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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惡作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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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山道:“無論命運如何,每個人總會有追求,無非是追求的高低不同。”他不善飲酒,即便是面前擺著酒中珍品回沙茅臺,一樣是淺嘗即止,自己泡了杯鐵觀音,喝了口茶又道:“外界關于你的流言很多,說你在濱海涉嫌殺人滅口,毀尸滅跡。”

  張揚放下酒杯笑道:“很多事情都是顛倒的,明明沒殺過人,卻要被人當成兇手,真正的兇手卻能逍遙法外。”

  祁山聽出他的這句話分明是有所指,微笑道:“這就是命!不過你的運氣一向不錯,這么快就洗清了自己。”

  張揚道:“沒做過的事,談不到洗清,來就是白的。說起來還要感謝袁孝商,他沒有和陳崗那個老‘混’蛋一起誣陷我。”

  祁山道:“孝商這次恐怕要麻煩了,他面臨走‘私’涉黑多項指控。”

  張揚道:“你和他曾經是生意上的伙伴,也是很好的朋友,警方這次沒找你去協助調查?”

  祁山道:“找了,我將一切都說的很清楚,我和袁孝商之間并沒有任何違法的往來,不然,警方也不會那么容易把我放出來,我和你一樣都是清白的。”

  張揚搖了搖頭道:“咱倆不一樣。”

  祁山道:“的確不一樣,你喝的是酒,我喝的是茶!”

  張揚道:“有人常說,喝酒的人熱血沖動,喝茶的人冷靜沉穩,在咱們身上似乎真的得到了驗證。”

  祁山道:“每個人都有熱血沖動的時候,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底線,或是為了親情,或是為了友情,或是為了愛情!沒有人會在自己重要的人受到侵害時仍然可以表現的無動于衷,無論你怎樣評價我,我仍然堅持認為。在某些方面我們有共同之處。”

  張揚嘆了口氣,祁山雖然沒有挑明,卻在暗示他,他之所以對安德淵出手,就是因為他親人的利益受到了侵害,張揚想起祁山死去的弟弟祁峰。如果換成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或許他比祁山做得還要極端。

  張揚道:“前兩天安德淵的遺體送回清臺山安家老林下葬,葬禮之上,發生了一起火拼事件。”

  祁山道:“聽說了一些消息,可是并沒有見到正式的新聞報道。”

  張揚道:“這種事涉及到的層面很復雜。所以在報道方面務必要相當的謹慎,來自臺灣信義社的一幫人要干掉安達,和安達帶去的手下發生槍戰。死傷許多人,那些人大都落網,主犯安達卻得以逃脫。”

  祁山不動聲‘色’,輕聲道:“安達一向冠冕堂皇的稱自己是做正行的,原來他歸根結底還是撈偏‘門’的。”

  張揚道:“表面上看是黑幫為了爭權奪利而火拼。可是在安德淵被殺的同一時刻,他大哥安德銘在香港失蹤,至今仍然杳無音訊,根據香港警方透‘露’,安德銘十有已經遭遇不測。”

  祁山道:“對安家人來說,今年好像是一個流年。”

  張揚道:“知不知道什么人這么恨安家?”

  祁山微笑道:“我對安家的認知僅限于一些報道上。”

  張揚道:“只要對安家有些了解的人。都不會忘記幾年前在香港發生的安家血案,導致那場血案的人叫安德恒,是安家老五。可他卻并不是安老親生,他的父親當年曾經是安老的手下兄弟,后來因為背叛安老,被幫規處置,安德恒得知這一秘密之后。臥薪嘗膽,籌劃‘陰’謀。終于選定在安老壽辰之日動手,制造了名震香江的安家血案。”

  祁山道:“為父復仇倒也無可厚非。”

  張揚道:“后來安老讓安達主持安家大局,安達查到了安德恒,將他‘逼’得走投無路,橫尸街頭,可最近有人證明,安德恒并沒有死!”

  祁山的表情仍然不為所動,他幫助張揚倒了一杯酒:“這段復仇史聽起來倒是‘蕩’氣回腸!”

  張揚道:“當年殺死安德恒父親的是安老,拋開安德恒的父親善惡不說,安老養育安德恒這么多年是不是一種恩德?就算拋開這段恩德不說,安德恒要報仇應該找安老,為什么要將目標對準安家滿‘門’?難道真的要父債子償嗎?”

  祁山喝了口茶:“安家淪落到如今的地步,安德恒也應該心滿意足了。”

  張揚道:“他若滿足就不會在清臺山安家老林內發生火拼,雖然表面上是黑幫內訌,可是在背后起到真正推動作用的還是他。就像安德淵之死,跟他也有著必然的關系。”張揚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盯住祁山。

  祁山的目光卻望著桌面。

  兩人心知肚明,安德淵死在祁山的手上,可是祁山為什么要這樣做?他和安德恒有沒有聯系?這才是張揚真正關心的事情。

  祁山道:“安達已經成了通緝犯?”

  張揚道:“他的運氣還算不錯,不過,我堅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種人早晚都會得到報應。”

  祁山道:“安家一‘門’看來真的毀在了安德恒的手里。”

  張揚道:“如果你認識安德恒……”說到這里他故意停頓了一下。

  祁山的鎮定讓張揚感到嘆服,即便是在自己已經知道他的所作所為的前提下,祁山仍然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的慌‘亂’。

  張揚道:“如果你認識他,你就會知道,這個人絕不可信任,他可以對一個將他撫養長大的老人下手,那么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是他會在乎的呢?”

  祁山道:“這種人留在世上是一個禍害啊!”

  張揚點了點頭,‘唇’角‘露’出笑意道:“這樣的禍害越早除掉越好!你處世練達,見多識廣,卻不知能有什么建議?”

  祁山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寧愿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張揚的目光中流‘露’出失望之‘色’:“人很多時候是沒得選的。”

  浩南被人兜頭蓋臉潑了一盆冷水,他打了個‘激’靈,睜開雙目,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睛,他感覺自己的頭腦一片‘混’沌,依稀記得發生了什么,說過了什么,可一切好像又是在夢中,他的視野仍然模糊,看到的景物都是重影。

  眼前似乎站著兩個秦萌萌。

  浩南咧開嘴笑了起來:“為什么不殺我?”

  秦萌萌走上前去給了他一個耳光,然后‘抽’出一只針劑,照著他的頸部靜脈就扎了進去。

  浩南開始感到恐懼,在他的印象中秦萌萌的‘性’情是軟弱的,從未像今天這樣果斷和堅決。這一針注‘射’之后,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恢復了正常感知,眼前的景物也在一點點變得清晰。

  秦萌萌道:“浩南,你不用害怕,我不殺你!”

  浩南望著秦萌萌沒有說話。

  秦萌萌道:“但是只要我愿意,隨時都可以讓你身敗名裂。”

  浩南從秦萌萌雙目中流‘露’出的凜冽殺氣,覺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他顫聲道:“你……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秦萌萌冷笑了一聲,轉過俏臉,揭開臉上那層薄薄的面具。

  浩南雖然和桑貝貝打過的‘交’道并不多,可是因為他一直在跟進桑貝貝失蹤一案,可以說將她的樣子早已銘記在心,他以為桑貝貝已經死了,可此時卻看到桑貝貝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浩南此時的心情完全可以用震駭莫名來形容。

  桑貝貝莞爾笑道:“看到我沒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浩南用力搖了搖頭,他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或許是因為剛才那一針的緣故,一定是自己產生了幻像,可浩南又明白,現在他的頭腦已經從‘混’沌狀態完全清醒了過來,眼前的一切變得清清楚楚,之前的秦萌萌才是偽裝。

  以浩南對秦萌萌的了解不至于被桑貝貝騙過,可是桑貝貝的易容術極其高超,她雖然無法將秦萌萌的聲線模仿得惟妙惟肖,但是依靠沙啞的嗓音可以‘蒙’‘混’過去,其中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秦萌萌在逃離國內之后,做了整容手術,現在的容貌已經和過去有了很大不同,在浩南心中,印象最為深刻的還是秦萌萌過去的樣子,他怎么都沒有想到,有人會裝扮成秦萌萌現在的樣子騙他。

  浩南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已經死了。”

  桑貝貝道:“看到我仍然活著,你是不是很失望?只有我死了,張揚殺人滅口毀尸滅跡的罪名才會成立,我活著豈不是代表著他無罪?浩南,你為什么這么恨他?”

  浩南面‘色’慘白,桑貝貝仍然活在世上這一現實對他的打擊是巨大的。他認為張揚是個殺人犯,是個無惡不作的壞蛋,這一切都建立在桑貝貝死亡的基礎上,可現在他判斷的根基被動搖了。

  桑貝貝道:“開始我以為你只是情商低下,卻沒有想到你的智商也沒有下限,真是虎父犬子,難怪你的家人會對你如此失望。”

  浩南怒道:“你住口!”

  桑貝貝揚起纖手狠狠‘抽’打了浩南兩記耳光,打得浩南眼冒金星,桑貝貝對浩南厭惡到了極點,她下手可不將什么情面:“浩南,你給我看清楚,現在你的‘性’命攥在我的手里!”

  浩南咬牙切齒地瞪著桑貝貝:“你以為我很怕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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