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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綁架危機】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醫道官途

  查看文章h102010030415:05“憑啥啊?”張揚嘴里雖然這樣說,可已經繞到另一邊拉開了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張揚重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坐上這么高級別的汽車,嚴重被激起了好奇心,這兒摸摸那兒碰碰,有些好奇的問楚嫣然:“你腿好了嗎?能開車了?”

  楚嫣然道:“好得差不多了,想不到你這個赤腳醫生的水平還不賴!”其實楚嫣然卻明白張揚的接骨手法何止是不賴那么簡單,荊山市頂尖的骨科專家對張揚的復位手法都是贊不絕口,還說放眼整個北原省找不到第二個擁有如此水準的醫生,而且張揚給她開得草藥對骨傷愈合擁有奇效,原本至少需要臥床三個月,按照張揚的治療方法短短的一個月就已經完全恢復了,楚嫣然復診之后確認骨痂已經完全可以支持她下地行走,這才開始外出活動,那幫骨科專家全都大呼不可思議。聯想起出事當晚張揚背著她爬上懸崖的經歷,楚嫣然更認為張揚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張揚向楚嫣然的長腿看了看,不知為何忽然想起那晚脫下楚嫣然褲子的情景,那雙修長筆挺的美腿讓他至今記憶猶新。

  楚嫣然看到他盯著自己的腿看,也和張揚想到了一處,俏臉一熱啐道哦哦:“看什么看?沒見過……”話剛一說出口就知道失言了。

  張揚把握機會的能力那是相當相當的強悍,一臉壞笑道:“見過是見過,不過上次沒穿牛仔褲!”

  楚嫣然對這廝的厚臉皮早.有領教,雖然有些羞赧,不過她的性情從來都是豁達開朗的,笑罵了一句:“大狼!”

  “那你還讓我上車,這不是羊入狼口嗎?”

  “我是跆拳道黑帶,有日子沒操練了!”

  “啥帶?帶魚、八帶我都吃過,黑帶沒見過!”

  一句話差點把楚嫣然噎了個半死。

  張揚有些好奇地問:“這車咋沒有離合呢?”

  “土老帽,這是自動擋的,醫生說我.的左腿不能長時間用力,所以我才選了一輛自動擋的吉普車開!”

  張揚充滿羨慕的拍了拍真皮.座椅道:“這車真漂亮,看著跟拖拉機似的,趕明我有錢了也弄一輛開開!”

  楚嫣然覺察到了張揚對這車的興趣,主動提出讓.張揚來開車。

  張揚毫不客氣的坐在了駕駛座上,按照楚嫣然的.指點開動了這輛吉普,開自動擋汽車比手動更容易,從楚嫣然的口中知道,這輛車叫牧馬人,從美國進口的,張揚一邊開車一邊問:“咱們去哪兒?”

  楚嫣然笑道:“我餓著肚子從荊山趕來的,你不至.于小氣到連一頓飯都不請吧?”她留意到張揚一身的名牌,絕非假冒偽劣,可惜上面有著幾個臟乎乎的小手印,楚嫣然忍不住想笑,暗想這廝不過是個鄉計生辦主任,每月工資也就是一兩百塊,怎么穿得起這么貴的衣服?肯定是個腐敗分子。

  張揚開著紅色.的牧馬人來到了鄉政丶府對面的四季香,在黑山子鄉這種偏僻地方連汽車都不多見,更不用說像牧馬人這樣的高檔吉普了,立刻就吸引了一群小孩兒的圍觀,從他們的竊竊私語中可以聽出,多數的孩子都認為這車是輛高級拖拉機。張揚向四季香的老板交代了兩句,讓他幫忙看著車子不要被調皮小孩給劃了,這才邀請楚嫣然進入飯店,楚嫣然行走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水洗牛仔褲包裹的兩條美腿十分吸引眼球,兩人就要來到飯店門口的時候,一個流著鼻涕的小男孩跑了過來:“爹,你來吃飯啊!”

  張揚這才看到這孩子就是剛才在鄉政丶府認爹的二蛋,真是哭笑不得,從兜里掏幾個鋼道:“二蛋,跟叔叔說,誰讓你叫我爹的?說實話我給你錢買糖吃!”

  二蛋吸吮著小手指,眼巴巴的看著鋼,然后又望向張揚身后的楚嫣然:“這位姐姐不讓我說!”

  張揚悟了,轉過身去,楚嫣然已經笑得蹲在了地上,張揚把那幾個鋼給了二蛋,然后又掏出一張十塊錢的鈔票放在二點手中,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話。二蛋點了點頭,然后跑到楚嫣然面前小手抓住她的胳膊搖晃道:“娘!俺餓了,俺要吃奶!”

  楚嫣然這下可笑不出來了,又羞又急的擺脫二蛋的逃也似的向飯店內跑去,張揚哈哈大笑:“孩他娘,你別跑啊!孩子餓了要吃奶!”

  吃飯的時候楚嫣然還是忍不住笑,張揚用筷子敲了敲她的腦袋道:“我說丫頭,你要是這么喜歡孩子,我不介意給你幫忙!”

  楚嫣然有些受不了他的厚顏無恥,板起面孔道:“你再敢耍流氓,我就報警抓你!”

  兩人正說著呢,派出所副所長杜宇峰和幾名警員也過來吃飯,看到張揚和楚嫣然,杜宇峰不禁笑了笑,想了想還是向他們這邊走了過來:“楚小姐來了啊!”杜宇峰之所以對楚嫣然那么客氣,是因為上次就是他把人家B到了懸崖底下,差點弄得楚嫣然車毀人亡,而且事后楚嫣然并沒有追究,所以杜宇峰內心中總覺著虧欠人家,于情于理總該過去打個招呼。

  楚嫣然微笑著點了點頭,張揚笑道:“杜所,既然遇上就是有緣,回頭把帳給結了啊!”

  杜宇峰知道張揚是故意賣個人情給自己,爽快的點了點頭道:“沒問題,這頓我請!”又向楚嫣然道:“楚小姐想吃什么只管點!”

  楚嫣然笑道:“都吃飽了,你也別害怕,我又不準備找你賠車!”

  一句話把杜宇峰鬧了個大紅臉,他支支吾吾道:“那啥……你們聊著,我不耽誤你們了……”

  看著杜宇峰的背影,楚嫣然不禁笑了起來,張揚嘆道:“你這丫頭真是沒有口德,人家好心請你吃飯,你還寒磣人家!”

  楚嫣然道:“要不你讓他賠我一輛比亞喬我站在這兒由著他寒磣我!”

  張揚最看不慣楚嫣然這幅趾高氣揚的樣子,忍不住道:“不就有倆臭錢嗎,你一小丫頭片子得瑟什么?”

  “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惡毒啊!”

  兩人馬上嗆了起來,張揚舉手投降道:“得,我好男不跟你這小女人斗!大老遠跑來找我干什么?不會真打算以身相許,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吧?”

  “美得你!”楚嫣然明澈的美眸眨了眨,她這次前來當然不會像張揚所說的報恩,而是另有所圖,她起身道:“陪我去出事的那地方咱們邊走邊聊!”

  張揚點了點頭,出門開了楚嫣然的紅色牧馬人向十八盤而去,開到中途楚嫣然就受不了張揚這位菜鳥的駕駛技術,和張揚交換了座位。

  張揚來到副駕麻利的把安全帶給扣上,楚嫣然白了他一眼道:“干什么?”

  “怕你再開懸崖下面去!”

  楚嫣然笑嗔道:“烏鴉嘴!”,可能是上次的事情在她心里留下了陰影,所以楚嫣然車開得相當小心,進入緊十八盤路段的時候,楚嫣然熟練地彎道技術讓張揚感到羨慕不已:“我就納悶了,你一女孩子玩什么不好,非要玩車?”

  楚嫣然道:“那是你沒有體會到急速的快丶感!”

  “啥快丶感?”張揚裝出沒聽清楚的樣子。

  楚嫣然瞪了他一眼,這廝三句話一說準保就有黃腔,她也知道絕不能給他順著桿子往上爬的機會,輕聲道:“我想讓你抽時間去靜安一趟!”

  “靜安?”張揚皺了皺眉頭,靜安是北原省的省會,距離他所在的黑山子有三百多公里的距離呢,楚嫣然專程從荊山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楚嫣然道:“我外公腰椎間盤突出,最近痛得很厲害,他又不想開刀,所以我想讓你。”

  張揚已經猜到十有八九是看病的事情,搖了搖頭道:“沒空!”

  “求求你了,我給你錢!”

  “那也沒空!”

  “你想要多少?”

  “我不缺錢!”

  楚嫣然哀求了一通沒用,心中的火氣不禁竄上來了:“張揚,我告訴你,我從沒求過人,你要是不答應,后果自負!”

  張揚笑瞇瞇道:“威脅對我們共產黨人是沒用的!”

  楚嫣然忽然一腳油門踩了下去,吉普車本著鬼見愁沖了過去,真是巧得很,上次她就是騎著摩托車從這地方摔下去的。

  張揚嚇傻了,這丫頭真是個瘋子,說來就來啊!她瘋張揚可不敢陪著她瘋下去,萬一她哪根筋不對,真把車開到懸崖下怎么辦?張揚慌忙舉起雙手:“我怕你了,我去,我去還不成嗎?”

  楚嫣然猛然踩下剎車,吉普車輪胎在馬路上摩擦出吱!地一聲尖銳的聲響,車的前輪距離懸崖僅僅一米不到,楚嫣然笑得前仰后合:“膽小鬼!我才不會陪著你送死呢!”

  張揚舒了一口氣道:“你瘋勁兒上來保不齊真會這么干,像我這種前途遠大的年輕干部,雖然不怕死,可重要惦記著咱們中國億萬百姓,要是我英年早逝了,你說他們以后由誰來照顧?誰來領導他們奔向幸福的小康社會?”

  楚嫣然一邊搖頭一邊感嘆著:“張揚啊張揚你是我見過的最無恥一個。”

  “這不叫無恥,這叫自信!”

  “自戀才對!”

  “自戀也比某人自殺強!”

  兩人一邊拌嘴,一邊把車從懸崖邊倒了回來,楚嫣然要到前面的小清河兩人開著吉普車來到上清河村旁的小清河,把車停在河岸邊。

  楚嫣然坐在小石橋的護欄上,雙手撐住欄桿,俏臉高高揚起,如同流瀑般的黑色長發被春風吹起,她充滿陶醉道:“這里的自然風景真好,如果開發一定會成為絕佳的風景區。”

  張揚好心提醒她道:“小心,別掉下去了!”這時候他的傳呼響了,張揚拿起來卻見上面顯示著一行小字:“吳宏進在鄉衛生院挨打了!”,張揚一看就火了,這他什么事兒,誰膽這么大,竟然敢沖進衛生院毆打吳宏進?

  楚嫣然看到他神情不對,小聲問道:“怎么了?要不要回電話?”她的手機放在車里。

  張揚道:“我得馬上回鄉里一趟,出事了!”

  楚嫣然不無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原想在這里好好欣賞風景來著。

  張揚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人在宦海身不由己啊!”

  楚嫣然忍不住道:“一個鄉計生辦主任算個P的宦海啊!”

  “這你就不對了,哪怕我是一個小小的貝殼也是生活在宦海里不是?別拿計生辦主任不當干部,我位卑不敢忘憂國!”

  “我看你不像貝殼,像烏龜!”

  張大官人痛心疾首道:“口德,積點口德!”他對楚嫣然直爽的性子還是十分欣賞的,和楚嫣然雖然只是第二次見面,可是他的感覺卻像一個相處多年的老朋友,什么話都可以暢所欲言,這不同于和左曉晴之間的那種淡淡的拘束,也不同于和海蘭之間的那種回避隱私的情,楚嫣然很直爽也很豁達,女孩兒中少見的性格,張揚在她的面前可以暢所欲言,可以無所顧忌。

  楚嫣然雖然有些不情愿回去,可最終還要照顧到這廝的工作熱情,還是開車向黑山子鄉政丶府而去,途中兩人更多的話題都是圍繞著張揚何時前往靜安的事情,楚嫣然費盡口舌方才說動張揚下周五前往靜安,由她過來接張揚過去,途中產生的一切費用也由她負責。

  到最后張揚才懶洋洋說出了一句話:“那啥……”左手的中指和拇指輕輕搓了搓。

  楚嫣然知道他終于還是提到了診金:“你要多少錢?”雖然知道看病給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這廝的市儈仍然讓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張揚想了想道:“這樣吧,我也不找你要診金了,下次你見到杜宇峰的時候也別再提摩托車的事兒,大家兩清了怎么樣?”

  楚嫣然萬萬沒想到張揚居然還會為他人考慮,不過心中的那點不快頓時因為他的爽快而煙消云散,笑著點了點頭:“好,就這么定了!”

  這廝打量著楚嫣然明艷動人的俏臉,內心中一種見不得光的念頭又開始蠢蠢欲動:“其實我對錢沒啥興趣,人嘛,嘿嘿……”言外之意是,假如用你來當診金我倒是可以考慮。

  楚嫣然已經習慣了張揚三句話不離擾的談話方式,唇角微微一笑,目光卻盯著前方的道路,又到了緊十八盤的路段,她可不敢大意。

  張揚也知道這種地方開不得玩笑,收起了調侃望向窗外,他的臉色卻突然變了,大聲吼叫道:“煞車!”

  楚嫣然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腳下仍然及時反應了過來,一個緊急剎車停了下來,吉普車還沒有停穩,一塊足有磨盤大小的圓石從左側的山崖砸在了道路的中央,蹦了一下,擦著吉普車前方的保險杠繼續向山崖滾落下去。

  楚嫣然嚇得臉色煞白,假如不是張揚及時提醒,這塊圓石必然擊中駕駛艙,他們兩人將面臨車毀人亡的結局。

  張揚從車上跳下去,仰頭望著左側的山崖,并沒有石頭接著落下來,楚嫣然臉色蒼白的檢查了一下吉普車的前杠,前杠被石頭撞癟了,汽車的前臉掉了一大塊漆,好在并沒有傷及內部。

  張揚低聲道:“這里山上落石常有的事!”

  楚嫣然看了看不遠處的交通指示牌,上面畫著注意落石的警示標志,心中忽然感到一陣害怕,低聲道:“咱們趕快離開這里吧!”

  張揚點點頭,楚嫣然上車后動了引擎,片刻不停的向黑山子鄉駛去。

  等到了衛生院才知道吳宏進好端端的躺在病房里正和小魏卿卿我我的談著呢,哪有人沖進來打他?張揚這個氣啊,搞了半天不知是哪個混丶蛋玩他呢,這種丟面子的事情張揚自然不會告訴別人,安慰了吳宏進兩句就和楚嫣然離開了衛生院,楚嫣然看出他的臉色不善,以為他是因為山上落石給嚇得,輕聲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說不定從此以后你官運亨通連升九級呢。”

  張揚笑道:“說我心里去了,求你了,別這么善解人意溫柔大方,我怕掉進去!”

  楚嫣然呸了一聲,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十分了,她向張揚告辭離去,臨行之前又反復叮囑張揚不要忘了答應她的事情。

  張揚目送楚嫣然的紅色吉普車絕塵而去,唇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小魏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他的身后,充滿驚奇道:“張主任,你對象嗎?好漂亮啊!”

  張揚有些矜持的笑了笑:“追我的人多了,我還在考慮!”

  魏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小聲道:“張主任,剛才林成武和他老婆來看過小吳了,他們送了不少的禮物,又留下五百塊錢,您看這事兒……”小魏在鄉政丶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人情世故,關系厲害也有了不少的感悟,本來這件事輪不到她說話的,可是她和吳宏偉處上了對象,所以就責無旁貸的當起了吳宏偉的代言人,再說了,在小張主任面前她還是能夠說上幾句話的。

  張揚知道小魏和吳宏偉一定不想事情鬧大,他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我心里有數,不過咱們計生辦的人不能讓人白打了,你讓小吳安心養傷,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我了!”

  魏對這位小張主任的能力已經是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她點了點頭。

  張揚忽然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話:“緊十八盤那地方經常有石頭落到公路上嗎?”

  魏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道:“我從沒聽說過!”

  魏的這句話讓張揚心中的疑惑變得更加明確起來,他開始把那個引他回來的傳呼,和山上的落石兩件事聯系在了一起,這起落石事件絕不是偶然,難道有人想要在途中謀害他?

  張揚返回計生辦之后,馬上開始調查那個傳呼的來歷,憑他現在的身份想要調查清楚這件事很難,最后還是通過春陽的姜亮才搞清了這個傳呼就是從黑山子鄉打來的。

  搞清了電話號碼,張揚順藤摸瓜來到鄉政丶府西邊的小商店,這小商店也是黑山子旅社的崔桂山開得,他跟張揚也是很熟,看到張揚熱情的招呼道:“小張主任,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張揚道:“今天下午兩點半左右誰在你這兒打電話了?”

  崔桂山想了想,他公話裝了沒幾天,平日里在他這打電話的人不多,下午一共只有兩個人打電話,張揚給出的時段又具體,他自然能夠想到是什么人:“小何村的史三柱!”

  “史三柱?”這個名字對張揚來說極為陌生。

  崔桂山點了點頭道:“那可是咱們黑山子鄉數得著的狠角色,他們兄弟三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在小何村,在咱們黑山子都是橫行鄉里的霸王,大前年嚴打的時候一起被弄進去了,出來沒多少日子,也就是比你來黑山子早一個月。”

  張揚不禁瞪了這廝一眼,麻痹的居然拿老子跟這幫無賴相提并論。

  崔桂山也意識到自己說話的不妥之處,呵呵笑了起來:“我這人說話沒把門的,您別跟我計較!”

  張揚又道:“他打電話說的什么?”

  崔桂山道:“我躲都來不及,還敢聽他說什么?那狗日的連電話費都沒給就走了!”

  張揚點了點頭轉身要走,崔桂山在身后叫住他:“小張主任,您沒事可別招惹他們三個,那都是不要命的狠角色,狗皮膏藥似的,沾上了就甩不掉!”

  張揚對他好心的提醒報以感激的一笑,心中卻暗暗道:“狠角色?瑪麗隔壁的,等他們見到我就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和剛剛重生到這個時代相比,現在的張揚已經褪去了初始時的浮躁和迷惘,多了幾分心機和冷靜,作為一個國家干部,自從轉為正式編制之后,這廝時時以一個國家干部的標準來要求自己,能夠動用法律武器的時候,還是首先選擇法律武器。于是張揚先去找了杜宇峰。

  杜宇峰聽說這件事和史家三兄弟有關也不禁撓了撓頭:“我說張揚,你跟他們能有什么矛盾?他們三個全都是光棍,加起來也沒有一個娃,計劃生育管不到人家。”

  張揚道:“我也奇怪,你說這史三柱給我打傳呼干什么?而且路上接著就出了這件事!我總覺著那石頭是有人扔下來的。”

  杜宇峰考慮了一會兒方才道:“單憑推測無法斷定這件事就和他們有關,要不這么著,明天我去小何村查查,大不了把他們三兄弟都弄回來審審,這件事你先別自己處理,后天就是鄉人代會了,千萬別再出啥事!”

  張揚點了點頭。

  杜宇峰又道:“趙新偉今天打了個電話過來,說駕證給你辦好了,周日給你送過來,順便帶他姐姐散散心,還說你認識個老中醫,讓你安排一下。”

  張揚笑道:“沒問題,我周日反正也沒事,留在黑山子恭候他姐弟倆大駕光臨!”

  杜宇峰意味深長道:“我這位老同學可不一般呢,能讓他看重的人必有不同尋常之處,這次他大老遠的給你送駕證來,不是還有其他的目的吧。”

  張揚道:“說起目的,我倒是有個目的,趙新偉的姐夫宋思德是縣中學的校長兼書記,我向通過他給我妹弄個大學保送名額,你看這件事可行性大嗎?”

  杜宇峰也知道趙新偉有個這樣的姐夫,他想了想道:“聽新偉說,他姐夫倒是挺怕他姐姐的,這件事只要他姐姐答應,應該沒啥問題。”

  張揚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只要自己把趙新紅的病治好,那么提出這個小小的要求,她自然不會拒絕,他和杜宇峰又閑聊了幾句,兩人雖然是酒友,可是鄉人代會即將召開,杜宇峰忙于整頓黑山子鄉的治安工作,所以也就打消了一起喝酒的念頭。

  離開派出所的時候,已經是晚霞滿天,張揚的心情仍然有些郁悶,站在鄉政丶府門口,正盤算著晚上去那兒吃飯的時候,傳呼又響了。張揚慌忙掏出卻見上面的號碼是9字開頭的,可馬上又意識到這號碼是楚嫣然的,張揚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到計生辦,按照號碼打了回去,接電話的確是一個嘶啞的男聲:“張主任!”

  張揚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不祥的念頭頓時籠罩了他的內心,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語氣平淡道:“誰啊?”

  先是聽到楚嫣然的尖叫聲,然后那個嘶啞的聲音道:“張主任,你女人在我手里,我給你一個小時,趕到牯牛嶺山神廟,假如你來不了,等著給你女人收尸吧,假如你敢報警,一樣給你女人收尸,記住,自己來!”對方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張揚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他感到呼吸一陣困難,重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產生了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張揚真正擔心的是楚嫣然,這個無辜的女孩落入那些兇殘的暴徒手中該不會出什么事情吧?他不敢想,俊朗的雙目之中忽然流露出冰冷徹骨的殺氣,假如楚嫣然受到任何的傷害,他必將殺死策劃和實行這件事的一切人。

  史大柱抽著用報紙卷成的煙卷兒,辛辣的煙霧飄蕩在山神廟中,楚嫣然被五花大綁的捆起,靠坐在漆色剝離的柱子上,倔強的目光中透出幾分惶恐,身邊的三名匪徒彪悍而兇猛,真正讓她害怕的還是史二柱,這廝就像一頭貪婪的豺狼,自從看到楚嫣然之后,目光就在她的身上游移,這會兒又走了過來,伸出粗糙的大手去楚嫣然柔嫩的俏臉,楚嫣然歪頭躲過,然后一口啐在他的臉上。

  史二柱揚起手掌狠狠給了楚嫣然一個耳光,望著她唇角流出的鮮血,流露出狂熱興奮的目光,伸出手指在鮮血處沾了沾,然后放入嘴中砸了砸:“真香!”他的聲音中流露出一種迫不及待的饑渴。

  史大柱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老二該干的事,不要總圍著這個女人,等干掉那個小畜生,她就是你的!”

  史二柱戀戀不舍的看了看楚嫣然,老大的性情他是最了解的,在做事之前,一定要求他們三兄弟保持最清醒的頭腦,保持最佳的狀態,其中就包括,老大規定從不在做事之前碰女人,在史大柱看來,女人只是用來舒緩神經和發泄剩余精力的工具,而現在他們要保持最佳的狀態,罪犯也需要自我控制,一個沒有自控能力的罪犯,永遠成不了優秀的罪犯!

  史三柱此刻潛伏在山神廟門前的大樹上,他手中握著一把雙筒獵槍,從他的角度可以看清方圓兩百米以內的景物,只要張揚從這里經過進入他的射程,他的獵槍就會將這位計生辦主任射殺,他仿佛看到張揚的頭顱像西瓜一樣炸開的情景,目光變得明亮而興奮,對于鮮血他有著一種近乎狂熱的愛好,這也是他們三兄弟共同的特征,他們就像三頭惡狼,殺人的目的只有一個,錢!

  有人花一萬塊買張揚的性命,一萬塊意味著他們三兄弟可以舒舒服服的過上好一陣子。

  山神廟內只剩下了史大柱和楚嫣然,在楚嫣然看來,沉默寡言的史大柱比起他的兩個兄弟可能更好溝通一些,她顫聲道:“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們一大筆錢!”

  史大柱又點燃了一個煙卷兒,他瞇起眼睛透過煙霧看著楚嫣然那張美得讓人窒息的面孔,平心而論,讓他殺死一個這么美麗的少女,他實在不忍心,可是他沒有選擇,既然接受了這個任務,就要做到底,張揚必須死,作為誘餌的楚嫣然一樣要死,只有這樣才能毀滅掉所有的證據,才能確保他們三兄弟的平安,他心中忽然生出感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從監獄中出來之后,他的性情變得越發沉穩,考慮事情也越發的全面,刀口舔血的生活并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選擇,做這行首先就要扔掉同情心!

  楚嫣然從史大柱漠然的目光中已經意識到這些匪徒絕不會大發慈悲的,無論張揚來還是不來,他們都會把自己滅口,楚嫣然感到自己很無辜,連帶著就恨起了張揚,如果不是這個討厭的家伙,自己怎么會招來這次的無妄之災?可是說來奇怪,自從史大柱用她的手機給張揚打過電話之后,楚嫣然反倒平靜了下來,內心中的恐懼也消退了許多,在她的內心深處對張揚有著極大的信心,她相信張揚一定會過來救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史大柱在楚嫣然的面前點燃了一堆篝火,然后從油布包中取出一桿雙筒獵槍,就著火光輕輕的擦拭槍桿,裝填彈丶藥,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楚嫣然開始感到擔心,這三名匪徒全都配備了獵槍,除了山神廟內的史大柱,還有兩人不知在哪里潛伏,假如張揚真的孤身前來,只怕他兇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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