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官人一直都在尋找出手的時機,他突然將金敏兒向前方一推,自己如同閃電般啟動,等周圍人意識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擊倒了洪政宰身邊的侍衛,搶過手槍,槍口抵在洪政宰的太陽穴上。
誰都沒有想到這廝的身手會如此出色,金承煥不擔心張揚傷害女兒,可是他卻不得不忌憚洪政宰的性命,張揚對洪政宰絕不會手下留情。
張大官人此時已經有了和他討價還價的資本,金敏兒來到他的身邊,厲聲道:“讓開!全都給我讓開!”
洪政宰現在總算明白了,金敏兒和這個劫匪居然是一伙的。他的臉色極其難堪,不僅僅是因為恐懼,更因為在訂婚當日,自己的未婚妻居然和別的男人一起聯手對付自己,這下自己肯定要成為國內的一個大笑話了。
金承煥投鼠忌器,如果洪政宰今天有什么三長兩短,他和洪總統之間的合作關系肯定要從此作罷。他擺了擺手,示意所有人讓開一條道路,眼睜睜看著張揚和金敏兒押著洪政宰退了出去。
原本前來參加舞會的各路嘉賓已經被提前勸離,張揚和金敏兒他們回到大廳的時候,廳內到處都是趕來的安防人員,里三層外三層將他們圍了個遍。
洪政宰道:“你們逃不掉的!現在放了我,我可以勸父親對你們網開一面。”
金敏兒道:“如果你想活命還是老老實實閉上你的嘴巴。”她向緊跟著出來的父親道:“十分鐘內,準備一架加滿油的直升機。”
洪總統也在現場。看到眼前的情況他也是緊張非常。
金承煥怒道:“敏兒,不要再胡鬧了!”
洪總統道:“敏兒,有什么話,放開政宰再說!”
金敏兒道:“對不起,我不可以放開他,雖然我沒想過要傷害他,可是你們不要逼我!”
洪總統點了點頭。他向金承煥使了個眼色,和他來到一旁,進行了短暫的商議。
事已至此。洪總統已經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低聲道:“金將軍,年輕人感情的事情不能當成兒戲。”
金承煥滿面尷尬道:“總統先生。你聽我解釋……”
洪總統道:“我不需要聽什么解釋,我只要政宰平安,你必須向我保證這一點!”
十分鐘后,直升飛機螺旋槳轉動的聲音出現在總統府的上方,張揚和金敏兒押著洪政宰退了出去,現場雖然調來了不少的狙擊手,可是沒有人敢冒險射擊,如果誤傷了總統的兒子,沒有人可以承擔這樣的責任。
張揚他們終于成功進入了直升飛機中,金敏兒讓飛行員離開。她坐在了駕駛席上,張揚點了洪政宰的穴道,將他扔在機場內。
金承煥和洪總統追到門外,親眼看著直升飛機盤旋升空。洪總統臉色鐵青,怒視金承煥。金承煥暗自嘆了一口氣,心中明白,自己苦心經營的這一切無疑已經付諸東流。
張揚深知想要憑借這架直升機逃離南韓的機會微乎其微,從他們起飛那一刻就已經被軍方的防空系統緊盯。他雖然劫持了洪政宰,可是并沒有想殺他,大官人這次是為了救人而不是為了殺人。
洪政宰感覺身體一松。卻是張揚解開了他的穴道,張揚指了指傘包。用英文向他道:“在我后悔之前趕緊跳下去!”
洪政宰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想到張揚輕易就放過了自己,他迅速醒悟了過來,起身拿起降落傘,背好在身上,張揚拉開艙門,強勁的夜風吹入艙內。洪政宰轉身向金敏兒看了一眼,金敏兒向他笑了笑大聲道:“替我向總統先生說聲抱歉。”
洪政宰的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他騰空躍出機艙。
張揚回到副駕駛的位置坐下,金敏兒駕駛直升機飛出一段距離之后,開始降低飛行高度,她前往的地方是位于濟州島的藍星研發中心。
直升機降落在停機坪后,她帶著張揚經由電梯迅速進入地下負三層。金尚元生前對這個侄女兒極為疼愛,很多秘密即便是金承煥也不知道。
金敏兒打開密碼門,從這道門開始,只有大伯和她才能進入,將密碼門鎖止之后,金敏兒向張揚道:“大伯生怕有朝一日會發生戰爭,這座地下工事是按照最嚴格的安全標準修建,我們將它稱為末日避難所。”
經過第二道門,進入電梯,他們將深入三十米的地底,金敏兒道:“這兒不但可以抵御空襲,還可以躲過毀滅性的地震和核打擊。”
電梯到達之后,金敏兒牽著張揚的手走出,張揚道:“你爸爸知不知道這里?”
金敏兒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這里的秘密只有我和伯父知道。”想起逝去的伯父,她不由得美眸濕潤了,難道伯父之前就有預見,有一天自己可能會到這里避難。
深入地下之后,又經過三道密碼門,方才進入地下避難所的核心,這里儲備著足夠二十年使用的食物,還有全套的水凈化設備。
來到這里就算脫離了險境,金敏兒偎依在張揚的懷中,柔聲道:“我好擔心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
張揚笑道:“怎么可能?”他親吻著金敏兒柔順的秀發,心中憐愛頓生。
金敏兒道:“從今以后,這世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張大官人捧著她的俏臉,嘴唇最終印在她的櫻唇之上,金敏兒閉上美眸,沉浸在張揚帶給她暖暖的愛意之中。良久方才睜開雙目,俏臉已經變成了嬌艷的紅色:“我去弄點吃的,你去沖個澡。”
雖然整座建筑建設在地下三十米處,可是生活設施配備得卻相當完善,張大官人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換上浴袍,來到外面的時候,看到金敏兒已經準備好了夜宵。
可供他們吃得東西多數都是罐頭,不過這里有美酒佐餐。
金敏兒的頭發有些潮濕,顯然也是剛剛沐浴過。張大官人不禁笑道:“你倒是快啊!”
金敏兒甜甜一笑,知道他是說自己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不但沐浴過,而且將夜宵準備好了。輕聲道:“原本就沒有什么好準備的,都是現成的東西,打開蓋子就行。”
張揚拿起紅酒打開,將他們面前的酒杯倒滿,端起酒杯道:“慶祝我們順利逃脫。”
金敏兒和他碰了碰酒杯,抿了口紅酒道:“你身體恢復了沒有?前天晚上真是把我嚇死了,好端端的你就突然從樓上掉了下去。”
張揚怕她擔心,并沒有將自己被人種下情蠱的事情告訴她,輕聲道:“已經全好了,當時是因為我練功出了岔子,所以在短時間內喪失了活動能力。”
“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張揚將自己裝死逃生的事情告訴了金敏兒,不過并沒有提及金承煥讓人把自己活埋的事情,雖然金承煥不仁,可他畢竟還是金敏兒的父親,張揚不想這件事在她心中留下太多的陰影。
想起父親,金敏兒不禁愁上眉頭,她輕聲嘆了口氣道:“我真是沒有想到,爸爸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張大官人緩緩落下酒杯道:“這件事不難理解,經歷叛亂的事情之后,他急于穩定國內的形勢,穩固自己在南韓軍界的地位,而洪總統恰恰也有這方面的需要,所以兩人找到了合作的切入點,他們之間大概缺乏互信,所以想要通過聯姻這種方式穩固彼此之間的關系,古今中外,政治手法不外乎如此。”
金敏兒眼圈發紅道:“我知道他為什么這樣做,只是,我沒想到他會對自己親生女兒也這樣做。”
張大官人心中喟嘆,這些政壇上舉足輕重的人物,心中最為重要的自然是政治利益,親情、友情、愛情這些人世間本應該最為寶貴的東西反而在他們心中變得淡漠了。
金敏兒望著張揚,小聲道:“張揚,你也是一個官場中人,如果有一天,你會不會因為政治利益而放棄我?”
張大官人搖了搖頭:“不會,絕不會!”
雖然認識了張揚這么久,可金敏兒每每看到他灼熱的目光,總是從心底感到羞澀,俏臉瞬間又蒙上一層紅暈,她垂下黑長的睫毛,聲如蚊蚋道:“從今天起,這世上我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張揚伸出手覆蓋在她的柔荑之上。
金敏兒的手指和他糾纏在一起,又道:“在你心中,仍然把我當成春雪晴嗎?”
張揚搖了搖頭道:“你是敏兒,我的敏兒!”
金敏兒聽到這句話,她勇敢地抬起頭來,直視著張揚的目光,美眸之中柔情萬種。
在這樣的封閉環境下,沒有外人打擾,男女之間很容易產生火花,更何況本來就兩情相悅的他們,更何況歷經磨難,生死相許的他們。
張大官人一陣心慌,不僅僅是愛意驅動,這廝還有點后怕,畢竟體內被人種下情蠱,在這樣的狀態下最容易發作,這廝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那啥……你說他們會不會找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