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笑道:“去靶場玩玩吧。百書齋”
張揚在靶場打了幾槍,又和查薇他們一起去玩卡丁車,來到卡丁車賽場的時候,遠處幾個人注意到了張揚,張揚也看清了那幫人,正是前晚被麗芙痛揍一頓開高爾夫GTI的那幾個。
那幾個人指著張揚道:“你給我站住!說你呢!”
徐建國剛好這會兒沒跟來,所以那幫人并不知道張揚是徐建國的朋友。
張揚道:“有事嗎?”
為首一人向張揚身邊看了看:“你拍得那洋婆子呢?”
張揚道:“小子,說話積點口德,小心我削你啊!”
江光亞認出那幾個人都是徐建國的朋友,他上前道:“別鬧啊,這位是張哥,徐老板的朋友。”
徐建國聞訊趕來,遠遠怒喝道:“他媽干什么?惹我張揚哥,你們他媽都不要命了。”
幾個人被他呵斥的面面相覷,徐建國在這幫小朋友里還是很有些威信的,他一出現,自然是打不起來了。
張揚被這么一攪合,自然也失去了玩卡丁車的興趣,幾個人回到休息室,江光亞好奇道:“怎么了?你跟他們有什么事情?”
張揚道:“沒什么事,就是在大街上發生了點摩擦。”
徐建國隨后就進來了,他笑道:“我還當什么大事,張揚哥,原來你還有位外國女朋友啊。”
查薇意味深長地看著張揚。
張大官人道:“五湖四海皆兄弟,普天下的無產階級都是親人。”
徐建國樂道:“得,剛才那幾個都是我請來的車手,我把他們罵了一通,他們知道你是誰之后,嚇得魂都飛了,放心吧張哥,以后他們不敢麻煩你。”
張揚道:“本來就沒什么大事,只是誤會罷了。”
徐建國道:“怪我平時對他們管教不嚴,這些人太自由散漫。”
一位女兵過來向徐建國報告說:“首長。今晚的篝火晚會準備好了,您要不要去檢閱一下。”
徐建國道:“不用檢閱。”他向張揚道:“張揚哥,晚上一起玩啊。”
張揚看了看時間道:“不了,我今兒有事,過來就是看看,反正我也不急著走,過兩天我約你哥他們一起過來。”
江光亞聽說張揚這就要走,也有些失望道:“張哥。這才到啊。你怎么就要走啊?”
張揚笑道:“我真有事兒。”
查薇道:“人家是公職人員,來京城是為了出差,又不是專門為了玩兒。哪能跟你們這幫無所事事的毛孩子一樣。”
徐建國道:“薇姐,你不厚道啊,咱們都是同齡人。怎么能這么說我們呢。”
查薇笑道:“你們玩吧,我也不陪你們在這兒憶苦思甜了,現代社會五光十色的多好啊,非得窩在這里回到解放前,我看你們都是閑得。”
徐建國道:“代溝,跟你絕對有代溝。”
江光亞認同地點了點頭。
張揚和查薇一起走了。
徐建國把他們送到門外,他向江光亞道:“張揚哥是個風流情種啊,我看薇姐也危險。”
江光亞笑道:“你別胡說。”
徐建國道:“這時代啊,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我說,邪了噯,他們咋就有這么大的吸引力?”
江光亞道:“我聽說你哥又換女朋友了?”
徐建國道:“我不知道,反正我也記不清楚,我懶得問。”
張揚開著江光亞的寶馬車把查薇送到家門口,臨行前查薇拿出一個首飾盒,從中取出了一個翡翠觀音。給張揚戴在脖子上。
張大官人道:“查薇啊,我是一國家干部,不能隨便收人家東西。”
查薇瞪了他一眼道:“愛要不要,別給臉不要臉啊!”
張揚笑了笑道:“我就是覺得這東西貴重,我又沒啥給你的。真的,這樣下去。我除了以身相報還是以身相報了。”
查薇道:“收起你的以身相報,你除了想占便宜,就沒想過其他的事情。”
張揚嘿嘿笑了起來。
查薇道:“今天走得這么急是不是還有安排啊?”
張揚道:“沒什么安排,就是覺得那里挺鬧的,可能我真的老了,跟這些年輕人在一起有代溝了。”
查薇道:“有代溝的是我,你也跟個毛孩子似的。”
張揚盯著她胸口道:“你溝倒是挺深的,不過不是代溝。”
查薇一張俏臉羞得通紅,小聲罵道:“不要臉是不是?你可是個有家室的人了,居然跟一個單純的女孩子說這種流氓話。”
張大官人道:“我最近對心理學發生了濃厚的興趣。”
查薇道:“我說東你說西,什么心理學?”
“研究從少女到少婦的心理變化,這門學問真是精深。”
查薇道:“張揚啊張揚,你說的再冠冕堂皇也掩飾不了你是一個流氓的事實。”
張大官人道:“你真了解我,透過我表象看到我的實質,在你面前,我穿衣服都跟赤裸裸似的。”他忽然停下說話,因為他看到,一輛黑色奧迪車在他們的對面停下,查薇的父親,中組部副部長查晉南從車上下來。
查晉南認識江光亞的這輛寶馬車,以為是江光亞送女兒回來,微笑著走了過去。查薇看到父親來了,趕緊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叫了聲爸。
張揚也不好意思坐在車內,從另外一側下了車,很禮貌地招呼道:“查部長,您好!”
查晉南這才發現開車的是張揚,并非江光亞,他笑了笑道:“我還以為是光亞送你回來。”
張揚道:“他把車借給我用了,我剛好順路將查薇送回來。”
張揚正醞釀著用何種方式告辭的時候,查晉南道:“張揚,來了就到家里坐坐吧。”
中組部副部長的邀請,張大官人可不敢拒絕,查薇朝他使了個眼色,張揚老老實實跟著他們走入了查家。
查薇的母親洪雪寧是空政的著名歌唱家,不過她現在基本上已經退居幕后,夫妻兩人總有一個人的事業需要犧牲,洪雪寧長得很年輕。四十多歲的人,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多歲的樣子,和查薇在一起更像是姐妹。
查晉南也非常的溫和,微笑邀請張揚坐下。
別看張揚平時跟查薇開玩笑慣了,可是到了她家里,在她父母面前還是非常拘謹的。
洪雪寧是個生活上崇尚西化的人,給張揚送上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張大官人趕緊站起身來雙手接過:“謝謝阿姨!”
洪雪寧笑道:“別客氣,來到這里跟自己家一樣。平時我們在小薇面前也沒有什么架子。”
查晉南笑道:“那是。就是因為太沒架子所以把她慣得那么任性。”
查薇道:“爸,哪有在外人面前說自己女兒壞話的?真是討厭。”
查晉南也接過一杯咖啡,喝了一口品味了一下。向張揚道:“張揚,晚上留下來吃飯吧。”
張揚道:“不了,我還有事兒。”
查薇望著張揚的目光中明顯充滿了不高興。
洪雪寧道:“張揚。你查叔叔輕易不留別人在家里吃飯的,你可不能拒絕哦!”
張揚道:“那……那我就叨擾了。”
查晉南笑道:“現在的孩子都這么客氣了?”
查薇聽到張揚愿意留下吃飯,頓時笑逐顏開。洪雪寧起身去準備晚餐,查薇也過去幫忙。
張揚跟查晉南單獨相處非常的不自在,他總覺得查晉南不會平白無故的把自己留下,難道查晉南對他和查薇交往不爽?想借著這次的機會敲打自己一下?
一個人的忐忑多源自于心虛。
查晉南問起的卻不是關于女兒的問題,他輕聲道:“張揚,我聽說昨天你陪喬老和周老去了綠蔭谷。”
張揚聽到他這樣問,忽然意識到。查晉南留自己吃飯,并非是為私而是為公,確切地說不是為了家事而是為了政事。張揚暗忖,查晉南既然有此一問,證明他已經了解了這件事,自己似乎沒有隱瞞的必要。張揚點了點頭道:“是!”
查晉南道:“是不是發生了一些麻煩?”
張揚道:“也算不上什么麻煩,只是一些誤會。”
查晉南笑道:“外面關于這件事傳得很盛。我聽說喬老的司機還被打了一頓。”
張揚笑道:“所以說流言可畏,根本沒這種事。”
查晉南對張揚的這個回答表示滿意,微笑著點了點頭。此時家里的電話響了,查薇跑過來接了電話,然后向父親道:“爸。您電話,謝伯伯的。”
打來這個電話的卻是津海市市長謝坤成。自從那天在綠蔭谷沖撞了喬老和周老之后,謝坤成就處于惶恐不安之中,本來他出任津海市市委書記的事情已經確定下來了,但是這件事發生之后,謝坤成就覺得有些不妙,他和查晉南相交莫逆,所以想通過查晉南打聽一下自己任職方面的事情會不會有什么變數。
查晉南拿著無繩電話來到了外面,輕聲道:“老謝,這件事恐怕有些變數。”
謝坤成道:“怎么講?”
查晉南道:“事情可能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但是有位老爺子想借著這件事做文章。”
謝坤成道:“我也沒想到這件事就這么巧。”
查晉南道:“不是你沒想到,天下間本來就沒有那么巧的事情。”他停頓了一下又道:“關于津海市未來領導的問題,你并不是唯一的考察對象。”
謝坤成道:“還有誰?”
查晉南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說道:“喬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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