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清風(第一更)
午夜吧蕭月生點點頭,露出贊許神色,杜文秀似淡漠,對事皆不關,卻是清明在懷,一切得清清楚楚[]
“大師姐,咱們還得練功呢”孫玉如嬌聲道 杜文秀瞥她一眼,淡淡道:“尋一處沒人地方,既能練功,又能警戒”
被她清冷的目光一掃,孫玉如登時不再多說,點點頭 她轉向蕭月生,秀美的臉露出笑意,盈盈問:“先生,你說,咱們再學些什么?”
蕭月生稍一沉吟,陷入沉思,不時抬眼打量一眼二人 他似是咬了咬牙,搖頭嘆息一聲:“唉……,如此,我也只能傳你們一套劍法了!”
“這是真的?”孫玉如登時大喜過望,圓亮的眸子大睜,追問道:“先生你真的傳我們劍法?”
蕭月生點點頭,狀似無奈:“事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孫玉如喜孜孜的問:“先生的劍法精妙絕倫,不知傳我們的是什么劍法呀?”
蕭月生搖搖頭:“我的劍法,其實尋常得很,只是眼力過人,能在人前罷了”
“嘻嘻,先生忒謙啦!”孫玉如笑著搖頭,喜不自勝 杜文秀卻清冷依舊,蹙眉沉吟片刻,望著他搖搖頭:“先生,這如何使得?!”
蕭月生擺擺手笑了笑:“我廢人一個,自創地這套劍法不傳出去,也是可惜了”
“先生你自創的劍法?”孫玉如好奇的瞪大明眸,問道:“劍法叫甚么名字呀?”
“叫清風劍罷”蕭月生隨口說道 孫玉如眨了眨大眼,笑道:“雖是俗了一些,卻也好聽,快快教給咱們罷!”
蕭月生笑著點頭,這個孫玉如著溫婉,說話慢條斯理,卻是個急脾氣他踏前一步經過她身邊時,右手輕輕一動,已是將她的劍抽自己手上 孫玉如眨了眨圓眸,自己腰間劍鞘,又瞅幾眼蕭月生手上的長劍極是迷惑為何自己偏偏了他的動作,他的出手也不快,偏偏躲閃不開?!
“清風劍,需得明其劍意,你們有暇,便去山上一風的姿態,對這套劍法必有所悟”蕭月生淡淡說道,手上長劍揮灑開來,輕靈舒緩,柔若輕風拂面,絲毫沒有殺意他本是尋常的容貌,身材也平平常常此時施展清風劍,卻忽然一變,周身仿佛帶了一層云氣,飄逸瀟灑,姿態端莊而肅重,宛如登古的仙人舞劍兩女呆呆著,渾不覺身在何處,待蕭月生收劍而立時,她們打量四周,神情迷惘兩人只覺隨著一陣清風飄揚向上飄飄蕩蕩,不知魂系何處不知身在何時“好美地劍法!”孫玉如悠悠長嘆一聲,秀美的臉仍帶著癡迷之色,神魂未歸蕭月生笑了笑,屈指輕輕一彈,“錚”的一聲清鳴,宛如龍吟之聲,直沖云霄兩女身子一顫,似是被閃電擊中,魂魄剎那歸位,頭腦一片清明,仿佛洗過溫泉一般“我再演練兩次,你們能學得多少,憑你們自己的造化了!”蕭月生淡淡道,起身再次提劍這一次,兩女不敢再分心,凝神觀,一招一式,輕柔如風,一劍刺出,宛如有風托著一般,飄逸瀟灑,即使凝氣懾神,孫玉如與杜文秀仍難免一失神蕭月生沒有理會二人,只是自顧自的演練著劍法,一遍之后,收氣調息片刻,再次演練一番 蕭月生停劍,左手駢指成劍,輕輕抹過劍身:“清風劍我使來,威力差了許多,其精妙處便是內力地運轉”
“先生,咱們比試一下!”孫玉如跳出來,嬌聲叫道 蕭月生點頭一笑:“好!”
杜文秀長劍一拋,孫玉如抄手接過,一抖劍身,舒臂輕盈刺出,輕哼道:“接我一招落霞劍!”
一團銀芒在她身前閃現,這一招威力最強地劍法,她施展起來毫無顧忌,知道難不住蕭先生蕭月生笑了笑,腳下一踏步,仿佛一陣風飄過去,晃至她身邊,長劍一挑,宛如一股春風拂過,無聲無息,沒有絲毫火氣劍尖乍破入銀芒中,便如將沸水中加入一碗冷水,欲漲大的光芒不但未漲,反而縮小,最終沙彌于無形,露出她的一柄劍兩劍相交,“叮”的一響,聲音清脆悅耳,孫玉如踉蹌后退,秀臉漲紅,怔怔望著蕭月生杜文秀緊盯著蕭月生,剛才的那一劍,她得一清二楚,根本沒有玄奧之處,簡單悠然,卻恰好處只是,這一劍刺出,直接刺中了孫玉如的長劍,這便有些玄妙所在了,外人她地劍,只有一片銀芒,不清劍影的虛實即使懂得落霞劍法,面對另一個人施展此劍法時,也唯有以硬碰硬,用落霞劍法對落霞劍法,卻是無法破去自己雖然武功勝過三師妹,但若破這一招落霞劍法,亦是別無他法,唯有用落霞劍法相應她從未想,落霞劍法竟能如此輕易的被破去“好劍法,再接我一招!”孫玉如心中更加愕然,嬌叱一聲,長劍揮動,身前再次銀芒閃現蕭月生淡淡一笑,身形一晃,再次踏在她左前方,直直一劍刺出輕盈優雅,不帶半絲煙火氣息“叮”清脆聲音中,孫玉如嬌軀踉蹌,噔噔噔噔,直接往后退了四步出去“先生,你是如何破地?!”她難以置信的睜大圓眸,嬌聲問道 蕭月生笑了笑,沒有多說,只是道:“待學過了清風劍,自然知曉如何破的”
孫玉如點頭急不可耐的催促,趕緊教她們清風劍,這套劍法精妙難言,舞著也好,最妙不過兩人資質俱是絕頂孫玉如雖遜大師姐杜文秀一籌卻也絕非笨人,反而遠超常人地聰慧只是杜文秀天資絕頂,驚才絕艷,百年難得一見,故她有明月身旁的皓星之感蕭月生傳授之時,語言淺顯易懂深入淺出,剖解深刻杜文秀眼眸不時閃亮,興奮之色越來越濃,蕭月生偶爾一語,聽在她耳中,卻如一股輕清,吹去一片陰翳模糊不清的領悟頓時清晰可見,相互印證,對于武學的領悟,躍升一層每一句話,她皆有所感,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她常以為是拍馬之言,如今方才深有體會,所謂字字璣珠便是如此她凝神合一,摒棄所有雜念周圍的一切皆舍棄,眼前的世界中唯有蕭月生一人,他娓娓說法,仿佛銅鐘大呂,字字入耳傍晚,她們二人回煙霞派,去煙霞閣,拜見師父吳婉 乍一進去,吳婉云正端坐于黃梨木太師椅中,隨意擺擺手,示意不必虛禮,瞥二人一眼,抿嘴笑道:“你們興高采烈,莫不是有何好事,說來聽聽,也讓為師高興高興”
“師父,今天蕭先生傳我們劍法啦!”孫玉如心里存不下話,脫口而道,喜溢眉梢 吳婉云一笑,稍一沉吟:“難不成比落霞劍法更加精妙?!”
“那是自然!”孫玉如理所當然地點頭,一揚頭,揚著秀頸,嘻嘻笑道:“這套清風劍法,可以破咱們的落霞劍法的!”
“哦?!”吳婉云白玉似的臉龐笑容一斂,望向杜文秀,神情鄭重“三師妹所言不虛”吳婉云輕輕點頭 吳婉云輕哼:“如此劍法,竟傳于你們,他也夠大方地!”
孫玉如了師父,又望向師姐,心下莫名其妙,這可是難得地大好事,怎么師父好像不太高興地樣子,其模樣,不是蕭先生傳劍法,而像是傳給蕭先生劍法,吃了大虧一樣她胸無城府,心中如何想,直接呈現在秀臉上 吳婉云瞥一眼三弟子,忙道:“你們且施展一二,容為師威力再說”
“我來我來!”孫玉如忙道,手按劍柄,踏前一步,仰頭望著吳婉云,嘻嘻笑道:“師父,請指教!”
“好呀”吳婉云抿嘴輕笑,好久沒有親自指點弟子練功了,這件事已經由大弟子杜文秀代勞起身離開黃梨木太師椅,裊裊下階,踏入最后一階時,身形一躍而起,蹁蹁如舞飛九天,沖天而起,斜掠飛至,長劍如虹,直貫她胸口,毫不留情這一劍輕靈飄逸,并非煙霞派最高妙地落霞劍法,而是飛云劍法,孫玉如便是因為飛云劍法不夠精熟,才一直不能修煉落霞劍法這一劍將飛云劍法的精髓展露無遺,精氣神圓滿完足,竟是毫無破綻“師父,得罪啦!”孫玉如嬌喝一聲,擰腰踏前,長劍震動,身前銀芒陡現,竟是落霞劍法 在她以為,對付飛云劍法,落霞劍法已是足矣,根本不必清風劍!
銀芒暴漲,光華擴散,形成一道光的海洋,席卷向吳婉云對于落霞劍法,吳婉云再熟悉不過,心頭一跳,腳尖輕點,衣袂飄動,嬌軀飄起,輕盈如羽,瞬間飄移出一丈多遠她對于落霞劍法地威力極熟悉知道在一丈之內,莫可匹敵,唯有避其鋒銳一途光華點點,在孫玉如身邊環繞,像是無數只螢火蟲繞著她飛舞,美麗動人“好劍法!”吳婉云贊嘆一句,用力一蹬,如怒矢射出,瞬間至她跟前,身前銀芒一閃凝成一團銀芒孫玉如秀臉露出歡笑,師父這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落霞劍法使了出來 她等的便是這一劍,嬌笑道:“師父我地清風劍法!”
身子一飄沿著一條斜斜的軌跡,滑吳婉云身側,給人以飄逸之感,長劍一挑,柔和的刺來吳婉云輕輕一笑,這一劍刺得毫無力道綿軟虛弱,不足為懼銀芒暴漲,形成一道光幕,隔在她與孫玉如之間,不停的往外擴散,想將孫玉如卷進來吳婉云正抿嘴一笑,志得意滿眼前忽然出現一點寒芒,宛如夜幕中的一顆繁星驀然間,她覺察不對,急忙扭身撤劍,光幕散去,她撤劍及時,擋住了喉嚨前的這一劍這一劍,她竟是不知何時刺過來的,怎樣刺過來地,本以為落霞劍法展開形成一層劍網綿綿密密,宛如魚網似單薄,卻極柔韌,即使潑水也進不來 這一劍刺來,偏偏毫無察覺,委實怪異得緊!
孫玉如輕輕一退,歸鞘按劍,嘻嘻笑道:“師父,這便是清風劍法,無痕無跡,如羚羊掛角,如何?”
“好劍法!”吳婉云點頭,凝神思索,剛才地情形,好像是突然出現她的眼前,先前自己為何沒有發覺?!
凝神思索之際,孫玉如來她身前,帶著撒嬌的語氣:“師父,我這清風劍剛剛習得,火候還差得遠,……若是大師姐使來,可比我厲害數倍呢!”
“嗯”吳婉云點點頭,心不在焉的瞧了一眼杜文秀,心神仍在剛才那一招清風劍上 孫玉如心無城府,卻并不駑笨,反而極是聰慧,見一知十,她明眸一轉,嬌聲問:“師父,是不是正在想我剛才的那一劍呀?”
“嗯,此劍委實不俗”吳婉云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孫玉如搖頭道:“師父不必想啦,這可是清風劍法地精妙所在,若是不懂其中訣竅,任你再聰明,也想不出的”
“哦?”吳婉云抬頭望她 孫玉如道:“這一劍呀,關竅是步法,……師父,你重新出一招,我來演示”
吳婉云搖頭,擺了擺手:“算了!……這是蕭觀瀾傳給你們的劍法,不得他允許,莫傳于外人!”
“師父怎么是外人?!”孫玉如驚詫地問,明眸圓睜,神情不解 吳婉云白了她一眼,哼道:“對他而言,我便是外人!”
孫玉如嬌聲說道:“可是,蕭先生明明說了,若是師父問起,不必隱瞞地呀……”
“他這般說了?!”吳婉云修長的眉毛一挑 吳婉云沒有大師姐在沖自己使眼色,點點頭,老實地道:“是先生親口所說呀”
“嘿,好大的口氣!”吳婉云露出惱怒神色,雪白牙齒咬著粉紅顏色的下唇孫玉如了師父,露出莫名其妙神色,轉頭望向大師姐杜文秀,想知道師父是怎么了杜文秀輕瞪她一眼,輕微搖頭孫玉如閉了上嘴,知道此時不宜說話,只能等隨后找個機會問大師姐緣由了吳婉云目光迷離,玉臉上不斷變幻著顏色,終于輕吁一口氣,目光堅定,似是趕走了無窮的煩惱 她目光望向杜文秀,淡淡說道:“你們倆個好好練罷,莫辜負了這套劍法”
“是,師父!”二人一齊抱拳,躬身應是蕭月生盤膝坐在小湖西頭仰頭望天,怔怔發呆天空漆黑如墨,一輪明月高懸,周圍無數繁星閃動,一陣清風拂過山谷前地綠草帶,形成道道綠浪月華如水,蕭月生便沐浴在這水中,仰頭觀望天空吳婉云踏月而來,衣袂飄飄,輕盈得像是一個影子安靜嫻雅,宛如仙女謫塵而至蕭月生依依不舍的移開目光,低下頭,望向吳婉云,他觀望夜空時心神與天空契合身體里仿佛隱隱約約的躁動,若有若無,極是玄妙難測這般感覺,著實美妙,他恨不得一直沉浸在這般玄妙之感中,卻總有人前來相擾“你來啦?”蕭月生淡淡道身后一倒,仰天躺茵茵綠草上,目光重新射進漆黑地夜幕中吳婉云坐下來,斜腿并坐,挺胸塌腰,形成一個“S”曲線,姿態優雅曼妙讓人觀之怦然心動“多謝你了”她靜靜說道蕭月生雙臂疊在一起,枕在頭下,望著天空那輪皎皎明月,無聲的笑了笑吳婉云也不出聲,山谷一片幽靜,昆蟲的鳴叫絲毫聽不,夜色已深,它們也已經安歇 半晌,吳婉云幽幽嘆息,仰頭望天怔怔說道:“你說我們真能抗得過泰山派么?”
蕭月生歪頭掃她一眼,她的睫毛修長靈秀逼人,輕輕眨動開闔間,宛如能把人的魂勾走“能么?”她低下頭,斜身望蕭月生“嗯”蕭月生轉開目光,淡然點頭 吳婉云搖頭,淡淡道:“你這是自欺欺人!……泰山派咱們根本抵擋不住的!”
蕭月生淡淡一笑:“我說能,便能!”
吳婉云怔怔盯著他,搖搖頭,露出不信的神色,他雖然劍法精妙,但是沒有內力,卻是很難有什么作為蕭月生法眼如炬,了她眼中地憂慮與不信,心中思忖半晌,卻沒有多說,只是淡淡一笑對他而言,保全煙霞派一脈,委實太過簡單,只需設下一座陣法,將他們護在當中,泰山派再有能耐,也闖不進來 只是,自己能護得他們一時,難不成護他們一世?!
況且,托庇于自己羽翼之下,他們也難有什么成,這倒是一個極好的機會,磨礪他們一番,盡管可能有人會沒命,也可怪各個的運數之上,生死由命嘛更況且,他地陣法一出,身份必然暴露,泰山派馬上便能明白,煙霞派也會明白他如今難得平靜,無人知曉自己,想靜靜思索身體地異狀,委實不想被人知道了身份于是,他舍棄簡單地法子,偏偏選一個最難地 吳婉云沉默片刻,終于開口:“你傳了文秀她倆劍法了吧?”
蕭月生點頭,挑眉一笑:“瞧你的模樣,卻是興師問罪的,……我說的可對?”
吳婉云瞥他一眼,搖頭淡然笑了笑:“在你眼中,我便是那般不知好歹?!”
蕭月生跟著笑了笑:“可是傷著你的自尊了罷?”
“唉……”吳婉云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搖搖頭:“如今地情形,哪容我再奢談什么自尊這般虛無之物?!”
她的嘴角光滑細膩,雪白晶瑩,仿佛后世景德鎮出土的瓷器,美得難以名狀“她們能練好,對付泰山派已然有余”蕭月生溫聲說道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山谷中,格外的溫和,宛如玉石,聽在耳中,心中舒服 見她露出迷惑神色,蕭月生淡淡道:“泰山派的劍法,沉穩如山,或輕靈如水,清風劍法,正好相克”
吳婉云沉吟片刻,腦海中回想著孫玉如地那一劍,飄逸輕柔,毫無火氣,待發覺,已然晚矣 她點頭:“清風劍法,確實精妙”
蕭月生笑了笑,溫和的道:“你若有暇,不妨也練一練,當作消遣便是了”
吳婉云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兩人又是呆呆坐著,蕭月生心神漸漸沉浸于浩瀚地夜空中,渾身仿佛與天地呼應,隱隱而動,這般美妙的感覺,甚至蓋過與吳婉云之間的曖昧氣息吳婉云坐了一會兒,見蕭月生仰頭望天,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坐著,感覺著寧靜這一日傍晚夕陽將天空染成了金紅,朵朵白云變成了金紅,仿佛一朵朵火焰杜文秀與孫玉如兩人正在蕭月生面前演練劍法,不時的聽他指點,修正清風劍法似簡單練起來卻是復雜無比起手式最易練成,除了這一式,以后的幾式,皆是精妙難言,非是蕭月生親自剖解,二女根本難以體會其妙他雖說僅演練三遍便不管不問,但架不住孫玉如的軟語央求,只能撥冗指點蕭月生負手站于小湖邊,指著杜文秀,眉宇間滿是不耐煩,道:“錯了!錯了!……這一步跨出,需得自乾位直踏兌位你你,軟軟塌塌,走斜了!重來!”杜文秀貝齒咬著下唇,自從練功以來,她從未被人如此喝斥過,但逢劍法,只過兩遍,但能照貓畫虎,記得七七八八,再指點一遍便能記得住煙霞派武功她學得極快,僅是妙齡之際已是將鎮派劍法學會,再無可學,可見資質之佳但對于清風劍法,她卻是顯是笨拙,除了第一招,很快學會,自第二招開始,便是舉步維艱以蕭月生的話說,但是她練劍,根本不用心,不用腦袋,只是用身體卻練,很難摸得上乘劍法的精髓,即使資質好,想登門劍法堂奧,仍是差得遙遠之極杜文秀先前并不服氣,她如此資質,在煙霞派中青出于藍更勝于藍,已是煙霞派第一高手但自從修煉清風劍法以來,她卻是領會頗深,即使蕭月生喝斥起來,毫不客氣,她咬牙承受,只是為了一口氣,恨不得學會了,將他打敗,才算出了這口氣每次回去,晚上躺在榻上,她都會回想著蕭月生所說地話,在腦海中重新放一遍 她心下漸漸覺得,自己從前修煉劍法,確實淺薄得可笑,如今聽過蕭月生地傳授心訣,再煙霞派地劍法,其中地精妙,自己根本未曾領會,并非煙霞派劍法不佳,而是她練是不對,使得不對蕭月生的喝斥聲再次響起:“玉如,你的劍,明明是斜上,為何手腕不振?!”
孫玉如嘟著嘴,卻是緊了緊手腕,一句也不反駁蕭月生面對二人時,脾氣不甚好,實是因為他缺乏誨人不倦的耐性,明明很淺顯地道理,偏偏不懂,無論如何說,直如對牛談琴,這般感覺,太過折磨人 蕭月生揮揮手,大聲道:“好了,今天此為止,你們去罷!”
說罷,也不跟她們兩個多說,轉身便走,鉆進了自己地小屋子里,再也不露面兩女對視了一眼,搖搖頭,收起長劍,慢慢往山谷外面走去,對于蕭月生的怪異之舉,她們已經習以為常“大師姐,沒想,這清風劍法如此的難練!”孫玉如嘟著嘴,抱怨道這幾天的功夫,她覺得自己變傻變笨了,不停的被蕭先生喝斥,怪難為情的這幾天,蕭月生不給兩女好臉色,因為覺得她們委實太笨,簡直是浪費自己地口舌 杜文秀點頭:“越是難練,劍法越是精妙,那些粗淺劍法,你倒是一學會的”
“哼,被先生這般責罵,你還替他說好話!”孫玉如不滿的嘟著紅潤的小嘴“我只是持中之論罷了”杜文秀淡淡道,白玉似的臉頰卻升起兩朵紅暈,與天空的云朵幾乎相同“咦?!”孫玉如忽然轉頭向遠處,恰沒有見杜文秀臉色地異樣 杜文秀亦是面色一肅,道:“過去!”
兩人身形加快,施展輕功,宛如兩抹輕煙,轉眼地功夫,已經來了煙霞派的谷口谷口處,正有四個人對峙,兩個乃是李天勇與楊光遠,另兩個人則是不認識一個身材魁梧,宛如鐵塔豎在谷口,他粗獷的臉龐,左頰有一道斜長的疤,似是刀砍亦似劍削滿臉兇悍之氣,雙眼精芒四射,極是駭人另一個身材干瘦,站在大漢身側,渾身上下沒有幾兩肉,皮包骨頭臉色臘黃,似是餓成這幅模樣只是,他雖懶洋洋的,有氣無力,似眸子偶爾一開合,卻是精芒四射,一即知不是什么善茬兒“這里是煙霞派閑雜人等,不得入見!”李天勇擋在二人身前,抱拳和聲說道“這里果真便是煙霞派?!”大漢大聲問道,聲音嗡嗡作響,宛如銅鐘大呂撞擊“不錯,尊駕哪位?”李天勇點頭,不瘟不火的問 大漢一咧嘴角,嘿嘿笑道:“老子乃是泰山門下,快讓你們吳掌門前來迎接!”李天勇一驚,凝視二人沉聲道:“閣下果真是泰山派高足?!”
大漢眼睛一睜神情猙獰,厲聲喝道:“怎么山東境內,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冒充我泰山派弟子?!”
李天勇對他的聲色俱厲毫不在意,想了想,也覺有量,點點頭:“既是泰山派高足,不妨谷內奉茶”
大漢一擺手,沉聲哼道:“不必了,……哼哼,老子可吃不起你們煙霞派的茶!”
“閣下此言何意?!”李天勇眉頭一皺,對他一口一個老子大是不悅,一直強忍著不發 大漢嘿嘿冷笑,斜睨他一眼:“老子我是怕進去出來得!”
“泰山派的高足,咱們小小地煙霞派,豈敢得罪?”李天勇說話也不再客氣,帶著淡淡地諷刺之意“嘿嘿,煙霞派!煙霞派!”大漢冷笑,鼻子不停地哼個不停,狀似不屑李天勇毫不示弱的盯著他,如今與泰山派已經鬧翻,也不必陪著什么小心,他忐忑之余,更覺暢快難言“快快喚吳掌門來,我有話說!”大漢不耐煩地揮揮手,狠狠瞪著李天勇叫道 李天勇搖頭:“家師何等身份,豈是你小小一個弟子能夠隨意見得地?!”
“,好大地架子!”大漢冷笑,斜睨著他,按上了劍柄 李天勇冷笑,也按上劍柄,踏前一步:“閣下泰山派高足,受不得委屈,可是心中不忿,便想教訓一下我?!”
他了大師姐與三師妹飛身而來,故心中勇氣大增,雖覺這個大漢武功高明,卻并無畏懼 “來來,打了小的,不怕老的不出來!”大漢拔劍出鞘,冷笑道:“老子我倒瞧瞧,你們煙霞派底有幾斤幾兩!”
說罷話,手腕一翻,長劍劃出三個圈,隨即一刺,自劍圈中刺出,奇快無比李天勇毫不示弱,劍尖一抖,劃出一朵劍花,迎上去兩人一個輕靈迅捷,一個沉凝渾厚,長劍相交,僅是幾招,李天勇便是左右支絀,難以招架,沒想這個家伙的武功如此深厚此人內力深厚,劍劍沉重,宛如一座山般壓下來,與泰山派的劍意頗為相符李天勇的劍法雖然精妙,但內力卻差得遠,一力降十會,幾招地功夫,便高下立判楊光遠正自焦急,手按劍柄,那個干瘦矮個子中年人眼睛微張,淡淡掃他一眼楊光遠登時心中一凜,對方的目光仿佛刀子一般,直接刺自己心口,渾身不適,不由的躲開目光目光轉開之后,隨即恍然,太過示弱,轉回去接著瞪他,但對方已經移開目光,不再望來楊光遠知道,這是對方自發出警告,若是自己插手,對方必會出手阻攔,讓自己息了這個念頭他心中焦急,卻又不敢亂動,別對方瘦弱,但觀其目光,便知內力深厚,遠非自己可比,一旦出手,怕是兇多吉少他轉頭四顧,忽然大喜過望,按劍的手也松了開來,卻是大師姐與三師姐飛身而至“住手!”孫玉如嬌喝道,身如一朵白云,冉冉飄來大漢見如此貌美女子,心中暗自贊嘆一聲,魂魄蕩了一下,忙抽身一退,轉頭望去杜文秀與孫玉如冉冉而來,轉眼至四人身前“大師姐,三師姐”楊光遠上前見禮,松了一口氣 李天勇還劍歸鞘,抱拳笑道:“大師姐,這是泰山派的高足,想見師父”
杜文秀神情清冷,淡淡瞥一眼大漢,微微一皺眉:“你見家師?!”
“正是!”大漢傲然點頭,手握長劍,沉聲道:“老……在下有幾句話,捎給吳掌門”
在如此絕美女子跟前,他不由的也說話文明一些,將老子的自稱改了過去“什么話,由我罷!”杜文秀輕描淡寫,在他臉上一轉,目光轉向別處 大漢只覺被她清亮地目光一掃,魂魄都丟了一大半,忙用力一咬舌尖,恢復清明,冷冷道:“老子……在下受命,須得親口對吳掌門說,不能!”
杜文秀冷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打轉,半晌過后,沉聲道:“嗯,好罷,進去說話罷!”
“不,在這邊說!”大漢搖頭,嘿然冷笑:“一你們煙霞派以多欺少,在下不得不防!”
“放肆!”孫玉如踏前一步,按劍于前,緊盯著大漢:“你若是再如此妄言,胡說八道,我可不饒你!”
“嘿嘿,你煙霞派做得出,我便說不得?!”大漢冷笑,臉上的傷疤似是一條蚯蚓游動,說不出的嚇人“胡說八道,我煙霞派何時以眾欺寡了?!”孫玉如氣憤的道 大漢搖頭冷笑,神色不屑、鄙夷,哼道:“若你們光明正大,可能擊敗滄瀾派的高手們?!”
孫玉如恍然,撇撇嘴:“滄瀾派那些個熊包,打不過跑,他們還有臉在武林中造謠生事?!”
大漢冷笑,一臉不信的哼哼:“如此說來,你們的本事真比得過滄瀾派?!”
“來來,讓你開開眼!”孫玉如飄身上前,長劍出鞘,瞬間便是一劍刺出,直刺大漢的胸大漢沒想她說刺便刺,沒有半分防備,劍尖如一點寒星,已然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