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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新年快樂(四)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之紅星傳奇

  開劉一民的辦公室,劉一民果然正在伏案工作,羅榮是在寫陜西根據地建設的建議。就對劉一民說:“軍團長,大年初一,你停下筆,和大家一起娛樂一下。對了,倪華同志呢?”

  劉一民笑笑,對羅榮桓說:“倪華和幾個戰士去野戰醫院了,她放心不下幾個傷員。政委,我們有許多事情要辦,一會兒你交待蔡中和吳征,提一個政治部、后勤司令部內設部門和干部名單,晚上開會研究,催一下李清和陳大勇,快點把13師、獨四師的干部名單報來,晚上一并研究。這部隊都要打仗了,干部還沒有調整到位,不是開玩笑么?”

  羅榮桓說:“13師和獨四師的團級干部都已經到位,已正常履行職責,缺的不過是命令而已。眼下對于我們七軍團來說,最緊迫的問題不是這些,而是你和倪華的關系問題。一個處理不好,就可能惹來大麻煩。我想和你談談,又怕影響熱戀中的軍團長。現在,倪華不在,我們兩個說會兒話,你看可以不?”

  劉一民苦笑一聲:“政委說哪里話,我們兩個什么時候都可以談,我沒有那么不講戰友情意吧?至于我和倪華的感情問題,我覺得是我的私事,這個問題由我個人解決,組織關心就行了。

  公私要分明,我們先考慮公事,再說私事。”

  羅榮桓坐在椅子上,摘下眼鏡,掏出手絹擦了擦,把眼鏡帶好,才慢悠悠地說:“軍團長的這個觀點我不能同意。身為政委,我要履行自己的職責,有些話我是必須要說的。軍團長說你和倪華的感情是你的私事,這話我只同意三分之一,作為我黨的高級干部,紅軍主力軍團的軍團長,無論辦什么事情,都應該首先考慮符合不符合黨的利益、紅軍地發展。從這個角度講,你和倪華的感情不單純是你們兩個的私事,應該是三分之一屬于你們個人,三分之二屬于紅軍。軍團長,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劉一民知道政委是來發難了,無奈地點點頭。

  羅榮桓接著就說:“既然軍團長認可我的話,我建議你慎重考慮你和倪華的感情問題。上午,倪華找我了,看得出,她是真心實意地愛著你,愿意和你一起為革命奮斗到底。我是真心的想為你們祝福!只是這倪華的情況太特殊,我們紅軍中還沒有遇見過這種事。所以,我想請你慎重地考慮。”

  劉一民和羅榮桓都沒注意,蔡中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走了進來,坐在那里一臉憐憫地看著劉一民。

  劉一民說:“倪華的身世是特殊點,不過這和她本人沒有多大關系。生在那個家庭,責任不在她。只要她愿意革命,愿意加入紅軍,我覺得我們不能糾纏她的身世。”

  羅榮桓看了看劉一民。說道:“我來七軍團時間短。了解地情況不多。但是。我已經看出來。唐星櫻同志對你是一往情深。你對她也很有感情。把戰馬讓給她。讓警衛連負責她地安全。你受傷地時候。她不避嫌沒明沒夜地伺候你。眼睛哭得都腫了好長時間。這個同志身世清白。參加紅軍相對較早。又立了兩次大功。人也很漂亮。讀過師范。文化水平雖然比不上倪華。但在我國目前女同志受教育水準普遍不高地情況下。說她是知識分子一點都不過分。前天晚上。我還見你和她一起散步。親手為她披大衣。足見你們兩個是有感情基礎地。我來七軍團地時候。鄧大姐就交待過我。她已經調查過唐星櫻同志地情況。是一個理想地革命伴侶。主席說地喝喜酒、周副主席、朱總司令說地給你娶媳婦。都指地是唐星櫻同志。這一點。我以黨員地名義向你保證。首長們是當面向我交待過地。沒有半點虛假。”

  見劉一民悶著頭不說話。羅榮桓繼續說道:“退一步講。即令是你覺得唐星櫻同志不適合你。那政治部地趙小曼同志、晶晶同志也可以考慮。她們兩個可都是因為你才參加紅軍地。趙小曼地事情我不說了。當時你都在場。晶晶是聽說你遇刺后去找蔡主任了解情況。蔡主任出于保密沒有告訴他你已經獲救。她就在政治處痛哭一場。毅然決然地參加紅軍。要為你報仇。你說說。天底下這樣重情重義地姑娘哪里去尋找么?這趙小曼地人才和能力你可能了解一點。父親是我們地地下黨員。出生于革命家庭。根紅苗正。本人不但漂亮能干。而且多才多藝。是我們七軍團地才女。晶晶也很優秀。人品端莊秀麗。身材高挑。又是北京大學地高材生。你知道。我國教育落后。多少人中間才能有一個北大地學生啊?這么好地姑娘。別人那可是天天睡覺都會做夢地。難道你就一個也看不上?”

  說地劉一民不吱聲。苦著臉。傻坐著想心事。

  羅榮桓又苦口婆心地說:“假如我們七軍團地幾個女同志你都看不上。我可以向中央報告。抽調我們在上海、廣州、北平這些大城市工作地優秀女干部。到你身邊工作。擔任你地秘書。甚至可以抽調我們在蘇聯留學地優秀女同志回國。到七軍團來工作。讓你們培養感情。這些可都是我黨精心培養地女干部。無論長相還是文化水平。都絕對不低于倪華。何況政治過硬。久經考驗。”

  劉一民聽地哈哈大笑:“政委。你把我說成什么了?好像我參加革命就是為了娶一個漂亮媳婦似地。我有那么不堪么?”

  劉一民這一笑。沉重地氣氛就緩和了不少。羅榮桓也笑了。再次摘下眼鏡。擦了擦。然后又說:“我年齡比你大許多。我們兩個又是搭班子地伙計。可以說是關系非常密切地戰友了。我說一句不能對別人說地話。即令是你離了再娶。娶了再離。大家都是可以諒解地。唯獨這個倪華地身世。我怕大家不諒解。”

  民說:“不諒解是暫時的,時間長了,大家了解她了的。倪華這個人,應該是能得到大家認可的。”

  羅榮桓嘆了口氣,有點同情地看了看劉一民,說到:“這倪華也奇怪,既然非你不嫁,為什么還要去美國讀博士呢?她要是留下來和你現在結婚,成為一名真正地紅軍戰士,事情可能還好辦一點。這一走三年,事情就難辦了。戰亂年代,三年是多么漫長啊。這倪華不等于是給你畫了個鏡子里的燒餅么?”

  蔡中也開腔了:“不但是鏡子里的燒餅不能充饑的問題,依我看,簡直就是走了走了,還弄了道無形的枷鎖捆住了你。我就不明白,這么聰明的一個人,放著身邊一心愛著你、隨時可以為你奉獻一切的姑娘不要,偏偏去要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的倪華!我估計,你一定是讓倪華套住了你。”

  劉一民說:“蔡主任說的不對,我心里是喜歡倪華的,在成都我蘇醒后第一眼看見她就喜歡了。只不過前一段時間,我考慮地更多的是她的身世和她要去美國的事情,怕影響她的學業,還顧慮中央和同志們的看法,沒有表白而已。本來她過了初五就要走,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她情緒不高,陳同和凌昆要我見見她,和她談談,我就約她今天來見個面。我計劃領著她看看西安貧苦群眾領口糧的情景,讓她受受教育,爭取讓她將來還能回到紅軍隊伍來。誰知道結果就弄成了這樣。我原來想的是她喜歡我,我也喜歡她,但是兩個人地家世背景相差太大,走到一起很困難。準備把感情埋在心底,先把她哄走,時間長了,感情就淡化了。誰知道就在上午最后攤牌的時候,我忍不住說了喜歡她的心里話,她馬上就愿意參加紅軍,和我一起為革命奮斗。我想,只要她能做一名忠誠的紅軍戰士,我們兩個之間的障礙就消失了,我沒有理由放棄自己心愛的姑娘。政委、蔡主任,你們說是不是?”

  羅榮桓說:“我明白了,一定是今天你們兩個出去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事情,一下子就把關系拉近了。你回到辦公室后,我在隔壁還隱隱約約聽到倪華的哭聲,那個時候應該是你和他攤牌的時候。后來你們就決定好了。是不是?”

  劉一民心道,隔墻有耳,古人誠不我欺!這忠厚的政委分析問題也能絲絲入扣,簡直趕上偵探地水平了。就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羅榮桓也點點頭:“看來不是我們的唐星櫻、趙小曼、晶晶他們不優秀,只不過她們是我們地紅軍戰士,你是她們的首長,受紀律約束,她們不敢主動追求你,這才讓倪華占了先枝兒。假如她們三個隨便一個勇敢一點,大方一點,我估計以你的性格,可能關系也早就確定了,哪里能等到倪華出現么!唉,擔心來擔心去,結果還是弄成了這種樣子。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向主席他們交待了。”

  蔡中這個時候的臉色已經是漆黑一片了,找了個椅子坐在那里悶頭吸煙,一聲不吭。

  見劉一民和蔡中兩個一個悶聲不語,一個埋頭抽煙,羅榮桓又正色說道:“倪華本身是個好姑娘,又救了你,也救了我們許多紅軍戰士的命。以她地醫術參加紅軍,我們是求之不得。你們兩個也很相配,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斗爭是復雜的。

  不要說倪華去美國后不回來,就是她回來了,你和她結了婚,她能放棄她地家庭和親情么?你能保證蔣介石不會利用這種關系做文章么?按說,無論理論水平、文化素養,還是軍事指揮能力,你都比我高出了不少,我想你不會想不到這些吧?再說了,紅七軍團是我中央紅軍主力軍團,如果你們結了婚,那紅七軍團的軍事主官可就成了我們最大地敵人的親戚。這個事情同志們知道后會怎么想?中央領導和其他軍團地戰友們會怎么想?假如我們活捉了蔣介石和宋美齡,你是放他們走呢還是殺呢?反正這個事情不簡單,我要向中央報告,請主席他們決斷。”

  劉一民抬起頭,看著羅榮桓說:“倪華不是不愿意放棄去美國,是我鼓勵她去的。”

  羅榮桓有點驚訝,問道:“為什么,說說你的理由。”

  劉一民這下思路清楚了,馬上就扭轉了被羅榮桓教訓的被動局面:“我們已經占領了陜西,我估計和蔣介石還有最后一戰,這一戰結束后,蔣介石就會和我們認真談判的。到時候我們會有一個相對較長的發展時期,我們要利用這個時期抓緊發展一些關系到抗戰大局的工業,培訓各方面人才。這就需要美國、蘇聯這些工業基礎強大的國家的支持。可是別人地支持恐怕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如果我們過分依賴蘇聯,蘇聯必然會通過共產國際加大對我黨的影響,甚至會損害我們國家和民族的利益。”

  羅榮桓很詫異,問道:“那怎么可能?蘇聯是領導的社會主義國家,怎么會損害我們國家和民族的利益?你多慮了吧?”

  劉一民看了羅榮桓一眼,慢慢說道:“我聽說列寧同志在世的時候蘇聯曾經公開聲明,要將沙俄侵占我國的領土歸還我國,斯大林同志上臺后就再也不提了,而且一直延續沙俄的政策,鼓動支持外立。政委,有這事沒有啊?”

蔡中不再沉默了,插話道:“確有此事。不過,斯大林同志支持立有他的理由,一是出于對蘇聯安全地考慮,如果外蒙古不,反動勢力很可能利用外蒙古做橋頭堡進攻蘇聯,卡斷蘇聯的西伯利亞鐵路線,那樣蘇聯就危險了。二是解放受壓迫的蒙古人民。蒙古同胞和我們一樣,都是受封建主義壓迫的民族,他們亟待解放。你忍心眼看著蒙古同胞受反動派壓迫而不支持他們爭取自由和解放么?所以,我  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第十四條就說中國蘇維中國境內少數民族的自決權,一直承認到各小民族有向中國脫離,自己成立的國家之權利。”

  劉一民說:“我對這個事情有點看法,說出來我們交流一下,不對的話你們可以指正。就拿蔡主任剛才說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第十四條地‘中國蘇維埃政權承認中國境內少數民族的自決權、一直承認到各小民族有向中國脫離、自己成立的國家之權利’這句話來說,如果全國人民都知道這句話的話,政委,你說是支持的多還是反對的多啊?”

  羅榮桓認真思考了一下,說:“在現階段,如果全民投票的話,應該是反對的多,但弱小民族一定支持。”

  劉一民又問:“我們現在是正在奪取政權,為了鼓勵各民族都起來同反動統治做斗爭,也為了促進弱小民族解放,作為權宜之計說說也不是絕對不可以。但是,如果我們革命成功了,這天下是我們的了,我們還能這樣說么?你想想,如果我們取得了全國政權,今天這個少數民族要,明天那個地方要自治,后天又一個地方要單獨建立國家,那我們中國不就是四分五裂了么?不說愧對祖宗、愧對后人了,就說我們自己心里,愿意把國家弄成那樣么?”

  羅榮桓想了半天,感覺這真的是大問題,就說:“是啊,這真地是一個大矛盾,怎么311年全國蘇維埃大會通過這個憲法大綱的時候,就沒有考慮這一條呢?奇怪!”

  劉一民見羅榮桓已經開始思考,就接著說道:“再說說蔡主任說地第一個觀點,斯大林為了蘇聯的安全就可以鼓動支持立,那中國的安全怎么辦?中國的主權、領土完整誰來考慮?要是按照這個邏輯,那日本人侵略我國東北,豈不是也可以說是為了日本的安全才那樣做地么?”

  蔡中忙說:“軍團長,你不能這樣說,蘇聯是社會主義國家,日本是軍國主義國家,怎么能相提并論?”

  劉一民笑笑:“無論是社會主義國家還是軍國主義國家,總之,他們都在欺負中國,都在掠奪我們的領土。這是事實吧?”

  羅榮桓和蔡中都陷入了思索,半天沒有人說話。

  劉一民見兩個人思索得很痛苦,點上一支煙,吸了一口,才又說道:“其實,蘇聯鼓動外立也好,日本人侵略我國東北也罷,無非都是為了他們地國家利益,憑借的也就是他們強大地國力。假如我們建立了強大的新中國,實力超過了他們,你讓他們來侵略他們都不敢來,嚇死它!”

  羅榮桓和蔡中都點頭稱是。

  劉一民趁熱打鐵,接著說道:“我們黨叫中國,中國就是這個名字地定語。因此,我們無論辦什么事情,首先要想的就是中國。解決好中國的事情以后,才能考慮其他事情。你們想一下,假如我們打通了和蘇聯的聯系,不要說蘇聯不會給我們太多地援助,就是給,也不會白給。到時候,如果斯大林強加給我們許多不平等的東西,你們說怎么辦?我們是接受啊還是不接受?”

  蔡中說:“確實比較難辦。

  劉一民看了蔡中一眼:“蔡主任說的對。確實很難!我在想,我們是個大國,人口世界第一。我們不能依靠任何一個大國,必須走自主的道路。可是按我們目前的情況,想建設陜西、發展陜西困難太大。日本人一個月可以制造一、兩千架飛機,我們連個飛機影子都很難見到。這將來上了抗日戰場,光是日軍的飛機大炮,都不知道要炸死我們多少人。所以,我鼓勵倪華去美國,想讓她在那里幫我們牽線,爭取一部分美國援助,最起碼可以購買一點民用設備,發展我們的工業。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一手拉蘇聯,一手拉美國,利用他們的幫助,發展我們。另外,她可以以我夫人的身份在美國活動,至少要做到讓美國人民了解我們,不能讓蔣介石在世界輿論面前把我們紅軍妖魔化。”

  羅榮桓笑了:“你繞了半天,繞來繞去又繞到倪華身上了。不愧是軍團長,把我和老蔡兩個一會兒就繞暈了。”

  劉一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過后,劉一民就說:“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倪華現在地醫學基礎很好,年齡又不大,正是讀書的好時候。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到美國去讀博士的,這個機會不能錯過。說不定她讀完博士,就可以把我們紅軍外科手術水平往前大大推進一步。我不能那么自私,不能為了自己的幸福而影響她的學業。再說,我們年齡都不是很大,也不著急結婚。”

  蔡中說:“軍團長確實是替我們紅軍大局考慮的,思路也對。但是你想過沒有,就是能從美國買來設備,能運到陜西么?就是將來和蔣介石談判成功,以他的秉性,他會看著我們發展壯大么?我覺得吧,這只是一種美好的設想,和倪華去美國三年再回來一樣,都是鏡子里的燒餅。”

  劉一民知道他和倪華地事情一定有阻力,但是沒有想到,中央的阻力還沒有來,自己內部的阻力先來了。特別是蔡中,怎么今天說話的口氣一點都不配合啊?這老伙計是怎么了?

  劉一民就笑著對蔡中說:“蔡主任,事情總會有辦法的,只要能買來設備,我們總要想法把它運回來的。”

  蔡中把煙頭往地下一摁,站了起來:“軍團長,自從你參加紅軍后,我們兩個一直在一起。你說,我們兩個算不算是生死之交的戰友?”

  劉一民不知道蔡中為什么這么說,就說:“我們兩個當然是生死之交了,在我心里,你不但是我的戰友,也是我的兄長。為什么問這個啊?”

  “既然軍團長認我是生死之交,認我是兄長,那我。我不同意你和倪華相愛。其他道理剛才政委已經說了很多了,我只說兩點,你掂量著辦。第一,我們和蔣介石是生死大敵,這個結永遠都解不開。就是和蔣介石談判成功,那也是為了抗日救國。打完日本鬼子,我們還要和他打,哪怕是全軍死完,也要和他打。

  你也知道,我們的許多干部,包括我自己,親人都已經讓蔣介石殺完了,這個仇是死仇,非報不可!除非蔣介石能讓我們地親人復活。這點,我記得你早就給我說過。可是現在,你竟然要娶蔣介石夫人的親表妹,和他做連襟,不但我想不通,我相信大家知道后都想不通。天下再沒有女人了?非娶她不行?別說她也只是一個普通女性,她就是七仙女下凡,只要是蔣介石地親戚,就不行。我的話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命令部隊停止行動,召開全軍團團以上干部會議,讓大家表決,看大家愿意不愿意!”

  羅榮桓見蔡中很激動,忙拉他坐下,倒了一杯水,讓他喝一口,慢慢說。

  蔡中喝了口水,說道:“第二點,軍團長對于我們七軍團來說,就是旗幟,就是靈魂,劉一民的名字就是勝利的代號。不但敵人聞風喪膽,干部戰士哪一個不為軍團長自豪、驕傲?我可以實事求是地說,軍團長在七軍團的地位無人可以替代。這支部隊從湘江到西安,從一個殘破不全地18團發展到今天的三個主力師、三個師,軍團長所做地貢獻,大家心里都有數。可以說,就是你命令我抱著包去與敵人同歸于盡,我如果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紅軍勇士。其他干部戰士更是如此。可是現在,軍團長竟然要和倪華結婚,你知道不知道,你的這個決定讓我們多傷心?會給七軍團帶來多大地隱患?七軍團可能因此蒙受重大損失,軍團長本人也可能從此失去中央信任。這個損失,我們紅七軍團承受不起!”

  又喝了口水,蔡中又說道:“至于你說的通過倪華爭取美援地問題,不是不行,而是希望渺茫。我們不是國民政府,美國人不會冒著遭遇蔣介石政府抗議的風險支援我們的。如果行,我認為,以軍團長的能耐,不靠倪華同樣可以辦到。因此,這不是和她相愛的理由。就按軍團長的說法,你們兩個是真心相愛,想有情人終成眷屬。那是你地想法,在我們看來,軍團長就是一輩子打光棍、終身不娶,也不能去和蔣介石做親戚。我的話說完了,你是要你的生死與共的戰友,還是要倪華,你掂量著辦吧!”

  這話說的,把劉一民打擊得一愣一愣的。

  羅榮桓得到蔡中這么強有力的支持,哪能不趁勢而上啊?接著就說:“軍團長,蔡主任的話可能說的急了點,但道理是明擺著地。因為是老戰友,說話沒有那么多避諱,請你諒解。要不,咱們開個黨委會,統一下思想?”

  劉一民被蔡中吼得灰天土地的,哪里還敢開黨委會統一思想啊?事情明擺著,現在總共五個黨委委員,馮達飛遠在漢中回不來,曾中生雖然剛上任,但都是老紅軍,原則問題絕對是寧折不彎,要不然也不會差點讓張國濤殺了,這羅政委和蔡主任又是堅決反對。特別是蔡中,這老伙計今天可能是聽到消息后急怒攻心,一點面子都不給,和原來和善的老政委形象簡直判若兩人!唉,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啊!

  想到這里,劉一民嘆了口氣,說道:“開什么黨委會啊?再開就成批判會了。對了,老蔡,你抓緊擬個政治部內設機構和干部名單,我的意見是設兩個副主任,設干部科、教育科、宣傳科,也可以多設一點,你琢磨。另外,宣傳科下面要把電臺、報紙、文工團搞起來。讓吳征、錢壯飛、胡底把他們的內設科室都拿個意見,政委負責催13師和獨四師報干部名單,晚上我們開個黨委會,把這些干部研究了。馬上要有行動,這些事情不能再拖了。”

  見劉一民話題轉移到工作上來,羅榮桓和蔡中對視一下,覺得效果明顯,就齊聲說軍團長放心,很快就好。

  說完了,蔡中感覺剛才說的太沖,就緩了緩語氣,說道:“軍團長,你也知道,我不是誠心破壞你的感情,實在是這事太大,我必須得說。這樣,反正倪華同志很快就走了,你把手頭的工作放放,陪她到臨潼的華清池去住兩天,散散心。只要你不娶他,你想咋辦我都沒意見。”

  劉一民心里一陣陣疼痛,淡淡地說了句“再說吧”就讓他們兩個出去了。

  拉開辦公室門,羅榮桓和蔡中才發現,曾中生、吳征、錢壯飛、胡底都在門口站著。倪華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回來了,依著門框,哭的梨花帶雨。

  羅榮桓看了一眼倪華,眼里滿是歉疚,輕聲地說了一句:“倪華同志,對不起!”然后就讓兩個戰士把倪華攙進劉一民地辦公室,自己拉著幾個干部一起走了。

  劉一民見兩個戰士把倪華攙了進來,就知道她剛才已經聽到了自己和羅榮桓的談話。揮揮手,讓兩個戰士出去,拿過毛巾,給倪華擦了臉。自己坐在倪華身邊,默默地看著她。

  倪華不說話,只是不停地低聲啜泣。

  劉一民感覺這不是辦法,就說:“好了,別哭了,別傷著身體!”

  這一說,倪華就放聲大哭了。劉一民沒有辦法,拉開辦公室門,站到門外面,接連抽了五枝煙,才聽到里面地哭聲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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