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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入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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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三部笑傲第386章入陣(第一更)

  她心下卻是更加好奇,師父究竟傳了錢昭慶什么功法,竟讓他立下這般誓言,便是自己也不能告訴?!

  心中好奇,臉上卻是一幅云淡風輕模樣,裝作并不在乎,暗下決心,找個機會,定要弄清楚。

  兩人一起回了清平幫,江南云不能離開,需一直在此坐鎮,免得魔教的人真的找上門來。回到清平幫,錢昭慶便告辭離開,回了自己的小院中。

  乍一關上院門,他興奮的朝天揮舞拳頭,身子躍起,在空中翻滾幾次,手舞足蹈。

  他想起了見到蕭月生時的情形,至今想來,仍覺興奮,心中暗自贊嘆。自嘆弗如,自嘆弗如!……蕭大俠氣度溫和,絲毫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在他跟前,如沐春風,先前的緊張與壓力。幾句話的功夫便渙然消散。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他先前還以為這話僅是拍馬屁之用,如今卻深有體會,深感自己的淺薄。

  少陽掌第三層至第四層之間的關竅,若是沒有蕭大俠的親口指點,便是再經過十年二十年,便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創出此掌法之人,委實驚才絕艷,匪夷所思。

  想到此。他忙安靜下來,大步進了屋子,盤腿坐到榻上,開始入定,欲靜下心來,開始參悟少陽掌。

  半晌過后,他猛地一睜開眼睛,雙眼精芒一閃,飄身出屋。來到院中的空地,開始揮掌演練。

  掌風呼呼作響,漫天掌影遍布,掌風彌漫院子,窗口下的梅樹輕輕晃動。

  過一會兒,掌風驟停,他身子沉穩如岳峙淵停,看著雙掌,臉上布滿驚喜。

  少陽掌地第四層。他一直覺得如海市蜃樓。看似不遠。卻總難找到門徑。遙不可及。

  聽了蕭月生地一番講解。他醍醐灌頂。驟然頓悟。對于突破之道清晰可見。

  他第三層境界已臻頂峰。與第四層相隔一線。但這一線。卻是天壤之別。若是懂得關竅。宛如一層紙。一捅即破。若是不懂得關竅。便是一座山。任憑他如何地努力。也無濟于事。

  他經過這一番演練。水到渠成。他突破了少陽掌地第三層。臻至第四層境界。

  至此。少陽掌發生質變。雙掌至剛至陽。堅硬無比。再也不怕刀劍之傷。

  他興奮得差點兒跳起來。對于癡迷于武功地人而言。還有什么比武功進級更加地興奮。

  他正在興奮之時,敲門聲再次響起。

  他忙收斂喜悅,對方來到院前,自己仍無所覺,顯然功力更強,遠非自己能比。

  “錢兄弟,請開門。”溫和的聲音傳進來。

  錢昭慶聽出是掌令使孫千峰的聲音,他忙上前,拉開門,笑道:“原來是掌令使,快快請進!”

  掌令使孫千峰一身葛衣,極是樸素,身材魁梧,氣質沉凝,看上去應是腳步沉重,卻恰恰相反,腳下無聲無息。

  “呵呵,恭喜錢堂主了!”甫一進門,孫千峰便抱拳對錢昭慶笑道。

  錢昭慶疑惑的望了望他,難道消息傳得這般快,他也知道自己蒙蕭大俠召見,點撥了幾句?!

  他按下心思,忙笑道:“掌令使,喜從何來?”

  孫千峰自懷中掏出一個圓筒,乃是一個卷軸,顏色泛紫,閃著一絲神秘氣息。

  他慢慢掏出來,輕輕解開絲線,緩緩攤開,轉向錢昭慶,雙手遞給他,笑道:“這是幫主手令,請錢堂主接下罷!”

  “啊,是幫主手令!”錢昭慶一驚,毫不猶豫的接下來,掃了一眼,露出喜色。

  “是不是得恭喜錢堂主了?!”孫千峰呵呵笑道。

  錢昭慶強抑笑容,用力點點頭:“多謝掌令使!”

  孫千峰搖頭笑道:“不必謝我,都是幫主恩典。”

  錢昭慶點頭,呵呵笑了起來,雖強抑興奮,卻總是壓抑不住。

  看他的模樣,孫千峰搖了搖頭,卻頗為理解,清平幫中,英才無數,故競爭極為激烈,晉升艱難。

  但這樣一來,每跨進一步,所獲得的成就感卻是超乎想象,足以激勵弟子們奮發向上。

  孫千峰又自懷中掏出一只藍紋瓷瓶,鄭重地遞給錢昭慶,道:“這是返魂丹,可要好好保存,即使只剩下一口氣,只要服下了此丹,也能吊住這口氣,保你性命兩天!”

  錢昭慶雙眼一亮,如此丹藥,可謂是仙丹妙藥了,有了此丹,便是多了一條性命。

  孫千峰一抱拳,呵呵笑道:“好了,錢堂主,事情已了,我便告辭了。”

  錢昭慶忙抱拳一禮,笑道:“多謝掌令使!”

  孫千峰擺了擺手。飄然出了院子,轉眼間消失無蹤。

  看著他消失的身形,錢昭慶雙手捧起紫色卷軸,看了又看,嘴咧得合不攏,自己如今終于成為了真正的堂主。不再是副堂主!

  從前,雖然人們稱他為堂主,但那只是副堂主,清平幫地規矩,稱呼上沒有正副之說,是為了迷惑外人。

  但正副堂主相差之大,天壤之別。

  堂主與副堂主的稱號差別,錢昭慶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權限。若是達到了正堂主級別,便可能登入演武堂第三層。

  演武堂乃是清平幫最神秘的存在,乃是一個武庫。龐大得令人難以想象。

  演武堂內,各門各派的武功秘笈俱在列,還有一些奇功絕藝,武林中失傳已久的絕技。

  這些奇功絕技,只是用來參考,若是想修煉,卻也由得他們,只是秘笈太多,挑得人花眼。需得小心參選。

  這些奇功絕技,每一門都威力宏大,若是習成,足以稱霸一方,傲笑天下。

演武堂共分為六層,越是往上,奇功絕藝越是高明,到了最頂層,甚至有九陰真經這等奇學存在。零點看書  而一些威力宏大的奇學。第一層往往只有前面地心法,后面高級心法,卻是擺在上面,需得有權限,方能參看。

  只憑著這些,便足以令清平幫的弟子們拼命,奮發向上。

  獲得演武堂地權限,有兩種方式,一是貢獻度。一是武功高低。俱可獲得更高的權限。

  而清平幫的堂主,并非真的是一堂之主。只是一個稱號而已,與后世地職稱相仿。

  他如今成為正堂主,便能登入演武堂的第三層。

  第三層上,自是會有更高明的奇功絕藝,但更重的要是,開始會有一些幫主的練功手記,在他們地眼中,便是無價之寶。

  故說正副堂主有天壤之別,第二層與第三層有云泥之別,正是因為幫主的練功手記。

  他捧著紫色卷軸,興奮得恨不得仰天長嘯,自從殺了一個魔教的妖人,收獲如此之大,實在超乎想象。一輪明月高懸,宛如冰輪轉動,靜靜的散發著銀輝,照得周天澄澈,玉宇清明。

  觀云山莊籠罩在銀輝之中。

  晚膳過后,他們本想去西湖上游玩,但因這兩天降溫,晚上極寒冷,還是罷了此念。

  一直呆在觀云山莊,習慣了這里地溫暖如春,再走出去,即使身負武功,內力深厚,不懼嚴寒,仍覺得不舒服,懶得出去。

  于是,他們便到了后花園,在湖上的回廊上散步消食。

  蕭月生不跟他們湊熱鬧,獨自回到了寒煙閣的地下,來到聚靈陣中,修煉武功。

  其余諸女,劉菁、儀琳,還有宋靜思與宋靜云姐妹,宋夢君、蘇青青、岳靈珊,還有便是任盈盈。

  還有兩個男子,便是令狐沖與林平之。

  他們兩個開始時有些局促,到了后來,卻也放開,她們女子堆成一團說話,他們索性自己坐在一旁。聽著她們說話,不插嘴。

  一排排燈籠掛在回廊上方,還有兩排掛在回廊下方,回廊燈火通明,宛如白晝,但比白晝更多了幾分柔和。

  岳靈珊倚在欄桿上。看著波光晃動地湖面,問了一句:“怎么不見江南云呢?”

  她穿著一身桃紅,嬌艷而秀麗,在燈光下更顯嬌艷欲滴,令狐沖看得沖動不已,恨不得輕輕親一口。

  劉菁一身月白綢緞睡袍,秀發披肩,宛如黑緞,柔和一笑。搖頭道:“清平幫中弟子殺了一個日月神教的弟子,南云只能坐鎮幫中,不敢離開。”

  岳靈珊不由笑了一聲。頗有幸災樂禍之意。

  她雖然跟江南云已經講和,但仍是不對付,常常暗自較勁,聽到江南云只能一個呆在清平幫,不能過來一塊兒玩,不由暗爽。

  回廊地東邊,弱水亭中,令狐沖隔著很遠瞥了一眼小師妹,搖頭笑了一聲。

  對于小師姐地心思。他一清二楚。

  令狐沖的內功雖然算不上深厚,這般遠近,卻也看得清楚明白,她們地話也一清二楚的傳入他耳中。

  宋夢君穿著一件藍衫,搖搖頭:“清平幫的弟子們膽子極大,魔教的人也敢惹得!”

  她忽然瞧見蘇青青正朝自己打眼色,一怔之下,忽然明白,卻是這里有一個魔教地圣姑。這般稱呼,倒有些無禮了。

  但話已出口,想要再改,卻是太過顯露痕跡,她清冷的臉龐淡淡一笑,沒有再說。

  劉菁笑了笑,眉目如畫,肌膚晶瑩溫潤,仿佛一塊白玉雕成。說不出的動人。

  她搖頭道:“清平幫的弟子們個個武功不俗。武功一高,膽氣便足。什么人也不怕,闖下了這般大禍。”

  宋夢君眉頭輕蹙,搖頭嘆息一聲,道:“得罪了日月神教,可不是小事,江妹妹坐鎮幫中,確實必要。”

  岳靈珊歪頭問道:“難道魔教的人膽子真的那般大,敢殺上清平幫么?!”

  她身為名門正派地弟子,對日月神教向來稱為魔教,自也沒有注意到宋夢君的稱呼變化。

  她心思也沒有那般細膩,并未發覺。

  蘇青青抿嘴點頭,嘆息一聲,道:“日月神教的人行事,向來隨心所欲,無所顧忌,且是睚眥必報,清平幫地人殺了他們的弟子,自然不會放過。”

她穿著一身月白羅衫,坐在燈光里,秀臉皎潔如天上的明  “那咱們也別坐在這里,去幫她一把罷?”岳靈珊忙道。

  雖然與江南云不對付,但一想到魔教的傳說,實在不忍看她被折磨而亡。

  劉菁搖搖頭,輕笑一聲,道:“不要緊,南云足以應付得來。”

  岳靈珊急忙搖頭道:“魔教的人可是厲害非常,她一個人勢單力薄,怕是不成的!”

  宋夢君清冷地臉龐露出一絲笑意,岳靈珊與江南云之間的不對付,她自然曉得。

  她搖頭一笑,淡淡道:“憑江妹妹的武功,魔教地人縱使再厲害,也傷她不著!”

  岳靈珊懷疑地看了她兩眼,最終點點頭,對宋夢君她頗是信服,相信她不會說假話。

  劉菁點點頭,笑道:“是呀,南云的武功還是不錯地,應該能應付得來。”

  “怎么不見蕭先生呢?”蘇青青看了看四周,一直不見蕭月生出來,黛眉間露出一絲失望。

  劉菁笑道:“他呀,這一陣子武功正在突破的當口,一直不理俗事,精神都聚在武功上,顧不得其他。”

  “先生的武功已經如此厲害,為何還這般刻苦?”蘇青青大是不解的問。

  劉菁臻首輕搖,抿嘴笑道:“我也不知,可能大哥生來喜歡練功罷。”

  蕭月生盤膝坐在空曠的大廳里。

  這里方圓近有十余丈,圓頂上雕刻著密密麻麻的星辰,鑲嵌以夜光明珠,熠熠閃光,乍看上去,仿佛迢迢星漢,無際蒼穹。

  其上設有聚靈陣,引天地靈氣于此,故此屋里雖然空曠。卻顯得明亮而柔和,絲毫沒有位于地下之感,反而宛如置身于山清水秀地靈慧之地。

  蕭月生在此練功,乃是外面的十倍之快,在此練功一個月,抵得上外間練功一年。

  如此奇陣。他自然不會泄露出旁人知曉,江南云隱隱知道,但層次不夠,卻是用不上聚靈陣,需得突破了鏡心訣,方能進入此間。

  盤膝坐了一會兒,他身體漸漸變化,仿佛有一道無形的瑩光照在他身上,散發出朦朦的毫光。整個大廳變得明亮了幾分。

  漸漸的,這一層毫光越發的明亮,身體似乎變成了一塊兒白玉。在光線的照射下,散發出溫潤地光澤,柔和而動人。

  這層光亮越發的明顯,到了后來,已有幾分刺耳,整個人化了一個太陽一般。

  慢慢地,白光斂去,恢復如初,回歸寂靜。

  一會兒之后。一層淡淡的光華在他肌膚上流轉,這層淡紫色的光華若有若無,若是不注意,很易忽略。

  到了后來,這層光華漸漸深了一些,顏色更深,光華更亮,看上去頗是異樣,顏色又深。卻又明亮,矛盾的兩者結合在一起,更增幾分神秘氣息。

  到了后來,他身體被紫色光華完全籠罩,看不清楚,仿佛落入一片紫色地海洋中,被吞噬了一般。

  整個大廳光華大放。

  過了一會兒,紫光慢慢的變淡,若有若無。直至消失無蹤。再次恢復如初。

  蕭月生雙腿盤膝,神情肅穆。寶相莊嚴,仿佛不似凡人,帶著浩浩的威嚴。

  一口氣輕輕吁出,呈玉白色,如一道氣箭,直直擊到大理石地板上,現出幾個小坑來。

  他雙眼微睜,兩道紫芒迸射而出,宛如兩柄紫色的神劍,又如天空打了個霹靂,極是嚇人。

  紫芒一閃即逝,被他收斂回去,身子輕飄飄的起來,浮在空中,慢慢解座,雙腿落到地上。

  他仰天望著屋頂,若有所思,化光訣已經初成,威力果然不凡,他心中歡喜。清平幫位于臨安城地南邊,靠近御街地右側。

  清平幫的總壇是一間氣派地大宅子,兩座石獅子一左一右,一公一母,盤踞而臥,氣勢森然,仿佛擇人而噬,活靈活現,一看即知出自名家之手。

  這兩座石獅,乃是蕭月生親手所雕。雖然花地工夫不大,卻傾注了一絲靈氣,使它們看起來與真獅子一般,能嚇倒不少人。

  一些人靠近,明明知道它們是假的,卻無法自抑的害怕。膽氣為之一奪。

  夜色已深,清平幫總壇也一片寂靜,人們各自入睡,看上去寧靜祥和。

  忽然,一群人自御道上行來,悄無聲息,各自穿著一件黑色地緊身衣,正是標準的夜行衣。

  他們腰間鼓鼓囊囊,或是背上負物。黑巾蒙著臉,黑巾上地雙眼個個都是精芒四射,頗是懾人。顯然內功不俗。沿著御道而至,徑直朝向清平幫總壇而去,靠近之時,腳下放得更輕,一絲聲響也無。

  這般無聲無息,固然是他們的輕功高明,卻也是腳下包上了棉布,踩在地上減弱聲音。

  他們朝向清平幫總壇而行,一邊靠近。手上一邊慢慢的抽出后刃,或是長刀,或是長劍,還有一些奇門兵器,形狀各異,五花八門都有,雜亂得很。

  天空一只冰輪高懸,緩緩的轉動,微不可察。散發著柔和的清輝,宇內澄澈。

  這樣的月色,實在不是適宜殺人地夜晚。

  但他們顯然并不在乎,或是已經等不及,必須行動,無聲無息之間,已經站在了清平幫地門前。

  當先之人轉頭四顧,精芒灼灼的眸子透出疑惑,為何堂堂的一幫總壇。竟沒有暗哨。容自己這些人這般輕易的靠近了總壇?!

  事物反常即為妖,他雖然覺得一個小小的清平幫。不值費心,翻不起大浪。

  但闖蕩武林的經驗卻是提醒他,行事小心,雄獅搏兔亦須用全力,不能大意。

  他轉頭四顧,夜色茫茫,并無所察,再看了看前面的清平幫總壇,一片寂靜,仿佛里面沒有人一般。

  一個人湊過來,低聲在他耳邊道:“香主,這里面是不是沒有人?……得罪了咱們,生怕咱們殺上門來?!”

  那首領身形魁梧高大,宛如一座鐵塔,看著像是一個粗豪之人,行事卻極為小心。

  他聞言沉吟,片刻之后,點點頭,道:“不管他們,咱們進去看看再說!”

  身后眾人聞言點頭,他們心中也并不在乎,一個小小的清平幫,出動如此多高手,實在是高看了他們。

  照他們所想,只需出動兩個人,便足以將清平幫夷為平地,根本不需這么多人同時出動。

  他們自不會推門進去,而是翻墻。

  數人轉身,背向著墻壁,面對周圍,幾個人站地位置極妙,隱隱將身后護住。

  他們心中不以為然,行動卻是已經習慣了小心,站位準確,像是為了防備有人趁他們進去之時偷襲。

  兩個人上墻,直接躍在墻上,一動不動,雙目灼灼閃光,緊盯著墻內地樹林。

  兩人用心注視片刻,沒有發覺動靜,二人對視一眼,點點頭,拋出了一塊兒石頭。

  兩塊兒石頭分別落下,“啪”“啪”接連兩聲響,聲音不小,在寂靜的夜里,更顯清亮。

  他們緊緊貼在墻頭,注視里面,想要看清是不是有人過來,不想讓自己被發覺。

  片刻過后,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唯有下面竹林傳來地簌簌輕響,二人詫異了一下,再次拋出了一塊兒石頭。

  “啪”“啪”兩聲響,頗是清亮。

  但大宅子里毫無動靜,仍舊一動不動,沒有人聽到,沒有出來,一片安靜,唯有竹聲簌簌。

  “是不是沒有人?”兩人雙臂一撐,宛如壁虎游走,迅速靠近,一個人低聲說道。

  另一個人點點頭:“若是武林人,不可能睡得這般死。怕是真的沒有人。”

  “咱們下去罷!”兩人低聲說道,各自點頭。

  于是朝身后墻下諸人打了個手勢,兩人慢慢抽出長劍,悠然飄了下去,宛如兩團輕絮。

  他們兩個前鋒,一個是心細。一個是輕功好,萬一真的有人,也有利于脫逃。

  墻下便是一片竹林,一根根竹子約有一根拇指粗,看上去年究并不長,發出簌簌的輕響,悅耳如天籟。

  他們身形緩慢飄逸,到了下面,忽然身形一轉。變成了頭朝下,腳朝上的姿勢,倒貫了下去。

  長劍輕輕一點地。身形一緩,姿勢變回了正常,雙腿慢慢的落到地上。

  “咝!”他們同時落地,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抽氣聲,似是倒吸冷氣地聲音。

  黑巾蒙面,看上出臉色,但眉頭卻蹙在一起,宛如變成了一條,眼中露出痛苦神色。

  他們一動不動。慢慢地彎腰,摸了摸腳,又露出痛苦神色,因為腳背上出現了一個鋒尖,閃著森森地寒光。

  他們剛才踩到了鐵釘上,雙腳都未幸免,被鐵釘扎透,釘子尖破出腳背,閃著寒光。

  錯非他們毅力驚人。強自忍住,早已大聲慘叫,這般痛苦,委實非常人能夠忍受。

  又有兩人躍到墻上,貼下身子,融到墻頭,低頭朝下看,見他們身形顫抖,發出“咝咝”地聲音。急忙頓住。

  “怎么了?!”一個人低聲問道。

  “娘的。這下面有暗器,大伙兒小心!”先前的一個人抬頭。低聲狠狠叱罵,慢慢的抬起腳,忍著劇痛,移開了腳,自鐵釘上拿起來,血流如柱。

  他剛一腳下,身子再次一顫,發出“咝咝”之響,對面的人見了,露出同情神色。

  這一腳,又踩到了鐵釘上,本就扎了一下的腳再受重創,又被扎穿過去。

  這一次,他感覺更疼,慘叫聲在喉嚨處被壓制住,以強大地意志,死死的壓抑不出聲。

  另一個人心中疑惑,他長劍慢慢伸出來,輕輕撥開腳下地竹葉,卻沒有發覺什么。

  但他卻不敢動彈,剛才的那一下,同伴兒想必也事先察探了一下,否則斷不敢落腳,卻仍被暗算,只能說,這里有古怪。

  他忙抬頭,低聲哼道:“大伙兒先別下來,有古怪!”

  墻上兩人正蠢蠢欲動,聽到此言,靜了下來,趴在墻頭往下看,低聲道:“怎么回事?!”

  “娘的,這里古怪得很,小心釘子!”那人沉聲罵道,滿是恨意,他被釘在那里,卻不敢再動一步。

  被兩次洞穿腳掌,他忽然發了狠,長劍揮動,無聲無息,這是一柄寶劍。

  長劍過后,他再次拔出腳,慢慢落下來,小心翼翼,卻發覺腳下一疼,又有釘子!

  他吸了口氣,猛的朝腳下一掃,“叮”的一響,鐵釘被他斬斷,吁了口氣,慢慢落下腳。

  這一次,他終于躲過了鐵釘,心中卻疑惑大生,為何明明掃過一次,卻沒有掃斷鐵釘?!

  當下之急,不再多想,先闖進去,滅了清平幫再說,此時他心中憤恨無比,殺機大盛。

他轉過頭來,對墻上的二人低聲道:“地下有鐵釘,防不住,得用劍墊在腳掌,落地小  二人點頭,恍然省起了這個法子,慢慢飄落下來,即將落地之時,忽然一緩,長劍輕輕一拋,無聲無息的落到地上,他們雙腳穩穩踏在劍上。

  這樣一來,安然無恙,并未有鐵釘。于是,后來地人們紛紛采用此法,安然落到地上,打量著周圍的竹林。

  他們松了口氣,都落到竹林中,忽然發覺,周圍一片漆黑,明亮地月光仿佛被擋在了竹林之外,透不進來。

  剛剛有人在墻上時,還能看到,但都落到了竹林中,眼前卻沒有了圍墻。

  他們落地之后,拿起兵器,卻又有一人扎到了腳,忙又用兵器道,墊在腳掌下,慢慢往前移。

  走了一會兒,眼前仍是黑茫茫地一片,沒有見到頭,仿佛這是一片浩大的竹林一般。

  但剛才在墻下,他們明明看到,僅是不大地一片林子罷了。

  他們覺得越發的古怪,這片竹林透著邪乎!

  “香主,怎么走不出去?!”一個人湊到高大的首領前,低聲問道。

  “,是陣法!”高大首領低聲罵了一句,眼中精芒閃閃。

  那人疑惑的問:“陣法?!”

  首領恨恨罵道:“奇門遁甲,這最是邪門的東西!”

  “那可怎么辦?!”那人雖不明白,卻不再問,知道這不是解疑的當口。

  那首領稍一想,道:“這是迷惑人地東西,讓大伙兒排成一隊,握住手,朝一個方向走!”

  于是,十幾個人排成一排,彼此牽著手,朝著一個方向,慢慢的往前走,得用兵器墊著腳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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