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八部第129章琴傷 說了會兒話,蕭月生眉頭皺了搖頭,卻什么也沒,只是看了一眼木婉清。
木婉清身體僵硬,一動不能動,仿佛一座美人雕像,即使那般僵立著,仍難掩風姿清麗。
輕盈的腳步聲響起,是兩個人來到大廳外,腳步停下,似是在猶豫。遲疑不決。
過了一會兒,白影一閃,王語嫣提裾邁步,跨過門檻,走進了大廳內。站在諸人眼前。
段譽馬上站起來,吃吃叫道:“王”王姑娘?”
王語嫣沒理他,扭頭望向蕭月生,一掠而過,不與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相觸,掃了一眼大廳,見到了鐘靈與木婉清。
目光停在木娩清身上,轉了轉。若有所思,似是想起了什么,木婉清的打扮奇特,一見難忘。
明媚目光轉向蕭月生,與他對視。王語嫣面無表情,嘴角翹了翹。似是笑,又似是諷刺,扭頭便走。
段譽一見,顧不得其他,忙不迭追了出去,一邊喊著:“王姑娘”王姑娘”
蕭月生搖頭微笑,穩穩坐著,似是旁觀者,臉上神情毫無異樣,看著王語嫣進來,又看著她氣憤而去,一動不動,如木婉清一般。
鐘靈眼珠轉動,狡黠一笑:“嘻嘻,大哥,你不追過去?”
蕭月生笑了笑:“我追去做什么?,靈兒你年紀不大,鬼心眼倒不小小心長不高!”
“蕭大哥!”鐘靈嘟起小嘴。氣惱的瞪著他。
蕭月生忙一舉手,作投降狀,笑道:“好罷,算我弄錯了,靈兒已經是大姑娘了!”
“哼,你總拿人家當小孩子!”鐘靈大是不滿,甚是煩惱。
她明眸一轉,嘻嘻笑道三“大哥,王姑娘這么美,你定是喜歡她啦,是不是?”
“小丫頭懂什么!”蕭月生擺擺手,笑道:“你跟木姑娘先住下,還是先回萬劫谷?”
鐘靈笑道:“大哥,你找人捎個信。我與木姐姐要住這兒”
蕭月生點頭:“也好”這里風景極好,你們先好好游玩一番。待累了再回去。”
“嘻嘻,知道啦!”鐘靈笑道,看了看木婉清:“大哥,還不給木姐姐解穴么?”
“好罷!”蕭月生沉吟一下,點點頭,袖子一拂,木婉清穴道頓解開。恢復如常。
木婉豐活動了一下手腳,無酸麻感,沒有解穴后的難受。
她黛眉平和,看不出異樣,蕭月生舒了口氣。還好,她沒有如自己想象的惱怒,找自己拼命。
看來,她與鐘靈結伴一起游玩,慢慢被鐘靈影響,變得開朗許多,不再那般暴烈了。
他心中甚慰,拿起茶盞抿一口,茶葉狠狠豎起,如軍隊上方的一面一面旌旗,有森森之勢。
他剛從茶上抬眼,眼前忽然一道寒光閃現,隨即是鐘靈的驚叫聲:
“木姐姐!”
木婉清的短刀已到跟前,一抹寒光無聲無息,防不勝防。
蕭月生搖頭,身子不動,椅子平平一移,避過刀光,皺了皺眉,淡淡說道:“木姑娘?”
“我殺了你!”木婉清細眉豎起。明眸微瞇,閃著冷冷的光,窈窕苗條的身子布滿殺氣。
蕭月生搖頭嘆道:“木姑娘。冤家宜解不宜結,聽我一句,大人們的恩怨,就讓她們自己處理罷!”
鐘靈跑上前,去拉木婉清的胳脖。一邊歪頭問:“什么大人們的恩怨。大哥,你知道么?”
木婉清一縮手,避開鐘靈的拉扯。扭頭瞪她一眼:小靈兒,你別瞎摻合,去一邊!”
鐘靈忙道:“木姐姐,你打不過蕭大哥的,何必白費力氣?”
木婉清哼了一聲,冷冷道:“打不過也要打!”最好他殺了我!”
蕭月生眉頭一皺,暗自思忖,木婉清一直跟木紅棉生活,沒有朋友。又被木紅棉灌輸了一些極端思想。行事也偏激,與尋常女子大不相同,需得慎重對待。
鐘靈笑道:“蕭大哥怎么會殺你呢,木姐姐你真會開玩笑呢!”
“我殺了那姓王的,他能不殺我?!”木婉清冷笑,睨一眼蕭月生,冷冷道:“他不殺我,我就殺那姓王的!”
鐘靈一驚,扭頭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搖頭苦笑,這個木婉清,一下拿住了自己的要害。真是潑辣異常,尋常女子遠遠做不出。
“木姑娘,你師父與曼陀山莊之間有恩怨,你何必摻合?”蕭月生搖頭嘆了口氣。
鐘靈好奇的眨了眨明眸,忙問:“大哥,你知道木姨與曼陀山莊有什么恩怨么?”
“蕭月生點點頭:“嗯,兩位夫人結怨,卻是為了一個男人”大理鎮南王段正淳段王爺!”
鐘靈一下睜大眼:“段王爺。他怎么啦?”
蕭月生淡淡道:“木姑娘的師父與曼陀山莊的女主人同時喜歡段王爺。兩人成了情敵。”
“啊!”鐘靈驚訝的看了看木婉清。
木婉清冷笑一聲,滿臉不信:“我師父怎么會喜歡臭男人?!”
蕭月生搖頭,淡淡道:“木前輩不僅喜歡段王爺,還給他生了個女孩兒,就是木姑娘你!”
“你胡說!”木婉清怒叱,細細的眉毛豎起,狠狠瞪著他。
蕭月生搖頭嘆了口氣:“是不是胡說,你回去問木前輩便知。”
“蕭大哥,木姨是木姐姐的娘?”你怎么知道這個的?”鐘靈又是驚奇,又是疑惑的望著蕭月生,眨了眨明眸。
蕭月生笑了笑:“靈兒你難道忘了,我能斷人前生今世?!”
“這難道是真的么?”鐘靈頓時眉開眼笑,忙問:“我以為說笑呢。大哥真的會算命么?”
蕭月生點頭:“嗯,能算個八九不離十。”
“那好呀,給你算算罷,我要看看準不準。”鐘靈忙道。
蕭月生呵呵笑了起來,看了看她。笑道:“靈兒,你真的要算么?
不會后悔?”
“算個卦后悔什么呀,大哥真是!”鐘靈白他一眼蕭月生點頭,手指掐動,微闔雙眼,似是開始調息打坐,大拇指按在食指第一關節上,一動不動。
木婉清也忘了網才的震按,轉頭望向他,看他裝神弄鬼,想弄清他算得究竟算得準與不準。
片刻過后,蕭月生慢慢睜開眼。對鐘靈笑了笑:“嗯,算出來了,小”靈兒,你還是不知道為妙。”
“算出什么啦,大哥,跟我說說嘛!”鐘靈急不可耐,拉著他胳膊搖晃,聲音嬌膩,撒起嬌來。
蕭月生不為所動,看了看她,搖頭不語。
“大哥!”鐘靈眼巴巴的望著他,明眸露出懇求神色。
蕭月生微一沉吟,緩緩點頭:“好罷!,靈兒,你與木姑娘乃是姐妹,同父異母!”
鐘靈“撲哧”笑了一聲,隨即咯咯笑了起來,捂著肚子笑個不停,指著蕭月生,咯咯笑道:“大,大哥”真是太好笑啦!”
木婉清也露出一抹笑意,覺的蕭月生這話委實可笑,有匪夷所思之感。他還真敢想呢!
蕭月生臉色沉肅,緩緩搖頭。看著她,神色一動不動。
鐘靈安了半晌,見他如此神情,慢慢停下笑,遲疑的問:“大哥,你說得都是真的?”
蕭月生緩緩點頭:“千真萬確!”
“我不信!”鐘靈甩頭,干脆利落。
蕭月生嘆了口氣:“我也覺得難以置信,但偏偏算出了這斤”十有八九錯不了!”
他剛才確實認真算了一卦,雖預知天龍八部情節,卻沒偷懶,因為自己前來,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說不定,鐘靈的身世也不一樣了。
鐘靈扭頭望向木婉清,木婉清嘴角噙著冷笑,不屑的哼一聲。
蕭月生笑了笑:“若是不信,回去問問甘夫人罷。”
“嗯,我要回去問娘!”鐘靈重重點頭。
蕭月生笑了笑:“先在這兒玩幾天。再回去不遲”這里正要建一座樓,你們看熱鬧罷。”
鐘靈搖頭:“大哥,我要先回去!”
蕭月生曉得她心思,知道她心急。想跟甘寶寶弄清楚,笑道:
“嗯,也好,不過靈兒,悄悄跟你母親說,莫讓鐘谷主知道!”
鐘靈明眸轉了轉,恍然點頭:“當然啦,大哥放心罷!”
說罷,她小手拉起木婉清,搖了搖:“木姐姐,咱們先回去,好不好?”
木婉清沉吟,看了看蕭月生。黛眉輕蹙,似乎難以決定。
帥姐姐鐘靈哀求道。
木婉清神情無奈,慢慢點頭,卻頗是不情愿,她也想弄清蕭月生的話真假,但更想殺了王語嫣。
鐘靈站起來:“大哥,我們直接走啦!”
她生怕木婉清改了主意,看這樣子,木姐姐是非殺王姑娘不可了。萬一真的殺了她,大哥指不定多么生氣呢!
蕭月生沒挽留,木婉清如今火氣極大,離開后冷靜一下,再好不過。
段譽慢騰騰的回來,臉色愕悵,搖頭嘆息。
木婉清狠狠剜他一眼,神情復雜,若蕭月生所說是真,那這個書呆子就是自己的兄長了。
這令木婉清頗是不喜,連帶著對他生起氣來。
蕭月生與段譽將兩女送走,回到大廳,段譽不解的問:“蕭兄,鐘靈妹妹與木姑娘為何這么快就走了?”
蕭月生笑道:“她們別有要事,不能久留,段兄弟,你可不能走,“了”
“好啊!”這里山清水秀,我樂不思蜀呀!”段譽大喜,笑了起來。
蕭月生的太湖居南邊,又立起了一座樓閣,大小與蕭月生的相差不多,僅是略為矮一些,以示區別。
這座樓閣更為精致,玲瓏雅致更勝蕭月生的太湖居,只是更多一分胭脂氣息,蕭月生的太湖居,則多幾分磊磊落落氣息。
與蕭月生爭論的老者乃是大家,精擅建筑,兩座樓雖小,卻是氣度森森,迥然不凡。
有錢能使鬼推磨,自古皆然;蕭月生花了大價錢,才請來他,在他看來,卻是值得。
樓既落成,方雪晴九女搬了進去,此樓便是專為她們所建。
這一日清晨,蕭月生練完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接著修煉易筋經。
他忽然感覺到了丹田有異,其中先天真氣略微增加,雖然不多,卻抵得上一晚上入定所蓄。
他凝神不動,隱隱明白,這定是因為自己所吸納的紫氣。
日月初升時的紫氣,乃是天地一陽之氣,太極圖中,一陰一陽,其中各有兩個點,這一絲紫氣,便是陽圖中的那個點。
陽初生,再生萬物,是一切之基。這一絲紫氣珍貴之極。
武林中人練氣,往往是在早晨,便是依據此理,只是常人無法吸納紫氣,練氣效果卻比平常增一些。
蕭月生元神強大,修煉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卻是以這絲紫氣為運。增強元神。
前一眸子,他忽然發覺,紫氣不再完全被吸納至腦海,身體里且絲殘留,鉆入了丹田中。
他一直莫名其妙,無法察得其究竟是消失了,還是藏在丹田里,根本感應不到。
但這一次卻明白,這絲紫氣轉化為了先天之氣。
他曾隱隱如此推論,但當事實真的如此,他仍大喜過望,內丹術的修煉終于有了一線曙光。
可惜,這一絲紫氣殊為難得。每日一次,卻是沒法子速成,只能日積月累,但能遠勝平常入定,卻是大喜。終于有望入內丹術的大門。
他能練丹,可惜只能增真氣內力,對于先天之氣卻毫無辦法,只能苦苦入定修煉,心神始終晉入定境。
平常時候,看上去他言笑晏晏。一顆心卻是不波不動,如老僧入定。如枯井無波,元神一分為二。一半元神晉入定境中。
如此一來,他一天到晚都在修煉先天之氣,卻依然進展極少,想要以先天之氣結丹。不知猴年馬月。
不過,這一次有了紫氣之助。效率大增,可以省下一半時間,令他精神大振,重燃長生不老之奢望。
這一日正午,蕭月生坐在最西邊的小亭中,桌上一具瑤琴,他雙手按在琴上,微闔雙眼,一動不動。
陣風吹來,他身后的方雪晴白衣飄飄,趁以白玉般的臉龐,宛如仙子欲凌飛而去,重歸天闕。
她一動不動看著蕭月生。生怕出了什么動靜,打擾了公子的冥思。
蕭月生手指動了動,撥了幾下琴弦,眼睛仍閉著,眉宇間一片凝重。極為嚴肅。
琴聲錚錚,有金戈鐵馬之音。熱血涌動,恨不得隨聲音而舞。
幾聲過后又停下,重歸靜止,他一動不動,手按琴弦,閉著眼睛,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他再次撥動琴弦,又發出幾聲金字錚錚之音。聲音沿著湖面遠遠傳了出去,凝而不散。
方雪猜凝神傾聽,極為專注,一邊聽,一邊思索,若有所得,只覺得聳子的琴聳極每棄,雖然斷斷續續,時而起,時而滅,根本不成曲子。但僅僅一個聲音,自己就忍不住想動彈,想跳舞。
而且,越到后來,他的琴聲便越發厲害,似乎蘊著魔力,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手腳輕動,被她努力壓下。
蕭月生忽然睜開眼睛,眼中清光閃爍,若一潭清泉在陽光下晃動,閃動著清光。
他輕輕抬手,慢慢落下,手指一勾,“錚”一聲響起。方雪睛身子一顫,忽然動了一下。
她急忙叫道:“公子”
蕭月生轉頭瞧她一眼,笑了笑:“我彈得如何?”
方雪晴蹙眉思索,輕聲問:“公子,你這琴聲,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蕭月生呵呵笑了起來,狀甚得意。搖頭道:“我這琴聲是武學,并非琴曲,說了你也不明白,日后自然懂得”
方雪晴輕輕點頭,只覺奇怪,沒想到琴聲竟能有如此大的魔力,可令自己手舞足蹈,難以自抑,原來是武功,怪不得,在她看來,公子神功驚人,高深莫測,神秘異常,能人所不能,將琴聲弄成這般,也并非難事。
“聽我一冉!”蕭月火道。手按上琴弦,輕輕彈了起來。
琴聲錚錚而起,高方,筆直,如鶴唳九天之上,直沖云霄,整個太湖都清晰可聞,如在耳邊奏響。
蕭月生漸漸沉浸于珍聲中。乃是一曲高山流水,一幅遼闊畫軸徐徐展開,清晰呈現在聽者眼前。
琴聲之中,一艘大船靜靜而來。破開湖面,朝太湖居而來,氣勢洶洶。如猛虎下山之勢。
大船共分兩層,布滿大漢。多是中年男子,皆黑衣勁裝,腰佩刀利。個個神情彪悍,殺氣盈盈。
琴聲為引,他們掉轉方向,筆直朝太湖居而去。
方雪晴站在蕭月生身后,靜靜聽著,只覺心中舒坦,有天高氣爽。站在高處眺望之感,心胸一片開闊。
她心下奇怪,為何公子的琴聲又失去了那股魔力,不再令自己手舞足蹈,難以自控了。
只是公子的琴技非凡,并不差于自己,僅是學了一眸子琴。能彈成如此模樣,委實令人慚愧無地。
她忽然抬頭,指著遠處:“公子。好像有人來了!”
蕭月生輕輕點頭,琴聲不停,淡淡道:“你跟秋娘她們回三樓”
心一些,真要被他們傷著。”
“是!”方雪晴輕輕點頭,有過一次經驗,對蕭月生的武功深具信心,并不慌張,裊裊而去。
蕭月生淡淡看一眼遠處的大船,如此速度,僅需片刻便能過來,他忽然笑了起來。
“蕭兄,他們是什么人?!”段譽自水榭前跑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卷書。進了小亭。
蕭月生輕輕笑道:“是醉紅樓的人。來殺我的。”
“醉紅樓,便是雪晴她們出來的的方?”段譽記性極好,馬上想起來。
蕭月生點頭:“段兄弟。你避一避如何?”
段譽搖頭,負手而笑:“憑蕭兄的武功,他們只是跳梁小丑罷了,我要看一看熱鬧!”
蕭月生笑著點頭:“好罷,獻丑了!”
說罷,他忽然一動,身子移到圓桌另一側,轉動瑤琴,正面對著湖上大船的方向。
他雙手揚起,猛的向下一按。
“錚如棄矢射出后的弓弦震顫聲。帶著震人心魄的力量。
“錚錚聲聲震顫聲響起,如一道一道箭矢射出,近有萬箭齊發之勢。
琴聲越來越高。如白鶴沖天。越來越高,直上云霄。
蕭月生十指齊揮,手指在琴弦上一撫而過,錚錚聲滾滾而去,先如萬箭齊發。此時卻如春雷滾滾。
洶洶而來的大船忽然一滯。速度徒然一降,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后面扯了一下。
琴聲如狂風驟雨。不停的自蕭月生五指間傾瀉而出,直接飄到遠處。落到那艘大船上。
段譽在他身后站著,只覺身體顫動,氣血浮動,身體里的血液似乎變成了浪濤。一波一波的涌動。
覺得不舒服,他忙運起北冥神功。開始壓制。頓覺好了一些,雖然血氣仍在震蕩,卻不難受了。
琴聲漸漸變得悠緩,似乎由狂風驟雨變成了和風細雨,潤物細無聲。潺潺落入耳中,聽著極舒服。
段譽松了一口氣。轉頭望向遠處的大船。卻見大船速度更慢。停在了不遠處,他目測一下,約有三十余丈。
如此的距離,憑自己的武功,需得兩個起落,只有半途能夠借力,必能跳躍過來,委實有些懸。
他正這么想著。卻見船上有人躍起,一身黑色勁裝,輕飄飄掠過湖面,如一片飛絮,輕盈若無物。
在空中掠過十幾丈,忽然往下落,他袖子里忽然飛出一物,段譽用心一看,是一塊兒木板。
那人矮小削瘦,木板落到水面上,浮在上面,他腳尖恰巧踩在木板上,身子一浮,再次向上。斜掠而來。便耍飛上亭。
段譽一驚,轉頭看蕭月生,卻見他搖頭一笑小手指一勾,琴弦被一拉,隨即放開,如拉弓射箭。
“錚!”一聲促音,像極了長弓射出了一箭。
那人身在空中,便要飛到小亭。忽然一滯,如中了一箭,身子陡的墜下去。如一塊兒石頭直直落下。
“砰”他墜落水中,馬上浮上來,仰面朝天,隨著湖水晃動而輕輕晃動,雙眼緊閉,似是昏迷。又似是死去。
“蕭兄。這,?”段譽吃了一驚,轉頭望他。知道是蕭月生的琴聲傷了人,大覺奇妙。
蕭月生笑了笑:“他傷而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