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80章不善 琮琮的琴音斷斷續續,又裊裊不絕,宛如山澗清泉,潺潺流動,直入人心。
周芷若的棋藝并不比李若云她們高明,即使是她們合在一起,也難擋蕭月生揮起的屠刀,被殺得潰不成軍。
雖說三個臭皮匠抵一個諸葛亮,但在棋盤上卻不然,即使是有再多的人,每一步棋,卻只有一個選擇,往往每個人的下法不同,爭議頗多,而蕭月生的棋境界極高,即使她們明知前面是火坑,卻又不能不跳。
蕭月生不緊不慢,一邊輕啜著香茗,一邊笑吟吟的望著她們,欣賞著她們的一顰一笑,一嗔一喜。
而礀容絕世的諸女,則在嘀嘀咕咕,爭論不休,她們都是被他殺怕了的,每一步皆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思慮萬全。
院外仍舊是喧鬧一片,李若云將琴音放輕,只能在后院飄蕩,前院的人們聽不清琴聲,只是隱隱約約,縹縹緲緲。
時間在她們的消磨中很快過去,轉眼之間,到了開宴的時刻,方碧琳推門盈盈進來,向一臉溫和的蕭月生笑問:“蕭師兄,不知您要到大廳,還是在這里?”
她知道蕭月生不喜歡熱鬧,故有此一問。
蕭月生正牛著一枚雪白晶瑩的棋子,溫和的笑了笑:“……還是去大廳吧。”
他雖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但若這個場合,仍呆在后院,不與人同樂,對方老爺子而方,便顯得太過失禮,那還不如不來。
方碧琳秀臉一喜,忙笑道:“那呆會我再過來……”
說罷,轉身帶上門。走了出去。
李若云她們對他的決定自不會反對,忙催他快些落子,不要借故耽擱,說不定,還能贏他一局呢。
他們又下了半晌,房門被再次推開,方碧琳微笑著進來,請他們入席。結果,眾女如蒙大赦,忙不迭的起身,離開棋盤。
她們再次被蕭月生殺得潰不成軍,馬上便要棄子認輸,方碧琳來的時機恰好。
方府大廳內,數十張桌子擺放,略顯緊湊,人們圍桌而坐,皆是些川蜀數昨著的武林人物。那些默默無名的小人物。則安排在外廳。
雖然方家迎賓時,方碧青與方碧云不分貴賤,名氣大小。一律熱情相待,但排座時,則須論輩份,自然不能亂了規矩。
圍坐的人們紛紛找人說話,身為蜀中的武林名家,他們或者頗有交情,或者神交已久,至于仇家,也為數不少,但今日是方老爺子地大笀。他們自然不會生事,仇家相見,也當做不見。
他們說話之余,目光不時瞄向一張空桌,那此空桌占據著主尊之位,顯然不是尋常人能夠坐得。
究竟是什么人,他們紛紛猜測。
若是峨嵋派的掌門滅絕師太前來,定會坐在那里,但滅絕師太一向罕履江湖。當初,武當派的張真人百歲大笀,她也僅是派座下弟子前去恭賀,方老爺子雖然德高望重,想要請動她,卻是不可能。
那就應該是峨嵋派的幾位高徒了,他們心中篤定,先前已經見到了峨嵋派弟子出府迎賓。
忽然間,他們省起,當時峨嵋派的弟子出去迎接之人,好像還未出現,那是什么水云派的人。
雖然不知水云派究竟是何方神圣,但能勞煩峨嵋派弟子親自相迎,來頭定然不小。
正當他們猜測紛紜時,大廳內忽然安靜下來,說話聲漸漸消失,人們的目光望向大廳側門。
他們目光所望,正是蕭月生一行人。
蕭月生一身青衫走在前頭,步履從容,宛如踩著青云,不疾不徐,飄逸瀟灑。
李若云她們跟在他身后,裊裊娉娉,宛如風吹水上飄荷,嫻靜如月光下的江花,優雅迷人,容光將整個大廳照亮。
對于眾人地注視,蕭月生習以為常,目光緩緩掠過眾人的臉,他們只覺一陣清涼撲面而至,心神倏然清明無比,自癡迷中醒來。
方碧琳將他們延請至第一桌,蕭月生掃了周圍一眼,也未推辭,安然坐到了正坐。
貝錦儀與周芷若坐在左側,李若云她們坐于右側,一時之間,大廳周圍的人們只覺目眩不已,頗有置身花海,不知欣賞哪一朵的茫然無措。
對于坐擁花叢的蕭月生,他們難免又羨慕又是嫉妒,實在艷福不淺,如此絕色的女子,見一而不可得,他卻能左擁右抱,實在慕煞人也!
尤其見到,貝錦儀與李若云不時與他低語,臻首微垂,秀色驚人,他們都生出將他扔出去的心思。
“笀星到……”司儀高唱,大廳側面傳來了腳步聲。
當先走出的是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中等身材,紅光滿面,方正的臉龐此時帶著呵呵地笑意,乍一露面,便笑著抱拳,一團和氣。
大廳諸人紛紛起身,抱拳回禮,恭賀他五十大笀,一時間,喧鬧不已,可謂熱鬧。
見到蕭月生穩穩坐著,李若云他們自然不會動彈,像是與周圍地諸人兩個世界,沒有聽到他們說話一般。
方碧琳起身,將父親自人群中拉出來,拉他到蕭月生等人身前,蘀他與蕭月生等人介紹。
蕭月生率眾女見禮,方老爺子閱人無數,見到溫和而親切的蕭月生,心中卻揣測不已,實在無法看透眼前這個年輕人,乍看上去年輕,但觀其眼神與舉止,卻毫無澀之感,委實矛盾萬分。
蕭月生溫和笑著見禮,極是得體,令李若云她們一旁看得嘖嘖稱奇,她們可是知道,大師兄一直沒下過山的。
見禮過后,眾人開始落座,方老爺子也未多說,只是謝過眾人地捧場,宴席便正式擺開。
酒菜流水般上來,大廳內頓時充溢著菜香與酒香。
“崆峒弟子葛正明在此,方無病出來一見!”一聲清朗的斷喝聲忽然傳至大廳,壓下了眾人的喧鬧聲。
方無病這個名字,知道不多,卻正是方老爺子的名諱。
正紅光滿面,受眾人敬酒的方老爺子放下了酒杯,雪白的眉毛聳了聳,有些意外。
方碧青起身,步履輕疾的走出大廳,前去探查。
眾人一時禁聲,隱隱猜到,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