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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對不起】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醫道官途

  張揚的信息很快就傳到了楊守義那里,楊守義坐在書房,煙灰缸內已經堆滿了煙頭,剛才市局已經打來了電話,詢問他兒子的事情,隨后從邵衛江那里傳遞來的信息就讓整件事變得明朗化,張揚在刻意擴大這件事的影響,這小子要搞得自己焦頭爛額,四面楚歌,邵衛江自然也把張揚的目的告訴了楊守義,楊守義很惱火,他認為自己的心胸并不狹窄。甚至以為自己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可是讓他這個縣委書記向自己的下屬,一個小小的副科,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伙子道歉,做不到!楊守義狠狠的把煙頭摁滅,假如張揚在這里,他一定會把煙蒂摁在他的臉上。可楊守義明白沖動解決不了問題,他和張揚之間的積怨并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從兒子騷擾他的妹妹開始,他們之間的仇恨便不斷涌現,原本他以為可以利用上次的機會,依靠許常德這座大山將張揚打落凡間,永世不得超生,卻想不到張揚的深后竟然有這那么錯綜復雜的關系,甚至到最后竟然驚動了省委辦公室主任夏伯達,這就意味著張揚和省委顧書記家有著不為人知的關系,而后來顧允知的子女來青臺山游玩,全都是張揚接待,更證明了它們的私交非同泛泛。

  楊守義從那時候就有了放棄和張揚作對的想法,可是仇恨已經種下。想要化解就不會那么簡單。種種跡象已經表明,張揚正借著他兒子的這件事要搞出動靜,搞出風雨,他不想低頭,可是他已經意識到張揚身邊的種種助力,他又不得不低頭,這種時候最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和張揚對話的人,楊守義想來想去,想到了他的弟弟楊守成,最適合談判的有兩種人,一種是朋友,一種就是曾經撕破臉皮的敵人,楊守成和張揚之間早已撕破了臉皮,由他去找張揚最合適。

  小麗在張揚的授意下被嚴密保護起來,所謂保護,也就是一種監管。現在他對付楊守義的關鍵就在于這個女人,小麗的證供極為重要,這種女人并不可信,金錢和權勢都可能輕易改變她的口供,所以張揚把堅定她信心的任務交給了牛文強,要讓小麗死死咬住楊志成,要讓楊守義父子如坐針氈。

  女人都是敏感的動物,小麗這種在社會上混跡過一段時間的女人,看事情比同齡的女孩子還要清晰一點,她開始感覺到自己被人利用了,她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棋子,她并不反對成為棋子,不過即使成為棋子,也要有成為棋子的價值,有些話她只能問牛文強:“牛哥,這件事我能有什么好處?”

  牛文強一腦門子的心事,聽到這話就不由得火大:“好你媽丨逼,不是因為你,這事兒能弄這么麻煩嗎?”

  “可我總覺得這件事并不是因為我啊?人家摸我,你激動你生氣還算有理由,可礙他張揚什么事了?他怎么比你還要激動呢?”

  牛文強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女人并不是只有波大,她的身上居然也有智慧的閃光點,重新打量了一番小麗道:“其實他喜歡你,比我還他媽喜歡你!”

  “放屁!”小麗柳眉倒豎罵道。

  牛文強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壓在墻上,在她性感的身軀上摩擦著。小麗的臉色變得緋紅,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她櫻唇輕啟想要等待親吻的時候,牛文強卻用力抓住了她的頭發,狠狠盯著她:“你丨他媽給我聽清楚,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別跟我玩心眼兒,否則老子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小麗媚眼如絲:“牛哥,你讓我做什么……”

  楊守成最怕的就是張揚,可是他害怕歸害怕,卻又不能躲著不見,話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早就勸過大哥不要跟張揚作對,可大哥偏偏就是不聽,這下可好,把麻煩惹到自己身上來了。

  楊守成趕到金凱越的時候才是晚上十點,楊志成那幫人已經被警察帶走,張揚在牛文強的辦公室喝茶,牛文強也沒有走,正安排這幫損友去歌廳唱歌的事情呢,他也沒存什么好心,你張揚不是把我拉進來了嗎?今晚吃飯的你們一個都跑不掉。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你們都下來陪我。

  王博雄那幫人都是人精,除了姜亮是逼不得已已不得不入局以外,其他幾個雖然不好走,可誰都不愿出面,現在還縮在包間里喝酒呢。

  裝孫子誰不會啊,無非是多喝點酒。咱們留在這里不走已經是夠義氣了,想把我們拉下水,沒門!楊守成和張揚之間早已是無話不談。當然這種無話不談都是建立在一方強勢的基礎上,他拿出一個黑色皮包放在張揚面前,里面裝著五萬塊。這是他慣用的解決方法,張揚找他大哥的麻煩無非是為了出氣,希望能夠用金錢擺平。不過楊守義也意識到這次張揚來者不善,未必能夠這么容易解決問題。

  張揚看都不看皮包,微笑道:“楊書記讓你來的?”

  楊守成看了看牛文強,似乎有所顧忌,牛文強向黑皮包瞄了一眼,估摸出里面的大概的數目,淡淡一笑:“你們聊,我給你們騰空兒!”

  牛文強走后,楊守成這才舒了一口氣道:“這件事能不能就這樣算了,就當給我一個面子……”

  張揚眼皮都沒有翻一下:“你丨他媽有面子嗎?”

  楊守成臉色很難堪,可是他沒有生氣,因為他不敢,他親眼見識過張揚太多的神通,只要張揚愿意。他隨時都能把自己的性命拿走,面對一個可以掌控自己生死的人,他又怎么敢動氣?楊守成忍氣吞聲道:“我侄子的手腳的確不干凈,可是給他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強奸,這件事能不能放手?”

  張揚淡淡笑道:“我從沒想過要跟你們兄弟兩斗,我跟你哥是同事,都在春陽體制內做官,大家原本應該互相幫助,相安無事,可他三番兩次的利用職權打丨壓我,公報私仇,這事兒要是擱你身上你能忍嗎?”這廝也算開誠布公,一上來就向楊守成表明自己的態度,自己就是要挑事,就是要借著這件事惡心楊守義。

  張揚既然把話說明白了,楊守成就覺得這件事未必沒有斡旋的余地,他低聲道:“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果我大哥過去有對不住你的地方,我帶他向你道歉,那女人方面我會做出賠償!”

  張揚笑瞇瞇看著楊守成:“金錢不是萬能的!”

  楊守成怔怔的看著張揚,這廝難道還不滿足?是不是嫌錢少啊?他沉吟了片刻,忍痛道:“我再加三萬!”

  張揚搖了搖頭道:“其實你大哥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要他當面向我道歉!”

  楊守成就像被人當面抽了一個耳光。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廝真是瘋了。一個小小的副科級居然要讓他的上司,春陽的父母官,縣委書記楊守義向他道歉,他也太狂了!張揚低聲道:“楊書記知道的。他要是抹不開面子,我就陪他繼續玩下去,就算你們可以想方設法的把楊志成保住,我一樣可以讓這件事情在春陽傳的沸沸揚揚,不僅僅是春陽,江城,甚至整個平海,你知道輿論都是站在弱者這一別的,假如我要支持受害者打官司,春陽你們能蓋得住,江城你們能蓋得住,東江呢?就算法律上你們能夠幫他逃脫責任,輿論呢?”

  楊守成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他對張揚的性情已經有所了解,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他對張揚的懼怕是從第一眼就開始,一直延續至今。張揚的這番話絕不是輕言恐嚇。如果他真的這么做,那么這件事真不能就此作罷。他還想勸說兩句,張揚擺了擺手道:“這次想告你侄子的是小麗,我只是個局外人。如果不是看到楊志成太無恥,我也不想插手這件事。”這句話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明眼人誰看不出整件事都是他在借題發揮,想了解這件事唯有在他身上下手,至于小麗和牛文強根本只是他利用的棋子。

  楊守成知道再談下去也是白費力氣,他向張揚告辭后,馬上給大哥楊守義打了個電話。

  楊守義這會兒已經接到了不少電話。也打了不少的電話,事情已經很明朗了,張揚要借著這件事報復他。楊守義并不怕張揚,可是現在想對付他的并不只是張揚一個,單單是常務副市長李長宇已經讓他很是頭疼,這件事最麻煩的地方在于,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根本不占理,官宦子弟,持強凌弱,猥褻少女,姑且不論這少女是不是良家的,也不管他到底有沒像人家指證的強奸未遂。這件事只要傳出去,不用想就知道輿論會倒向哪一邊,老丨百姓的同情心會傾向哪一個。楊守義并不擔心兒子在局子里會受到委屈,畢竟他也沒造成真正的惡果,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縣局的那幫人肯定不會委屈了他。不過從邵衛江突然曖昧的態度,楊守義感覺到一絲不妙,這事情必須盡快解決,夜長夢多,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就越不利。當官最重要的就是名譽,是官聲,官當得越大,面子就越重要,他和張揚相比,如同瓷器比之于瓦片,張揚鐵心要跟他碰一次,到最后,倒霉的那個只能是他。(醫道官途_貼吧_)

  楊守義接到楊守成的電話后,很低沉的說了一句:“知道了!”然后他又摸出一根煙,還沒等他把香煙點上,他老婆已經心急火燎的闖了進來,婦道人家遇到事情總是無法保持鎮定,她頭發有些蓬亂雙眼有些發紅,沖上來就把楊守義的香煙奪了下來:“抽,抽,抽死你!兒子都被人送到公安局了,都說他是強奸未遂,要判刑的,你這個當爹的怎么回事兒?你到底還管不管他?”

  楊守義冷冷道:“把煙給我!”

  “我就是不給,你一個縣委書記連自己兒子都照顧不了,你丟不丟人……”

  楊守義忽然揚起手掌狠狠給了老婆一巴掌,打的他老婆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坐倒在地上哭天搶地的哀嚎起來。

  楊守義看都不看她一眼,拿起外衣走出了房門。張揚當晚入住在明珠賓館,這廝并沒有跟牛文強那幫人去歌廳發泄。一來他不喜歡那種嘈雜的氛圍,二來他不想聽到那伙損友的抱怨,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他要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縣委書記楊守義。他相信楊守義一定會來,假如楊書記不想事情鬧大,就必須要向自己低頭。人生之中,機會總是無所不在,而且往往就在你不經意中到來。張揚這次返回春陽原本沒有打算找楊守義的晦氣,可是偏偏他的二字就給自己送了個這么好的機會。機會擺在眼前,豈能浪費,否則不是辜負了老天爺的安排?

  楊守義坐著他弟弟楊守成的皇冠車里,他的臉色很陰郁,自從坐進車內以后,他一直在抽煙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李長宇走后,春陽官場上他就成為當之無愧的一把手,可是今天他才意識到,自己這個一把手干得實在是有些憋屈,居然要被下屬威脅,居然被一個小小的副科威脅。

  楊守成比楊守義更早接受現實,從張揚那天晚上潛入他家里威脅他的時候,他就把張揚奉為神明,他就壓根沒有和張揚做對的打算,實力比不過人家,就夾著尾巴做人,經商者很多時候比其他人更容易接受這個現實。他有些同情的看了看大哥,低聲道:“哥……其實說開了也沒啥……”

  楊守義冷冷看了兄弟一眼,無法形容他現在心中的郁悶,說開了?他和張揚的矛盾又豈是一句兩句話能夠說開的?不用問,那廝在等著自己向他低頭,楊守義用力抽了兩口煙,推開車門,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深深吸了一口氣,緩步向明珠賓館走去。

  短短的路途中,楊守義卻想了很多。他和張揚的矛盾是從兒子調戲他妹妹開始的,那次張揚還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李長宇在那件事上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后來因為張五樓礦難事件,張揚忘了維護秦清而和他的矛盾激化,真正讓他們變得水火不容的應該是針對張揚的經濟調查,在許常德的授意下,他想把張揚從體制中踢出去,卻沒想到張揚背后有著這么多盤根錯節的關系,別說是自己,就是許常德出手對付他,也一一定會得罪很多人,張揚最后被派往駐京辦,表面上是雙方妥協的結果,實際上確是他針對張揚的陰謀徹底流產,從那一刻有些醒悟,這廝的能量并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他甚至想過,從此以后再也不找張揚的麻煩,大家相安無事,互不侵犯。

  現在看來那種念頭只不過是他一廂情愿,他想放下恩怨,可張大官人不給他這個機會,人家咽不下這口氣。

  楊守義來到318房間的時候,張揚剛剛泡好了茶,精赤著上身,穿著一條花花綠綠的短褲,在窗前享受著秋日涼爽的夜風,這原本無可厚非。可是在領導面前穿成這樣未免有不敬之嫌。張揚原本就沒把楊守義放在眼里,他從來也沒想到過尊敬二字。

  楊守義沒有笑,他倒是想笑,可是他笑不出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落在了被動挨打的局面中,他想輕松也輕松不起來。

  張揚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這笑容原本很正常,和平時也沒什么兩樣,可是在楊守義眼中,他的笑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張揚的可惡之處在于,他似乎沒有因為楊守義主動登門而有絲毫放松姿態的意思,他不緊不慢的倒茶,卻只給自己倒了一杯,也沒有請楊守義坐,也沒有打招呼,任由這位春陽的縣委書記站在那里,像小學生見老師那樣站在那里。

  楊守義和張揚對望著,過了好久,楊守義才率先打破沉默道:“小張呀,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激化嘛!”

  張揚呵呵笑了一聲,指了指對面的單人床,示意楊守義坐下。楊守義仍然沒有坐下的意思,他想要一種俯視張揚的感覺,可是無論他處在怎樣的位置,怎樣的高度,總也找不到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他明白,在心理上張揚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

  楊守義習慣性的摸出香煙點上,抽煙可以讓他穩定情緒,調整節奏。彌漫的煙霧可以籠罩他真實的表情。他低聲道:“今晚的情況我弄清楚了,的確是志成的不多,我打算讓他給人家道歉,賠償精神損失……”

  張揚沒有說話,仍然靜靜看著楊守義,楊書記仍然在回避問題的實質。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張揚毫不留情的打斷了楊守義的話:“你兒子的事情該負什么責任,自然有人去管,我沒興趣,楊書記,你今晚來找我恐怕不是要告訴我這件事的吧?”他已經通過楊守成把自己的意思透露了過去,今晚他就是要楊守義向自己低頭,讓他向自己道歉。楊守義此時的內心在劇烈煎熬著。他有抽了一口煙,目光垂了下去。習慣性的清了清嗓子,終于道:“小張,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所以我過去對你產生了一些偏見。我承認沒有調查清楚就很輕率的對一個同志做出了判斷,那……”楊守義抬起雙眼看著張揚,發現張揚的臉上沒有欣喜,沒有驕傲,這廝表情漠然道:“你在向我道歉?”

  楊守義內心中把張揚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表面上還裝出凝重而誠懇的樣子:“小張啊,過去我的確有很多對不起你的地方,可咱們畢竟是為了革命工作不是?發生了一些小的摩擦是難免的,希望我們以后能夠拋棄這些不快,相互理解……”

張揚再次打斷了楊守義的話:“楊書記,有件事我想問你,查我的經濟問題,把我從婦幼保健院踢出來。停我的職,究竟是你的主意還是別人的主意?”貼吧  楊守義一時間愣在那里,他總算明白張揚為什么要讓他當面道歉,這廝是要順著自己這個線索挖出上次事件的幕后指揮,楊守義雖然一直很恨這廝,可是上次如果不是許常德在背后撐腰,他也不會急于做出那一系列的事情,可楊守義也明白,這廝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假如自己把許常德給賣了出來,保不齊他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楊守義短暫的考慮之后,已經決定要把這件事隱瞞到底,他想了想道:“上次的事情是我針對你,和其他人沒有關系。”

  張揚冷冷看著他,他當然不會相信楊守義的話,如果單單是楊守義針對自己,李長宇就能夠將這件事輕易化解,根本不用鬧到要顧佳彤出面,給江城市領導施壓的地步。

  楊守義在這廝犀利冷酷的目光下不覺得有些心寒,他擠出了一個笑臉道:“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究竟誰在針對我?”張揚的這句話充分表明,他根本不信楊守義的話。

  楊守義第一次有種被人逼入窮巷的感覺,一個他的下屬,一個小小的副科竟然給他這么大的威壓讓他緊張的就快透不過起來,他有種轉移壓力的迫切需要,他終于道:“許書記不喜歡你……”雖然許常德已經升任省長,可是他還是習慣的稱他為許書記。

張揚愣了愣,知道了結果,他卻沒有馬上能夠想通,許常德不喜歡自己,他實在想不到自己什么地方得罪的許常德?他在腦海中仔細搜索著,除了左曉晴以外,他甚至想象不出自己和許常德發生聯系的任何事情,難道是自己和左曉晴的事情被許常德知道?他越想這種可能性越大。當初在江城黨校,左曉晴的母親蔣心慧就曾經威脅過自己,這個勢利的女人極有可能通過許常德向自己施加壓力。人很多時候會誤入歧途,張揚在這件事上的認識很片面,楊守義也沒有說清楚這件事,畢竟許常德和張揚的真正矛盾從沒有大肆宣揚過,誰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就是因為海蘭。貼吧  楊守義在張揚的房間內停留了二十分鐘左右離開,回到楊守成的皇冠車內,他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楊守成關切道:“哥,他怎么說?”

  楊守義道:“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災星,以后我再也不想跟他發生任何的聯系。”

  楊守成卻不這么想,張揚知道很多事情的內幕,直到現在,他手里還握著礦難事件的一些證據,只是沒有揭開這件事罷了,每次張揚想要用錢的時候,都會敲打他一下,對他而言,張揚意味著一個無窮無盡的噩夢,可偏偏他又沒有辦法從噩夢中解脫出來。

  等到楊守成開動汽車之后,楊守義方才道:“明天你帶著志成去給那個女人道歉,順便送兩萬塊過去。”

  楊守成有些郁悶道:“張揚那里已經送過五萬了!”

  “他答應不管這件事了,你把錢送過去,當著牛文強的面送給那個女人!”

  楊守成聽到這句話不由得轉身看了看大哥,他馬上明白了大哥的真正意思,這只是一個形式,以牛文強的膽子,他的無論如何都不敢接下這兩萬塊錢的。守成并沒有等到第二天,當晚他把楊志成從公安局中保出來之后。直接帶著他去了牛文強的歌廳,牛文強這一夜也是無法入眠,此刻正在歌廳內折騰呢,接到楊守成的電話就帶著小麗在辦公室內等。他之前已經和張揚通了氣,張揚讓他把糖衣扒下來,炮彈打回去。(醫道官途_吧_)

  面對兩萬塊的糖衣,小麗差點沒尖叫出來,可牛文強想的明明白白,這錢他說什么都不能拿,拿了就得罪了楊書記,張揚雖然保證他不會出事,可畢竟這小子不可能永遠呆在春陽,在春陽的一畝三分地,只要楊守義想給自己小鞋穿,自己只怕是寸步難行,所以他表面上讓小麗收下,背地里又悄悄把錢還給了楊守成。

  楊志成通過這次的教訓自然也吃驚不小,什么輕狂的話都不敢說了,老老實實給小麗道歉,給牛文強道歉。牛文強倒是沒說什么,小麗不依不饒的罵了幾句這才作罷。

  楊守成叔侄倆走后,牛文強忙不迭給張揚打了一個電話,把剛才的事兒向張揚說了一遍。

  張揚聽說他把那兩萬又還了回去,忍不住罵了一句:“就知道你丨他媽沒出息,人家送上門的錢你也不敢收!本想給你個安慰獎,你不要那就算了。”

  牛文強其實也明白張揚在整件事中吃定了楊守義父子,可是他還是不想過多的卷入他們的矛盾之中。低聲道:“哥們,以后別拉我摻和了,我膽子小,這事兒我也摻和不起。”

  張揚打了個哈欠道:“公安局那邊人家是自己會搞定的,小麗那里你給她點錢,讓她別鬧了,不過,心里要是憋屈,這事兒可以散播散播,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讓咱們春陽的老丨百姓都跟著樂呵樂呵。”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楊守義雖然幾經努力撇清了兒子在法律上的責任,也得到了張揚不再繼續追究的承諾,可是楊志成調戲婦女的事情還是在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春陽城,不止是春陽,甚至整個江城的體制系統內部都多少聽到了一些消息。盡管楊守義已經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可是滿城的風言也讓他丟盡了面子,第二天一整天他都窩在家里。他知道事情之所以興起那么大的風波還是張揚的原因,他恨張揚,比過去更狠,可是卻失去了跟張揚作對的勇氣。醫道官途_吧_)

  十月十八號這一天,春陽醫療美容中心開業是春陽的大事件之一,開業當日,裝修一新的美容中心披紅掛彩,前來參加剪彩的嘉賓一個個精神抖擻喜氣洋洋。婦幼保健院方面的代表趙新紅主持了這次的剪彩儀式,當天前來參加剪彩的還有春陽縣副縣長徐兆斌、春陽縣衛生局局長高占遠、春陽縣公安局局長邵衛江,邵衛江是沖著出資方的面子來的。出資方代表林秀和楚嫣然也在剪彩儀式前到達。

  原本楚嫣然并不想出現在剪彩現場。她短暫的北京之行讓她的情緒一直處于消沉和失落之中,她愛張揚,可是她承受不了張揚的多情,她把整顆心交給張揚,可是這廝卻只能給她一部分,楚嫣然前來春陽也是在出發的最后一刻才決定的。路程之中她始終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里。

  林秀看出了這妮子心事重重。雖然猜到這件事一定和張揚有關,可是卻又不方便過問。

  婦幼保健院代院長兼書記趙新紅現在可謂是春風得意,張揚和嚴世東斗爭的最大受益者就是她,她在婦幼保健院可謂是大權在握,她和丈夫的婚姻也處于破裂的邊緣,女人一旦感情上遇到不幸,就會把最大的精力放在事業上,她就是如此。

  距離十點十八分還有十分鐘左右。各路嘉賓已經紛紛到達,公安局長邵衛江送上兩株發財樹,樂呵呵來到林秀面前:“弟妹,國忠怎么沒有一起過來?”

  林秀笑道:“邵大哥,他最近工作比較忙,荊山剛剛出了幾件大案,什么事情都要他親力親為。”謝國忠剛剛升任荊山市公安局局長,林秀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樂觀的情緒明顯寫在了臉上。

  邵衛江當然知道謝國忠升官的事情。他很羨慕這位小老弟,年齡比自己小,仕途卻比自己順利的多,自己眼看五十歲的人了,還在一個小縣城窩著,到現在只是個副處級干部,人家轉眼間已經是地級市的公安局長了,聽說極有可能進入市委常委,看來這官場上年齡和資歷是最沒用的。

  邵衛江本想給楚嫣然打個招呼,可是看到那丫頭心不在焉,神情迷茫,也就斷了自討沒趣的念頭,林秀低聲道:“張揚會不會來?”

  邵衛江微微一怔,他隨即想起張揚和楚嫣然之間的關系似乎不錯,林秀之所以問起他應該也是這個原因。邵衛江道:“他人在春陽啊,怎么你不知道?”

  林秀不禁皺了皺眉頭,張揚在春陽!這家伙既然在春陽為什么到現在都不露面?難道他不知道楚嫣然的心思?難道他不知道投資這個醫療美容中心全都是因為他的緣故?林秀開始為楚嫣然感到不值,正想說話的時候,卻見遠處又駛來五輛小轎車。張揚率先從其中一輛車上跳了下來,他的那幫損友也跟著過來。拿著花籃笑逐顏開的來到剪彩現場。

  楚嫣然雖然一直都期待著張揚的出現,可是并沒有抱著太大的希望。當張揚真的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多日以來心中的郁悶忽然一掃而光。看到這廝陽光燦爛的笑臉,心中的那點兒怨氣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揚徑直朝著楚嫣然走了過去,笑瞇瞇看著楚嫣然,從楚嫣然的表情上他已經察覺到這丫頭肯定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他笑瞇瞇道:“楚董事長,恭喜開業大吉啊!”,右手中忽然神奇的多出了一支玫瑰花。

  楚嫣然沒想到他來了這么一手,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公然給自己獻花。一顆芳心又是喜悅又是害羞。俏臉上蒙上了一層誘人的紅暈,抿了抿嘴唇。還是接過了張揚手中的玫瑰花。輕聲嗔道:“你真小氣,人家送花籃。你只送一支!”

  張揚呵呵笑道:“千里送玫瑰。禮輕情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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