書簡。文字為梯子,否則,唯望洋興嘆而已。
無量山莊著南角,五間院子相連著,里面住著董昌祖他們。
五十幾個人住五間院子。綽綽有余,不顯擁擠,前面有一個小練功場,他們平時都是在練功場上,一群人湊在一塊兒,說些笑話解解悶,或是切磋一下武功,讓大伙評論一二,收益極大。
表面看來,他們整日里嘻嘻哈哈,無憂無慮。抵達這里五六天,一直如此,令無量劍的眾弟子們煞是羨慕。
董昌祖推開房門,里面撲來清新涼爽的空氣,昏昏沉沉的腦袋頓時一清,他跨步出房,站到門旁桃樹下,仰頭望天大大伸了個懶腰。捂嘴打個呵欠。
“董兄,你昨晚上沒睡好吧?。一個高壯中年漢子正經過,笑著打趣,穿著一身黑綢勁裝,精神抖擻。
“唉”我睡覺認床,這幾天一直睡不沉。
。董昌祖嘆了口氣,低頭打姿一眼自己的黑綢勁裝,笑道:“看你吃得香,睡得好,真是慕煞我也!”
“哈哈,我老孫酒囊飯袋一個,挨上枕頭就睡,有時候不想睡,要考慮事情,卻身不由己,抗拒睡麾不得!”高壯中年漢子哈哈大笑,伸了伸手,示意一塊兒走。董昌祖舉步與他并肩而行。嘆了口氣,搖搖頭:“人比人。氣死人吶,我是不成的!”
“董兄弟你心思重,想的多。哪能跟我一樣!?”大漢呵呵笑著搖頭,馬上一正神情:“董兄還在想生死符的事兒吧?”
“嗯。”
“依我看吶,你也甭想那么多!”大漢不以為然的搖搖手。
董昌祖不在意的笑問:“此話怎講?”
大漢一沉臉,神情嚴肅,沉聲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咱們本就是豁去性命了,照理說已經死了,有幸得蕭先生相救,能活如今,生死符嘛,若不能解。那是咱們的命,若能解,又要活在世上受苦,依我看也沒什么值得高興,生無所歡,死亦何苦?!”
兩人沿著一條小徑西。再往南一折,來到一處圓形廣場上。
方圓十余丈的場子鋪著青磚。周圍擺著向個兵器架,架上陳烈各種兵刃,刀槍劍戟樣樣俱全。
一群人將場子占滿,董昌祖掃了一眼,同伴們都在這里,自己來得最晚,搖頭笑了笑。
他心里暗自佩服,大伙都比自己勇敢,不怕死,好像不管生死符到底能不能解得開,活得開心。
一個老者停下拳式,收了功,來到他近前,笑道:“董兄弟,看你眼圈發青,是不是又沒睡著?。”
董昌祖嘆了口氣:“慚愧,我不如大伙啊,一直在擔憂生死,符 “董兄弟,你是白操心了!具看無量劍的這些弟子,人人如龍,還有什么可擔心的?!”老者搖頭笑道。
“可這生死符委實難纏。滿天下的人,高手無數,卻偏偏無可奈何,蕭先生雖然厲害,能不能成也難說!”董昌祖搖頭。
“實在不成,也是咱們的命。認命就走了!”老者笑了笑,毫無懼色。
“馮老豁達,董某佩服!”董昌祖抱了抱拳。
此時,練武場上熱鬧非凡,金黃的陽光下,他們或自己飛習練,或找人切磋,喧鬧不絕,個個揮著金光,威武如天神。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周圍一靜,兩人順著他們目光望去,卻見一女子沐浴在金光中,裊裊而來,步態輕盈優雅,仿佛凌波而行。
此女身段婀娜曼妙,容貌絕美,正是方雪晴。
在眾人怔怔注視下,她裊裊來至董昌祖身前,帶來淡淡幽香,襝衽一禮:“董大俠有禮了!”
“方”方姑娘?”董昌祖回過神來,只覺此時的她,宛如天仙下凡,比先前見到的更美幾分。容光逼人,竟有不敢直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