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云山蠟黃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直接說道:“朋友你誤會了,在下并非想要拉攏你,我的確是蔣家人,不過,我現在已經被蔣家逐出門墻了,只是見朋友天生神力,心生好感,想要認識一番而已。
“啊,你是蔣家那個……”有一個人似乎對蔣家比較了解,聽了蔣云山的話之后,頓時臉色一變,然后離開蔣云山幾步,對蔣云山似乎很是有些恐懼。
蔣云山那張蠟黃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但眼中卻閃過一絲黯然,朝著凌逍一拱手:算了,是蔣某唐突了,告辭了。”說著轉身就要出門。
“且慢……’凌逍張口說道:“既然相逢.就是緣分,蔣兄等我一下,待我買了這把戰斧.就與蔣兄一起喝酒!
“你,請我喝酒?”蔣云山看著凌逍,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不可思議。
武器店里那些人,也都一臉白癡的看著凌逍,就連那個伙計,都情不自禁的禹凌逋遠了點,心想著,一個文雅的公子哥,買一把巨斧當做武器,估計也是不正常的!
“客官,您這把巨斧,要一百塊下品晶石…”伙計期期艾艾的說完,武器店里的幾個人一片嘩然,除了凌道。
“什么一百塊晶石,媽的,你怎么不去搶啊!”一個人仿佛他是買家一般,脫口說道。
另一個年輕人要比他客氣一些,不過也是一臉的不屑,說道,“你們這家店面看起來也不小,怎么做生意就如此黑呢?
蔣云山倒是沒說什么,淡淡掃了一眼這個伙計,他出身大家族,自然看得出,這把戰斧的不尋常來,不說別的,這種個頭的武器,一般來說,沒有太鋒利的,一是能舞動這種武器的,用慣性也能把人砸.,根本不需要開刃!二來一旦開刃的話,越鋒利越是容易崩裂!
鍛造武器的人,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既然如此,還敢給開刃并且打磨的如此鋒利,那就是說,這把戰斧無論是鍛造工藝還是材質本身,都已經達到了一種巔峰的程度!而鍛造這戰斧的人,肯定是個宗師級別的匠師!
不過蔣云山多少也有些疑惑,什么人會制造出如此變態的武器來 凌逍也抬起頭看了一眼這伙計,伙計也是一臉為難,說道,“這把戰斧放在這里,足有幾百年的時間來,聽說當年收購進來,就花了八十多塊下品晶石,一直都是當做鎮店之物放著,就算老板,怕是也沒想到會有人買它,不過剛剛我問過管事的,管事大人說少于一百塊晶石不賣,小的,小的也是無能為力啦!”
凌逍沒說什么,直接伸手掏出一塊晶石,拿在手中,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就連蔣云山的眼睛都盯在這塊晶石上面,看向凌逍的眼神帶著些不可思議。
“這是一塊中品晶石,你看看,若沒問題,這把戰斧,我拿走了。凌逍隨手拋給伙計,淡淡說道。
這伙計大概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真的會買,事實上,這把戰斧曾經的標價,是一千塊下品晶石!而收購的價格,也是五百塊!
因為當年收購這把戰斧的老板,是一個武器癡迷者,熱衷于收購各種奇怪的武器,同時對各種金屬的了解,也達到了宗師的境界,他當時看出這把戰斧里面,蘊合了多重極為名貴的金屬,可以這么說,把這把堿斧融了重新鍛造寶劍,至少可以打造出十幾把價忸連城的寶劍!
所以,他以高價買下來,不過卻舍不得回爐重造,母擊這耙崦斧已經被打造成一個精致的工藝品!
到后來因為年伐久遠,武器店經歷過一次火災,將賬本焚毀,那時候沒人記得這個大家伏的價錢是多少,所以,大概猜測這東西應該價值一百多個下品晶石,因為就算是一把精鐵打造的戰斧,還要十幾塊下品晶石呢。而這把戰斧無論從做工還是從鋒利程度上去看,都是一件極美的工藝品。
所以,凌逍自己都不知道,他撿了一個相當大的便宜!
待那個伙計驗證了這塊晶石的確是申品,甚至是中品偏上的晶石之后,心情愉悅的達成了這次交易,凌逍隨手將這把戰斧收進自己儲物戒指當中,這一手,又讓武器店里的幾個人震撼不已,看向凌i&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敬畏起來。
以精神力開啟儲物戒指收進去東西不難,但越大的東西,消耗的精神力也就越多,凌逍收進逼把戰斧,西不改色氣不長出的,說明他的精神力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至少是高階劍神!
再想想剛剛他說自己“無門無派,普通人一個”,他婦奶的,有這樣空口說瞎話的嗎?
武器店的那個伙計,在別人接替他之后,徑自進了內間,內間沒有窗戶,像是一間密室.光線十分陰暗,幾乎看不清人臉,里面的椅子上,坐了一個十分年輕絡人。
夢伙計逆來之后,跪倒磕頭.然后說道:“少爺,那把戰斧萋 慕容楓臉上帶著一絲贊賞的笑容,點點頭,說道:“做的很好,你去吧,我會讓管事獎勵你的!”
伙計聽了精神一振,眼中閃過興奮,能被少爺親自夸獎,那可比得到獎勵都讓人高興,如果自己表現的再好一點,得到晉升簡直是一種必然!
待伙計告退之后,慕容楓的嘴角泛起二抹笑容,喃喃自語:沒想到他真的來了,出手還如此闊綽,這個家伙,還真是挺神秘的,嘿,這把武器,一定是給那丑漢買的,真是舍得本錢啊!也不知道,技能不能將你招納麾下,恩,就算不能,至少也要交個朋友!
一處小酒肆里面,蔣云山和凌逍兩人對坐,桌子上擺著一盤鹵肉,一盤花生,兩人就著酒,一杯一杯的喝著。
從武器店出來,一直到現在,兩人甚至沒有任何交談,這種感覺很奇妙,凌道只知道蔣云山的名字,而且好像出自一個很厲害的家族,這是凌逍從武器店里其他人的臉上判斷出來的。
而蔣云山連凌道叫什么都不知道.就能跟凌逍像是老朋友一樣對坐而酌。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的賊玄妙的很。
“不想問我點什么?”蔣云山一連喝了十幾杯湎,那張蠟黃的臉上多了凡絲紅潤,一雙眼似乎也比之前亮了不少。
“相逢何必曾相識?問那么多做什么,喝完之后,大家各自分散.不好嗚?凌逍掛起頭,笑著說道。
云山握著酒杯的手,忽然輕輕一顫,然后問道:“真的能那么灑 凌逍笑著搖搖頭:“哪有那么灑脫,其實我就是隨便說說,如果你愿意說點什么,我就當個聽眾好了。”
“嘿嘿,你倒是與眾不同!”蔣云山又喝了一杯酒,然后輕嘆一聲,說道:“說來好笑,已經二十多年了,我從來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在這樣有傾逐的欲望,不過在此之前,蔣某想知道兄弟的名字。”
凌逍說道:“在下蕭峰,確實是一個不打眼的小角色,來自望天城。
“什么是大角色,什么又是小角色?”蔣云山自嘲的笑笑,然后說道:“望天城,好地方,聽說那里和藍天的距離非常近,伸手就可以觸摸到藍天!
孕i逍笑著說道:“是的,蔣兄若是去望天城,蕭峰定會掃榻相 蔣云山搖插頭,然后說道:“看你的樣子,大概是真的沒聽說過我的,不瞞你說,我的確是被蔣家逐出門墻的,我現在和蔣家沒有任何關系\}”說到這的時候,蔣云山的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
凌逍舉起;斡杯,說道:“若是不想說,就不要說了,其實不管過去如何,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蔣云山說道:“蕭兄弟,謝謝你的勸解,你是我離開蔣家之后,第一個肯跟我如此說話的人,所以,就算等會我說了之后,你轉身離開,蔣某,依舊感激不盡!
“我是蔣家長房長支的長子,在別人眼中,身俗可以說顯赫到了極致!”蔣云山打開話匣子,拋出了一個陳年往事。
蔣云山自幼聰慧,加上出身豪門,一身實力在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中階劍尊,六十歲的時候,就已經突破到了劍圣的境界,一百歲進入劍神,三百歲達到先天!
這份提升實力的速度,放眼整個圣域.也絕對擔得起天才二字!蔣云山的天才之處不僅僅在武力上,智商也是極高!十八歲開始參加蔣家的管理,三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接管了蔣家百分之六十的產業!到了六十歲,進入劍圣境界的時候,蔣云山實際上,已經隱隱成了蔣家的掌門人,蔣云山的父親幾乎撒手不管!
那時候的蔣云山,在整個蔣家的風頭,蓋過了所有人,同代人沒有任何一個兄弟能踉他相比,加上又是長房長支的嫡孫,未來蔣家的掌門人,除了他,再沒有第二人選!
似乎是老天見他太過順風順水,想要給他點苦頭嘗嘗,在二十多年前,也就是蔣云山三百多歲的時候,一個絕色女人出現在他的面前,讓從未有過感情經歷的蔣云山,迅速的墜入愛河.不過……他的厄運,也從此開始了。
當兩人愛的死去活來,極盡纏綿的時候,忽然有人指出,這女人是蔣家的敵人派來的臥底,專門盜取蔣家機密情報的!而蔣云山為了這個女人,則出賣了家族,將很多蔣家的機密送給這個女人。
這種說法,自然在蔣家引起軒然大波,沒有人會相信這是真的,可在蔣云山的住處,駛出了大量對構不利的鐵證,還在砰女人的住處,找到了不少寫給蔣家敵人的信函.鄖筆記,赫然是這女人的筆記!
蔣云山自是不服,他沒做過任何出賣家族的事情,更不相信自己愛的女人會是這樣的人,所以,甚至不惜用武力反抗蔣家對他的監禁,結果,鐵證如山之下,蔣云山被蔣家幾名長老聯袂廢去功力,逐出家門。
最大的悲劇是,蔣云山為那女人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但那個女人卻在蔣云山恁魄之后.悄然離開了他,從此錆聲匿跡!
!‘如果我說,這一切,是阜巨大的陰謀,你相信嗎?
蔣云山似乎有些喝多了,一杯酒有大半灑在衣襟上,還劇烈的咎了起來,但那雙眼晴,卻十分明亮的看著凌逍。
凌逍點點頭,說道:“我信!”
蔣云山忽然笑了,鄖只握著酒杯的手似乎用了很大力氣,依然徼徵哆嗦著,仰起頭,把杯中剩下一滴倒入喉嚨中,重重的摔在桌子上。然后站起身來,大笑著揚長為喜。
這世間,終于有一個信我之人了,哈哈!哈哈!我蔣云山,做人也沒有那么失敗,你們不是說……這世上,不會有一個人相信我嗎?我偏偏就找到了……”
看著蔣云山歪歪斜鈄的離去,凌逍心中的一裉弦忽然被輕輕撥動了一下,他那早被塵封起來的記憶,又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上心頭,也可以說,那些原本不屬于他的記憶,又一次涌上心頭。
不被信任的滋味,很難受!
凌道幾乎在一瞬間,就感受到蔣云山心中的那份孤寂,忍不住扔下一塊細碎的晶石,站起身追出門外,沖著歪歪斜斜離去的蔣云山背影喊道,“如果,再玲你一次機會,你會振作起來嗎?”
蔣云山的身子輕輕一顫,腳步頓了一下,不過卻接著說道:“胡說八道,狗屁的機會,老子今天又騙了一頓免費的海,才是最舒服的,哈哈,哈哈哈!
伴隨著一陣沙啞的長笑,蔣云山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長街之上,他雖是再笑,可那笑聲怎么聽,怎么帶著巨大的悲愴。
凌逍忍不住心中有些黯然,卻忽然感,覺到這長街兩邊,似乎有幾股極為強大的氣息,心中微微一驚,瞇起眼睛,日光閃爍,看著已經不見了的蔣云山,想到,他會是因為這個,才那么說的?用力搖搖頭,凌逍決定把這個人忘掉,自己現在沒資格去同情別人!
轉過身,準備回去客棧,忽然耳中響起一個陰測測,十分冰冷的聲音:“小子,少管閑事.當心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