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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坐在榻上,聽著蕭月生與晴兒兩人絮絮叨叨的閑夜明珠散發著清輝,明亮而柔和,車廂里顯得格外溫馨。
只是想到水云派的那些女子,無一不傾國傾城,她的心便慢慢沉了下去,一片寒冷。
“不必再送,我們自己回去便可。”宋文清放下手,抬頭看蕭月生一眼,淡淡說道。
蕭月生正盯著棋盤看,搖了搖頭,漫聲說道:“唔,在下閑著無事,陪你們走走無妨。”
“就是,清姨,人多也熱鬧嘛!”晴兒忙點頭,手上拈著一枚黑亮的棋子,手掌雪白,更映得棋子又黑又亮。
宋文清瞟了她一眼,晴兒頓時吐了吐香舌,不再多說,低下頭下棋,將黑子落下。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
馬車行走在官道上,馬蹄聲清脆,帶著一種獨特的節奏,聽了令人不由的放松下來,想要入睡。
官道上頗是熱鬧,一輛沒有車夫的馬車緩緩駛動,兩匹白馬神駿非常,嘶聲響亮如龍吟,自是引人注目。
若是前面有馬車,它們經常是發出一聲嘶鳴,前面的馬車便會減慢速度,等它們超越過去,再恢復如常,看上去,宛如臣子見到君王,主動讓路一般。
這般情形,蕭月生雖坐在馬車中,頭腦自然清晰呈現,也不去多約束它們,任由它們胡鬧。
“呀,又輸了!”晴兒嬌叫一聲,嘟著櫻桃小嘴,明眸圓睜,恨恨的瞪著他。
剛才他一恍惚之間,走錯了棋子,結果,一不小心,將她逼至絕境,他原本的做法。卻是故意繞開這樣的棋位,多走一些彎路,以便能讓她多走幾步。
“呵呵……,晴兒,小小年紀,棋藝不俗嘛!”蕭月生呵呵笑道。
“還不是不如你!”晴兒年少純真,受不得失敗,大是怏怏的嘟囓了一句。
她忽然精神一震,忙轉向宋文清。嬌笑道:“清姨,你來跟替我下嘛!……殺一殺他的威風!”
著,輕哼一聲,斜睨了蕭月生一眼。
蕭月生溫和親切,她雖見識過了他的狠辣手斷,卻很快便忘了,只有親近之心。言談頗是隨意。
“你們下吧。”宋文清的目光自書上移開,瞟了她一眼。搖搖臻首,神情不動。
“清——姨——!”晴兒不依。自榻上下來,跳到她的榻上,上前一把奪過書卷,嬌哼道:“這本書你可是早就看過了呢!”
宋文清白晳的玉臉一變。臉頰紅,秀麗嬌艷。
她神情仍舊清淡,暗瞪晴兒一眼,沒有說話。
“宋姑娘也會下棋?”蕭月生似笑非笑。裝作沒有聽到,手上將棋子一一分開,各自投到黑白兩個木盒中。
“我地棋便是跟清姨學的呢!”晴兒搖著宋文清的胳膊,轉頭嬌聲哼道。
“那倒要領教高明了!”蕭月生呵呵一笑,挑了挑眉毛,眼神中帶著幾分挑戰。
宋文清一直暗自生著他的氣,不想搭理他,又忍不住偷瞥他,一顆心掙扎得厲害,見到他這般眼神,胸口猛的騰起一把無名業火。
她點點頭,慢慢說道:“也好,比比看。”
晴兒忙放下她胳膊,跳下榻,踩著厚厚的地毯,跳到了蕭月生身邊,幫著整理棋子,急不可待的要看他們的比試。
一個是自己敬愛的清姨,一個是自己喜歡地蕭先生,他們到底哪一個更厲害一些呢?
馬車平穩的前行,清脆的蹄聲中,他們按子開局。
蕭月生意外的挑了挑眉頭,宋文清雖然秀雅端莊,平和寧靜,但下起棋來,卻是兇悍得緊。
晴兒心下奇怪,不時抬頭瞧瞧清姨,想要確認,到底是不是清姨在下棋,這棋風可迥異于她平常所下。
清姨素來下棋綿里藏針,看著并不起眼,也無特別之處,細細一想,卻又暗藏殺機,極為難纏。
但此時的棋,她卻是殺氣凌厲,步步進逼,倒是與自己頗是相像,恨不得一口將對方吃死一般。
蕭月生面色溫和,不時抬頭瞟一眼宋文清,他能夠感受到她心頭的怨氣,趁此機會,讓她發泄出來也好。
只是她殺心過重,弱點便極易暴露,他也只能裝作沒有發覺,認真的陪她下。
過了半晌,隨著棋局地行進,需要越來越周密的思索,她地心情慢慢沉靜下來,發覺了自己的異樣,知曉他是故意讓著自己。
兩人之間地氣氛頗是奇怪,不時目光相觸,然后忙分開,晴兒在一旁看著,暗自抿嘴低笑,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只能一味的低著頭,裝作全神貫注的研究棋局。
過了一陣子,她覺著脖子發酸發硬,一直低頭,實在辛苦,便嬌聲哼道:“哎呀,有點兒熱,我出去透透氣。”
罷,穿起貂裘,蹬上小蠻靴,推開車門,跳到了馬車前面,應是車夫的位置。
車廂內只兩人,蕭月生抬頭,目光溫潤,深深望進她秀美地眸 宋文清微微偏頭,躲過他的目光,低下頭打量著棋盤。
“……”蕭月生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說,只能輕輕嘆息一聲,車廂內寂靜無語。
宋文清臻首低垂,呆呆盯著棋盤,久久沒有按下棋子,目光迷茫,心神已脫離了棋盤。
蕭月生不開口催促,目光籠罩著她,溫潤平和,似是有情,又似是無情。
“呼……”半晌過后,宋文清輕吁了口氣,抬起頭,清亮地目光望向他,淡淡說道:“天色不早,你該走了!”
蕭月生溫聲說道:“前途可能有兇險,還是我護送你們回去吧。”
“不必!”宋文清說得斬釘截鐵,搖搖頭,道:“我們又不是不通武功的弱女子,不必勞煩大駕!”
蕭月生微微苦笑,聽她地語氣,顯然仍含怨氣,卻又無法抒解,只能暗嘆一聲,有緣無份。點點頭:“……好吧。”
他自懷中取出一只瑩綠的碧玉釵。遞到宋文清跟前:“這支玉釵,是我親手所特,你收下罷。”
宋文清瞥了一眼,沒有伸手,搖頭道:“不必了,這般貴重的東西,我可不敢收!”
“此舉雖然唐突,但此釵有護身之效。”蕭月生輕輕嘆息一聲,苦笑道:“若不然。我實在不放心你們獨自回去。”
宋文清還欲拒絕,蕭月生已經伸出手,輕輕插到了她如云地秀發上,動作輕柔,她卻來不及反應。
“這對玉珰。是送給晴兒的,讓她隨身帶著。若遇到危急關頭,將玉珰捏碎。我自然可以趕到。”
蕭月生又自懷中掏出一幅白玉珰。還有一只白玉瓶,約有巴掌大小。玉瓶線條簡約。瓶身陰刻著一幅人物圖。
他將玉瓶搖了搖:“這里還有一瓶丹藥,算不上什么絕世靈藥。乃是我親自秘制,若是受了傷。不妨一試。”
瓶身上,一長衣博袖之人站在山巔,舉頭望明白。山風將他衣袖吹得飄動不已,看不清他的長相,但灑脫飄逸之氣卻撲面而至。
宋文清一看此圖案,便知此人乃是蕭月生。雕刻之人功力極深,將蕭月生的氣質活脫脫地呈現,毫厘不爽。
“拿著,別跟我客氣!”看她仍想拒絕,蕭月生將玉瓶與玉珰放到了窗下地軒案上。
“到了家,讓馬兒自己回來即可,它們識得路,不必再派人送回來,”他起身下榻,蹬上靴子,站直身子,看了一眼跟前的宋文清,笑了笑:“……若是有緣,咱們自會再相見!”
罷,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宋文清張了張檀口,他已經消失不見。
她忙轉身,推開車門,迎著冷風,放眼遙望。
“清姨,怎么了?”晴兒自馬車前座探出身來,嬌聲問道。
“沒什么……”宋文清心不在焉地回答,目光遙望遠處,仍在搜尋蕭月生的身影,仍舊無果,暗自嘆了口氣,轉身道:“外面這般冷,快些進來吧!”
“哦。”晴兒答應一聲,身形一躍,落到車門前,探身鉆了進去。
“咦?!”她乍進車廂,便不由輕叫一聲,轉身問宋文清:“清姨,蕭先生呢?”
“走了。”宋文清淡淡回答,坐回了榻上,重新拿起了書。
“走了?!”晴兒大是驚奇,她根本沒有看到蕭月生的身影,怎么會不聲不響的消失呢?
宋文清瞥她一眼,拿書指了指桌上的白玉珰,冷淡的說道:“那幅玉珰是他送你的,若是遇到危險,捏碎了,他可以出現。”
“真地?!”晴兒登時大感興趣,上前拿了起來,翻來覆去的看個不停,愛不釋手。
宋文清搖了搖頭,真是小孩性子。
夜幕已拉了下來,夜色深沉,官道上沒有人影,四周一片寂靜,甚至沒有昆蟲的輕鳴,唯有宋文清她們馬車發出地清脆蹄聲。
兩匹白馬神駿非凡,可以黑夜視物,白天黑夜并無影響,故她們趁機趕路,免得再被那些人堵上。
夜明珠的光輝明亮而柔和,宋文清與晴兒坐在榻上對奕,打發無聊的時光。
宋文清平日里并不經常摸棋盤,如今思緒躚,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方才拉著晴兒下棋。
兩人不時閑聊幾句,忽然馬車一停,清越的馬嘶聲響起,聲音響徹夜空,數里可聞。
“清姨,它們怎么了?”晴兒抬起頭,好奇地問。
“……難道外面有人?”宋文清提起桌上的長劍,披上貂裘,說了一句“呆在這兒別動”,推門而出。
兩匹白馬看她出來,再次發出一聲輕嘶,聲音低了許多,仿佛是竊竊私語一般。
宋文清下了馬車,來到它們跟前,運功于明眸,掃了掃周圍,
樣,也沒有人。
“怎么了?”宋文清轉身,望著兩匹白馬精芒閃爍地大眼,脫口問道,隨即啞然失笑。自己是怎么了,為何跟它們說起話來了?!
兩匹白馬低嘶了一聲,似乎能聽懂她的話,刨了刨地,抬頭昂首,望向前面。
宋文清心中一動,忽然有所了悟,想起了上次地情形,這兩匹馬兒直覺敏銳。能夠感知到殺氣與危險。
“晴兒,呆在車廂里別出來,我到前面看看。”她敲敲車廂的門,低聲吩咐一聲,施展輕功,向前疾行。
夜色漆黑,天上沒有月亮。她運足目力,施展輕功。落地無聲,飄然前行。
走了一里來路。忽然身形一停,握緊的手緊了緊,雙眸陡然燦亮,緊盯向路旁的幾塊巨石。
這幾塊巨石皆有人高。矗立在道旁,仿佛是幾個人站在那里,漆黑地夜晚里,頗是嚇人。
“是她嗎?”嘶啞的聲音驀的響起。幾道人影自石頭后閃了出來,來到官道上,緩緩走到宋文清身前。
“就是她!”有人回答。
“是你——?!”宋文清蹙了蹙眉頭,盯著前面一人,冷冷說道。
這卻是一個熟人,乃是朝陽酒樓中遇到地七人中地一個,長沙幫的幫眾,正是那個沒有被蕭月生所擊暈的削瘦男子。
“便是區區在下!”中年男子冷笑一聲,轉頭看了看:“為何不見那位姓蕭的?!”
“你不配見他!”宋文清冷哼一聲,掃了一眼道旁的巨石“……不必鬼鬼樂樂,都出來吧!”
“嘿嘿,既然這位美人兒想見大伙兒,那大伙兒就出來朝朝相吧!”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嘿嘿笑道。
巨石后再次閃出幾道人影。
看到這幾道人影手上所拿之物,宋文清的明眸不由一瞇,心一陣抽緊,暗自凜然。
他們手上所拿,并非暗器與兵刃,竟是勁弩!
一個武林高手,若是身法精奇,可能不懼暗器,但面對數張勁弩,卻是束手無策,唯有逃命一途。
勁弩的力道絕非暗器可比,一箭之下,可將人射穿,況且數張勁弩齊射,避無可避,若是被射中,即使是絕頂高手,也斷難逃命。
“這位美人兒,束手就縛吧,免得傷及性命。”那聲音嘶啞之人緩緩說道,自人群中站出,卻是一位身形矮瘦地中年男子,相貌平凡無奇,乍看上去,宛如鄉下的老農。
宋文清手上的劍緊了緊,用力閉著雙唇,明眸決然,腦海中閃現出蕭月生溫和的臉龐。
“何老,僅是她一個人,不必動用勁弩便可拿下……”中年男子轉身抱拳,對矮瘦的老者恭聲說道。
“嘿嘿,也對,這般一個美人兒,若是射出幾個血窟窿,確實不雅,”老者點點頭,嘿嘿笑道,一揮手,大聲吃喝:“……來啊,大伙兒一起上,將她拿下!”
他身后是十幾個人,皆是一身黑色的勁裝,目光一片漠然,毫無生氣,看著令人發麻。
宋文清拔劍出鞘,身形一縱,身劍合一,疾刺向矮瘦的老者,如今身陷此境,唯死戰而已,雖知擒賊擒王地希望不大,卻只能勉力一試。
“好辣的小美人兒!”矮瘦老者嘖嘖出聲,手掌探出,以掌擊劍,出手如電,喝道:“你們暫且退下,我先來會一會她!”
他地手掌與身形頗不相襯,顯得寬大無大,手上無肉,逾顯關節的粗大,施展起來卻頗是輕靈迅捷。
“當”地一響,他手指敲中劍身,宛如金鐵交擊,宋文清只覺劍身震動,手掌發麻,心下凜然,好深厚的內力!
“小美人兒,嘗嘗老夫的巨靈掌!”矮瘦老者哈哈一笑,出掌更快,或劈或斬,或刺或撥,十指如劍,變化多端。
宋文清施展潮音劍,劍勢雄渾,宛如周身海浪洶涌,將老者的攻勢一一抵擋在外,巍然不動。
“好好,小美兒果然有兩把刷子!”老者高聲贊嘆,并不焦急,有勁弩在手,她插翅難飛,現在只是戲弄她一番罷了,宛如貓捉住了老鼠,戲弄地樂趣無窮。
“清姨?!”嬌脆的聲音忽然響起,宋文清身形一震,暗叫糟糕。
晴兒見清姨久久不回,不甚放心,便下了馬車,施展輕功跑過來看看,正見到清姨跟人交手。
“喲,又來了一個小美人兒!”矮瘦老者哈哈大笑,手上招式不停,依舊凌厲。
“何老,這便是正主兒!”削瘦的中年人忙說道。
宋文清心下焦急,抬頭瞪了晴兒一眼,卻忽然見到她耳上掛著的玉珰,靈機一動,忙道:“晴兒,捏碎玉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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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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