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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直朝那中年男子飛去,聲音凄厲,奇快無倫,轉眼即至。
中年男子施展秘功,目光陡然銳利幾分,見到白光,并不在意,僅是輕輕一扭身子,腳下斜跨一步,恰到好處的避過白光。
蕭月生手上拈著一枚瑩白棋子,“咦”了一聲,能這般輕巧的破去自己的彈指神通,這個中年男人,可不是尋常人物,小小的東海幫,真能有這般奇人異士?!
他不信邪,再一屈指彈出,嗤的一聲厲嘯,白光破空而去,射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抬頭,目光鎖住蕭月生,眉頭軒起,腳下再一滑,斜側兩步,避過白光,身法看似不快,卻是恰到好處,顯然,他的眼力過人,洞察入微。
另一邊,孫玉如跑到杜文秀身邊,唰唰兩劍,破開劍網,與杜文秀并肩作戰。
趁著一人退后,壓力頓減之機,杜文秀胸前驀的閃現一團銀芒,圓陀陀,光灼灼,看著耀眼,卻是劍光所化。
一人見勢不妙,欺身上前,一劍刺至,頓時發出叮叮叮叮的脆響,連綿不絕,似是雨打芭蕉。
他身子顫動,踉蹌后退兩步,手上長劍幾乎把持不住,一臉震驚的望著杜文秀。
孫玉如見大師姐施展了落霞劍法,興奮的嬌叱一聲,胸前也出現一團銀芒,耀眼生輝。
兩團劍光聚到一處,頓時一漲,融合為一,陡然變大。兩人身前似乎出現了一面光盾。遮得嚴嚴實實。
兩人雙劍合璧,威力無窮,隨著她們配合的熟稔。默契越來越足,威力也大漲。
這兩個俱是劍法高手,非同尋常的高手,但此時面對二人的合璧之威,卻也無可奈何,只繞著二人轉圈。尋覓縫隙,宛如毒蛇游走。
另一邊,那中年男子見蕭月生一道一道白光地彈出,自己唯有避走,宛如靶子一般,心中憤怒,猛地一甩,將長劍拋了出去,像甩出袖劍一般,化為一道電光。轉眼出現在他跟前。
蕭月生側身一閃,長劍“篤”的一下插到門框上。
側身之時,他再次屈指一彈,嗤的一聲厲嘯,白光射向中年男子,嘴角帶笑。
“啊!”中年男子仰天長嘯,郁悶之至,呼嘯一聲。轉身便走,轉眼之間,消失在街角處,毫不拖泥帶水。
另兩個中年男子正在游走,尋覓良機,欲攻擊雙劍合璧地杜文秀與孫玉如,卻尋不到機會。
落霞劍法的威力,二女合璧之下,盡顯無遺,再加之玉兔步的輔助。幾乎尋不到破綻。
見到那中年男子離開。二人對望了一下,點點頭。轉身便走,腳步如飛,轉眼間消失于街角處。
孫玉如恨恨瞪著他們消失之處,嬌嗔道:“打不過便跑,真是活活氣死人!”
她扭頭問杜文秀:“師姐,他們是不是東海幫的人?!”
杜文秀搖頭,沉吟道:“照理來說,這個時候來生事的,應是東海幫的人,只是他們劍法高明,實是難得地用劍高手,……東海幫真能有 這般高手?!”
孫玉如點頭:“就是呀!……他們的劍法,便是放在泰山派中,也是上乘高手啦,豈能屈身小小的東海幫?!”
二人扭頭望向蕭月生,見他正拿著一柄劍,細細端量,便湊過去,一塊看他手上的長劍。
孫玉如圓眸一睜,驚奇叫道:“咦,先生,這柄劍怪得很呢!”
蕭月生點頭,翻來覆去的轉著長劍,左手扣指彈劍身,發出錚錚的清聲,如琴聲般悅耳。。)
“真是好劍啊!”蕭月生感嘆一聲。
孫玉如好奇,也屈指去彈了彈,忙一退手,叫道:“呀,好冰!好冰!”
她越發的好奇,這柄劍看上去,平平無常,與尋常的青鋒劍沒有什么不同。
“先生,我看看,我看看。”她奪過劍去,放在手上,細細打量,圓亮的眸子睜大。
蕭月生看了她一眼,搖頭一笑:“這柄劍比尋常的劍長上與兩寸。”
“真地?!”孫玉如抽出自己腰間的長劍,兩柄劍并在一起,果然,多出一根手指來長。
她翻來覆去看,終究搖頭,看不出究竟來,歪頭問蕭月生:“先生,你說,這柄劍怎么這么冰人?!”
蕭月生撫著小胡子笑了笑:“此劍材質不同,你覺沒覺得,比你的劍輕快一些?”
“嗯,是呀。”孫玉如點頭。
蕭月生沉吟著道:“這種材料,我只是聽聞,從未說過,據傳是海底的石英所鑄,既比鐵輕省,又堅硬異常,可謂難得。”
“還有這般來歷?”孫玉如喜洋洋道,捧到胸前,可憐兮兮的望向杜文秀:“師姐,你看這柄寶劍……?”
杜文秀手上乃是煙霞派鎮派之寶落霞劍,自然不會與她爭,眉頭一皺:“先生至今還沒有一把趁手的劍!”
蕭月生呵呵笑著擺擺手:“我不必什么寶劍,尋常的青鋒劍足矣,既然玉如喜歡,便讓她留著罷!”
杜文秀搖頭:“先生天生神力,尋常的青鋒劍受不住,極易折斷,這柄劍恰合適!”
孫玉如忙點頭:“先生,師姐說地是,還是給您罷!”
說罷,依依不舍的遞給蕭月生。
蕭月生一伸手,摘下了她腰間長劍,笑道:“你留著它,我用你的劍罷。”
孫玉如怔一怔,大是心動。
她的劍也是一柄寶劍。只是與此劍一比。便有些遜色,只是又心中不安,覺得自己留下最好的。卻給蕭先生差地,委實不該。
蕭月生擺擺手:“行了,就這么定了,劍嘛,我素來不在意,只要能防身殺人便成。”
說罷。向前而去,不給二女置疑之機。
杜文秀狠狠剜孫玉如一眼:“你呀你,真是不懂事!”
孫玉如怔怔捧著劍,莫名地委屈,自己只是喜歡這柄劍,想拿來用用,最后怎么成了罪大惡極了呢?!
不知為何,看到這柄劍,樸實無華,但拿在手上。卻是稱手之極,仿佛與手臂長在一起,血肉相連之感涌上心頭。
見二人走遠,她忙緊走幾步,跟上去,湊到蕭月生身前,道:“先生,你不會生氣了罷?”
蕭月生步履從容。沿著青石小道,搖頭一笑:“我使劍無所謂好壞,玉如多想了!”
這是一條巷子,青石鋪成,約有三四米寬,兩側墻壁高聳,有參天之勢,青苔斑駁,年代久遠。
“可是……”孫玉如仍覺心有愧疚。
蕭月生伸手拍拍她香肩,笑道:“你既得了此劍。須得苦練劍法。莫要埋沒了它。”
“嗯!”孫玉如點頭。
“嗤!”一聲輕嘯,自頭頂響起。三人頓時被漫天的烏光罩住,無一遺處。
三人同時抽劍,揮舞成一團,將自身護住,叮叮叮叮聲中,烏光四散,濺到高墻上,跌到地上,卻是一顆顆鐵棘子,滿是硬刺,若是擊中,定會深陷肉中。
揮舞著長劍,抬頭上望,高聳的墻壁上,空空如也,只有晴朗地天空白云朵朵。
孫玉如跺腳,恨恨罵道:“他們欺人太甚!”
杜文秀擺擺手:“算了,這等小伎倆,是為了逼你心浮氣躁,莫要上當,走罷!”
孫玉如恨恨跺腳,剛得地長劍輕輕一劃,地上數枚鐵棘子隨即變成碎片。
轉過一個拐彎,他們出了巷子,不再有人暗算。睡。
小院之中,忽然出現兩道人影,明亮皎潔地月光下,一身漆黑的夜行緊身衣,露出身材來,俱是修長窈窕,峰巒起伏,曼妙動人。
一道溫柔地女子聲音響起:“師姐,咱們要不是跟先生說一聲?”另一人搖頭,壓低聲音,慢慢道:“不成,先生定不會同意,說咱們胡鬧。”
這二人說著話,轉頭側看小院東屋方向,月光下露出臉龐,卻都是帶著黑面罩,遮住了臉龐。
即使遮著臉龐,四道目光卻明亮清澈,宛如秋水,顧盼之間流光溢彩,光華動人。
“走罷!”輕聲說道,兩人飛身而起,躍上墻頭,扭頭再看一眼東屋,見沒有動靜,方才放心的跳下去。
這二人自是杜文秀與孫玉如。
二人出了小院,貼著墻腳下而行,猛一看上去,她們埋在墻角下地陰影里,看不清楚。
很快,二人出了巷子,在大街上疾行,一轉眼的功夫,來到了東海幫的總壇前。
二人停下,遠遠跳上一棵大樹,俯看斜下方。
兩只燈籠高高掛在門旁,朱漆的大門,數排銅釘在燈光下閃著柔和的黃光。
門前的石獅子靜靜臥著,沒有人防哨,聲息俱無,死一般的寂靜。
孫玉如貓著腰,抓著一根樹干,低聲道:“師姐,白天來時,這里松懈得很,不知道現在如何,有什么布置。”
杜文秀點頭:“嗯,不必理會,咱們硬闖進去。”
孫玉如盈盈眼波一閃,遲疑一下,猶豫道:“師姐,咱們能闖進去么?”
“事在人為。”杜文秀點頭,略一沉吟:“況且,咱們也不是想真闖進去。只是多傷幾人。算是給東海幫一個教訓,莫要以為咱們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揉捏。”
孫玉如拍手。恍然笑道:“好呀,原來師姐是這番主意,怪不得呢!”
杜文秀輕聲道:“走,進去罷,不必留手。”
說罷,二人一同飄下了大樹。飄身掠向東海幫總壇大門。
東海幫總壇,一片沉寂,像是所有的人都睡了過去,沒有人放哨,靜得讓人心慌。
兩女沖上前,飛身而起,雙腳齊齊而出,猛的一蹬朱漆大門。
“砰!”四腳同時落到門上,發出一聲悶響,仿佛重錘擊鼓。聲震長空。
很快有人自墻上跳出來,躍到二人跟前,近十個人將二人一下圍起來,喝道:“你們什么人?!竟敢到咱們東海幫來撒野?!”
杜文秀低喝:“動手!”
兩人同時出劍,長劍卷起一堆雪光,劍光閃閃朝著眾人襲去,宛如狼入羊群,不時傳來“當啷”聲、慘叫聲。
兩人毫不手軟。劍下無情,只是避開要害,不害其性命,但手腕,肩膀一些位置,卻是毫不留情,凡是受傷,即使性命無憂,一身武功卻也要廢去。
轉眼之間,這十余人盡皆倒下。慘叫聲、呻吟聲不絕于耳。
吱吱聲中。大門被拉開,四個大漢昂揚而出。目光如電,按劍而立于臺階上。
一人沉聲喝道:“兩位閣下到底是什么人,深夜來此闖我東海幫,下手如此惡毒?!”
兩女一言不發,只是輕哼一聲,雙眼緊盯著四人,倏的飄然上前,劍光一閃,卷向四人。
這四人地劍法卻非等閑,四人聯手,頓時形成四道劍網,攔在二人地身前,足以自保。
另有十來人自墻上躍出外面,低身查看那些人的傷勢,不時的抬頭望向杜文秀與孫玉如二人,目光憤恨。
他們眼前所見,手筋被斬斷最多,其余是肩膀地筋,或是腰椎,或是大腿,即使恢復,也成了廢人。
如此狠手,便是平常與別的幫派相斗,也從未有過,他們紛紛生出疑問,這二人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惡毒?!
杜文秀與孫玉如長劍揮動,劍光如雪,映亮了二人的如水明眸,只是面前的四人劍光綿綿,苦苦抵擋,二人寸步難進。
孫玉如嬌哼,忍不住喝道:“師姐,咱們跟他們拼了!”
杜文秀點頭,二人同時一退,身在空中,胸前驀然出現一團銀芒,宛如一泓秋泉在月光下晃動,只是更明亮幾分,令人不敢直視。
兩女落地,各自胸前地銀芒頓時合在一起,驀的漲大,形成一道光盾,罩在身前。
腳下輕移,施展玉兔步,輕飄飄再次掠上。
四人見到異狀,忙再施展劍光,綿綿密密,不求傷敵,只要抵住二女,拖住她們,以便幫中高手趕過來。
“叮叮叮叮”清脆地金鐵交鳴聲中,四人同時身子一顫,踉蹌退后幾步,手上長劍幾乎把持不住。
四人對視一眼,露出吃驚神色,大喝一聲,再次振劍而上,明知不敵,也不能退。
“叮叮叮叮”清脆的聲音中,四人再次身退,手上長劍脫手飛出,兩女內力奇異。
他們只覺一波一波,一波未平,另一波已涌上來,剛以為已經無礙,卻又忽然涌出一道內力,長劍再也難以把持,脫手鉆了出去。
“讓路!”杜文秀喝道,聲音清冷。
四人緊咬牙關,并肩擋在大門口,一人冷冷道:“想要進入此門,只能踏著咱們的身體過去!”
杜文秀冷笑,飄身刺出,即位刺到他們之際,手臂一橫,變刺為削,長劍劃出一抹寒光,直向中間兩人的咽喉抹過去。
二人見勢不妙,唯有后退一步,避過劍尖,轉身縱起,去撿飛遠的長劍。
杜文秀與孫玉如趁機搶上,長劍揮動,舞成一團。銀光充滿了大門。無人可掠其鋒。
另二人也唯有退后,兩女欺身,踏過門檻。沖了進去。
四人手上已持劍,再次圍了過來,劍光綿綿,抵住杜文秀與孫玉如,宛如堅韌的牛皮糖,總是甩不脫。
“玉如。不必留招!”杜文秀眉毛一蹙,心中警惕,東海幫果然臥虎藏龍,四個名不見經傳之人,便能擋得住自己。
兩人胸前再現銀芒,融于一處,形成光盾,腳下輕飄飄而行,身子忽焉在左,忽焉在右。仔細去看,模糊一片,怪異得很。
一個大喝道:“,這兩個娘皮委實邪門,咱們抵不住,長老他們還沒來?!”
另一個人沉聲喝道:“老李,咱們再堅持幾招,長老他們馬上會到。給咱們出氣!”
“奶奶地,拼了!”先前開口之人喝道,猛地一甩長劍,自懷中掏出一物。
長劍撞到銀芒中,被無形地劍芒一撞,忽地掉頭射回去,嚇得那人閃身避開,一揚手,一團烏光籠罩杜文秀與孫玉如。
見他施展暗器,兩女頓時大惱。新仇舊恨涌上心頭。銀芒驀地再次一漲,那蓬烏光頓時簌簌而落。化為了粉末。
四人大驚,紛紛后退,如此劍光,若是挨到身上,怕不是得粉身碎骨。
杜文秀與孫玉如趁機上前,劍光如雪,所向披靡,十幾個弟子自里面涌出來,紛紛出劍,叮叮聲中,皆是長劍脫手,不得不后退,幾有一潰千里之勢。
轉眼之間,杜文秀與孫玉如已經沖到了大廳的臺階前,只是身前身后已經站滿了人。
站到臺階上,轉身一望,見到這么多人,烏壓壓的一片,兩女心中也發慌,但事已至此,別無他途,唯有振奮精神,鼓起勇氣,拼殺出一條血路,方能活著出去。
二女目光如刃,在眾人臉上一一掠過,逼得他們紛紛轉頭,避過她們的目光。
這些幫眾雖然人多勢眾,但皆武功不強,打不過她們二人,故心中已是怯了。
“趙伯川,出來!”孫玉如站在臺上,轉頭四顧,揚聲喝道,聲音柔美,在夜空中飄蕩,她內力不俗,半個寧海城都聽得到。
“哈哈……,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爽朗的笑聲自大廳中響起,厚厚的門簾忽然被挑開,燈光瀉出來,照到兩女身上。
她們微瞇眼睛,打量里面,在燈火通明處,大廳北墻猛虎下山圖下,一個中年男子端坐于太師椅上。
孫玉如輕哼:“師姐,他便是趙伯川!”
杜文秀瞇眼打量,點點頭,低聲道:“咱們走!”
說罷,銀芒在身前出現,朝人群沖了過去,身法奇快,毫不手軟。
人們紛紛出劍阻攔,但一碰到銀芒,便手臂酥麻,無法自控,長劍往往脫手飛出。
孫玉如雖不知大師姐為何轉身便走,但聽其號令,見她走便緊跟其后,胸前銀芒閃現。
趙伯川坐在太師椅中,冷冷一笑,鷹目冷電森森,喝道:“宋長老,陳長老,請出手罷!”
“是!”大廳屏風后忽然轉出兩人。
這二人約有五六十歲,都是身形干瘦,面目呆呆板板,毫無生氣,似是一張死人臉,撲克臉,眸子緩緩轉動間,泛著冷漠淡泊,似是不會常人地喜怒哀樂。
他們氣質相肖,容貌略有差異,一個狹長雙眼,另一個小眼微瞇,幾乎看不見,太陽穴鼓起,宛如藏了四個小核桃。
兩人一抱拳躬身,身子倒退著出去,腳下卻如行云流水,毫不因后退而遲滯,仿佛身后長著眼睛。
飛身出了大廳,兩人縱身躍起,在空中拔劍出鞘,俯沖下去,長劍刺出,如蒼鷹攫食。
杜文秀與孫玉如正揮劍沖殺,忽覺身后寒氣涌來,汗毛豎起,警惕到危險,忙腳下一蹬,斜斜飄出,轉頭回望。兩個老者落地,隔著杜文秀與孫玉如僅是三四米,瞇著眼睛,緊盯著兩女明眸。
雙眼狹長地老者淡淡而道:“無論你們是何人。今夜來了。便不要想著走!……出招罷!”
孫玉如嬌哼,白他一眼,嬌嗔道:“你好大的口氣。咱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你可管不著!”
說著話,腳下一墊步,迅捷沖出,長劍順勢刺其咽喉,真是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狹長雙目的老者輕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長劍豎起來,動作不快不慢,當孫玉如地長劍剛要刺到他咽喉時,長劍恰好擋在咽喉前。
孫玉如變招不及,劍尖刺上對方劍身,發出一聲清脆交鳴聲,悠揚悅耳。
孫玉如身子一顫,想要變招。卻是身子發麻,竟似是被點了穴道一般,心下不由一驚。
狹長雙目老者冷冷道:“吃我一劍!”
說罷,順勢一挺劍,劍尖頓時刺向孫玉如咽喉,眼見著便是香消玉殞之下場。
那一邊,杜文秀所對老者長劍揮動,宛如狂風暴雨。狂攻不止,偏偏劍法又極高妙,內力渾厚,杜文秀僅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自顧不暇,沒看到這邊。
關鍵之時,孫玉如運起陽光三疊,周身內力鼓蕩三次,頓時恢復活動之力。忙豎劍擋在咽喉前。
“叮!”清脆地聲音響起。劍身恰好擋住了劍尖,她不由吁了口氣。險死還生,冷汗涔涔而下。
她稍一分神間,眼前忽然閃過灰影,隨即胸口一震,頓時絞痛,痛如骨髓,眼前的景物飛快后退,已是身在空中。
只覺嗓子一甜,一口熱血涌上咽喉,不由自主的張開嘴,噴出一道血箭來。
“師妹!”杜文秀驚喝,轉身沖過來,想要接住她。
卻不防那小眼地老者輕功驚人,一蹬腳,飛身追至,一掌落在了她的背心處,頓時噴出一口熱血。
“師姐!”身在空中地孫玉如大叫,又噴出一口熱血。
兩人落地,站立不穩,卻是落到了一起,互相攙扶著。
杜文秀苦笑一聲,臉上地黑巾已經脫落,露出如玉般地臉龐,嘴角帶著鮮血。
她搖頭嘆息:“玉如,咱們輕敵了。”
孫玉如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巾,輕哼道:“師姐,不怨咱們,都是他們太狡猾!”
杜文秀見她如此,便知她已萌了死志,輕輕一嘆:“報復不成,卻斃命于此,咱們兩個實是替煙霞派丟臉!”
孫玉如輕輕一笑:“師父怪罪,可不能跟來訓斥咱們啦,嘻嘻!”
她并不覺得死有多么可怕,反正有大師姐一塊兒作伴,即使在黃泉路上,也并不害怕,沒什么大不了地。
周圍眾人緩緩涌過來,兩個老者一抬手,眾人止退,隔著七八米遠,冷冷瞪著她們。
人們舉起了十余支火把,照得周圍一片通亮,宛如白晝。
兩女絕美的臉呈現在眾人跟前,他們目光迷醉,癡癡的盯著看,難以移開。
兩人皆中了一掌,身受內傷,臉色蒼白,嘴角帶血,卻別有一番楚楚楚動人的風情。
他們情不自禁地想將兩女擁到懷里,小心保護,不讓她們受一點兒傷害的心思。
“你們是何人?!”狹長雙眼老者走上前,冷漠的目光掠過二女絕美的臉,淡淡問道。
孫玉如抬頭,恨恨瞪著他,哼道:“咱們為何要告訴你?!”
“說了,給你們一個痛快!”老者淡淡道,眼中冷光一閃:“不說,你們生不如死!”
孫玉如吃吃一笑,眼波流轉:“咱們想死,你能攔得住?!”
她聲音微弱,顯然內傷極重,只是強自支撐,身子搖搖晃晃,馬上便要倒下。
周圍眾人手臂微動,恨不得上前扶住她,不讓她跌倒,只是理智尚存,手臂動過之后,馬上放下。
狹長雙眼老者冷冷望著她,眼中沒有一絲感彩,淡淡道:“你如此美貌,死不了的下場,想必知道。”
孫玉如搖搖頭:“我若想死,你卻阻不住。”
老者眼中冷芒一閃。沉聲道:“那便試試!”
說著。腳下一蹬,猛的撲向孫玉如,想要封其穴道。
“嗤”一聲厲嘯聲響起。自上空射至一道白光,奇快絕倫,聲音刺耳,周圍眾人恨不得捂上耳朵。
“叮”長劍蕩起,老者反應極快,揮劍斬向白光。發出一聲清脆地金鐵交鳴聲。
他怒喝一聲,沉聲吐氣,另一手也抓上劍柄,雙手握劍,身形已然落到地上。
他反應極快,左手也奇快,若是不然,長劍業已脫手。
孫玉如大喜過望,轉身揚頭叫道:“蕭先生!”
蕭月生大笑聲在夜空中回蕩:“哈哈,你們獨自出來夜游。也不招呼我一聲,讓我也湊一湊熱鬧!”
“先生,這廝內力古怪,我敵不過!”孫玉如揚聲叫道,她聽出蕭月生正站在先前她倆所站地大樹上。
那里隔著這里頗遠,他卻能一指彈來,竟有如此地勁力,果然神力無窮吶。信心大增。
蕭月生聲音從天空緩緩傳來,不疾不徐,沉穩厚重:“嗯,你們可能行動?”
孫玉如挺起胸脯,扶著杜文秀,揚聲道:“我與師姐受了內傷,走幾步嘛,卻也能成!”
蕭月生聲音淡淡傳來:“那便往外走罷!”
孫玉如一怔,轉頭望向杜文秀。
杜文秀一直微闔雙眸,臉色紅霞布滿。正是施展青云功療傷。即使面臨如此絕境,也未曾放棄。
此時她睜開眸子。輕聲道:“咱們走!”
“可是……?”孫玉如望了望周圍。
“走!”杜文秀輕聲道,腳下邁步,慢慢往外走去。
狹長雙目老者站在她們身后,小眼睛老者站在身前,一前一后,形成夾擊。
她們此時邁步,便直直朝著小眼睛的老者逼近,兩人互相攙著胳膊,步履緩慢,受傷甚重,臟腑間陣陣絞痛,不敢用力,只能慢慢地移步。
小眼睛老者微一瞇眼,眼睛只剩下兩道縫隙,看不出眼睛來,冷冷哼道:“你們若不想死,便站住!”
杜文秀與孫玉如理也不理,只是盯著他,慢慢向前。
“你們想死,我便成全你們!”他哼道,猛地沖出,長劍直刺孫玉如的胸口。
“嗤!”一道凄厲地尖嘯聲響起,眾人急忙捂住耳朵,覺得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一道白光劃破夜空,如流星般墜向老者,他猛地一頓足,身子頓停下,長劍斬斷,奇快絕倫。
“嘿,受死!”另一個老者同時縱身撲來,長劍劃出一道白虹,直貫二女。
他心思極準,欲趁蕭月生剛射出暗器,來不及施展下一道暗器的時機,先要除去杜文秀與孫玉如。
在他以為,如此威力強大的暗器,必須蓄力一段時間,方能射出,否則,威力全無,算是瞅準了機會。
“嗤!”尖嘯聲再起,白光劃破夜空,瞬間出現在他跟前。
他明知不能揮劍硬接,但白光奇快,瞬間出現在眼前,躲避不及,唯有揮劍抵擋。
“當!”他即使心有提防,左手伸出,卻仍不及,長劍脫手,高高蕩起,翻滾著墜入人群中。
“再有阻攔者,殺無赦!”蕭月生沉穩地聲音在眾人耳邊轟響,宛如洪鐘震驚。
他雖沒有內力,但中氣十足,只要放開嗓門,卻也極是驚人。
“幫主!”“幫主!”人群中忽然嗡嗡作響,人們紛紛轉頭,望向大廳口處。
趙伯川正站在臺階上,目如鷹隼,顧盼四周,揚聲道:“尊駕是哪位高人,請下來一見!”
“山野鄙人,不見也罷!”蕭月生淡淡的聲音傳來:“我那兩位朋友,可能迷了路,誤會一場,便算了罷。”
“呵呵,呵呵……,哈哈…………”趙伯川笑了起來,起先是呵呵笑,后來笑得越來越劇烈,似是見到世上最好笑之事一般。
他的笑聲滾滾如天際的春雷,隨著笑得厲害,笑聲越來越響,如一道道春雷在耳邊炸響。
半晌,他笑聲方停,搖頭道:“這可是趙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蕭月生的聲音淡淡傳來:“若是她們不活,我少不得不痛快,我一不痛快,難免做出一些損人不利己之事,……如殺殺人玩。”
趙伯川撫髯而笑:“呵呵,閣下若真有本事,不妨隨意。”
“嗤!”尖嘯聲沖天而起,一道白光破開夜空,鉆入大廳前的人群中。
隨即一人從人群中飛出,飛到空中,四肢攤開,仰天噴出一口熱血,“砰”地一聲跌落地上。
他在地上痙攣幾下,雙腿一蹬,便不再動。
蕭月生淡淡地聲音響起:“你們成心殺她們,我阻止不了,只能替她們報仇,……能讓你們為她們陪葬,也算是朋友一場。”
趙伯川使了一個眼色,朝身后兩人擺擺手。
兩個老者須眉皆白,點點頭,飛身而起,躍過人群,腳尖在墻頭上一點,再次一升,沖向不遠處的一棵大樹。
他們內功不俗,自是聽出蕭月生地說話的方位。“嗤!”一道尖嘯聲,兩道白光分別射出,各迎向一個老者。
他們身中空中,拔劍出鞘,斬向白光,又狠又準,眾人仰頭觀看,劍光如電,令他們瞇上眼。
“當”“當”長劍斬上白光,發出清脆的響聲,兩個老者卻如一塊兒石頭,直直墜了下來。
恰在此時,一道青影一閃,出現在大門,隨即沖入人群中,宛如一陣風沖過人群,毫無阻礙,徑直來到杜文秀與孫玉如跟前,正是蕭月生。
他一臉微笑,從容打量二女一眼,搖搖頭道:“你們呀……”
說著話,袖中倏的飛出兩道白光,分別襲向兩個老者,然后一手一個,摟起兩女,化為一道青影,穿過人群,轉眼之間,已是穿過了大門,揚長而去,消失不見。
趙伯川站在臺階上,臉色鐵青,忽然一揚右臂,沉聲喝道:“諸位兄弟,停住!”
人們的吸引力被兩個墜落的老者所吸引,想要出門看看他們的情形,冷不防蕭月生出現,他的身法又快,此時乍反應過來,紛紛要追上去,卻被他喝住,忙轉身回望。
趙伯川陰沉著臉,擺擺手,冷冷道:“不必再追,……各位兄弟散了罷!”
人們愕然以對,不解地望著他。
趙伯川不耐煩的擺擺手,沉哼道:“我已知曉他們的身份,不必再追了!……趕緊散了罷!”
⑥閱讀時可以用“
2009(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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