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拿起桌子上的金子,隨意的扔在旁邊的一個小框中一眼。
對于店鋪內的這些木雕,除了父母親人的雕刻之外,王林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東西在他看來,只是讓自己心態平和,感悟天道的工具罷了。
他相信,當自己可以刻下化神期修為的人或者妖獸時,他的修為,定然會有所突破。
大牛有些神情恍惚的離開店鋪,一邊走,口中一邊喃喃自語,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王林喝了一口果子酒,繼續沉浸在雕刻之中,隨著他的雕刻,一些木屑落下,他手中的木段,漸漸成形,露出一股磅礴的氣息,只是這氣息完全被限制在木雕之內,無法擴散而出。
每一刀刻下,這氣息便會重上一分,慢慢的,一條粗大的蛟龍,在木雕之上露出了雛形,只是此刻,王林手中的刻刀,卻是猶豫了起來。
他沉默許久,輕嘆一聲,右手一翻間,刻刀消失,他左手隨意向后一拋,頓時手中半成品的木雕,被他扔向一旁,在那里,有一個大箱子,箱子內,已然放著十多個半成品木雕。
若是仔細看這些木雕,會現,這里面有人有獸,孟駝子、古帝、六欲魔君、上品靈獸、甚至荒獸……
這些木雕所刻雖然不一,但卻有一點驚人的相似,全部都是化神期以上。
王林這一年來,已然嘗試了多次,但始終還是無法刻畫出化神修為的人與獸,若要強行刻下,那么結果只有一個,木雕化為飛灰。
他沉默少許。微微閉上雙眼。頓時在他身體外。出現了一層一掌寬地紅霧。
紅霧煞氣。在這一年地時間。縮凝度倍增。已然被王林壓縮到如此程度。對于這一進度。王林頗為滿意。一年來。他實際上并未強制地壓縮。而是有了此心念之后。自然而然地便有了一系列動作。
王林相信。再給他一年地時間。他可以把這煞氣。全部壓縮到極限。雖說壓縮煞氣對于提高修為或者感悟天道沒有什么關聯。
但王林總感覺。若是放任這些煞氣紅霧消散。那么他日后定然會后悔。正是這種修道之人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后所產生地對于未來地氣機。使得王林毫不猶豫。開始了凝煉地壓縮。
這時。在店鋪之外傳來大牛父親爽朗地聲音:“王家兄弟。你嫂子今日做了幾個好菜。過來吃點吧。咱哥倆喝幾盅。”
王林雙目一睜。其內目光閃爍深邃之光。慢慢地這光芒消散。最終徹底消失。此時地王林。又變成了凡人。他拎著酒壺。走了兩步后。略一猶豫。從小框里拿出金子。走了出去。
再說那徐姓青年,此時坐在馬車之上,內心砰砰狂跳,他看著手中外套包裹之物,添了添嘴唇,眼中露出一絲喜色。
他沒想到這次回家看望父母會遇到這等奇人,居然可以雕刻出如此木雕,要知道王爺此生地唯一愛好,就是喜歡這一類物品。
無論是以石頭制作,又或者是以木頭,總之無論何種物質,只要雕刻成形,都屬于王爺喜愛之物。
而世子是個孝子,若是自己把這木雕獻上,世子定然會對自己贊賞有加,想到這里,徐姓青年立刻深吸口氣。
這一隊十多輛馬車,在京都之內馳行而去,度頗快,但他還是恨不得馬車再快一些,好讓自己盡快回到王府。
許久之后,馬車停下,徐姓青年立刻推開車門一躍而下,匆匆向著府內走去。
在府內東苑,徐姓青年停在一處頗為華麗的宮殿之外,高聲說道:“世子殿下,徐濤有要事求見。”
過了一會兒,從宮殿內傳出一個慵懶的聲音:“徐濤,你不是回家探親去了么,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說吧。
隱約中,徐濤聽見殿內傳出幾句鶯聲軟語,他猶豫了一下,按說此時自己實在不方便打擾,但他對懷中之物頗具信心,躊躇一番,他咬牙說道:“世子大人,在下的確有要事,這次回家探親時,在下現了一個木雕,此木雕若是王爺看到,定然會欣喜。”
殿內一陣沉默,少許,那聲音帶著一絲不滿,說道:“進來吧,若是你所拿之物非你所說,這個月的打賞,你沒了。”
徐濤連忙走進,只見在宮殿之內,有著一張自頂棚落下白紗掩蓋地大床,一個面色略有蒼白的青年人,披著一件紫袍,坐在床邊,目光略有陰沉。
徐濤把手中外套放在地上,輕輕地打開,露出其內蛟龍木雕。
那青年的目光,在 雕的一刻,頓時犀利起來,身子猛地站起,快走幾旁邊,右手一抓,已然把木雕拿在手中。
徐濤正要提醒之時,那青年驚呼一聲,隨后右手一翻,木雕在手中消失,他目中亮起強烈的光芒,大笑道:“好,徐濤,記你一次大功!”
說著,他一拍腰間一個看似普通的碎步口袋,頓時一股紫氣從其內散出,包裹全身后瞬間散去,只見青年此時,身上已然穿了一件紫色長袍。
在那紫氣涌現的瞬間,一股微風在宮殿內吹動,大床之上地白紗被吹起一角,在兩聲嬌呼中,露出床上兩具美妙的嬌軀。
徐濤地眼睛,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吞下一口吐沫后,立刻低頭不看。
這青年,并非凡人,而是修士,只不過其修為不高,只有凝氣期八層而已。
他看了看徐濤,剛才徐濤地眼神被他看在眼里,于是笑道:“魅姬,出來,今日,你屬于徐濤!”
一聲,從床內傳出,頓時一個妙曼的嬌體,從床上款款走下,拉著呆呆地徐濤,從偏門離開。
青年目光一閃,匆匆離開宮殿。
青年一路直行,直接來到王府正中心的大殿,尚在殿外時,他便聽到里面傳出陣陣曲樂以及自己父親豪爽的笑聲。
在此大殿之外,站著一排排護衛,這些護衛在看到青年的瞬間,立刻單膝跪地,那青年匆匆而過,直接走進大殿。
只見大殿中,放著兩張幾案,兩個身穿道袍的修士,坐在其后,這二人雖說全穿道袍,但顏色卻是不同,一黑一青。
其中身穿黑色道袍的修士,始終閉著雙眼,對于這些歌舞之樂置若罔聞。
另外那個青衫修士,則是笑瞇瞇的看著中間的歌姬舞袖。
在大殿之上,端坐著一個頗為俊朗的中年男子,此人相貌俊朗之中不缺威嚴,整個人看起來頗具一種上位者的姿態。
青年進入大殿后,中年男子哈哈一笑,說道:“不在寢宮行樂,怎么跑到為父這里來了?”
青年先是恭敬的對著兩個修士行禮,隨后望著中年男子,說道:“父親,你看此物!”說著,他右手一翻,頓時蛟龍木雕,被他放在了大殿的地面上。
這這一瞬間,那原本看著歌姬的青衫修士忽然目光一凝,落在了此木雕之上,中年男子也是目光一亮,右手一揮,那些歌姬頓時左右散開。
青衫修士驀然間站起身子,一個跨步便來到木雕近前,仔細的看了一眼后,倒吸了口冷氣,說道:“這是……”他心中已有所猜,但卻不敢確認。
“這是木雕!”那始終閉著雙眼的黑衣修士,此時睜開眼睛,露出奇異之光,緩緩說道。
那在木雕近前的青衫修士頓時一怔,苦笑道:“師兄,我當然知道這是木雕,我是說這木雕所刻之物。”
被喚作師兄的黑衣修士,沉吟少許后,緩緩說道:“沒見過。”
青衫修士頓時苦笑起來,對于這師兄的古怪,他已然見慣。
坐在上位置的中年男子,盯著木雕,笑道:“兩位仙長,此物可有什么出奇之處?”
身在木雕近前的青衫修士,抓起木雕,頓時一股滄桑之氣撲面而來,這氣息之大,讓他立刻心神劇震,擁有筑基中期修為的他,居然有種體內筑基將要崩潰之感,大駭之下連忙松手。
他的師兄,那個黑衣修士袖子一甩,頓時木雕飛起,被他握在手中,這修士也是面色頓時蒼白,體內金丹險些不穩,許久之后,他才漸漸控制住金丹的波動。
王林制作的這木雕,修為越高,感受就越大,反之,若是凡人,則影響不算太大。
“此物絕非等閑木雕,這上面所刻之獸,與我門派典籍中記錄的蛟龍,幾乎一摸一樣!”黑衣修士緩緩說道。
“師兄,你剛才不是說沒見過么?現在怎么又說是蛟龍了?”青衫修士,表情古怪的說道。
黑衣修士詫異的看了師弟一眼,這眼神之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說道:“師弟,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始終沒有突破修為了……”
青衫修士面部抽搐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木雕所刻之獸,我的確沒有見過,但我沒說不認識啊。”黑衣修士嘆了口氣,說道。
青衫修士險些道心不穩,噴出鮮血,許久之后,這才苦笑起來,對于這個師兄,他算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