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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九章 大戰序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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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宗仁出生于1891年。其生平事跡廣為人知。這年,李___敦敦實實的個字,圓疙瘩臉,外人不知道他的身份的話,往往會把他當成一個可以推心置腹的老大哥。只有那眼角偶爾露出的一絲精光和干練的言辭、深邃的思維。才讓人想起這是一個久歷戎機、深藏不露、不怒自威的戰略大家、國之干城的名將元勛。

  這時,李宗仁的第五戰區的作戰區域北至濟南的黃河南岸,南達浦口的長江北岸,東至長江吳泓口向北延伸至黃河入海口的海岸線。直轄地區計有山東全省和長江以北的江蘇、安徽兩省的大部。所轄部隊為:孫連仲第二集團軍、韓復渠第三集團軍、李品仙第十一集團軍、廖磊第二十一集團軍、孫震第二十二集團軍、韓德勤第二十四集團軍、徐源泉第二十六集團軍、龐炳勛第三軍團、馮治安第十九軍團、湯恩伯第二十年團、楊森第二十七軍團、張自忠第五十九軍等,共計刀個步兵師、3個步兵旅,總人數約二、三十萬人。

  表面看,第五戰區部隊不少,但實際上除了湯恩伯第二十年團屬中央軍精銳外,其它部隊都屬于國軍雜牌部隊,加上中日開戰以來,許多部隊都損耗很大,的不到及時補充,兵員缺額很大。加上一些雜牌軍將領擔心部隊拼光后會被中央趁機取消編制,嚴重影響了戰斗力。

  所謂軍事大家。不但是指能夠排兵布陣、運籌帷幄。還需要統籌協調、調動士氣和作戰決心。李宗仁是中國當之無愧的軍事大家,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第五戰區各部隊的弊端。同時也看出了這些雜牌部隊的士兵和軍官大多都是百戰余生,單兵戰斗力很強。

  如果能充分補給,調動起積極性,與敵作戰時還是有勝算的。

  因此,上任以來。李宗仁揮舞長袖,積極協調各方關系,保舉張自忠出任五十九軍軍長,化解張自忠與龐炳勛的積怨,很快就把部隊的戰斗精神基本上調動起來了。特別是委員長將韓復渠正法后,進一步調動了各部隊的積極性。加上八路軍各部隊連戰連捷,戰功赫赫,讓有血氣的軍人們熱血。急切盼望著打個打勝仗,也繳獲把日軍的將官刀、佐官刀來玩玩。

  現在的情況和歷史上臺兒莊大捷時的情況大不一樣,日軍被劉一民教導師成旅團、成師團的消滅,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早被打的粉碎,劉一民威脅要取寺內壽一項上人頭的話盡人皆知,相當大一部分中國軍人從心理上已經不懼怕日本人了。再者日軍占領濟南后第一次向魯南進攻,被劉一民攻占天津將攻勢瓦解,第二次攻擊魯南又被劉一民消滅二十一師團、獨立混成第四旅團的漂亮一擊給消化與無形,現在第三次攻擊魯南能不能得逞,不要說中國軍人怎么想,就是日軍高級軍官心里也是直打鼓。象西尾壽造就覺得很可能津浦路南段激戰正酣的時候,說不定劉一民就會給皇軍的心臟部位再插一刀。其他日軍將領的想法雖然很難預測,但估計也都大同小異。另一個就是歷史上的臺幾莊會戰,中國軍隊固然是倉促應戰,日軍也是貿然進攻,孤軍深入。現在第五戰區部隊早已調整到位,嚴陣以待,而且第一階段誰河攻防戰和臨沂保衛戰都打的不錯;日軍也是準備充分,三個精銳師團射出的:支利箭直朝魯南飛來。可以說。雙方都比歷史上準備的充分的多。

  敵我態勢李、白二人只已了然于胸。

  枯坐良久。李宗仁終于開口說道:“健生,你再想想,看還有什么遺漏沒有。”

  白崇禧說:“此戰我軍已部署停當,沒有什么遺漏。關鍵是北段東、西兩線的部隊要堅決阻擊,拖住敵人后腿,造成津浦路正面之敵孤軍冒進之勢,誘敵至臺兒莊,大功即可告成。”

  李宗仁點點頭。想了想又說到:“我盤算了一下,此戰要想見大功,關鍵是要拖住日軍的后續援兵。不知道我們那個桂林女婿現在在做什么,這小家伙。當年狠狠敲詐了我們一下,又拐走了我們的美女,還讓我用飛機送他的岳父岳母,這個時候他是不是該回報一下啊?”

  這一說,白崇禧就嘿嘿直尖,忍不住摘下帽子,用手梳理頭頂。

  李宗仁見白崇禧不說話,就又自言自語地說:“蔣委員長告訴我說,他已經向朱德、彭德懷打招呼了,如果戰局危機,無論如何要讓那家伙出手,打蛇打七寸,一舉打亂鬼子的進攻節奏。也不知道朱、彭二位向毛澤東報告沒有。”

  白崇禧這才說道:“德鄰。這個你放心。劉一民是青年才俊,是我國目前最優秀、最有戰略眼光、戰功最突出的將軍,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收拾日本人的機會的。不過。這次我到不希望他插手。我們要用自己的力量打個漂亮仗。讓國人都瞧瞧,會打仗的可不異是劉一民、林彪,老子們個頂個的也是真英雄、

  這一說,讓李宗仁哈哈大笑。豪情頓生。笑完就說:“好,丟那媽,和小鬼子見個真章,看看是我的刀快還是他小鬼子的刀利!”

  白崇禧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就是這個話!只要鬼子敢孤軍冒進,這臺兒莊就是他們的墳墓!”

  在李、白二人雄心萬丈地準備迎接大戰的時候。轉戰在太岳山區的朱老總給閻錫山、衛立煌發去了電報,通報了八路軍在晉中、晉西北、晉察翼與敵交戰情況,再一次指出:“此次日軍對山西方面作戰,兵力龐大,圖謀更大。在前一階段的戰斗中,八路軍各部日日激戰,以自己的犧牲達到了遲滯敵人進攻步伐的目的。從日前戰局看,日軍還會有更大陰謀,進攻矛頭很可能指向晉西或晉南。晉西、晉南我軍宜早作準備,防備日軍重兵集團突襲。”

  同時,朱老總致電蔣介石。指出:“此次日軍對山西、翼中同時實施重兵清剿,雖然遭受失敗,但日軍最精銳的進攻性野戰師團未受重創。目前,華北日軍在翼中取守勢,在山西和津浦線南段取攻勢,其意圖均在我軍預料之中。唯一變數在豫北之敵十四師團,該部動向不明,對我戰局有破壞作用。前在洛陽軍事會議上,委員長已經飭令第一戰區對該敵積極進攻,嚴防該敵偷襲我河防。請委員長再電令第一戰區,務必提高警懼,將該敵阻擊于黃河北岸,萬不可使其渡河南進,影響徐州戰局。”

  發完電報,朱老總對左權副參謀長說:“我總感覺日軍第一軍的香月清思一定有什么更大的陰謀,從他突然進攻忻口開始,我感覺這家伙在布設一個連環套。你看看。先是打忻口,幾個精銳師團齊頭并進,逼的我軍不得不退出根據地。接著他就回師攻擊晉中,雖然日軍并沒有達到消滅我們的主力的目的,但他們畢竟奪取了我們的根據地,壓縮了我軍牛存空間,在戰略上占據了主動。這還不算什么,最厲害的是香月清思算準了他打八路軍晉綏軍隔岸觀火這一節,說明這家伙不但窮兇極惡,而且很有眼光。我擔心,下一步這家伙再出奇招。”

  左權正在起草電報,聞言頭都沒抬,直接回答道:“那還用說,日軍下一步的攻擊目標必然是閻錫山的晉佞軍。這個老摳門,日軍大規模掃蕩我們的根據地,讓他配合襲擾牽制日軍他都不干,硬是眼睜睜地看著我們的根據地淪陷。想想我都想直接找他吵架去!”

  朱老總一聽,眉頭一皺,趕緊問道:“左權,你怎么判斷日軍下一步攻擊目標是晉佞軍而不是晉南的衛立煌呢?攻擊晉南可以打通交通線啊!再說,二十師團、一0九師團當時都隨板垣征四郎占領過臨紛。對那里的地形都很熟悉。”

  左權聽老總這樣說,就放下筆,走到地圖前對朱老總說:“老總,你來看,日軍現在已經占領了晉中腹地和太原以北以忻口為中心的廣大區域。基本上控制了山西腹地。下一步,日軍必然會攻擊閻錫山的晉綏軍,原因有三,一是晉餒軍經過忻口會戰、太原會戰后,主力損失很大,戰斗力下降,最近雖然大力補充整頓,但戰斗力一時間提升不大,好打。二是日軍擊敗晉綏軍就可以窺視黃河河防,甚至渡過黃河攻擊我大后方,這比攻破中條山方向要容易的多。

  三是日軍實施的是個,個擊破戰術,打我們的時候,絕不分兵攻擊晉綏軍,而晉綏軍果然沒有主動配合我們作戰。在日軍想來,他們打晉綏軍的時候,我們也會袖手旁觀。再說。就是我們想支援晉綏軍也支援不成,我軍主力都已被日軍趕的遠離晉西戰場,鞭長莫及。有了這三個原因,我判斷,日軍必然會將進攻目標鎖定在晉綏軍身上。”

  朱老總琢磨了半天,命令道:“給老毛發電,十萬火急,命令我河防部隊高度戒備,警慢戰局發生變化。給,舊師”力師”孫師發電,做好馳援晉綏軍的準備。一旦日軍重兵攻擊晉西,我軍各部就積極行動,全力襲擾敵人交通線。迫敵回援。無論如何,不能讓鬼子的陰謀得逞。左權,你立即組織制定我軍新的作戰計劃,重點就是如何救援晉綏軍,不能讓鬼子把晉餒軍徹底打垮。”

  左權答應后,正要去參謀處。就聽村子里響起了爆炸聲。才要拉朱老總出門,院子里就傳來了一聲刺耳的胡哨聲。左權什么都沒想,撲上去就把朱老總按到在地。自己撲到了朱老總身上。

  炸彈爆炸的氣浪把土木結構的房子推到了,朱老總和左權都被埋在了瓦塊和土堆中,警衛戰士們費了好大勁才把兩個人扒出來,所幸二人都沒有受傷,只是弄了一頭一臉的灰。

  朱老總從到塌的房子中出來后,趕緊詢問傷亡情況。聽到村子太沒有多少人、傷亡不大后。朱老總才把身上的灰拍打一遍,嘴里往外直吐泥土。吐完了,對左權說:

  早就說討,日軍有種機器,可以根據發報的電滿波測雙飛吉,引導飛機轟炸。以后要注意了,集中發電報,發完就轉移,免得被鬼子飛機盯上。”

  左權恨恨地說:小鬼子的飛機真多,炸完一批很快就再來一批,看來還得想法讓航空隊去偷襲他們。我看他們有多少機場頂得住偷襲。”

  這一說,提醒了朱老總,他馬上就吩咐左權:“馬上給馮達飛和常乾坤發報,要他們近期不要活動,注意隱蔽。大戰之中,日軍一定會想法尋找我們的航空隊,機場遲早會被發現。要他們一定注意防空。”

接到朱老總的電報時,閻錫山也已經意識到了危險,正忙著調兵遣將,準備迎戰日毛  閻錫山現在心里最后悔的是當初不應該去接受太原,那純粹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要是自己不接受太原。死活要求共產黨讓劉一民駐守太原,估計小日本現在不會占了太原想忻口,占了忻口想晉中,占了晉中想晉西,有劉一民那戰神守著太原。日軍未必就能攻得下。

當然,這是心里又氣又急時的想法,閻長官能在山西呼風喚雨這么久,那絕對是軍事上、政治上、經濟上都來得。他自然知道,日軍要重兵進攻太原的話,劉一民也未必能守得住,就是守得住,恐怕也是一個兵力十不存一的結局。這種仗劉一民怕是絕對不會打的!再說,共產黨人的眼光都很遠,就是讓劉一民守太原,恐怕他也會跑去打天津  不過,閻錫山最近一段時間大力整頓補充部隊,晉綏軍戰斗力有所回升,

  軍事會議上,閻錫山把日軍可能重兵攻擊晉西山地的判斷進行了通報,把各軍的防御區域進行了明確刮分,制定了詳細的作戰計刮。最后,閻錫山用他那五臺口音動情的說:“我們是山西人,只想老老實實地種地、做生意。但是日本人看中了我們山西,不停地欺負我們,我老漢決不能眼看著日本人把我們山西全占了去。過去,我一直想著這日本人也是人,未必就不通人性,還想著他們打一陣就走了。現在看來不是那回事。我們晉綏軍吃的是山西老百姓的,穿的是山西老百姓的,用的是山西老百姓的。我們是標準的山西老百姓的子弟兵,守土有責啊!大家看看人家八路軍是怎么打仗的,特別是那個教導師的小師長劉一民,那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小日本在他手里簡直象土狗瓦雞一般,不堪一擊!這次日軍進攻晉西,是我們晉綏軍報仇雪恥的機會。所有部隊都要奮勇爭先,與日軍做拼死決戰。哪個敢私自放棄陣地脫逃,我老漢是要執行軍法的。”

  散會后,王靖國等人陪閻錫山吃飯。席間,閻錫山見幾個人都提出要為晉綏軍保點老本,和日本人打仗得講策略,還是要按照閻長官中的哲學辦。

  閻錫山悶聲不語,一直到吃的胃有點難受,才放下筷子,對這幾個。自己的嫡系將領說道:“打一定是要打的,難不成我們一槍不放就走人?那樣的話,我老漢還怎么做人?如果打不過,可以學習八路軍的游擊戰么,纏住小鬼子打就走了。八路軍能打勝仗,未必我晉綏軍就是軟柿子。任由日軍來捏!不過。戰場形勢瞬息萬變,臨敵指揮要懂機變。真正情勢危急時,會有命令給你們的。”

  幾個將領這才不再言語。

  晚上,吃多了的閻錫山,胃脹的不行,喝了點藥,躺在床上想心事,五妹子在一邊給他捶背。

  捶了一會兒,閻錫山就說:“五鮮兒,你說說這是咋回事兒。日本人那么兇,我們打忻口會戰的時候,他們又是飛機,又是坦克,又是重炮,打的尸山血海的。可以遇到八路軍。他們那一套就不管用了。別的不說,光是八路軍搞的那個堅壁清野,就讓日軍走到那里都吃不上飯,不得不從日本運糧食過來。特別是那個小娃娃劉一民,他怎么就能知道日軍的準確行止,每一次都打的那么好,讓日本人死了一撥又一撥。你說奇怪不奇怪啊!”

  閻慧卿瞇眼一笑,說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哪里能知道你們男人打仗的事。不過,在我想來,八路軍里能人多。怕是都能掐會算。特別是那個劉師長,我看他的樣子就是一個人物風流的洋學生,誰能想到他竟然是個英雄,殺日本人就和喝涼水一樣。我看啊,他打仗的時候,怕是象鄉下打獵的人那樣,總是提前設好陷阱,等著日本人象那些蠢笨的山豬一樣往里跳。大哥想啊。山豬那么兇,人要是不設陷阱的話,是很危險的。”

  這一說,閻錫山就來了興致。嘴里不停地念叨著設陷阱三個字,念來念去,覺得腹脹輕了許多,這才安然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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