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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義仔細看著安志遠。看著看著,目光竟然有些濕潤。
安志遠微笑道:“道長有什么話,只管直說……”
李信義道:“我這次前來是幫你了結一樁心事,這世上還有沒有你牽掛的人,還有沒有讓你放不下的事?”
安志遠閉上眼睛想了想:“我還有個弟弟不知生死……”
李信義道:“我幫你算算!”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你弟弟小名鐵頭,你去香港的時候,他才六歲,他記得你,你過去常常帶他上捉鳥摸魚,有一次,你帶他騎馬,那馬突然驚了,你死死拉住韁繩被馬拖得遍體鱗傷就是不愿放手……”
安志遠猛然睜開雙眼,掩飾不住雙目中的激動。∩米∩花∩在∩線∩書∩庫∩h
李信義道:“你走后不久,黑風寨就被清剿,山寨弟兄死的死,亡的亡,只有孫二娘帶著鐵頭僥幸逃走,后來母子倆在上清河村艱難度日,遇到壞人后,母子倆不得不躲到山里過活。后來二娘病死了,鐵頭一個人四處漂泊,終于看破紅塵,遁入道門!”他握著安志遠瘦骨嶙峋的右手,低聲道:“大哥!”
安志遠眼含熱淚,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在紫霞觀出家的道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兄弟。茫茫人海,匆匆幾十載,風風雨雨過后,兩兄弟終于在清臺山重逢。
當晚張揚去了春熙谷溫泉度假村,楚嫣然和奶奶瑪格麗特仍然留在這里休養,東江農業大學副校長莊曉棠也專程這里和瑪格麗特相聚。
瑪格麗特通過這段時間的休養,無論身體還是心境都恢復了許多,張揚見到她的時候,老太太正在山林別墅前方跟莊曉棠一起打太極拳。
楚嫣然躺在吊床上看著報紙,張揚的突然出現讓楚嫣然驚喜不已,她從吊床上下來,有些嗔怪道:“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
張揚笑道:“怎么會啊?最近工作太忙,江城東江兩邊跑,搞得我暈頭轉向的!”他和兩位老太太打了個招呼,來到小木桌前坐下,楚嫣然倒了杯紅茶給他,揚了揚手中的報紙道:“出息了啊!入圍江城十佳青年了!”
張揚看了看報紙,上面有江城十佳青年的入圍名單,密密麻麻的幾十個,按照字母順序排序,看到最后才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楚嫣然道:“我剛打電話讓志航哥問過報社了。這次的十佳青年是通過發放選票,和報紙公開選舉兩種方式進行!”
張揚看著她,楚嫣然附在他耳邊小聲道:“周五的報紙會刊登選票,我讓他有多少買多少,把江城能買到的報紙都買下來!”
張大官人聽得心里美滋滋的,可嘴上卻道:“不好吧,咱們這樣不是作弊嗎?”
楚嫣然美眸之中流露出溫婉情意道:“我樂意!”
身后響起腳步聲,張揚回身望去,卻是天驕集團的總裁林清紅走了過來,她是昨天到度假村來的,不過她的目的并非是度假,而是為了找母親莊曉棠的。
楚嫣然通過一天的接觸和林清紅已經很熟,她笑著招呼道:“清紅姐來了!一起喝茶!”
林清紅向母親看了看,莊曉棠連看都不向她看上一眼,仍然在打她的太極拳。林清紅在楚嫣然身邊坐下,低聲道:“嫣然,我媽今天情緒怎么樣?”
楚嫣然笑道:“還好啦,她表面上生你氣,可心里還是很關心你。”她給林清紅倒了杯紅茶遞了過去。
林清紅喝了口茶,這才向張揚道:“我明天去江城紡織廠,張揚。你要出面幫我安排一下!”
張揚笑道:“林總行事真是雷厲風行,也沒提前跟我打招呼。”
林清紅道:“一件小事還值得那么麻煩嗎?我這次來就是想實地考察一下紡織廠的情況!你安排不了,就早點跟我說,我找別人!”她對張揚沒那么多客套。
張揚笑著點頭道:“成!包在我身上!”
“這還差不多!”林清紅拿起桌上的那張報紙,也看到了江城十佳青年的候選名單,微笑道:“嗬!了不得啊!這么年輕就當選十佳青年了!”
張揚謙虛道:“候選人,不是當選!”
這時候瑪格麗特和莊曉棠并肩走了過來,瑪格麗特笑道:“我可聽到有人正在密謀買票呢!”
楚嫣然紅著俏臉嬌嗔道:“外婆!”
莊曉棠坐下來仍然不看女兒,向張揚道:“年紀輕輕的就搞起不正之風來了!”
林清紅插口道:“這也算不上什么不正之風,我在云安當選過前年的十佳青年,當時也是社會公開投票,凡是入選者誰不利用自己的影響力競爭選票,你不爭別人也要爭,有實力為什么不展示出來?”
莊曉棠白了女兒一眼:“照你這么說搞不正之風也是一種實力?社會風氣都被你這樣的人敗壞了!”
林清紅被母親當著這么多人訓斥,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
瑪格麗特笑道:“小棠,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這么乖的女兒疼都來不及,你看看你,一見到她就跟見仇人似的!”
莊曉棠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瑪格麗特也拿起那張報紙看了看,她找到了張揚的名字:“不就是個十佳青年,又不是競選參議員,用得著這么大張旗鼓嗎?”
林清紅笑道:“阿姨!中國國情和美國不同,體制內對名譽很看重的,有了這個名譽等于籠罩上了某種政治光環,以后仕途會走得更順,是不是啊張主任?”
張主任對她稱呼瑪格麗特阿姨很是不爽,自己跟著楚嫣然叫外婆,林清紅叫阿姨,這不擺明了高出自己一輩嗎?不過人家是沖著母親莊曉棠方面喊得,可不是要這么稱呼嗎!張揚點了點頭。
林清紅道:“我支持你。要不要我多買些報紙給你投票?”
張大官人充滿信心道:“咱憑的是實力,搞不搞小動作,我一樣勝出!”
林清紅笑了起來:“這話沒錯,投票什么的都是弄給外人看的,最終結果和投票沒多大關系!”
江城日報有史以來第一次出現了脫銷的現象,印有十佳青年選票欄目的報紙剛出印刷廠就被人大量收購,每張報紙多出一毛錢,最大手筆的是楚家大小姐,可江城酒廠,江城制藥廠也沒閑著,人家也在動用自己的手段幫助張大官人拉票,一時間洛陽紙貴,到最后,每張報紙竟然要加價兩毛,這一奇特的現象引起了江城市民的注意。根據事后投票結果的初步估算,當天的江城日報有百分之八十都被張揚的朋友買走,其結果無一例外的投了張大官人一票。社會公開投票的結果自然是企改辦主任張揚一騎絕塵,剩下的候選人所有的選票加起來都不到他的五分之一。
張大官人寵辱不驚,這就是實力!人脈!金錢缺一不可!
因為市委書記洪偉基臨時有事去了北京,所以這次的常委會臨時由代市長左援朝代為主持,對左援朝而言,主持市委常委會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雖然他無數次夢想把市長前面的代字去掉。可有一天能夠坐在這里主持常委會卻從沒有想過,洪偉基離開的這幾天,每位常委都覺察到了風雨欲來征兆,今天的常委會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左援朝針對最近江城市的總體發展說了幾句話之后,又談到了江城紡織廠的問題,強調這次紡織廠的改革一定要重點抓好,爭取徹底將遺留的所有問題解決好。
常務副市長李長宇最近也有些心神不寧,市委書記洪偉基的事情和他的關系也很大,他和洪偉基是老同學,重重跡象表明洪偉基這次的麻煩不小,如果洪偉基因為這次的事情下馬。那么他又少了一個強有力的支持者,在和左援朝的競爭中更無優勢可言。
左援朝的發言,李長宇并沒有聽進去,左援朝征求他意見的時候,連續叫了兩聲長宇同志,李長宇才回過神來,他充滿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在想左市長剛才的話!”
左援朝心中暗笑,你壓根沒聽我說什么吧?他也沒有點破,語氣溫和道:“長宇說說對紡織廠改革的看法?”
李長宇道:“紡織廠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天驕集團在國內紡織服裝業很有實力,他們如果介入紡織廠,我想江城紡織廠無論規模還是效益都會在短期內上一個很大的臺階,至于具體的合作模式,可以參照江城制藥廠,市里和企改辦都做了不少的工作,現在應該有些經驗了。”他這番話說得十分中庸,實際上并沒有任何新鮮的東西。
人大主任趙洋林道:“說起企改辦,我最近聽說了一個新鮮事!”
所有常委都把目光轉向趙洋林。
趙洋林慢條斯理道:“我聽說昨天的江城日報賣斷了貨,最后一張報紙炒賣到加價兩毛!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么奇怪的事情,所以也去報攤上買了一份!”他揚起一份江城日報扔在會議桌上,用手指點了一下江城十佳青年的候選欄,笑道:“誰這么有氣魄?大量收購江城日報?想必大家都明白,還不是這個十佳青年給鬧的!”
常委中有人笑出聲來,卻是組織部長徐彪,他伸手拿起那張江城日報:“洛陽紙貴啊!這得虧是競選十佳青年,如果是競選市長,一份報紙不得加價一塊啊?”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左援朝樂呵呵道:“老徐,你這矛頭可是直接指向我啊!”
徐彪笑道:“我哪敢呢,不過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種小事還是別拿來在常委會上討論了。”他和張揚的私交不錯,這句話分明是對張揚的回護。
左援朝點了點頭。
可趙洋林卻咽不下這口氣,這次已經定下來十佳青年第一位是他的女婿孫東強,張揚這么干根本是向他的權威挑戰,他不能忍,他低聲道:“這可不是小事。這是舞弊!”
左援朝皺了皺眉頭,事情雖然不像趙洋林說得那么嚴重,可張揚這么干也的確有點過了,以為把所有報紙買下來就能當選十佳青年首位了?這小子夠貪心的,市十佳不夠,還想當省十佳,趙洋林是常委中資格最老的,德高望重,而且人家早就挑明了要借著這次十佳青年選舉幫助女婿上位,張揚這么干分明就是拆人家的臺,也難怪趙洋林如此生氣。
市公安局局長榮鵬飛笑道:“選舉、選舉、選擇推舉!選舉權是一回事兒,選擇推舉權又是一回事兒!”
常務副市長李長宇笑道:“鵬飛同志這么說可不對啊!不過這十佳青年選舉和體制內的正式選舉不一樣吧!”
趙洋林聽出來了,這幾個人都在替張揚說話,他點了點頭道:“雖然性質不一樣,可也要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不能助長這種歪風邪氣不是?”
左援朝微笑道:“趙主任說說該怎么辦?”
趙洋林道:“報紙選票的事情既然出了這么大的岔子,證明根本不可行,有人不是想搞不正之風嗎?我們就該從根源上把不正之風剎住!我建議,報紙票選的結果不計入最終結果!讓紀委調查這件事,取消買票選手的入圍資格!”
一句話讓所有常委都愣了,老趙這手可夠毒的,就算張揚收購報紙選票,好歹也是一種競爭,趙洋林一句話就把張揚辛辛苦苦的工作全都給抹殺了,他還要把張揚從十佳青年里面踢出去。
誰都沒想到一個市十佳青年的競選會鬧到這種地步,誰都看得出趙洋林是真生氣了。
市委宣傳部長楊慶生是個從不輕易表態的角色,這次市十佳青年由團市委和他們聯辦,團市委書記孫東強是內定的第一位,其實公開利用報紙向社會征集選票只是一個噱頭,制造關注度,并不影響最終結果,誰知道會出現這種狀況。
還是左援朝打破了僵局,笑道:“我看報紙選票就按照趙主任的建議全部作廢,至于其他的事情嘛,不必追究了,都是些年輕人,萬一查到最后,所有候選人都有嫌疑,總不能把他們的資格全都取消了!”這句話說得極其巧妙,我不是不給你趙洋林面子,報紙選票可以作廢,可入圍名單不能更改,張揚是我保的人,你想把他踢出去,沒門!
趙洋林也是聰明人,從左援朝的這句話中已經聽出了他的態度,面子掙回來就行了,真要把張揚踢出去?想想張揚的背景,趙洋林這位老資格的政客也不敢輕易把他得罪。
張揚這幾天奔波于江城和春陽之間,安老在抵達春陽第五天的時候去世了,走得很安詳,見到弟弟之后,老爺子這輩子最后一樁心愿已了,他的骨灰被安葬在青云峰,埋在他父親安大胡子的旁邊,滿足了他生于清臺山死于清臺山的心愿。
葬禮當天安家所有的親屬專程從各地飛來,安德銘和安德淵兩位孝子也痛哭不已。上清河村的老百姓都自發參加了老爺子的葬禮,江城常務副市長李長宇、江城政協主席、民政局長、春陽縣委書記、縣長以及重要部門領導人全都到現場參加葬禮。葬禮很隆重,在各方面工作都做得很充分的情況下葬禮進行的井然有序,現場還專門請來了南林寺的方丈普源大師率領僧眾為安老超度。
張揚真正擔心的是安語晨,他知道安語晨對安老的感情,安老的離去對她來說不啻是一個天大的打擊,他擔心安語晨的身體在這種情況下會發生意外,所以葬禮全程他幾乎都在關注安語晨的一舉一動,好在安語晨今天的情緒還算穩定。
李長宇親自為安老致悼詞,發言之后,他又去安慰了死者家屬,安德銘和安德淵兄弟兩人對政府的關心表示了感謝。
張揚把手中的一束白色雛菊放在墳前,向安老的墓碑深深鞠了三躬,他仍然記得安老臨終前握著他的手說了兩個字小妖,那是安老不放心孫女的病情,他希望張揚能夠照顧自己的孫女,張揚心中默默道:“安老,您放心去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小妖!”他抬起頭,依稀看到紫霞觀的方向立著一個朦朧的身影,那身影在飄渺的云霧之間,如此孤獨,如此凄涼……
李長宇離去之間把張揚叫到一邊,低聲道:“十佳青年選舉的事情影響很不好,你要好好反思一下。”
張揚因為忙于安老的葬禮,這兩天反倒忽略了選舉的事情,聽李長宇這樣說,微微一愣道:“什么意思?”
李長宇道:“你讓人買報紙投票的事情已經被市里知道了!”
張揚道:“我什么時候讓人買了?是人家想給我投票,所以才買報紙支持我!”
“行了,有那功夫不如踏踏實實做點事,當選十佳青年本身就是一種榮譽,何必在乎誰第一誰第二?”李長宇嘆了口氣道:“你的十佳青年原本就沒什么問題,投票事件根本是畫蛇添足!”
張揚道:“是不是有人想接著我這件事做文章?”
李長宇道:“不是別人想拿你這件事做文章,是你自己把問題搞復雜了!這次市里并沒有追究,如果真的要追究下來,你連十佳青年都保不住!”
張揚瞇起雙目道:“是不是害怕我搶了孫東強的風頭?”
李長宇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啊!別想這么多了,踏踏實實搞好企改辦,這才是你的本職工作!”
張揚的心情因為李長宇的這番話而變得更加惡劣,他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楚嫣然她們大量收購報紙投票,是為了自己好,張揚不能拒絕她們的好意,當然這個張揚認為自己在十佳青年中貢獻最大也有著一定的關系。李長宇的話給張揚一個暗示,市里肯定有人看他不爽,自己鋒芒畢露搶了孫東強的風頭,孫東強的岳父人大主任趙洋林肯定不爽,張揚很快就想透了其中的關節。
可隨后發生的事情就讓張揚越發不爽了,陳紹斌省里打來了電話,說他得到消息,有人把張揚告到了省委宣傳部,說他在江城十佳青年票選中弄虛作假,省委宣傳部長陳平潮是陳紹斌的老爺子,他知道兒子和張揚的關系,也知道張揚是代省長宋懷明的未來女婿,所以將這件事透露給了兒子,是想通過兒子給張揚提個醒。
張揚真的有些火大了,都說這票選十佳青年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自己無非是拉拉票,招誰惹誰了?美國總統競選還興拉票的呢,怎么到了自己這兒就成弄虛作假,就成了大搞不正之風了呢?張揚很不服氣,當天他返回江城之后,已經很晚,剛巧公安局長榮鵬飛約他去體育場鍛煉,張揚開車直奔體育場去了。
榮鵬飛和杜宇峰正在拳擊館對練,姜亮坐在那里旁觀,看到張揚進來,他笑道:“要不要上去試試?”
張揚搖了搖頭:“我今兒心情不好,害怕傷人!”
拳臺上杜宇峰一拳擊中榮鵬飛的有效部位,榮鵬飛踉蹌著一屁股坐在地上,杜宇峰慌忙過去扶他,榮鵬飛笑著揮了揮拳頭站起身來,他出了一身的汗,趴在拳臺上望著張揚道:“張揚,上來試試!”
張揚笑道:“算了!我喜歡用腳!”
杜宇峰一旁笑道:“據我說知你還是喜歡用巴掌,江城挨過你耳光的已經不計其數了吧!”,幾個人都笑了起來。榮鵬飛鉆出拳臺道:“我去沖個澡,待會兒咱們體育場外老六燒烤,我請客!”
姜亮道:“榮局難得請客啊,今晚我可要敞開肚子吃了!”
榮鵬飛笑道:“什么話啊,搞得我很小氣似的。”
他們來到體育場東的老六燒烤坐下,榮鵬飛點了二斤肉串,又點了些羊球、羊腰、月牙骨、板筋之類的,張揚從自己車里拿了兩瓶清江特供。
榮鵬飛道:“怎么著,今兒心情不好?”
張揚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道:“沒什么?安老今天下葬,有點傷心也是難免的!”
姜亮和杜宇峰都知道張揚和安家的關系很親密,看到他情緒低落也表示理解。
張揚剝了顆花生扔到嘴里,他低聲道:“榮局,聽說這次市里差點把我的十佳青年給免了!”
提起這件事榮鵬飛不禁笑了起來,他緩緩落下酒杯道:“你也真能折騰,當天整個江城的報紙都被你給炒高了兩毛錢!”
姜亮笑道:“我也做貢獻了,我買了四份報紙投了你四票!”
杜宇峰道:“我買了二十份!”
榮鵬飛笑道:“你們這算什么?聽說有位富家小姐出手就是五萬份,幾乎把江城報攤上的日報掃蕩一空!”
姜亮和杜宇峰同時向張揚豎起了大拇指。
張揚嘆了口氣道:“有人把我告到了省委宣傳部,說我搞不正之風,說我弄虛作假!”
榮鵬飛笑道:“倒也沒這么嚴重,常委會上有人提出了這件事,也提議剝奪你十佳青年的資格,不過以左市長為首的幾位常委都護著你,所以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報紙選票不再計入最終的競選結果!”
張揚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什么?那我這么多張票不是白費了?”
姜亮道:“我聽說今年的省十佳青年是孫東強,是不是市里害怕你搶了他的風頭啊?”
榮鵬飛道:“什么十佳不十佳的,你們還真當一回事啊!”
杜宇峰點了點頭道:“是啊,這件事八成都是內定好了的!”
張揚把杯中酒喝干了:“我就納悶了,他孫東強比我強哪兒啊?論到對江城的貢獻我不比他差啊,憑什么我非得給他讓路啊?”
姜亮道:“人家是趙主任的女婿!團市委書記,級別比你高啊!”
杜宇峰一旁幫襯道:“咱們張揚也不差啊,他是宋省長的未來女婿,還是企改辦主任,誰給誰讓路還不一定呢!”
榮鵬飛道:“你們倆別跟著添亂,知道干部隊伍內部什么最重要嗎?和諧穩定!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鬧出矛盾?”
杜宇峰頗為同情的看了張揚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其實老2也不錯,這次你當回老2唄!”
“你才老2呢!”
榮鵬飛和姜亮笑了起來。
榮鵬飛道:“方文南已經正式起訴田斌了!”
張揚對這個消息并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自從方海濤死后,方文南仿佛變了一個人,他現在的一切行為都是在為兒子復仇。
榮鵬飛道:“他勝訴的可能性不大,不過我擔心方文南不會就此罷手!”
張揚道:“榮局,我聽說一個消息,據說他蘇小紅的被抓有關系!”
榮鵬飛看了看窗外,低聲道:“江城最近的情況很復雜,洪書記去北京出差已經有一個星期了!”
張揚覺察到他這句話中應該還包含著其他的意思,可他并沒有追問,涉及到高層的事情,就算他問,榮鵬飛也未必肯說。當晚幾個人都沒多喝,兩斤白酒喝完酒各奔東西。
林清紅經過初步考察之后,對江城紡織廠的情況還算滿意,不過她有一個條件,她接手江城紡織廠的同時還要將江城第二服裝廠一并拿下,對江城市政府來說這是一件好事,這兩家企業都虧損嚴重,林清紅這樣做等于同時啟動了兩家企業的改制,市政府當然全力支持,不過市政府方面最擔心的還是工人的問題,如果天驕集團接手企業后,大幅度裁員,顯然是他們無法接受的。
讓江城市方面沒想到的是林清紅竟然答應盡量做到不解聘任何一名工人,這是因為她視察江城開發區的狀況之后,感覺這里的投資環境和生產條件都不錯,想把天驕集團以后的生產基地設立在江城。在現有的基礎上擴大再生產,目前的員工數量只怕還不夠,按照她的計劃還要向社會招聘。
紡織廠的談判進行的超乎尋常的順利,副市長嚴新建最近也是精神抖擻意氣風發,他主管工業,自從張揚主持企改辦工作之后,就給他帶來了好運氣,接連解決了江城酒廠、江城制藥廠的改革問題,現在連最難啃的一塊骨頭江城紡織廠也要成功解決,這意味著一系列的政績,張揚做出成績,分管領導嚴新建當然有面子,過去在市政府中位置處于中游的他,現在也覺著地位在不斷提升。
嚴新建這個人有個長處,就是他護短,具體表現在對張揚的回護上,當初在東江經貿會上,嚴新建就堅定不移的站在張揚一邊,現在和張揚之間的關系更是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