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排的日軍忙著調動編組部隊、密謀大動作的時候。劉肚陰也沒有閑著。
自從連云港南下后,劉一民追上了教二旅和魯西警備旅、魯西南警備旅,此時他就在清江浦,住在清晏園。
劉一民率主力東渡黃河后,劉建立率教二旅留在魯西,這一次也是二人自東渡后的第一次見面。
魯西警備旅的許世友、政委朱良才和魯西南警備旅旅長陳士渠、政委唐亮等人,有的還從沒有見過劉一民,有的也是在遵義或成都、西安偶然見過,總的說和他都不熟悉。
由于日軍暫時沒有動作,劉一民就在清江浦召開三個旅團以上干部會議,一是進一步部署三個旅的下一步作戰任務,二是和干部們交流談心。
朱良才、陳士渠、唐亮都是一方面軍的老人,和教二旅旅長劉建立、政委程翠林都是熟人。許世友雖然是四方面軍的,但和劉建立等人共事以來,相處很好,配合也很默契。這幾個人,除了劉建立、程翠林犧牲在長征路上外,其他四個都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開國上將。就是魯西警備旅和魯西南警備旅的團長、政委們,不是歷史上有名的烈士,就是開國中將、少將。這些人聚到一起,圍著劉一民團團而坐,讓劉一民有點恍惚。不過,劉一民穿越以來見慣了歷史上的開國將帥,這恍惚也只是一剎那的事情,馬上就恢復了正常。
劉建立匯報了南下以來戰斗情況,其實也只是突破隴海路之戰和連云港之戰的情況。許世友、陳士渠分別匯報了魯西警備旅、魯西南警備旅組建以來的練和戰斗情況。程翠林、朱良才、唐亮分別匯報了三支部隊的政治思想工作情況。
由于是第一次向山東八路軍最高長如此正規的匯報工作,三個旅的旅長、政委準備的都很充分,從部隊干部配備、戰術練到幾次戰斗的作戰指揮、戰后總結,都報告的一清二楚。
劉一民聽后很滿意,但意猶未足,干脆就讓各團團長、政委也做了報告,重點報告戰士們的思想情況和各部隊存在問題。
這樣一來,這咋小會就開的有點長。從吃過中午飯一直開到了掌燈時分。
晚飯就在清晏園吃,這清江浦此時雖然由于海運和津浦路、隴海路建成,喪失了原有的大運河漕運中轉站地位,沒有了昔日那等繁華,但這里是蘇北重鎮、淮菜之鄉,晚飯吃的還是不錯的。許世友好喝酒,聽說劉一民和茅臺酒的老板有特殊關系,每年都能收到二百斤茅臺酒,早就饞的不得了。因此,吃飯時就說:“劉師長,你是抗日名將,俺老許早就聽說你肚量如海、智慧如海,佩服的不得了。有時想起來俺就直拍腦袋,恨自己讀書少、智謀少。現在俺老許是你手下的兵了,你能不能把你腦子里的東西多少往俺腦子里裝點?不要求多,裝一點就行。”
許世友這一說,惹得正在吃飯的干部們都是哄堂大笑。
劉一民不知道中央現在對張國煮到底是怎么處理的,但張國煮現在沒有象歷史上那樣在四月份利用祭黃帝陵的機會叛逃,說明中央對他的教育處理比較到位。這種事情不是自己應該問的,但是按照歷史軌跡,武漢會戰后中央要開六屆六中全會,在這個會議上恐怕許多問題都要解決。現在四方面軍部隊一部分被改編為羽師,一部分留守川北,干部戰士思想沒有負擔,說明中央在處理張國煮問題上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干部戰士已經徹底認清了張國煮的錯誤,思想上轉過彎了。
許世友歷史上在延安還鬧出了一次風波,現在沒有生這種事情,高高興興地主動請纓,調到教導師來,不知道主席他們是怎么和他談的,但看情況是沒有任何思想包袱的。這更好,沒有任何思想包袱的虎將,上陣自然是虎虎生威了。
劉一民心思電轉之下,笑呵呵地說:“老許,說吧,有什么想法直接說。”
許世友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劉師長,聽說你一年有二百斤茅臺酒,不知道你的戰馬上帶了沒有?”
劉一民一聽,笑道:“原來是酒癮犯了。
這好辦,我隨身帶了兩罐,可以讓你過過癮。不過先說好,我沒有二百斤茅臺酒,那些酒都讓陳云同志給沒收了,現在落到我手里的每年只有二十斤了。我以后可以每年分給你二斤,再多就沒有了。”
許世友一聽,高興的哈哈大笑,連說:“二斤就二斤,師長夠意思!”說完,就喊警衛員去找師長的警衛員要茅臺酒。
許世友還真是好酒量,酒拿來后,自己收起來一小罐,拿起一小罐拆封,只跟陳士渠分了點,剩下的咕咕咚咚就喝了。喝完,抹了一把黑紅的臉,說了聲:“好酒,真的是好酒,就沖著每年二斤的茅臺酒,來教導師就來對!”
劉一民似笑非笑地對許世友說:“老許啊,喝酒可以,但有一點你得給我記住,得關住自己的脾氣,可不要心情不好時動不動就拿戰士們出氣。我們是紅軍、是八路軍,可不興打罵戰士。戰士們是我們的同志、戰友、親兄弟,是跟著我們鬧革命的。可不是跟著我們受氣的。”
劉一民說這話絕不是無的放矢,許世友當場就愣住了。原來四方面軍時,除了內部清洗務必慘烈外,個別干部還有打罵戰士的情況,許世友想不到劉一民連這都知道。
慌忙站起來,又一次撓撓頭,許世友吭吭哧哧地說道:“師長,在川陜根據地的時候,有時候吧,一些新戰士啥都不懂,怎么教都學不會,照著屁股上踢幾腳就學會了。后來,四方面軍向一方面軍學習,教戰士們學文化,打罵戰士的事情就少了。我向你保證,我以后絕不犯這種錯誤!要是我手癢了,就打我自己得了!”
劉一民笑著說:“好了,我也只是說說而已,目的是想帆…爾具為高級干部,不米要琢磨怎么打勝仗,懷要琢磨怎囪訛四日只的文化水半和修養,要文武雙全,不但打起仗來是常勝將軍,建設和管理根據地也要當知識型、聳習型的管理人才。
許世友這才笑了,坐下來繼續吃飯。
陳士渠見劉一民不動聲色就給許世友上了一課,想起陳再道在翼南被劉一民取消教七旅指揮權的事,就知道這個年輕長一肚子錦繡,想得到他認可。那就必須把教導師的作風、戰術徹底學透。
陳士渠站起來說:“師長啊,我覺得你啥都好,就一點不好 劉一民知道陳士渠是給許世友打圓場的,就笑著說:“陳旅長,哪一點不好啊?。
陳士渠說:“就是說話不算數。在天津的時候,你口口聲聲守天津,結果讓小鬼子激動的調兵遣將好好忙乎了一場。這次連云港也是這樣,把小鬼子的腿肚都累轉筋了。這都不說了,對小鬼子那是絕對不能客氣。不過。我記得上次你說要給魯西南警備旅配備炮兵團,還說誰能一次消滅鬼子一個大隊就按主力旅的標準配備裝備,你可不能忘了啊!”
劉一民哈哈一笑:“我說陳旅長,這么大個旅長,不要老是向上級伸手么!我說給你裝備個炮兵團,那是一定耍裝備的,魯西警備旅也要裝備。我們不缺大炮,缺的是練有素的炮兵戰士。這樣,你什么時候練出一個炮兵團的炮兵戰士,我就把大炮、馱馬、炮彈都給你送去。”陳士渠馬上說:“好,這次回山東后,我馬上抽調一個團的戰士去編練司令部練。可是有個問題,我的戰士抽到炮兵團去了,那步兵團就兵力就不足了。師長是不是可以允許我們擴大部隊呢?”
劉一民指著陳士渠的鼻子就說開了:“好你個陳士渠,還是井網讓上下來的老紅軍呢,竟然說這么好笑的問題。抗日還嫌人多么?來江蘇干什么?一是打鬼子,二是擴軍,三是籌集糧食、棉花等物資。這三樣任務同樣重要,一樣完不成都不行。你現在是三個團,難道不會編補充團、新兵團么?可以邊行軍打仗邊初步練么!象教二旅,有了新二團、補充團,難道就不能再搞個補充二團、補充三團、補充四團么?我可給大家說好,我軍現在有的是武器,象教一旅、教二旅、教三旅這樣的部隊,完全可以擴編成師么!小鬼子這么多,光靠我們現有的兵力怎么能打敗他們呢?當然,擴軍不能影響主力戰斗力,新兵必須在補充團、新兵團經過嚴格練,才能到編練司令部繼續練三個月,然后分配到部隊去。”
許世友這個時候已經緩過勁了,抬起頭問道:“師長的意思是夠一個師就可以當師長,夠一個軍就可以當軍長,是不是這樣?”
劉一民手一揮:“對頭”。
干部們臉上馬上就是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幾個人邊吃邊說,吃完了,就又弄始接著開會。
劉一民先是表揚了三個旅政治工作抓得緊、抓得緊,繼承了紅軍老部隊的優良傳統。在這個問題上,劉一民又細致地講了一遍西延整軍時開展訴苦運動的想法、作法和效果,要求魯西警備旅、魯西南警備旅多向教二旅學習,把政治工作做扎實。
接下來,劉一民談了創建堅強的山東抗日根據地的意義和山東局的整體部署講了一拜 談到當前戰局,劉一民說道:“日本國內有兩派,一派主張擴大侵略規模,全面占領中國;另一派希望控制侵略規模,只要逼迫國民政府承認偽滿州國和他們在華北的特殊權益就行。其實,這兩派都是一丘之貉。主張全面占領中國的自然是狼子野心,主張不擴大侵略的同樣也是狼子野心。所不同的是,后者稍微清醒一點,知道他們的國力有限,胃口太大的話,會把自己撐死的。”
說到這里,劉一民話鋒一轉,開始談當前的戰局:“就目前的戰局來說,日軍重兵集團從翼中、翼南一直打到了徐州。表面上看,我軍基本喪失了華北平原根據地和山東根據地,日軍取得了極大戰果。但是,伙計們,看事情得看本質。正是因為我軍的連續奮戰,取得了極大戰果,才引起了小鬼子的恐慌,才會調集重兵對我們窮追不舍。我給大家算三比帳,一是軍事賬,自從我八路軍參戰以來,將侵華日軍的絕大部分兵力吸引在了華北,迫使他們不敢全力向河南、武漢進攻。開戰一年來,僅我們教導師就消滅了鬼子第八師團、第十師團兩個常設師團,消滅了第二十一旅團、察哈爾派遣兵團等四個旅團的鬼子精銳。這些部隊可都是一個大隊就敢追擊一個師的日軍骨干部隊,我們都是成建制地全殲他們,等于是在消滅日軍擴軍的種子。十分了不起!至于第二十一師團、第一一六師團和那幾個獨立混成旅團,都是日軍的三流、四流部隊,不值一提。大家算算,日軍損失了多大的兵力啊?現在他們在不斷的擴軍,而且源源不斷地派往中國。這很好,再這樣打下去小日本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他們的青壯年都會成為炮灰。到最后,日本國就會元氣耗盡的 停頓了一下,劉一民繼續講到:“第二筆賬就是經濟賬。我們攻占天津、青島、連云港,王老虎他們還到濟南大鬧一場,這就是要和日軍打經濟仗,用日軍的資金和物資來支撐我軍持久抗戰。大家說說,現在我軍和日軍比起來,還缺少什么啊?也就是軍艦和飛機么!軍艦以后再說,飛機我們可以想法繳獲,日本工業達,能生產飛機,我們能繳獲就行了。這才只是個開始,將來國際局勢一變,美英等國必然會對日本實行中斷貿易。到那個時候,日本人從中國掠奪不來資金物資,又從美英等國買不來軍火和物資,他們會變成真正的窮光蛋的。我要把他們打到什么程度兒:卓就是讓他們的士兵的了吃口飯,認中國老百姓聳干爹…”
干部們“嘩”地一聲就笑了。劉一民擺了一下手,再次說道:“第三筆賬,那就是道義帳。大家知道,抗戰網開始的時候,只有蘇聯人民支援我們,不但支援武器彈藥,還派遣空軍志愿人員赴華參戰。美國、英國、法國、德國這些國家,都擺出一賣給日本人石油、橡膠、鋼材,大戰爭財。現在呢?經過我們的一系列工作,美國人開始覺悟了,民間已經自地捐款捐物,支援我們抗戰。我相信,將來美國政府也會行動起來,從資金、武器彈藥等方面,直接援助中國。當然,這些援助大部分都會落到蔣介石的腰包,他們是合法政府么!不管這些支援交給誰,都有利于抗戰,都是好事。總之,開戰一年來小日本在國際上開始逐漸孤立,我國開始贏得大多數國家的同情和幫助。這就是中國人說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程翠林心里咯噔了一下,過去心里認為劉一民和倪華的事情有點不好,違犯紀律。現在聽劉一民從這個角度講對外宣傳、爭取外援的重要性,程翠林就覺得大家的認識與師長差了好大一截。師長謀劃的是戰略大計,有些同志想的是紀律和道德問題,根本就南轅北撤么!倪醫生怕是太委屈了。
劉一民講完了這些,就開始講三個旅的具體作戰任務了:“現在,小鬼子在徐州一線集結重兵,他們想干什么呢?那就是要尋找我教導師主力決戰,妄圖一舉消滅我們。同志們肩上的擔子很重,既要牽著鬼子的鼻子走,把他們一直往南引,又要注意不落入鬼子重兵集團的包圍圈,避免重大損失。這個任務就是老百姓說的牽牛,牽著牛走,還不能讓瘋牛頂傷。怎么辦呢,老百姓牽牛的時候,都要給牛扎上鼻圈,這樣才好牽住。我們也要這樣干!就是要在小鬼子的前面不停地伏擊、襲擾,讓他們知道我們在他們前面,而且是馬上就要陷入他們的包圍圈了,讓他們不顧一切地往前追”小 魯西警備三團團長梁興初有個外號叫梁大牙,他自己可能不知道,但劉一民知道,這絕對是我軍一等一的猛將。聽劉一民說的這么好。梁興初就舉手要求言。
劉一民點點頭,示意梁興初言。
梁興初站起來敬禮后說道:“報告師長,我認為這仗還需要再琢磨琢磨。日軍那么多,完全可以從兩翼迂回包抄我們,而不是一直在我們屁股后面追。我們初到蘇北,往蘇中去到處河流水網,沒有橋、沒有船就限制部隊機動能力。再說,這里有許多國民黨的雜牌部隊和地方保安團隊,我們等于是進入了他們的實力范圍,搞不好還會生矛盾。這些問題,請師長考慮劉一民覺得這梁興初還真的是虎將,考慮的還真到個。示意梁興初坐下后,劉一民說道:“梁興初說的對,希望同志們向梁興初學習,每次戰斗前,都要多考慮不利因素,多想困難。我們的作戰計劃說的很清楚,要先敵運動、先敵部署。什么是先敵呢?就是要比敵人快一到兩拍。比如日軍現在集結在徐州,我們就要馬上行動,在鬼子展開部隊、拉網追擊前,把主力撤到小鬼子的大網外面去,以小部隊偽裝主力引誘鬼子。我們計戈是要把鬼子向長江邊引,但主力絕對不能到長江邊去,那里是小鬼子的江北防線,又有飛機、軍艦助陣,去那里等于自投羅網。也不能向海邊去,鬼子的聯合艦隊厲害的很,幾百架飛機等著轟炸我軍呢!我軍主力只能向西。要馬上行動起來,往南進到高郵一線時,由三個旅的騎兵營留下作誘敵部隊,主力迅掉頭西進,在蚌埠境內隱蔽待機,爭取在那里狠狠地敲鬼子一下,然后突破津浦路進入皖北。讓小鬼子明白我們是向武漢方向去了,是去保衛武漢去了。待躲過日軍南下重兵集團右翼部隊后,主力返回魯西南,各旅均留下部隊配合新四軍四支隊開展蘇皖邊區游擊戰爭。擔任誘敵的三個騎兵營完成誘敵任務后,要迅脫離與敵接觸,轉至敵后游擊。江蘇這么大小鬼子兵力再雄厚,也不可能拉出一條密不透風的散兵線,總是有漏洞的。這難不倒我們老紅軍出身的騎兵小部隊 劉一民說到這里,等于是把這次牽牛行動的基本思路和方法步驟說完了。
程翠林覺得這個計共整體上很好,但有一點似乎不妥,那就是偽裝西進有禍水東移嫌疑,會不會招致蔣介石不滿。
劉一民說小鬼子追擊教弓師主力的目的就是為了消除后顧之憂,為攻占武漢掃清障礙。只有向西佯動,才能讓鬼子相信教導師主力徹底離開了山東。既然鬼子想攻占武漢,那就讓他們去打好了。主力休整了這么久,也該和小鬼子碰碰了。
相信鬼子也占不了多大便宜。從抗戰戰略上講,也只有讓小小鬼子多占點地方,才能讓他們不斷分兵,把野戰師團變成守備師團。這也是蔣委員長以空間換時間戰略的體現。等小鬼子瘋狂進攻武漢,和主力打得難分難解的時候,我們就在他們的屁股上再捅一刀,讓他們痛不欲生。
劉一民講到這里的時候,干部們已經徹底心領神會了。
會后,劉一民交待劉建立,要迅派部隊偵查線路,同時要組織老百姓堅壁清野小鬼子現在惱羞成怒,肯定會向老百姓報復,要想盡一切辦法減少群眾損失。當然,最根本的辦法還算部隊快機動,打的猛、打的狠,讓小鬼子東奔西竄。顧不得禍害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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