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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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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三部笑傲第257章路窄(第二更)

“師娘,他們的賭注是什么呀?”江南云一收心緒,好奇的問道。我看書齋  劉菁眼睛盯著那邊,心不在焉的答道:“若是令狐公子輸了,他便要戒掉酒!”

  江南云頓時明眸一怔,搖了搖頭,嘆道:“如此看來,令狐公子怕是不會相讓了!”

  小荷明眸眨動,望向江南云,露出好奇神情。

  江南云搖頭一嘆,輕聲道:“令狐公子癡酒如命,這個賭注足以讓他全力以赴。”

  “怪不得呢,定是岳姑娘拜托的蘇姐姐。”小荷恍然大悟,明眸轉向岳靈珊那邊。

  岳靈珊站在林平之身旁,雙手緊握,秀麗的臉龐布滿緊張,明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場中。

  蘇青青招式加快,如公孫大娘舞劍一般,劍光泛寒,風馳電掣,奇快絕倫,每一招皆是威力宏大。

  林平之也專注的望向場中,他眼中觀看,心中已將自己置于場中,取代大師兄,與蘇青青對戰。

  對于大師兄的武功,每一招每一式,他幾乎爛熟于胸,在華山派中,兩人一日一切磋,對于彼此的武功自是極熟。

  他看得出,大師兄已經是傾盡全力,毫無保留,每一招看似笨拙,卻是靈光閃現,妙到毫巔,甚至超出平常。

  令狐沖的獨孤九劍,遇強越強,破盡天下武功,但對于林平之所學的劍法,卻是辦法有限。只能更快而已。

  林平之的武功,至精至簡,來來去去,僅是那么一劍,拼地便是眼力與速度,快準狠而已,別無花巧。

  而他的御劍心法,乃是蕭月生獨傳,遠超當世。以之御劍,奇快無比,即使獨孤九劍也略遜一籌,而且,林平之專精于一劍,令狐沖的獨孤九劍卻要繁復得多,論及劍快,遠非林平之的對手。

  故在林平之面前,令狐沖絲毫占不到便宜,也看不出他獨孤九劍的精妙之處。

  蘇青青的武功與林平之恰恰相反。招式復雜而精妙,遇到這般劍法,令狐沖使起獨孤九劍,得心應手,往往靈機一動,妙手偶得,實是說不出的酣暢淋漓。

  轉眼之間,兩人交手已是數百招過去,蘇青青氣息勻稱,顯然并未太過出力。游刃有余。

  數百招過后,她好勝心漸漸抬頭,決定拿出真本事。

  心念一起,她招式頓變,由快變慢,悠悠緩緩。仿佛拿著一只柳枝。慢悠悠的比劃,說不出的輕松寫意。

  令狐沖地神情卻鄭重起來,她的招式雖然緩慢,但劍意綿綿,無窮無盡,仿佛流水一般,沒有停斷,圓轉如意。竟然無可乘之機。

  蘇青青所使的劍法。與太極劍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乃是正宗的蘇家劍。是蘇家上乘之絕技,一般弟子,難以得授,蘇青青是蘇家的小公主,自然不在此列。

  她武學天份極高,讓蘇英重常常感嘆,若不是女兒身,那蘇家的前途一片光明,她足以重振蘇家雄風。

  但她是女兒身,卻是無可奈何,再強也強不過命去,最終只能嫁到別人家里。

  她自幼聰慧,資質絕佳,蘇家的青年高手當中,她當之無愧的是第一人,蘇家劍法,她盡得真傳,除了傳子不傳女的絕學,蘇家的絕學,她學了個通透。

  此時,這一套柳絮劍,便是蘇家殺劍之一,看似軟綿綿地,沒有什么威力,卻是將殺氣完全斂去,令人喪命于不知不覺間。

  令狐沖臉色沉肅,目光緊張,每刺出一劍,皆是吃力得很,往往是被逼退幾步,退無可退時,刺出一劍,恰到好處的化解。

  柳絮劍綿軟輕柔,飄飄如揮舞柳枝,蘇青青神情愜意,細膩雪白的嘴角有一股微笑。

  “夫人,蘇姐姐要勝啦!”小荷興奮的道,拉著劉菁的玉手,用力搖晃,激動不已。

  劉菁也露出笑容,神情興奮,明眸閃閃發光,整個人也綻放著驚人的容光。

  江南云卻搖了搖頭,道:“小荷高興得太早了,令狐公子的劍法精妙,不會這般容易落敗。”

  “小姐,你看,他明明不成了嘛?!”小荷指著場中,笑盈盈的道,笑靨如花,容光煥發。

  江南云搖頭一笑,不再說話,心中頗是期待,她曾與令狐沖交過手,雖然遠非自己的敵手,但令狐沖的天分極高,悟性強,所學地劍法又是精妙過人,兩者相輔,如虎添翼,除非遇到林平之這般劍法,否則,他很難被人擊敗。

  正說話間,場中的形勢慢慢變化,令狐沖果然慢慢扳回了劣勢,漸漸適應了柳絮劍法。

  柳絮劍法緩慢,圓轉如意,他出劍則快,以快制慢,唰唰唰唰幾劍刺出,分別刺至不同的方位。

  柳絮劍法圓轉,本是不懼別人的抵擋,會順勢而行之,如抽刀斷水水仍流,劍意綿綿,無窮無盡。

  但令狐沖這幾劍卻刺得極精妙,幾劍之間大有關聯,又奇快無比,一時之間,仿佛同時刺出數劍,截斷了長劍數個方位,使其不能順勢改道。

  這便宛如河水遇石頭,會自然流過,但遇到數塊石頭,壘成堤壩,又如何順勢改道?!

  “好劍法!”蘇青青輕柔一笑,長劍再次變化,忽然變成了大開大闔,如同揮舞著一柄重劍。

  每一劍揮動間,勁風凜凜,似有力劈華山之勢,令人不敢正面掠其鋒,只能退避三舍,暫避鋒芒。

  令狐沖劍招仍是那些,時而優美瀟灑,時而笨拙丑陋。卻每一劍都妙到毫巔,恰到好處的破去劍招。

  如此,蘇青青前后揮了四套劍法,終于氣息粗重,嬌喘吁吁,雪白的臉龐緋紅動人。

  劉菁烏鴉鴉地云鬢輕顫,臻首微轉,嘴皮微動。

  江南云耳邊響起劉菁嬌柔圓潤地聲音,輕聲細語:“南云。想個法了,幫一下蘇妹妹罷。”

  “師娘,一定要贏過令狐公子么?”江南云嘴皮微動,同樣以傳音入密之法低聲說道。

  “嗯,這是岳姑娘拜托之事。”劉菁臻首輕點。5CcC.neT

  江南云微微一滯,明眸顧盼,波光流轉,掠了對面岳靈珊一眼,兩人頗不對付,看彼此都覺扎眼得很。

  但既然師娘吩咐。她也只能暫且舍棄兩人的私怨,點點頭,看了看場中的兩人,慢慢答應下來。

  令狐沖的劍法越發犀利,似是無堅不破,而蘇青青卻節節敗退,嬌喘吁吁,馬上便要束手一般。

  但她的韌性極強,雖然眼看著便要落敗,卻總能維持一線生機。在面臨絕境之時,總能向前一步。

  這般韌性,便是她的潛力所在,十幾年的內功與武功,在此刻化為了最強韌的力量,支撐著她。

  但她畢竟身為女兒身。內力雖然不凡。體力卻是莫大地限制,比起男人來說,孱弱很多,這一會兒,已有些受不住。

  她還有數套劍法未施展,威力更甚,但身體成了羈絆,讓她無法如愿地施展。

  正在嘆息之際。耳邊忽然傳來江南云的聲音:“蘇妹妹。莫要著急,劍法放緩。用柳絮劍法慢慢調息!”

  蘇青青心中一怔,忙轉頭望去,見眾人神情緊張地盯著這邊,不像是聽到了江南云的話,心思一轉之后,便已明白,這是江姐姐正在施展傳音入密呢。

  她向江南云看了一眼,微微點頭,手上的動作頓時放緩,再次施展起了柳絮劍法。

  這一套劍法,重意不重力,即使周身沒有力氣,只要有心,總能發揮出威力來。

  這本就是節省力氣的劍法,乃是專門在氣力不濟之時所用,乃是蘇家先祖的高妙所在。

  此時,蘇青青再次施展柳絮劍法,感覺截然不同,渾身仿佛變得酥軟起來,內氣流暢,鼓蕩不休,體力仿佛也在回復。

  令狐沖發覺了異樣,但雖然想贏下來,免得自己真的要戒酒,但又不想逼得太緊,太傷蘇青青的顏面,便故意放緩,想讓蘇青青無力使劍時,自己放棄。他雖然劍法高絕,但蘇家地柳絮劍法高妙獨特,他并不知曉根底,這般一放緩,恰合蘇青青之意。

  兩人劍來劍往,火氣越來越小,半盞茶的時間過后,蘇青青的呼吸再次細勻,恢復如常,看得周圍眾人嘖嘖贊嘆。

  “震二兌三!”她耳邊忽然響起江南云糯軟如蜜的聲音。

  聞聽之下,她不假思索,蓮足輕移,往震方位移了兩步,隨即朝兌位移三步。

  這三步恰到好處,恰恰將令狐沖的幾劍避過去,看似簡單,卻讓令狐沖的幾劍白白刺出。

  “震二離一!”江南云緊接著輕喝。

  她以傳音入密之法,不停的指點著蘇青青的步伐,蕭月生對于步法極擅,往往一套步法,看似簡單,卻能發揮奇效,是因為他奇門遁甲之術高明至極,將其融入步法之中,自然威力無窮。

  轉眼之間,蘇青青在岌岌可危的情形下,變得游刃有余,手上長劍幾乎停下,步子不停的游走。

  令狐沖出劍如電,每一招皆是妙到毫巔地一招,但被蘇青青三兩步一走,頓時變成了拙笨,拿她無可奈何。

  這一次,眾人都發覺到,好像蘇青青忽然開竅了,拿出了壓箱底的功夫,皆凝神觀看,想看清這一套玄妙的步法。

  但她的步法走得毫無規律,似乎并不是什么步法,而是隨意行走,運氣好而已,所以能夠避得過令狐沖的長劍。

  看了一會兒,他們頭暈腦漲,眼開始花起來。似乎她的步子帶著迷惑人地力量。

  無可奈何之下,他們只能放棄,想到后來再問問蘇青青即可。

  此時,蘇青青越走越是輕松,江南云每喝出一步,她瞬間完成,不容令狐沖有破解之機。

  岳靈珊穿著一身淡粉色地羅衫,嬌艷秀麗,她與江南云極不對付。卻一直緊盯著她,只是用斜眼余光看,不正眼看。

  她發覺了江南云的異樣,雖然傳音入密神不知鬼不覺,但卻嘴巴總要說出來,方能將出嘴的聲音凝成一線,傳入對方耳中。

  岳靈珊發覺到了江南云的異樣,稍一思忖,便知道她在跟誰說話,定是蘇青青無疑。

  但蘇青青與大師兄動手。卻是自己暗中鼓動,哀求,以大師兄戒酒為賭注,故她關心之極,恨不得大師兄輸掉。

  此時,那江南云開口幫的定是蘇姐姐,岳靈珊想了想,裝作沒看到,明眸余光卻一直盯著江南云,想看看她究竟是否真的那般有本事。能夠憑著幾句話,幫蘇姐姐打敗大師兄。

  轉眼的功夫,蘇青青步履輕盈,長劍慢慢揮動起來,她畢竟天分極高,悟性奇強。雖然乍得步法。手上的動作已經開始慢慢配起來,仿佛天經地義,本就如此。

  江南云看了她地演繹,心下贊嘆,論及天份,自己可是差蘇姑娘遠地很,可惜自己遇到明師,她卻差了一些。所以自己的武功遠強于她。并非自己地本事高明,而是自己的師父更高明罷了!

  令狐沖的獨孤九劍高明之極。但碰到了蕭月生的步法,卻是一籌莫展,奇門遁甲所化的步法,后著無數,變化無常,豈是那般容易破去,每一劍刺來,步法總有化解之道。

  數十招過去,令狐沖已然看得出來,自己取勝無望了!

  他路后一步,長劍歸鞘,抱拳一禮,苦笑著搖頭:“蘇姑娘劍法超群,我令狐沖甘拜下風!”

  “承讓,承讓!”蘇青青玉臉緋紅,既是不好意思,又是剛才動手所累,嫵媚秀麗。

  她掃了一眼抿嘴而笑的江南云,轉過頭來,對令狐沖道:“令狐少俠,從今以后,你可不能再喝酒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令狐沖不再喝酒便是!”令狐沖狠狠點頭,轉身瞥了一眼小師妹,苦笑著搖頭。

  岳靈珊見他如此神情,知曉大師兄一定猜到了,是自己在后面搗鬼,不由吐了吐香舌,縮了縮腦袋。

  劉菁與小荷笑瞇瞇的,興奮不已,跑過來拉著蘇青青地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蘇姐姐,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贏的!”小荷嬌聲咯咯笑道,她可不希望令狐沖贏。

  “若不是江姐姐,我早就敗了!”蘇青青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江南云一揮手:“好了,莫要胡亂客氣,……不是你機靈,否則,我的點撥也不靈!”

  令狐沖正要離開,忽然聽得她們的說話,不由一怔,轉頭望向蘇青青,露出疑惑之色。

  見他露出疑惑神情,蘇青青抿嘴輕笑:“令狐公子,敗你的是江姐姐,可不是我,你若反悔,也未嘗不可!”

  令狐沖忙擺手,苦笑道:“蘇姑娘說笑了,在下愿賭服輸,自此之后,不再喝酒便是!”

  “大師兄,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喲!”岳靈珊嬌聲說道,明眸圓睜,聲音極大。

  “小師妹,我令狐沖何曾說過假話?!”令狐沖哼了一聲,瞪了她一眼,搖頭苦笑。

  他知道,今天自己可是栽在了一群女人身上,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古人誠不我欺也!

  “令狐公子,你的劍法可是大有長進呀!”江南云走上前,笑盈盈的打招呼,打量了他一眼。

  “慚愧,在你江姑娘跟前,還不是一樣不堪一擊?!”令狐沖苦笑一聲,摸了摸鼻子橫,白了他一眼,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令狐沖心有所屬,仍難免一陣心跳加速。忙移開目光,不敢接著看,免得自己做出什么失態舉動。

  他打量這艘畫肪上的女人們,幾乎每一個女子地劍法,都不容小覷,蕭夫人雖然沒見過她施展武功,想必是不會,但她的侍女小荷,卻是個劍法的高手。自己與她對上,勝負怕僅是五五之數。

  而江南云,自己想都不必想,一旦出劍,接不接得住十招,還難說得很,……自己固然在進步,江南云守著一個蕭一寒這般明師,在他的指點下,精進應該更速。遠超自己。

  青花幫的幫主宋夢君,劍法卓絕,即使不敵自己,也相差不多,這些個女人,個個美貌如花,卻個個劍法絕頂,實是異數。

  覺得呆在此處有些壓得慌,讓自己頗失男人的顏面,他直接告辭離開。免得打擾他們說話。

  林平之也跟著他離開,兩人坐上了江南云所乘地小舟,到了堤壩上,下了堤壩,前去臨安城。“林師弟,剛才蘇姑娘所施展地步法。你可曾看清?”令狐沖與林平之并肩則行。走在臨安城的大街上。

  “不曾見過。”林平之搖搖頭,俊臉上一片沉靜,對周圍繁華之物一看不看。

  他出身于富家大小,對于繁華已經看得明白,尤其是林家經歷了這番生死浮沉,早已對富貴沒有什么好感。

  走在臨安城地大街上,周圍是喧鬧的人群,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片繁華的氣息。

  “這套步法,委實神奇。”令狐沖嘖嘖贊嘆。他親身領教過,看似簡單,卻是玄妙異常,他感覺自己不得不贊嘆。

  “當初蕭先生就是沒有傳我步法!”林平之緩緩說道,神色貿下一抹遺憾。

  “可惜!可惜!”令狐沖搖頭嘆息。

  林平之緩緩點頭:“是啊,可惜,蕭鏢頭僅是傳我一套劍法,若非他是我家的鏢師,怕我還沒有那個福分!”

  “不過,蕭先生的這一套劍法,可是頂尖的絕學,否則,你也不會僅練劍不到兩年,便有如今這幅身手,……要知道,我可是從小練功,方有如今地成就!”令狐沖一臉羨慕之色。

  “是啊,這套劍法,委實如是為我量身定做地一般!”林平之點頭不迭,臉上露出感激神情。兩人邊走邊說,一邊沿著臨安城的街道上行走,兩旁到處是賣東西地攤子,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熱鬧得不得了。

  “咱們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如何?”令狐沖笑道。

  “大師兄作主便是。”林平之點頭,朗目顧盼,打量四周,想找一間茶樓。

  “那里!”令狐沖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笑道。

  兩人加緊幾步,往那邊走去,邊走邊說著話。

  “大師兄,這一次你可是敗得有點兒冤!”林平之伸出手,自懷中掏出一塊干糧,扔給路邊地一個乞丐。

  “我卻覺得,敗給蘇姑娘,并不冤!”令狐沖搖頭笑道,臉上絲毫沒有遺憾之色。

  “哦?”林平之劍眉挑了挑,露出疑惑之色。

  “林師弟,蘇家的劍法,確實有過人之處,若非她后來的體力不繼,我可是招架不住啦!”令狐沖感慨說道。

  “嗯,蘇家劍法,確實不凡,但以前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林平之點頭,眼前閃現出蘇青青揮劍的豐姿。

  “小師弟可是少見多怪了!”令狐沖微微一笑,豎起手指,一個一個的趴拉:“武林之中,像這般隱逸之士,為數不少,都是不可小覷,如江南蘇家,如東海范家,如山東宋家……”東海范家?”林平之好奇的問。

  兩人已到了一間酒樓的下面,直接拾階而上,進了大廳。

  這間酒樓沒有一樓,直接登上二樓,里面是一間一間的雅座。每間雅座旁都擺著花,清幽雅靜。

  但這個時候,里面卻熱熱鬧鬧,人聲鼎沸,仿佛酒館中一般。

  “唉,可惜,不能喝酒了!”令狐沖感嘆一聲,找個座位,兩人坐了下來。點了一些飯菜。

  他們坐下之后,方才發覺,他們坐的位置有些問題,周圍都是精光四射地漢子,顯然身懷不俗地內功。

  他們嘴里說著話,似是在議論什么。

  兩人皺了皺眉頭,卻是發現了認識的人,其中兩個,竟是青城派的弟子,便是青城四秀中的兩位。于人豪,羅人杰。

  這二人頭上纏著白布,雖然如今已經寒冷,兩人腳下的靴子卻并不厚實,反而像是赤足一般。

  兩人大喇喇的坐在那里,看到令狐沖與林平之進來,斜睨著眼,不屑一顧。

  如今,武林之中,令狐沖與林平之地大名越來越響。早已超越了青城四秀,隱隱成為領袖群倫地人物,他們心中極是不忿,在此遇到,自然免不了橫眉冷對。

  令狐沖與林平之對兩人也懶得多看,背著他們坐下來。林平之拿了一壺酒。慢慢輕飲,笑瞇瞇地看著大師兄。

  他見到滅家的仇人,卻能笑瞇瞇的不動聲色,僅是這份修養的功夫,便讓對面的令狐沖大感敬佩。

  令狐沖卻是要了一壺茶,以茶代酒,喝得也得津津有味,兩人邊喝邊說。飯菜還沒上來。令狐沖幾杯杯喝下去,竟然雙臉酡紅。似是醉了的模樣。

  林平之拿過他的茶杯,喝了一口,想嘗一嘗,到底里面有沒有酒,否則,為何大師兄喝了幾杯,便要醉倒了。

  一口茶下去,微微發苦,毫無辛辣之氣,確實是純正地茶水,并沒有摻酒。

  此時,令狐沖趴到了桌子上,微微發出酣聲。

  “哼哼,什么華山雙杰,不過如此!”羅人杰見到了令狐沖醉酒地模樣,東倒西歪,想要站起來走,冷笑著說了幾句。

  林平之斜看了二人一眼,沒有說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經過了家中變故,他與從前驕縱的少俠截然相反,況且,越是面對仇家,他越是克制,否則,難免給師父留下不好地印象。

  “算了算了,人杰,如今呀,欺世盜名之輩太多,也不差這兩個,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于人豪似是勸告,嘴里的話卻陰陽怪氣,說不出的諷刺。

  “是,師兄說得是!”羅人杰一幅受教的模樣,斜睨了令狐沖與林平之一眼,冷冷一笑。

  林平之皺了皺眉頭,仍沒有動手的打算。

  令狐沖忽的坐起來,臉頰酡紅,醉眼朦朧,迷迷離離的掃了一眼,大聲喝道:“哪個狗熊在亂叫?!”

  “令狐沖,你說什么?!”羅人杰頓時怒喝,挺身而起,伸手指著令狐沖,一幅氣勢洶洶的模樣。

  “咦,我說是狗熊叫來著,你為何說話?!”令狐沖努力睜大了眼睛,疑惑的問道。

  周圍的人們漸漸住嘴,轉頭望向這邊,看令狐沖他們這邊地熱鬧,聞聽此言,不由哄然而笑。

  羅人杰頓時惱羞成怒,大聲喝道:“令狐沖,牙尖嘴利,果然不愧是華山派的大弟子!”

  這一句話,便有攻擊華山派的意思。

  “這位羅師兄,不知何出此言?!”林平之抱拳,神色沉靜,淡淡說道:“我華山派與青城派可是有怨隙?!”

  “青城華山,自然無怨無仇。”羅人杰傲然而道,懶洋洋的不想理會他的模樣。

  “那不知羅師兄為何口出狂言,詆毀我華山派?!”林平之淡淡問道,目光冷冽。

  “嘿,姓林的,你倒會扣帽子,我何曾詆毀華山派了?!”羅人杰瞇著眼睛,冷冷笑問。“說過地,卻不敢承認,倒也是你們青城派地作風?!”林平之冷笑道,嘴角帶著一抹譏誚。

  “好啊,姓林的,你竟敢這般詆毀我青城派,咱們跟你沒完!”羅人杰高聲喝罵。

  林平之冷哼一聲,道:“好了,不必婆婆媽媽,咱們斗一場罷!”

  說罷,推盞而起,將旁邊一張空桌子平平一推,移出一個十來步遠的空地,周圍人們可以就近觀看。

  “好,斗一場便斗一場,怕你不成?!”羅人杰大咧咧的點頭,按著劍柄,慢慢走了過來。

  兩人在場中站定,定定的看著對方,誰的眼神也不想避開,宛如斗雞眼一般。

  這是兩人交手的訣竅,若是雙視之中落了下風,出招之時,便會有束手束腳之感。

  緩緩盯著對方,林平之長劍不出鞘,僅是按在劍柄之上,如此姿勢,帶了一股無形的山岳之氣。

  羅人杰雖然嘴上不屑,心中卻極是重視,否則也不會挑蕭月生為軟柿子,想要看看江南云必定知道。

  “出劍罷,我倒想看看,華山派地劍法,你入門這么短,究竟學了幾成,竟能在武林中揚名立萬兒!”羅人杰大咧咧地一揮手,有些倚老賣老的說道。

  林平之搖了搖頭,一句話不說,僅是繞著羅人杰走,很快便形成了一個圓圈,將羅人杰圈禁起來。

  羅人杰則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長劍微微垂下,雙眼微瞇,似長蛇盤了起來,以靜制動。

  “接劍!”羅人杰被他走了幾圈下來,便有些不耐煩,沉聲一喝,長劍陡然刺出,宛如一點兒流星。

  青城派地劍法,也是精妙得很,深得快狠準三決的精髓,羅人杰身為青城派弟子的后起之秀,火候自然深得很。

  林平之沒有硬接,身形倏然后退,恰到好處的避過,然后并不趁勢反擊,而是繼續圍著羅人杰轉圈。

  林平之輕易不出劍,多是躲避,羅人杰會陡然刺出一劍,宛如靈蛇吐信,威力極大,但總被林平之躲開。

兩旁的眾人有些圍鼓燥,這般一動一靜,一攻一守,想要分出結果來,還不知要到猴年馬  林平之不為所動,仍舊圍著羅人杰轉圈,腳下卻越走越快,仿佛足不沾地,奔跑如風。

  慢慢的,羅人杰周圍仿佛被一條黃色的圍巾罩了起來,再也沒有保險了。

  “著!”林平之驀然一停,沉聲一喝,頓時,整個大廳仿佛烏云壓頂一般。

  一道寒光驀然出現,林平之這一劍,仿佛劃過人們的眼睛,在周圍的寒光下,可清楚看到羅人杰恐懼的身形。

  這一劍,委實太快,即使羅人杰看得清楚,卻跟不上這一劍的速度,只能眼睜睜看著到自己身前。

  “噗!”林平之收劍而立,羅人杰仰天吐出一口熱血。

  他轉身想背起大師兄,一同離開,卻被于人豪攔了下來,冷冷道:“怎么,林少鏢頭這般著急走?”

  “讓開罷。”林平之淡淡說道,懶得正睜看他,淡淡說道:“識相的,便讓開,我今天不想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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