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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橫她一眼,搖搖頭,揚聲道:“秀云,去請四位堂主過來。”
“是。”崔秀云聲音傳自樓上,裊裊下樓,不敢看兩人,腳下輕盈,飄出了大廳。
馬春花抿嘴一笑,收回目光,睨一眼蕭月生:“師父,這個崔姑娘美得很吶!”
蕭月生沒好氣道:“胡思亂想!坐好了,莫要出洋相!”
馬春花被他訓得皮了,嘻嘻一笑,轉身坐回椅子中,笑道:“這個崔姑娘,害羞得緊,真是討人喜歡呢!”
蕭月生懶得理會,知道一接話她更起勁,道:“我要去風雷派,你且在這里,幫我教一教弟子們!”
“去風雷派?我要一起去!”馬春花忙道。
蕭月生皺眉:“你去湊什么熱鬧?”
馬春花眸子一轉,道:“師父你是何等身份,豈能事事躬親?……動手之事,由弟子代勞便是!”
蕭月生在她玉臉上掃幾眼,見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滿是殷切,心下一軟,點點頭:“好罷。”
“多謝師父!”馬春花大喜過望。眉開眼笑。
腳步聲響起。四大堂主依次進來。跪倒行禮。蕭月生擺擺手。讓他們坐下說話。
他將馬春花介紹于四人。說她是自己地嫡傳弟子。年輕學淺。不懂規矩。望幾位堂主多加指點。
馬春花乖巧之極。端莊優雅。起身向眾堂主行禮。臉上巧笑嫣然。
容光大盛之下。四人大感吃不消。暗自驚異。沒想到。堂主地弟子竟是如此美貌。氣度超凡脫俗。竟更勝趙堂主一籌!
蕭月生瞥她一眼,道:“她乍進派中,還算是一個小輩,武功尚可,便歸入隱堂之下罷。”
鄭法宗起身,抱拳道:“掌門,馬姑娘武功高明,不如替下我,做隱堂堂主,如何?”
蕭月生皺起眉頭,一瞪他:“一派胡言!……你做得足夠出色了,她小小年紀,懂得什么?!”
“是……”鄭法宗低頭陪罪。
蕭月生掃眾人一眼,道:“莫因她是我弟子,便格外高看,這對其余弟子太不公平,且將她當做尋常弟子便是了!”
“是,掌門!”眾人哄然應諾。
馬春花低眉順眼,一言不,抿嘴暗自一笑,沒想到他們對師父如此恭敬,又是自豪又是興奮。
“春花她這次隨我一同去風雷派,派中事務,四位堂主要打理起來,好好教導新晉弟子們。”蕭月生道。
“掌門放心!”四大堂主一齊說道。
蕭月生點點頭,擺擺手。
他們抱拳拱手,慢慢退了下去,出了大廳。
雷公山 蕭月生一身淡紫長袍,腰佩三尺青鋒劍,馬春花跟在他身后,一身月白羅衫,越顯秀臉瑩白如玉,皎皎無暇,一陣風水吹來,秀與衣袂一齊飄動。
馮介叔與蕭月生并肩而行,沿著山路往上走,山路四周,隱隱有人暗伏,蕭月生明白,是風雷派的暗哨。
“蕭掌門,我雷公山比紫陽山如何?”馮介叔呵呵笑道,顧盼四野,眉間洋溢自豪。
蕭月生點頭,笑了笑:“風雷派果然不愧百年淵源,氣派不凡,我紫陽山不如遠矣。”
“哈哈……”馮介叔歡快大笑,笑了幾聲,臉色慢慢陰下來,出長長一聲嘆息:“唉……,后輩不肖,風雷派蒙塵,被人欺負至如此境地,我死后無顏見風雷列祖列宗啊!”
“馮掌門何須妄自菲薄?!”蕭月生笑笑,搖搖頭:“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我紫陽劍派,先前衰落不堪,如今不也漸有起色?”
“那是貴派走運,遇到蕭掌門你這般奇才!”馮介叔嘆道,閃過一抹羨慕神色。
“我哪算什么奇才?!”蕭月生搖頭,不以為然的笑道:“我雖略通幾招劍法,但畢竟一人,力量有限,能做地也就是鼓鼓勁兒,一切還得靠大伙兒齊心協力,共度難關。”
馮介叔苦笑一聲,搖搖頭:“唉……,一個高手對一個門派,可是舉足輕重。
蕭月生腳下步履從容,沉吟片刻,道:“本座交淺言深,……風雷派曾出過幾位大高手,想必功法是極高明的,為何落至如今局面?”
馮介叔搖頭嘆道:“說來慚愧,弟子們的資質一代不如一代,風雷派心法雖厲害,但練不成,又有什么用?!”
他們腳下看著悠緩,速度卻快,說話的功夫,已經到了山頂,來到一座山壁前。
山壁如削,如被盤古的開天巨斧劈下,一座小山劈了一半兒去,變成如今樣。
陡直,參天而起,高有五丈,站在下面看,奇崛突人,上面寫著三個大字:“風雷派”。
三個大字由上而下,蒼勁陡峭,銀鉤鐵劃,似三條蛟龍欲破壁而出,凌云之意撲面而至。
蕭月生站在壁前,仰頭打量,贊嘆不已:“好字!……這是用金剛指力所書寫的罷?”
“不錯!……這是敝派開派祖師,風雷真人親筆所寫!”馮介叔看著三個大字,自豪地點頭。
“哦——?”蕭月生一怔,挑了挑眉毛:“風雷真人?”
“不錯,敝派開派祖師,跟蕭掌門一般,也是道士,”馮介叔笑了笑,道:“據說,祖師最終是羽化了的,閉關時消失無蹤。”
蕭月生緩緩點頭,若有所思,馬春花抿嘴一笑,沒有笑出聲來,免得失禮,惹師父白眼。
“這般說法,咱們自己也不信,呵呵……”馮介叔笑道。
蕭月生搖搖頭,瞥一眼正抿嘴微笑地馬春花,皺了皺眉,他對馮介叔道:“世人想法天真,相信眼見為實,豈不知世間有太多地東西,人眼難見,卻非不存在……”
“呵呵,蕭掌門想法果然不凡!”馮介叔笑道,有些自嘲的道:“我曾對旁人這么說時,大伙兒都不以為然。”
“我對貴派祖師很感興趣,不知可有他的遺澤手稿傳世?”蕭月生笑問。
馮介叔忙點頭道:“祖師爺的遺稿,派中還真地有!……不過,寫的都是些玄之又玄地東西,沒人看得懂,又不是什么武功秘芨,久了也就沒人去看。”
蕭月生眼睛一閃,露出喜色,笑道:“那再好不過,我對這些玄妙之事,最感興趣!”
他故意如此,看似心思與表情如一,卻是解除對方戒備,若是不動聲色,反而引起戒心。
“好啊!”馮介叔呵呵笑道:“因是祖師爺之物,我無法相贈,拿給你看看卻沒甚么問題!”
“多謝馮掌門!”蕭月生抱拳一拱手。
馮介叔擺手不迭,呵呵道:“不敢當不敢當,蕭掌門親來相助,這點兒小事算得了什么?!”
山壁后面,近百座房子層層疊疊,鱗次櫛比,蔚為壯觀,蕭月生眼睛一掃,估計可住下三四百人。
如此人數,可稱得上中等門派,實力應當不弱才是,為何竟被小小的鷹爪門欺上門來?!
一群人大步流星迎了出來。
先頭一人,鶴童顏,年紀甚大,腳步沉凝,精神矍鑠,一雙眼睛如鷹似隼,凌厲異常。
他雙眼一掃,停在蕭月生身上,驀地加快步子,轉眼間來到近前。
“師叔!”馮介叔板起臉來,抱拳一禮。
“見過掌門!”老抱拳回禮,嚴肅認真,然后掃了蕭月生一眼。
馮介叔忙道:“師叔,這位乃紫陽劍派蕭掌門,這是蕭掌門嫡傳弟子馬姑娘。”
又對蕭月生道:“這是我師叔,姓李。”
蕭月生與馬春花見禮,甚是客氣,身后一共十余人,個個精神十足,目光明亮,不是弱手。
馮介叔的師叔名李民和,乃風雷派碩果僅存的名宿,如今已七十余歲,人生七十古來稀,如此年紀,足以贏得后輩尊敬。
沿著小路蜿蜒盤旋而上,掌門之殿,位于雷公山之巔,途經之處,不時有弟子們紛紛行禮。
來到山頂,眼前豁然開朗,平坦的山頂上,三座宮殿鼎足而立,在正午陽光照輝下,散著莊嚴肅穆之氣。
蕭月生打量著,暗嘆一口氣,與風雷派相比,紫陽劍派底蘊太薄,少了幾分厚重之感。
李民和甚是嚴厲,對蕭月生師徒不冷不熱,似是不大瞧得起,一路之上,一言不,只有馮介叔地哈哈大笑聲。
身為一派掌門,蕭月生年輕了些。
馮介叔指著三座宮殿,一一介紹:“這座是我地住處,那里是藏經殿,由師叔執掌,那里則是祖師殿,歷代掌門地牌位皆在那里,……若這次風雷派不絕,我將來也要擺到那里。”
李民和轉頭瞪他一眼,目光嚴厲,似是怨他說喪氣話。
馮介叔嘿嘿一笑,也不在乎,笑道:“師叔,蕭掌門想瞧一瞧咱們祖師爺地道書,您老給拿過來罷。”
“道書?!”李民和鷹隼般地目光在蕭月生臉上掃了掃,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