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大的膽子!”托塔手丁勉臉色鐵青,緊緊繃著,雙眼寒光四射,冷冷瞪著眾人。
張立寒站在人群后面,臉上露出佩服之色,被這么多人圍著,托塔手丁勉不但不懼,反而威風八面,其膽氣之豪,讓人不得不佩服!
“諸位,諸位,在下孝感樂厚,聽樂某一言!”矮胖的樂厚舉著手,大聲說道,他語氣和緩,和顏悅色,仿佛看到了一幫朋友聚過來,道“你們大伙兒忽然闖進來,說什么辟邪劍譜,可讓在下好奇得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姓樂的,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你嵩山派的人得了辟邪劍譜,想獨吞不成?!”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粗聲喝道,目露兇光。
“宋兄何出此言?!”樂厚臉色一沉,哼道“樂某不屑于說謊哄騙,知道便知道,不知便不知!”
那姓宋的男子嘿嘿冷笑,既然與嵩山派撕破了臉,心下豁了出去,索性將人得罪到底。
他仰天打了個哈哈“嵩山派何時戒備如此松散了,跑進一個人來,竟會不知道?!”
“跑進了人,什么人?”樂厚皺眉疑惑的問。
“湯英鶚,你不會不認識吧?!”那姓宋的大漢冷笑。
樂厚奇怪的問“湯師弟?”
他點了點頭“剛才湯師弟確實來過,只是又匆匆離開,說是找張師兄。”
“嘿,你這話,三歲小兒怕是都不會信!”姓宋的大漢嘿嘿冷笑,滿臉諷刺。
樂厚一攤手,無奈苦笑,道“在下實話實話。宋兄竟不信,我又能如何?!”
說罷,他臉色忽然一繃。雙眼精芒四射,冷冷哼道“莫非,樂某是好欺之人?!”
“此事實在荒謬,我老宋就不信,那湯英鶚能在我們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溜掉!”姓宋的大漢臉上橫肉抖動,瞇著眼睛。
“對對,宋大俠所言不差,咱們這么多人。難道個個都是瞎子不成,湯英鶚一定藏在這里!”人群中又有一個干瘦中年人附和。
他兩道眼眉似乎聯在一起,呈一條直線,看著說不出的怪異,面皮焦黃,小眼睛似是綠豆。
此人有個外號,名叫鬼見愁。姓孫名不見。乃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難纏人物,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一旦被他纏上,不死不休,讓人頭疼不已,甚少有人去招惹他一條瘋狗。
別人怕他,樂厚卻絲毫不懼,微瞇著眼睛。冷冷瞪著孫不見,半晌過后,冷笑一聲“那依閣下之意,我湯師弟一定藏在這里嘍?!”
“不、錯!”孫不見神情篤定,綠豆似的小眼微瞇。與樂厚對視。毫不落下風。
“嗨,那咱們就搜搜便是。若他沒在,咱們也不過多打擾了!”姓宋的大漢大咧咧的擺擺手。
“對,對,搜搜,搜一搜!”人們紛紛附和,七嘴八舌,嗡嗡聲不絕于耳,讓人心煩意亂。
“放肆!”丁勉沉聲大喝,聲音帶著爆炸般地力量,直震得眾人耳中嗡嗡直響,氣血翻涌。
人們心中凜然,這才想起,眼前的丁勉與樂厚,都是了不得的大高手,威名赫赫。
“你們將我嵩山派當成什么地方了?!”丁勉雙眼怒瞪,眼中熊熊烈焰,逼人心魄。
眾人氣勢一矮,有些躲閃,隨即又覺察太過示弱,忙挺起胸膛,目光直逼了回去。
丁勉有托塔手之稱,氣勢雄渾,眾人一時之間被壓制,默默無言。
半晌之后,孫不見嘿嘿說道“若是不搜上一搜,咱們大伙不甘心,該如何是好?”
他綠豆般地小眼微瞇,看上去說不出的奸滑與狡詐,絲毫不懼丁勉的怒視。
“便是湯師弟藏在這里,又如何?!”丁勉臉色陰沉,冷笑一聲,不屑的道。
姓宋的大漢大聲道“若是湯大俠真的在,那只要交出辟邪劍譜,大伙兒便平安無事。”
“若是不交呢?!”丁勉微瞇著眼睛,冷芒迸射,聲音低沉,卻蘊著爆炸般的力量。
“若是不交,那只好咱們自己動手啦!”姓宋的大漢咧嘴一笑,對丁勉逼人地目光不放在心上。
他索性已經豁出去,既然得罪了,便得罪到底,也算是在武林群雄面前露了一把臉,回去之后便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讓嵩山派的人找到自己便是了。
“好大的狗膽!”丁勉怒喝。
“師兄,且慢一步,”樂厚忙打岔,擺擺手“能不傷和氣,便不要動手。”
他轉身一抱拳,藹聲道“諸位,咱們嵩山派也并非不講理之處,但也非任人欺凌,大伙兒這般明目張膽的闖進來,實是對我嵩山派的挑釁,若是樂某不應戰,倒是顯得懦弱了!”
他氣定神閑,說話不疾不徐,雖然相貌不佳,人們卻無法輕視他。
他一抱拳,繼續說道“若是大伙不想與咱們嵩山派敵對,現在可以退出,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了區區一本劍譜而結怨,殊為不智,我嵩山派絕不追究。”
他目光沉凝,緩緩掃了眾人一眼,揚聲道“樂厚言盡于此,若執意與我嵩山為敵,那便是我嵩山派的敵人,……嵩山派對敵人,從不會手軟!”
人們再次沉默,彼此面面相覷,他們多數是不知不覺跟著眾人一同闖進來之人,闖進來見到丁勉與樂厚之后,心下大是后悔,只是悔之晚矣,只能硬著頭皮站在這里。
此時,樂厚這般言語一出,無異于給了他們一條梯子,可以順勢下坡,安然離去。
只是如此一來,難免為同道之人諷笑,笑他們膽怯,怕了嵩山派,況且,辟邪劍譜也有著莫大的吸引力,故一時猶豫,想著兩全之策。
“好,我退出!”一個人忽然往外走去。
人們怔怔盯著這個身形枯瘦之人,看著他緩緩離開,安然無恙,不由心中大動。
“我也退出!”又有一個人走了出去。
“站住!”姓宋地大漢心中一慌,忙大聲叫道。
人們望向他,看他有何話說。
姓宋地大漢心中慌亂,知道若是人心一散,懾于嵩山派的威風,那自己便會被孤立起來,一定會死在嵩山派手中。
見眾人齊齊望來,姓宋的大漢忽然清醒,靈光一閃,大聲道“大伙兒不必退出,只要將這兩個人殺了,嵩山派又如何知曉咱們?!”
眾人的臉色一變,轉望向丁勉與樂厚,眼中光芒越來越亮,閃爍著殺氣。
姓宋的大漢所說之話,讓他們怦然心動,是啊,只要將這幾個嵩山派的人殺了,嵩山派的人又如何知曉,況且,辟邪劍譜便在眼前,觸手可及,自然不能放手。
樂厚與丁勉對視一眼,皆看到眼中的森森殺意。
“樂某倒想看看,你有幾分本事!”樂厚身形一晃,出現在姓宋的大漢跟前,舉掌便拍。
他身形矮胖,身法卻極快,掌法凜凜,直拍姓宋大漢地面門,決心下殺手立威。
姓宋的大漢身形猛退,一溜煙兒鉆進了人群之中,惹得樂厚大罵不已,怒不可遏。
“咱們一起殺呀!”姓宋的大漢站在人群中,揚臂大聲喝道,身形也沖了過來。
身邊的人也跟著沖出,朝樂厚撲過來,仗著人多勢眾,絲毫不懼。
樂厚大吼一聲,揮掌迎了上去,雙掌一冷一熱,一掌冷氣森森,宛如置身冰雪,另一人熱得灼人,不敢近。
丁勉也被人圍了起來,數人一齊攻擊。
樂厚與丁勉雖然武功高明,但這些人也非庸手,雖然因為配合不默契,威力不大,也讓他們二人手忙腳亂。
外面的嵩山派弟子聞聲,也趕了過來,三人一組,互成犄角,抵御著眾人地圍攻。
樂厚與丁勉經驗極豐富,動手之后,拼命往一起湊近,只是被眾人圍住,無法如愿,只能獨自為戰。
人們一看久攻不下,樂厚與丁勉二人地功力全在掌上,他們雖然圍攻,讓二人手忙腳亂,卻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
于是,刀劍齊出,叮叮當當地聲音不斷響起。
此時,樂厚與丁勉縱使再有本領,身上也受了不輕的傷,而嵩山派的幾個弟子,早已被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