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蕭月生笑著搖頭,總令郭芙感覺古怪,卻又知道丈夫不會騙自己,不由更加疑惑。
“大——哥——!”郭芙輕咬蓓蕾般柔嫩的櫻唇,柔和的夜明珠輝下,水汪汪的明眸令人沉醉,她膩聲輕嗔:“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見到丈夫一副要保密的神態,郭芙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使出撒嬌的手法,嬌軀微微扭動,誘人之極。
“呵呵,真的沒甚么,只是充當了一次月老罷了!”蕭月生將大手自她象牙般光滑細膩的玉頸上離開,撫了撫黑亮的八胡字,呵呵笑道。
郭芙流光溢彩般的明眸轉了轉,有些恍然,又有幾分遲疑:“……美……人計?”
蕭月生輕薄的一摸她羊脂白玉似的面龐,順勢幫她捋了一下秀發,輕笑道:“夫人英明!”
“可是……”郭芙卻顧不得丈夫的輕薄調笑,螓首再抬高了些,微皺了皺黛眉,有些疑惑的開口:“……這是為何?”
“好玩唄!”蕭月生目光移開,注視于白玉杯上,輕輕晃動著玉杯,輕抿了一口,回答得漫不經心。
蕭月生自玉杯上抬眼,見郭芙杏眼圓睜,雪白的玉齒緊咬下唇,似要生氣,忙投降般的笑道:“呵呵……,好好,我說!”
“這個燕塵風對你癡心一片,你嫁給了為夫,他可是傷心之極啊,問世間情為何物!……唉——!為了不讓他做傻事,為夫也只能勉強充當一次月老嘍!”蕭月生望著嬌艷如春花的郭芙,溫潤的臉上笑咪咪的,令郭芙不由的心下發虛,泛起內疚之意,此事畢竟因自己而起。
燕塵風對她的一片癡心,她又豈能不知,只是自己心中只有一個人,眼中再也看不到別的男人,卻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他究竟會做什么傻事?!”郭芙有些不信的嬌哼了一聲,又趴回了丈夫的胸膛,聽著他悠長而有力的心跳,心中一片溫暖與安全,整個心都被充實得滿滿,只盼能夠永駐于此刻。
“你可太小看自己嘍!”蕭月生大手重新伸到了她的胸前,輕揉著高聳堅挺的玉乳,感覺著手指手心傳來的溫軟與細膩,漫聲而道:“世間男人間的斗爭,多數源于女人,紅顏禍水,豈是無因?!”
郭芙輕輕呻吟了一聲,不去與他辯駁,而在想著燕塵風究竟想做什么傻事,竟得勞煩丈夫竟然施起了美人計。
燕塵風自是不知,他已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他所遇到的心上人,倒并非蕭月生派去的人,蕭月生似天地般無情,對于自己人,卻是溫情得很,對于三國王允之流鄙視得很。
他只是根據情報,挑選了一位武林中的美女,然后設計將此美女引入襄陽城,使她與燕塵風相遇,以后的一切,便順其自然。
讀心術之下,燕塵風在蕭月生面前一覽無遺,他喜歡什么樣的女子,討厭什么樣的女子,以讀心術觀察的蕭月生,怕是比燕塵風本人還要清楚一些,故與他相遇的女子,一見鐘情毫不為怪。
燕塵風相貌英俊,宛如玉樹臨風而立,身為丐幫的八袋弟子,年輕有為,是難得的俊杰之士,對女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那些涉世未深的少女眼中,他更是有著非凡的魅力,極易對他一見鐘情。
于是金風玉露相逢,水到渠成,兩人情投意合,短短的時日內,雖還未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卻也相差不遠。
若燕塵風乃癡心不改,意志堅毅之輩,對美人計無動于衷,蕭月生會接著再出一計,若還不成,只能將威脅消滅于萌芽中,不會放任他的成長,此舉雖然狠辣,但為了自己周圍人的安全,他毫不猶豫。
他看似懶散,極易給人消極之印象,骨子里卻截然不同,算在事前,未雨綢繆,只是除了他的幾位夫人,甚少人知曉罷了。
“難道,……難道,燕塵風想對付大哥你?”郭芙有些自失的笑了笑,自己也感覺不太可能。
在郭芙想來,以丈夫的通神武功,燕塵風又怎能有勇氣自找麻煩,難道他會天真的以為,有娘的關系在,大哥不會殺他?
“嗯,他的膽子比武功強多了。”蕭月生懶懶的晃了晃白玉杯,嘴角露出一抹哂笑。
“那他現在有了心上人,就去了這份心思?”郭芙沉靜的推斷,語氣越發肯定,嫵媚如水,嬌艷如花的臉龐泛起一絲精明干練,更增誘人的魅力。
“嗯,所以才饒他一條小命!”蕭月生點點頭,隨即仰頸舉杯,將杯中瓊液一飲而盡。
郭芙自錦衾中伸出一只胳膊,將丈夫嘴角的酒漬拭去,在柔和的夜明珠的光輝下,那只胳膊雪白晶瑩,圓潤柔和,美得令人窒息。
蕭月生輕輕一扔白玉杯,令其緩緩飄至榻前的桃木桌上,大手一緊,身體一轉,將郭芙溫香軟玉般的嬌軀壓到了身下…………
第二天,蕭月生睡到自然醒。
當他自香軟的榻上睜開眼睛時,明媚的陽光已照到了榻前,郭芙的香閨內,明亮而溫暖,淡紅的帷幔低垂,屋內素潔而溫柔。
南面軒窗下,一具優美的身影正端坐在書案前,僅是其坐姿與背影,便透出秀雅之氣,賞心悅目。
月白的蜀錦之下,她香肩若刀削,令人生起摟到懷中的沖動,云鬢高挽,一絲不亂,烏黑的鬢發與雪白的頸項形成極鮮明的對比,黑得發亮,白得晶瑩。
“醒了,大哥?”郭芙轉過身來,明眸如水,柔聲輕問,嬌艷的面龐嫣然一笑,眉梢之際的春意尚未褪盡。
“嗯,幾點了?”蕭月生披起睡衣坐起,伸了個懶腰,搓了搓臉,懶懶問道。
郭芙自飽滿高聳的懷中掏出一只半個手掌大小的圓玉佩,掃了一眼,抿嘴笑道:“都八點了!”
說罷,將白玉圓佩放回懷中,她盈盈起身,裙裾款款,來至桃木八仙桌前,素手執起桌上玉壺,將旁邊的白玉杯斟上半杯,坐到香榻上,兩手遞給丈夫。
剛才,她自懷中掏出的圓玉佩乃是蕭月生所制的計時儀,與后世的手表功力仿佛,只是原理并非是機械,而是道法,令玉佩內的氣環與天上的太陽遙相感應,是觀瀾山莊獨有的計時方式,與后世的計時方式并不相同。
蕭月生接過玉杯,喝了一口清蓮釀,潤潤嗓子,還給郭芙,愜意的伸了個懶腰,打量著身旁的淡紅輕紗幔帷,滿足的笑道:“啊——,睡得真是舒服!……夫人今天要做些什么?”
“今天得幫娘處理一些幫中的事務,……這一陣子,好像事情格外的多,把娘累得不輕!”郭芙羊脂白玉般的玉手端起玉杯,輕抿了一口清蓮釀,雪白晶瑩的嬌顏露出幾分歉然。
“嗯,盡盡孝道也好!”蕭月生胳膊一圈,一把摟住她的香肩,大嘴湊上去嗅她象牙般頸項的幽香,沁人心脾,癢得郭芙一陣咯咯嬌笑,隨即嬌嗔不已,繡拳輕敲,桃腮染暈,美態動人。
伺候丈夫穿上衣衫,洗瀨完畢,郭芙又出去端來飯菜,擺在香榻旁的八仙桌上,一邊優雅的擺菜,一邊柔聲說道:“這是我親手做的,大哥嘗嘗味道如何。”
“呵呵……,色香倒還不錯!”蕭月生一身寶藍長衫,渾身清爽,瀟灑如風,望著桌上擺的四盤色香俱生的小菜,呵呵笑道。
雖然郭芙的廚藝離小鳳還略遜幾分,但經過小鳳親自的指點,加之郭芙也繼承了母親黃蓉的廚藝天賦,用心揣摩之下,廚藝已是不凡,蕭月生倒也頗感滿意,為自己親自下廚,本就令他感覺溫馨,自是不會不解風情的指摘。
正在吃飯,“卟卟”的聲音傳來,是房門被敲響,郭襄清脆的聲音響起:“大姐,姐夫,吃完飯了么?”
“你姐夫正在吃吶,進來吧!”郭芙放下竹箸,抽出羅袖中的月白絲帕,一邊拭手,一邊沒好氣的回答。
“吱”的一聲,軒門被輕輕的推開,一身杏黃羅衫的郭襄挑開珠簾,還著歡快的笑意,輕盈的鉆了進來。
蕭月生送她的幾顆夜明珠被串起,戴在脖子上,乳白的光芒將白皙如玉的臉龐襯得越發晶瑩雪白,如明珠玉露,秀雅絕倫。
“襄兒早膳吃飽了沒?”郭芙將絲帕收回羅袖中,將多拿了一雙的竹箸遞向走到近前的妹妹。
“吃得很飽,再吃不下了!”郭襄小手擺了擺,沒接大姐遞過來的竹箸,輕盈的來到軒窗下書案前,彎腰將紫藤椅搬到大姐身邊,淑女般的坐了下來。
郭襄安靜的坐著,興致盎然的看姐夫吃飯,對于姐夫如今才起床吃飯并不驚訝,算是見怪不怪,雖然與爹爹的勤奮反差極大。
待看到姐夫放下了竹箸,吃飽了的樣子,忙柔聲問道:“姐夫,今天我們一塊兒到城里玩吧?”
她的模樣極似哄著小孩兒玩,令一旁的郭芙忍不住抿嘴莞爾。
“好主意!”蕭月生接過郭芙遞過來的絲帕,拭了拭嘴角,頗是痛快的答應,五丁陣已經練成,岳父郭靖也會讓他休息一下,喘上一口氣。
“別玩得太瘋了,早點兒回來!”郭芙見到妹妹興奮得要發光的俏臉,大是不放心的叮囑。
“知道知道!”郭襄忙不迭的點頭答應,語氣誠懇,沒有絲毫不耐,目的卻是堵住大姐的嘴,免得她繼續說個沒完。
蕭月生與郭襄走在襄陽城的大街上,兩人俱是身著雪白貂裘,月白綢緞披風,渾身上下一塵不染,仿佛來自冰雪世界的人。
郭襄腳步歡快輕盈,不時嬌聲回應著周圍“二小姐”的打招呼聲,玉腮生暈,嬌美動人。
至于蕭月生,襄陽城的人大多是不認得他的,看著他的眼神便難免有幾分奇怪,他黑亮的八字胡,透著一股成熟的飄逸,雖然容貌看上去極年輕,卻很難把他看他年輕人,他究竟是二小姐的什么人,長輩?不像!心上人?年紀相差太大,也不像!著實難猜。
“姐夫,走累了吧?……我們找家酒館坐坐?”郭襄挽住姐夫的胳膊,明眸閃爍,秀美的臉龐帶著討好的嬌笑。
蕭月生目光一掠郭襄秀美的嬌容,一眼看透她的居心,不由呵呵一笑:“好吧,就去坐坐,呵呵……,只是不能讓你大姐知道!”
郭襄用力的點頭,有些羞澀的笑道:“大姐知道了,定逃不了一通數落!”
這是一間座落于郭襄城中心的酒館,恰在貫穿南北的大街旁,位置頗佳,只是外表簡樸,沒甚么吸引人之處。
郭襄似是熟門熟路,徑自來到了這間酒館前,挑開厚厚的氈簾,側身讓姐夫先走。
夾雜著酒香的熱氣頓時撲面而至,蕭月生不禁精神一振,喝酒的欲望大生。
“喲,是二小姐!”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自喧鬧的眾人中站出,滿臉驚喜的迎了上來,肩上搭著白毛巾,殷勤的躬身,笑道:“二小姐可有些日子沒來了!”
“嗯,小趙又長高了!……這是我姐夫!”郭襄露出嬌美的笑容,伸手比了比,這個小趙與郭襄差不多高矮。
“二小姐來了!”“二小姐可來了!”“二小姐快請這邊坐!”屋里喧鬧聲頓停了下來,接著便是不斷的問候聲。
郭襄落落大方,帶著嬌美的笑容回了個羅圈禮,很快轉過身來。
“小的見過大姑爺!”小趙微微一怔,馬上鄭重見禮,臉上的笑容盡收,換上了恭敬的神情,可見他的聰明伶俐。
“毋須多禮。”蕭月生淡淡的點了點頭,一襲貂裘之下,他渾身上下滿是雍容與貴氣,淡淡的威嚴夾雜其中,上位者的氣度盡顯無遺,尋常人在他面前站都站不穩。
這是他刻意為之,在襄陽城,他的身份是郭大小姐的丈夫,是郭府的大姑爺,為了郭芙的臉面,也不能平淡隨和,盡斂氣息。
他對人性人心洞悉無遺,在尋常百姓面前,氣質隨和,固然能令他們喜歡,卻更易招來輕視。
若是蕭月生依照平日的舉止,難免招來這般議論:“看看郭大小姐,真是有眼無珠,竟嫁了這么一個平凡的男人!”
酒保小趙感覺眼前的這位郭府大姑爺身上散發著窒人的壓力,令自己的呼吸困難,急忙退開一步,面色蒼白的對郭襄勉強笑道:“二位請到二樓坐吧,掌柜的知道二小姐來,定是極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