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蕭月生神情冷淡。負手而古。在看天空的云彩,對拯乏。辦不望一下,心中奇怪。
他目光敏銳,心思靈動,皺了皺眉,覺得這個男人好像不太待見自己,救人也只是被迫的一般,頗不情愿。
他搖了搖頭,克得是自己多心了。看那男子悠閑自在的模樣,可不像是能被人所迫的人。
“殺!”一聲沉喝。
“殺!”五十余人同時喝道。聲震長空,宛如一道春雷轟隆一聲在耳邊炸開,殺機撲面而來。
他們形成兩層,像是兩只齒輪。鋸齒凌厲,乃是一柄一柄的長劍,眾人腳下疾行,奔走不停,繞著無量劍的八人轉圈。
里面一層,走的是順時針,外面一層,走逆時針,兩層交錯疾轉,又像是絞肉機,可以把一切絞碎。
“龜劍!”無量步八人中發出一聲沉喝,“錚”的一聲輕嘯,八柄長劍同時一顫,幻出一團銀芒,遍布身前,光燦眩目。
八團銀芒彼此連接,頓時形成一道銀色匹練,纏繞著八人,像是神話偉說中的金剛圈。
“丁叮叮叮”火星四濺,金鐵交鳴,聲音清脆悅耳,疾走中的人們揮劍攻來,撞上了銀色匹練。
銀芒顫了一下,似乎水光稍一晃動,隨即恢復平靜,八人長劍輕舞。動作優雅閑適,渾不在意,任由外面的人揮劍攻來,任憑風吹雨打,刀劍交擊,我自巍然不動。
他們先前還緊張得要命,從沒有與外人生死廝殺過,乍然如此,還沒有來得及心理準備。
但無量絕劍一旦施展。心情自然的寧靜下來,隨著絕情心法的流轉。心如冰雪,冷靜從容,再無一絲的緊張。
無量絕劍不僅僅是劍法,同時配備有心法,絕情之稱,并非僅是劍勢險要,有死無生,也有絕情絕欲之妙。
蕭月生當初傳他們這套心法,已想到了這一點兒,很多的武林中人,開始闖蕩武林,很快身亡,并非武功不濟,卻是沒有與人廝殺的經驗,缺乏經驗而亡。
無量劍的這幫人,一直悶在山上,罕有下山與人動手的,縱使劍法練得再強,沒有經驗,乍與人動手,心理的波動往往致命。
習了無量絕劍,卻無如此之虞。心如冰雪,萬事不驚,如此心境之下,人的感情被摒棄,唯有理智之存在。
“叮叮叮叮”火星四濺中,內圈的二十余人疾走,腳不沾地般,專心致志的疾走,速度極快。
他們的架式,仿佛純粹為了走圈。而不是為了傷人,出劍僅是順帶著。刺不刺得中都無關緊要,不要耽擱自己走圈便成。
無量劍八人只是施展第一劍。長劍幻為銀芒,如一副銀色的盾牌擋在身前,彼此連結,密不透風。
任憑他們的長劍刺來,他們只是揮劍,不必理會其他,長劍自然的刺到銀色劍芒中,被撞擊了出去。
無量絕劍第一劍,是為防守,見機不對,先行防守。
外表看去,劍光燦燦,似乎極耗力氣,實際卻是有奇特的運力之法門。外力的每一次撞擊,都會給予他們動力,有借力之能。
僅是施展第一招,便是半天的功夫。他們也不會力竭,像是烏龜劍法一般,令人無力耳施,故稱之為龜劍。
二十余人疾走,越走越快,而且不時的換位,內圈與外圈互換,井然有序,宛如花開花合,看著煞是漂亮。
這一開一闔之間,殺機凌厲,劍招極是高明,既讓人眼花繚亂,又能投敵出殺機來,令人防不勝防。
但是,無量劍的八人偏偏一心防守,只是施展龜劍,無論他們如何進攻,如何的激烈,宛如巨浪中的一塊兒礁石,巍然不動。
他們越是施展,越有信心,只覺自己化為了烏龜,龜殼堅硬之極,外人無論如何的用力,難以撼動一步。
施展這一式劍法,根本不虞受傷,心中信心越來越堅定,又心下明白。對手如今的氣勢仍在,沒有完全被磨去,并非出擊的好時機。
他們施展著這一式,一邊防守,一邊尋找機會,伺機而動,不急不燥。心如冰晴,波瀾不驚。
蕭月生負手而立,方雪晴輕飄飄而行,宛如一抹沒有實質的影子,飄過了銀光燦爛的劍中,掠過絞肉機一般的陣式,徑直來到蕭月生跟前。
青年丐幫眼中精芒閃動,盯著方雪猜的身法,只覺曼妙優雅,卻偏偏威力無窮,竟能避過雙方的劍光。于激烈的刀劍中從容穿過,如此身法委實驚世駭俗了一些。
見到這般情形,外面圍著的五十余人身形一滯,似乎沒有料到,一向自詡銅墻鐵壁的陣勢,竟然被人如此穿了過去。
方雪晴施展凌波微步時,實際極快,但看上去卻是冉冉而行,從容悠然,宛如閑庭信步。
“絕劍!”驀然一聲沉喝。
團團雪白銀光驀的一亮,光芒大綻,像是一輪太陽忽然躍出地平面一般,強烈眩目。
外圍的眾人網網一滯,被方雪晴的身法所驚,冷不防有強光襲來,眼用叫自然反應,眨了一眼。
再睜開眼睛時,劍尖已經到了身體,想要閃避卻也不及,忙不迭的后退,唯有退避一途。
如此一來,他們腳步頓時一亂,陣法也隨之亂了起來。
無量八劍整齊的羊稱,同時朝八個方向進逼一步,“刷”又一劍出來。狠辣凌厲,令場中央的丐幫諸人身子一緊。
這一劍乃是撩陰劍,自下往上,若是被撩中,從下身到眉心一個直線剖開,一分為二,其狀凄慘之極。
內圈的人心中發寒,忙不迭再退,只覺這八人的劍法太過傷天和了。光看其架式都令人心中發涼。
無量絕劍,自然是一個絕字。每一招都是要命的招式,令人看了不寒而栗,中了無量絕劍,絕無活命之理,一點兒小傷也會致命,而且,其情形也嚇人。
見無量絕劍現,人們便心生恐懼。不敢接招,唯有逃走一途,這也是蕭月生的用意所在。
這一劍毫無征兆,忽然撩起來。角度詭酒,又是太過突然,防不勝防。中了一劍,絕難逃命。
若是在后世,肚子被剖開,腸子流出來,再縫起來便是,也沒有什么大礙,但是在這個時候,沒有外乎手術,卻是致命的。
而且,在旁人看來,腸子都流出來了,一定痛苦無比,比起直接一劍刺中心口慘烈百倍,簡直會生生的嚇死。
諸人紛紛退避,卻有一個人中招,這一劍,他退得慢一些,卻也勉強避過了劍尖,卻被劍尖的寒氣所傷。
頓時,一道紅線出現在他小腹與喉嚨之間,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只覺一股寒氣透體而入。
他覺得自己會死去,嚇得慘叫連連。扔了長劍倒在地上。
其余諸人無暇理會,無量劍的八人再次進招,長劍平削,宛如一道銀色鐮刀劃過去,勾人的腦袋,看著也發寒。
他們再次后退,陣形已經亂成一團,被無量八劍逼得無法結陣,只有幾個人連手,形成局部優勢。
這些人的武功頗是高明,五六個人對付無量劍一斤小,一時之間卻是僵持下來,難分勝負,于是有更多的人圍上來,七個人圍攻一個,無量劍的弟子便有些支撐不住。
無量八劍見狀,劍光大漲,隨即猛的后退,再次結陣,站到了原來的地方,再次結成一個陣勢。
他們并不貪功,只是將身后的丐幫弟子們護住便足矣,八人都是心思玲瓏之輩,否則。也不會脫穎而出,得到這個機會。
他們但求無過,并不求有功,再次施展了龜劍式,銀光連成一片,像是一圈匹練纏身,護得密不透風。
外邊的兩圈人氣惱之極,不但沒拿下,反折了一個人,委實窩囊,有一個大漢站了出來,走向蕭月生這邊。
蕭月生袖手而立,不言不語。看也不看那人,只是望著天空,看上去高傲怠慢,目無余子。
那人見狀臉上一怒,卻仍緩緩走了過去,身后緊跟著兩人,一左一右。顯然是保護著他。
蕭月生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上下打量一眼這斤。大漢,約有四十余歲,魁梧的身材,臉龐狹長,像是馬臉一般,一雙狹長眸子精光燦燦。宛如晨星,整個人顯得英姿勃勃,銳氣逼人。
他身后兩人,都是削瘦身材。像是兩桿標槍,直直挺立在那里,腰板筆直,雙眼銳利,宛如兩柄長劍。
蕭月生打量一眼大漢,對于兩個標槍般的大漢卻望也不望,雖然銳氣逼人,但武功在他眼中卻平常。
至于這個大漢,卻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物眼睛顧盼之間,露出崢嶸之態,內力深厚,遠甚一般武林高手。
這樣的人物,不應該是寂寂無名,若是無名,那必所圖甚大,野心獨具,不能小覷。
蕭月生眼中清光一閃,頓時心中了然,搖了搖頭。
馬臉大漢來到近前,抱拳一禮:“這位兄臺,請了!”
方雪晴明眸冷冽,與另外兩個大漢以眼神對拼,明眸閃亮,宛如實質,已帶得一個人轉過頭去。
蕭月生點點頭,淡淡道:“我與丐幫有些淵源,冉下不必多說,手下見真章就走了!”
馬臉大漢一怔,沒想到蕭月生如此干脆直接,直接堵住了自己的嘴,想要軟硬兼施逼走他,怕是不容易。
他暗自皺眉,臉上不動聲色。微笑道:“原來如此!”敢問兄臺尊姓大名?何門何派的弟子?。
蕭月生無所畏懼,也不遮遮掩掩。眉頭挑了一下,笑了笑:“蕭觀瀾,無量劍派!”
馬臉大漢沉吟一下,想了想。忽然一拍額頭:“無量劍派!,蕭觀瀾!”久仰久仰!”
蕭月生如今大名鼎鼎,蕭觀瀾之名,足以轟動武林,他做的兩件大事。亦是膾炙人口,連帶著無量劍也跟著出了名。
無量劍派在大理雖然是名門大派。但在整斤。武林中,卻是再小不過。稱之為寂寂無名不為過。
他忽然轉身,沉聲喝道:“都給我住手,退下!”
眾人動作不由一滯,隨即身形飛退,退出兩丈遠,一手握劍橫在身前。轉頭望向馬臉大漢。
馬臉大漢轉頭,抱拳呵呵笑道:“原來是蕭大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失禮!失禮!”
蕭月生擺擺手,露出一絲笑意,沒有多說。
馬臉大漢昂然道:“既然蕭大俠想救他們,咱們就賣蕭大俠一四,饒了這幫乞丐!”
蕭月生淡淡笑了笑:“如此說來。多謝了!”
明明是馬臉大漢心怯,不敢再糾纏,他卻能說得冠冕堂皇,蕭月生暗自搖頭,這也是一種本事。
如此人物,他實在懶得理會,只是擺擺手,示意走人。
“老三,憑什么算了!?”另有一個大漢跳出來,不服氣的大聲嚷嚷,聲音宏亮如銅鐘大呂。
他身形魁梧,比馬臉大漢更雄壯幾分,皮膚黝黑,站在那里就是一座鐵塔。氣勢迫人。
容貌粗礦,濃眉大眼,看著有幾分悍氣,眼如牛眼,瞪大著望向蕭月生與方雪晴,神色不善。
蕭月生瞥他一眼,沒理會,望向馬臉大漢。
馬臉大漢臉色一僵,忙沉聲道:“老四,這位乃是無量劍派的掌門蕭觀瀾蕭大俠,大名如雷貫耳!”
“他是蕭觀瀾又怎么啦?!”黑臉大漢蠻不在乎的一擺手,哼道:
“早就聽說過姓蕭的厲害,原來是一個小子!”
蕭月生眉頭一皺,掃了一眼,淡淡的沒有表情,卻讓大漢怔了一怔。覺得有一股寒意自腦后躥上來,沖上頭頂。
蕭月生這一眼自然帶著迫人之力,宛如兩道寒氣注入,令他如墜冰窖中,說不出的難受。
方雪晴大惱,玉臉一沉冷冷喝道:“大膽!”
“喲,這個小丫頭膽子不小!”黑臉大漢望向方雪晴,雙眼一亮,牛眼瞪得更大,笑瞇瞇道:“小姑娘,咱們好好親近親近!”
方雪晴轉頭望一眼蕭月生,露出詢問之色,明眸卻閃閃發光,陡然綻出逼人的英氣。
蕭月生輕輕點頭:“留一命即可。”
“是,公子!”方雪晴興奮的應一聲,身形倏的一晃,消失在原地,出現在黑臉大漢身前。
“住手!”馬臉大漢一見不妙。忙斜橫一步,擋在黑臉大漢跟前,出右拳平平搗了出去。
他一直緊盯著蕭月生與方雪晴;知道兩人是辣手人物,渾身警怯異常,見到方雪睛轉頭使眼色時,便覺不妙,待蕭月生點頭說話,他渾身內力涌動,全神戒備。
黑臉大漢卻并不知厲害,被方雪晴的美色所迷,神情癡迷,只是怔怔的看著,待眼前一暗,被馬臉大漢擋住,方才醒過神來。
方雪晴被他一擋,身形輕輕一蕩,刮了一個小弧,一下子躲開了他。仍是繞到了黑臉大漢跟前。
她雖沒有絲毫耽擱,但黑臉大漢被馬臉大漢一擋,已經醒神,自然的生出警惕,兩腳一蹬,疾退數步而出。
方雪晴曼妙的身子冉冉而至。似是緩慢,卻奇快無比,馬臉大漢的拳頭搗出,擊其后背,但拳頭搗出,方雪晴已經離開,根本沒有夠到。
黑臉大漢疾退,卻沒有方雪晴的速度快,瞬間追上,一掌輕飄飄的拍出,宛如情人的撫摸,動作曼妙。
黑臉大漢一見不妙,用力搗一拳出去,如一道流星戎過天空,直撞上方雪晴白生生的小手。
“砰!”一聲沉悶的響聲,方雪晴輕飄飄一躍,然后輕盈落地,仍落在原處,動作輕巧。
黑臉大漢卻噔噔噔噔,一連退出五六步,地面出現了幾個腳印,深可盈寸,清晰可見。
他臉色本就黝黑,看不出什么異樣,但身子晃動不已,如同喝醉了酒。目光也有幾分迷離,最重要的是嘴角流下鮮血。
嘴角流的血甚多,不像是舌頭咬破所致,順著嘴角滴到衣襟上,很快的,把灰色衣衫染了一大團。
方雪睛輕哼一聲,滿臉的不屑神色。明眸如水,在他臉上掃了幾掃。看了片刻,沉聲道:“再亂嚼舌頭。撕了你的嘴!”
馬臉大漢的一拳已經搗出來。見狀馬上又收回去,似乎怕傷著方雪晴。只是關切的看著黑臉大漢。
另一邊又有四個人跑過來,圍在黑臉大漢身后,滿眼敵意的瞪著方雪晴,關切的望著黑臉大漢。
方雪睛輕哼一聲,對他們根本理也不理,身形一晃,倏的化為一道白影,回到了棄月生身邊。
片刻功夫過后,黑臉大漢能夠動彈了,他伸手抹了一下嘴角,恨恨瞪著方雪晴,牛眼中兇光迸射,咬牙切齒。
但他如今也明白,自己的武功差這個小賤人太遠,想要報仇,只能暗算,明來可是不成。
想到此,心里暗自詛咒了幾句,心思轉動,想著什么惡毒的主意。把方雪晴好好的整治一番。
蕭月生眼中清光一閃,隨即恢復如常,眼中卻升起一絲寒意,這個黑臉大漢心腸狠毒,死有余辜。
想到此,他輕輕一句:“雪晴。殺了他!”
“啊?,是!”方雪猜一怔。有些意外,隨即聽明白過來,忙嬌應了一聲,轉頭望向黑臉大漢。
蕭月生對這個黑臉大漢頗是惱怒,從他的腦海中知道,很多女子已經被他糟蹋之后殺害了,不下于十個少女。
而且,他折磨女人的方法,委實惡毒又變態,簡直生不如死,這樣的人,畜生一般,委實不容他活著。
方雪晴聞言,袖子里左手中指輕扣。搭到大拇指上,臉上露出一抹明艷的微笑,輕輕一彈。
她的功力越發的精純,圓潤柔和,蕭月生傳給她的功力本就精純異常,又加之她的修煉,越發的精純。
蕭月生曾聽說過一門奇功,稱之為嫁衣神功,乃是從后世的小說中聽來,自己修心訓曰力,太討測猛。若是傳干別人,則銳另被磨尖。化為盾極的內力,運轉如意,威力無窮。
方雪晴如今的情形,但有這個妙處,關鍵之處乃是她修煉的心法,能夠將灌注的內力更好的精純,錦上添花。
若是不然,縱使灌頂的內力精純,但后來的心法不精妙,反而大損其威力,反而不如先前的,難以錦上添花。
這一指出去,只有輕微的嘯聲,仿佛衣帛撕裂,只是破了一個小小口子,聲音輕微,很容易忽略過去。
道無形的內力涌了出去,宛如一道暗箭射出,空氣破開一條通道。直射向黑臉大漢胸口。
“閃開!”方雪晴身后猛的傳來一聲大喝,隨即一道風聲從她背后響起,直躲她背心。
方雪睛無奈,只能輕飄飄一蕩。平平稱出一尺來,避開了這一道凌厲的風聲,卻是一個石子射來。
黑臉大漢莫名其妙,卻也腳下一蹬,橫移兩尺,身形奇快,但沒有完全避開,擦著肩膀過去。
“啵”一聲輕響,黑臉大漢肩頭爆出一團血花,衣衫炸開,化為幾塊兒碎布飄落地上。
方雪睛輕哼一聲,頗是不滿意,轉頭瞥一眼馬臉大漢,左手抬起來。中指搭到了大拇指上,便要彈出。
“住手!”馬臉大漢急忙大叫一聲,搖手不迭。
方雪晴止住手指,沒有彈出來。只是遙遙指著,輕。多道:“你一邊去,莫要攔著,否則連你也殺!”
說罷,霍的轉身,嫣然一笑,宛如百花齊綻,容光燦爛,光芒耀眼。令人不敢直視。
“嗤嫣然微笑中,她中指輕輕彈出,響起一聲厲嘯,透出凄厲之色,與她的笑容相映成趣。
黑臉大漢一見如此,心中發寒,雙腳再次猛的一蹬,身形斜躥出去,直躍出一丈開外,恰好避過了指力。
方雪晴的拈花指威力極強,乃是少林七十二絕技,她以精純的內力摧發,雖與原本的稍有不同,威力卻更勝一籌。
見到大漢躲閃過去,她搖頭輕輕一笑,“哼了一聲,左手再次抬起,中指搭到大拇指上,又看了黑臉大漢一眼。
馬臉漢子急忙大叫:“姑娘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方雪晴卻是理也不理,沒有蕭月生的話,旁人說什么她都不在乎,不放在心上,更不會遵從。
她否次嫣然一笑,容光大盛,冷眼旁觀的諸人不由神色恍惚一下,迷失在她的容光之中。
四個大漢冷靜無比,猛然一躍。落在黑臉大漢身前,四人一排,將他擋在身后,密密實實。
當中的一個大漢臉色沉靜,嘴皮輕動:“四爺,走為上策”
“我不走!”黑臉大漢此時也知。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物,只是事已至此,若要他屈服,卻是做夢!
他已經豁了出去,一撥拉四個人,大聲喝道:“你們一邊去,莫要攔著,我到要看看她殺不殺得我!”
“四爺!快走!”四人急忙叫道,掙扎著不動,把他擋在身后,堅決而強硬,幾乎架住了他。
方雪晴冷笑一聲,不屑的撇了撇嘴。
對他們的義氣之舉視而不見,在她看來,當領頭的若是沒有幾全忠心手下,關鍵時候沒人相護,才是最失敗,如今的情形,再正常不過!
“這位姑娘,手下留情”馬臉漢子也擋在他們身前,面露哀求的看著方雪晴,抱拳拱手:“他只是嘴巴不好,沒有壞心!”
說著,他對蕭月生遙遙一抱拳,躬身行禮,歉然道:“蕭大俠,你大人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
蕭月生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是不知他的那些獸行,還是明知他該死,仍要護著?!”
馬臉漢子一怔,忙道:“蕭大俠。我四弟雖然好色了一些,卻也沒做什么傷天害理之事,更沒有冒犯蕭大俠及無量劍之處呀!”
蕭月生搖了搖頭,神情冷冽:“殺此人,替天行道罷了”他確實沒有得罪我!”
“還請蕭大俠網開一面,饒我四弟一回,我白云卑上下感激不盡!”馬臉漢子苦苦哀求。
蕭月生擺擺手,淡淡道:“白云幫”哼哼,此人不死,天理不容”動手罷,雪睛!”
“是!”方雪睛嬌聲應道,嫣然微笑,手指輕輕彈了三下。
“嗤!”凄厲的嘯聲徒然響起,隨即有三道指風凌厲沖來,宛如暗箭沖向了黑臉大漢。
指力無形無色,但他們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物,只要凝神注意,總能察覺到異樣,身法快的可以避開。
但對于拈花指,他們的法門卻不靈了,還沒有反應過來,但見身后的黑臉漢子身形一顫,“啵”的一聲輕響。
他胸口爆出一團血花,身子慢慢軟了下去,瞪大了眼睛,滿是不甘,光芒卻緩緩黯淡下去。
“四爺!”四人大叫,急忙扶住了他。
人去撕開他衣衫,另有一人拿出懷里的瓷瓶,兩個瓷瓶,一個到出一個藥丸,另一個是粉末。
藥丸喂到他嘴里,粉末則撒到傷口上,但當撕開衣衫,看到傷口時。他們不由泛起絕望神情。
這一指正中他的心臟,即使努力,也救不活了,回天乏力,藥丸喂到他嘴里,卻是服不下去,一個人到他鼻前探了探,已經沒有了氣兒。
“四爺!”四人慘叫一聲。號啕大方雪睛身形一晃,白影閃過便出現在蕭月生身邊,輕聲道:“公子,非殺他不可么?”
蕭月生臉色沉著,輕哼一聲:“死得這么痛快,便宜了他!”
方雪晴見狀,吐了吐舌頭,不再多言,知道公子定有什么法子知道了此人的惡行,起了殺心。
那一邊,馬臉漢子走到號啕大哭的四人身前,搖頭嘆息一聲,低聲道:“不要再哭了,帶著四弟回去罷!”
說罷,轉身便走,看也不看蕭月生。
而先前圍著丐幫弟子的那些人卻是一動不動,臉上反而露出幾分幸災樂禍之意,冷漠的看著他們大哭。
方雪晴看得出來,他們本就不是一條心,反而彼此有仇怨,見到對方身死,不但不同仇敵愾,反而幸災樂禍。
個大漢抹了一把眼睛,騰的站起來,嘶聲叫道:“三爺,四爺被她殺了,咱們為何不報仇?”
他說著話,用手一指方雪晴。咬牙切齒,雙眼通紅,似乎恨不得一下撲上來撕了方雪晴。
方雪晴面無表情,只是淡淡看著,毫不在乎,她自從武功夫增,不自覺的有了俯視蒼生之念。
馬臉漢子臉色一沉”當道:“住嘴!”
那大漢轉頭瞪著馬臉漢子,咄咄逼人的道:“三爺,怎么了,咱們不該替四爺報仇么?!”
旁邊又有一個漢子騰的站起來。臉上帶淚,大聲道:“三爺,雖然你與四爺不和,但咱們白云幫的人被人殺了,就這么屁也不敢放一斤小就算了,咱們何必呆在白云幫?!”
“對,就是!”另外兩人也站起來,放下黑臉漢子,怒目瞪著馬臉漢子,似乎一言不對,便要揮拳相向。
“還反了你們!”馬臉漢子臉色一沉,厲喝一聲,猛的一揮手:
“來人,把他們拿下!”
“是!”數人沖了過來,他們收劍歸鞘。赤手空拳上陣,把四個人圍了起來,一個人沉聲道:“趙兄,三爺行事自有分寸,莫要沖動!”
“你們滾開,我要替四爺報仇!”一個大漢大聲叫道,神態瘋狂,雙眼通紅,咬牙切齒。
“趙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罷!”那大漢壓低聲音,瞥了一眼方雪晴,又看一眼無量劍的八人。
他的意思很明顯,憑自己這些人。想要報仇根本不可能,與其如此。不如日后圖謀。
姓趙的大漢遲疑一下,隨即搖頭。大聲道:“今天若不能報仇,日后哪里去找?!”
說罷,轉身便沖了過來,怒瞪著方雪晴,似欲擇人而噬,臉龐肌肉扭曲,猙獰嚇人。
卻有兩個人攔在他身前,伸手阻攔,他揮舞著長劍,似是胡亂的揮動。但長劍鋒利,兩人不由退了一步。
那馬臉大漢怒哼一聲:“用劍!”把他拿下了!”
“是,三爺!”兩人應了一聲,忙抽劍出來,兩人一左一右,劍尖直刺而出,正沖著那漢子的肩膀。
三人叮叮當當打了起來,戰況激烈,看上去仿佛生死相拼,不過,那漢子下殺手,另兩個人卻一直處處留情,對準的位置都不甚重要。
兩人的劍法更高明,但那人卻是拼了命,往往出招玉石俱焚,奮不顧身,令二人無法礙手。
但一會兒過后,那漢子身中數劍,肩頭,胳膊,腰肋,血流滿身,看著甚是嚇人,但沒有性命之憂。
不過,時間久了,血流得太多。自然也會羌及性命。
蕭月生與方雪猜靜靜看著,搖了搖頭,覺得他們行事太過拖拉,根本無法成什么事情,難構威脅。
如此情形,應該同時數人上去。直接將其制住,怎能容許他們打斗糾纏這么久?
蕭月生看了一眼那馬臉漢子,搖了搖頭,心下卻明白,他根本沒有報仇的心思,只想逃命去也。
雖然他深藏不露,武功不俗,遠勝于同伴,但尚算不得絕頂高手,自然不會想著對付蕭月生。
想來他是有什么野心,所以能夠忍辱,負重方能忍辱,心有所寄,自然不會太在意這些。
蕭月生搖了搖頭,溫聲道:“雪猜,咱們走罷!”
說罷,轉身便走,不理會正在打斗的三人。
無量劍的八個人見狀,轉頭互相對視一下,又看了一眼丐幫的幾斤小人。稍一遲疑,馬上飛身而起,追上蕭月生。
“蕭大俠,請留步!”一個青年乞丐忙伸手,揚聲叫道,正是先前與方雪晴說話的乞丐。
蕭月生腳下不動,仍慢慢往外走去,方雪晴與無量劍八人也緊跟著。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
“蕭大俠,請留步!”青年乞丐飛身而起,幾個起落來到了蕭月生跟前,雙手虛攔。
蕭月生皺了皺眉,停下來,淡淡看著他。
“蕭大俠救命大恩,丐幫弟子不敢相忘!”青年乞丐鄭重說道,說著話,抱拳鄭重一禮,躬身下去。
蕭月生擺了擺手,淡淡道:“不必多說,皿去罷!”
青年乞丐忙道:“蕭大俠,何不留下來坐一坐?。
蕭月生搖頭:“他們諒來不敢再為難你們,放心罷。”
青年乞丐忙道:“蕭大俠誤會了。在下等感激不盡,無以為報。想請大俠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