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圳大吱口守軍報告遭到攻擊的求援報告。獨古混成萏。邸…旅團長水野信少將心里一下就哇涼哇涼地。他知道,自己聽從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的命令,讓駐守大漢口的步兵大隊全部去北滕村搜索掃蕩,算是把大漢口給賣了。
一想到可能會面臨追究責任。水野信少將覺得頭皮都在緊,恨不得自己沒有下過讓大漢口守軍出動的命令。現在,他坐在指揮部里,眼睛直冒金星,滿腦子都是不停晃動的畫面。一會兒是北滕村附近滿地的皇軍尸體,一會兒是留守大漢口的鐵路守備隊士兵那絕望的臉,一會兒是被破壞的鐵路,一會兒是被炸塌的大漢河鐵路橋。這些畫面在水野信少將的腦子里不停地重疊變幻,搞得他頭大如斗。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為什么那么精銳的關東軍獨立混成十三旅團會視泰安如死地,一戰敗后就急著撤回濟南去了。
懊喪歸懊喪,煩躁歸煩躁,但大漢口的事情還得處理,但這如何處理就得認真考慮了,弄不好會惹出大麻煩的。按照水野信少將狂妄的脾氣,那是要馬上率領部隊攻向大漢口,將土八路聚殲于大漢口。但是做買賣得有本錢,沒有本錢說什么都是空話。現在的獨立混成第十旅團可不是剛剛組建時齊裝滿員的獨立混成第十旅團了,先后兩次在大漢口就丟掉了兩個步兵大隊,滿打滿算還有三個步兵大隊,加上配屬旅團的炮兵、工兵、騎兵、輻重兵,也就4四人多一點,還承擔著泰安南北各幾十公里的鐵路、公路交通線的警備任務,如果去攻擊大漢口的話,兵力少了肯定不行,要是傾巢而出的話,那這交通線交給誰來保護呢?
要是不去攻擊大漢口、奪回大漢口的話,會怎么樣?這個問題不能想,一想水野信少將就不寒而栗。因為他知道,日軍主力正在迂回包抄徐州,目標是消滅徐州的中國政府軍隊主力,二十萬大軍正在前線搏殺,這個,時候讓津浦鐵路中斷意味著什么,北海道的漁民都知道,何況是那些一心想占領整個。中國的軍部大員呢?此時不必平時,如果自己不能讓津浦路恢復通車,估計要不了三天,憲兵就會直接把自己送上軍事法庭的。
想來想去沒有辦法,水野信少將一面命令駐守界、泰安、北集坡的部隊集結待命,一邊給第二軍司令官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報,報告接到大漢口守軍求援,現已經中斷聯系,請示應對辦法。
這個電報水野信少將是費了心思的,他不直接說大漢口失守的事情,也不說處理辦法,而是說和大漢口守軍失掉聯系,以免東久爾宮捻彥王一怒之下。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他身上,直接拿他當替罪羊。這樣說就有個緩和余地,最起碼有個摸清情況的緩沖時間,就是東久爾宮捻彥王想收拾他,他也有個找人說情的機會。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把皮球踢給東久爾宮捻彥王,是去增援還是不去增援都有身為第二軍司令官的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決斷,那家伙是王族,樹大根深,有個風風雨雨也能抵擋。
果然,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一接到水野信少將的電報就暴跳如雷,直接就命令參謀長鈴木率道少將給水野信少將報,命令獨立混成第十旅團全體出動,務必奪回大波口。確保津浦線暢通。
鈴木率道少將上次曾經被西尾壽造中將派去處理過界車站遇襲的事情。腦子里還殘存著界車站血淋漓的畫面,對泰安附近總是有神秘而戰力強橫的隊出現始終心存顧忌,這一聽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如此草率地下達命令,頭皮就麻小心翼翼地建議說“司令官閣下,是不是命令駐充州的部隊配合攻擊大漢口?現在可是晚上,寺內壽一大將有禁令,嚴禁我軍晚上行動。”
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一聽鈴木率道的建議,心里就打了個突,就是啊,這要是萬一再出現個意外咋辦?可不能自己才來第二軍擔任司令官就鬧笑話,那就讓別人瞧不起了!
心里想是一回事兒,嘴里面還是很強硬的,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直接就申斥鈴木率道少將到“什么寺內壽一大將的禁令?現在軍情如火,徐州前線我軍正日夜奮戰,津浦路中斷就以為著我軍將失去彈藥插重補給,危險大大的!夜戰本身就是大日本帝國皇軍的強項,難道獨立混成第十旅團會因為是夜晚就不去奪回大波口么?。
申斥完鈴木率道少將,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口氣緩和了一下,又說道“當然,讓充州、濟寧方向的駐軍配合夾攻大漢口也是很有必要的。不過駐守充州的一一四師團主力已經南下攻擊徐州,充州也很空虛。我看這樣,準備派往臨沂方向去的獨立混成第十三旅團可以暫緩開往臨沂方向,讓他們就地轉向,從棗莊直接北上,夾攻大漢口。攻占大漢口的只是沂蒙山區里冒出來的土八路游擊隊,這些人幾個月前還抖是扛著鋤頭…卞二,打仗沒有章法。仗的是人多。有兩個獨右混成旅丸擊,土八路跑都跑不及,會很快被消滅的。”
鈴木率道其實想提醒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這土八路能一舉消滅皇軍一個步兵大隊,已經很不簡單了?
要知道一個步兵大隊對上隊一個雜牌師都不會吃虧,以這個。算法推論,這沂蒙山區的土八路該有多少兵馬啊?再說了,那大漢口鎮城墻堅固,守軍工事又很完備,土八路怎么就能說攻克就攻克呢?這里面有許多疑問。但是看了看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那張驕橫的臉鈴木率道少將往肚子里咽了口唾沫,說了聲哈伊,就去電報去了。
電報的時候,鈴木率道想來想去覺得不能和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一般見識,他是皇族,出了事誰也拿他沒辦法,到時候,說不定他為了挽回面子,還會找個替罪羊,這替罪羊很可能就是獨立混成第十旅團旅團長水野信少將。假如水野信少將也象土屋兵馬少將一樣玉碎了,那恐怕只有自己當替罪羊了。
這個時候,為了便于指揮徐州會戰,華北方面軍參謀長崗部直三郎中將在濟南設立了指揮部,統一協調指揮徐州會戰中華北方面軍行動。鈴木率道少將既然不愿當替罪羊,又不愿和司令官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羅嗦,完電報后,他就直接去了華北方面軍濟南指揮部,緊急求見崗部直三郎中將。
崗部直三郎中將聽了鈴木率道少將的報告,覺得鈴木率道的考慮有道理,就直接給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打電話,要他立即命令獨立混成第十旅團停止連夜向大漢口進軍,待天明后讓航空兵偵查清楚再決定如何奪回大漢口。
不料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根本不買崗部直三郎中將的帳,稱前線軍情似火,津浦鐵路不可一日中斷,否則后果誰來承擔?讓獨立混成第十旅團南下,獨立混成第十三旅團北上,南北夾擊,不要說是土八路了,就是蔣介石最精銳的部隊湯軍團在此,兩個獨立混成旅團也可從容擊敗之。
最后,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甚至對待部直三郎中將說,這一定是鈴木率道少將跑去報告的,這樣的參謀長他不喜歡,他決定向大本營報告,要求更換第二軍參謀長,鈴木率道少將可以留在方面軍指揮部幫忙了。不必要再回第二軍司令部了。
崗部直三郎不但指揮不動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還害得鈴木率道少將的第二軍參謀長也干不成了,心里異常氣憤,把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家族的所有女性問候了個遍,直接給在北平的寺內壽一大將掛電話,要求司令官閣下直接干預第二軍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的作戰指揮。誰知電話接通后司令部值班參謀報告說司令官閣下正和中華民國臨時政府的一幫人在欣賞京劇演出。崗部直三郎中將直接命令值班參謀,立即去向司令官閣下報告,請他回司令部聽取報告。
最近日軍在徐州戰場進展順利,大迂回戰略眼見就要取得實質性成果,寺內壽一大將心里很得意,加上偽中華民國臨時政府的王克敏報告說中國聯合準備銀行開業以來運轉良好,各地分行如期開業,已初步得到了市場認可,寺內壽一大將心里越得意,接受了王克敏的邀請,晚上去欣賞京劇演出去了。
當然。寺內壽一大將此舉還有一層深意月飛日,華中方面軍,也就是日本人說的中支那方面軍,在南京成立了以大漢奸梁鴻志為行政院長的偽“中華民國維新政府”下轄蘇、皖、淅三個省政府和上海、南京兩個特別市政府。這件事情寺內壽一大將很不滿意,認為這是中支那方面軍見華北方面軍扶持了個中華民國臨時政府后,害了紅眼病,與華北方面軍爭奪中國的中央政府實際控制權。因此,寺內壽一決定高調出席王克敏的戲劇專場晚會,借以表明華北方面軍的態度。
臺上是演員們依依呀呀地在唱,臺下是王克敏、齊葵元等一眾漢奸奴顏婢膝的奉承聲,寺內壽一大將直覺得自己就象回到了前清時期的封建時代,好像所有的人生存的目的就是為了奉承自己,似乎自己打個。噴嚏就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這種征服者的感覺、帝王一般的感覺真是好極了!
心里一片欣喜的寺內壽一大將,一邊欣賞著臺上的演出,一邊伸手在雅子的和服里細細地探索,滿臉都是笑意,看上去宛如一個身穿和服的日本江戶時代的領主一樣。
寺內壽一正要扭頭告訴王克敏散戲后把那妖嬈的旦角送到司令部去,就見副官匆匆走了進來。
聽完副官的附耳低聲報告后。寺內壽一大將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臺上風情萬種的旦角,又輕輕地捻了一下雅子的敏感部位,逗弄得雅子忍不住一聲,寺內壽一大將這才哈哈一笑,起身返回司令部。
回到司令部后,接通了崗部直三郎中將的電話,聽了關于東久爾丙披二三中將命令獨古混成第十旅團連夜向大吱口攻擊的部才咐忻內壽一大將就破口大罵“巴嘎!”
罵完后,寺內壽一大將直奔地圖,爬到地圖跟前仔細的審視。
這個時候,寺內壽一大將實際上心里已經非常懷疑劉一民教導師主力是否還在翼南和魯西了。因為連續生的消滅獨立混成第十三旅團主力的津浦路之戰、偷盜大漢口機場飛機的大漢口之戰、消滅土屋兵馬少將和劉黑七、張步云的夏莊之戰,都沒有一個皇軍士兵活著逃跑出來,這種戰法太象劉一民教導師的戰法了,太詭異了,由不得寺內壽一大將不多想。
本來,這三次戰斗每一次都讓寺內壽一大將聯想到劉一民,但都因為得到的信息與劉一民無關,讓寺內壽一暫時打消了懷疑,一直催促喜多誠一少將盡快弄清楚劉一民部隊的動向。結果,喜多誠一報告說翼中的八路軍是舊師的部隊,翼南的部隊號稱是劉一民的教導師,但很值得懷疑,因為偵查人員沒有見到翼南部隊的裝甲車、坦克和汽車。魯西確確實實是劉一民的部隊,而且是劉一民最精銳的部隊,那武器裝備和翼中、翼南的八路軍都不一樣。
這樣的情報讓寺內壽一有點懷疑,因為他知道劉一民的教導師兵力雄厚,這八路軍又習慣于趁皇軍和蔣介石政府軍激戰的機會派部隊動民眾、搶地盤,誰也不敢保證劉一民是否還在翼南或魯西,說不定這家伙早已溜之大吉、跑到山東去和皇軍捉迷藏了。
其實。寺內壽一大將最希望劉一民的教導師現在還躲在翼南、魯西休整,那樣的話,等大軍完成徐州會戰,就可以回師將其全部殲滅。寺內壽一大將原來甚至想過,只要劉一民老老實實地呆在翼南、魯西,那就是和皇軍合作,哪怕是把自己的小女兒或大孫女送給劉一民任他享用都行。可惜,這劉一民冥頑不化,拒不和皇軍談判。這愚蠢的喜多誠一到現在也說不清楚劉一民到底在什么地方。這讓部隊怎么進剿么!
思來想去,寺內壽一大將覺得,不管劉一民和他的教導師現在到底在什么地方,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大漢口一帶有危險,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這蠢貨膽敢違抗自己的禁令,不但是挑戰自己的權威,而且也極有可能葬送獨立混成第十旅團。既然土八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一口吞下一個。步兵大隊,那就有能力對付現在只有三個步兵大隊的獨立混成第十旅團。
寺內壽一不再猶豫了,命令接通了第二軍司令部的電話,直接對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進行了一通劈頭蓋臉的辱罵,罵完后,寺內壽一大將命令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立即收回派獨立混成第十旅團連夜攻擊大漢口的命令,待天亮后再作決定。
寺內壽一大將不知道,就是這段時間,水野信少將留下兩個守備中隊和一個營的偽軍守濟南,自己率領主力快南下,去攻擊大漢口去了。寺內壽一大將更不知道,此時太原城已經落入到了八路軍教導師教一旅和騎兵旅的手中。
教一旅自從南下魯西南后,按照劉一民的命令,一直處于隱蔽展狀態。打的仗也都是鬧。今天收拾有一個小隊,明天收拾的又是一個小隊,干部戰士都覺得這樣使用教一旅簡直是浪費精銳部隊。
接到劉一民命令后,教一旅迅收攏部隊向北開拔?不過教一旅機械化程度高,白天行軍勢必被鬼子現,晚上行軍大開車燈的話在根據地里走還可以,易出根據地就可能被鬼子和漢奸便知;高原沒有辦法,只好降低行軍度,緊趕慢趕,算是按照時間要求趕到了泰安附近。
到達目的地和胡老虎騎兵旅匯合后,高原就派出偵察連對泰安附近實施偵察,嚴密監視泰安守軍動向。后來又和城內的地下黨接上了頭,情況就摸的更透了,單等進攻命令了。
可笑水野信少將不知道殺神就隱蔽在自己周圍,還敢命令駐大漢口的日軍大隊去北滕搜索掃蕩,而且還敢硬著頭皮執行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的命令,將泰安守備任務交給鐵路守備隊和皇協軍后,率領主力出了泰安連夜向大漢口進,留下座空蕩蕩的泰安城來饞人。
這個時候,要是還不趁機攻占泰安的話,教一旅就枉稱教導師頭等主力了,高原也就不配指揮這么強大的部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