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道:“我想去神廟島結婚,那邊的一期工程全部完工要等到明年五月。”她伸出手去放在張揚的大圌腿上晃了晃,顯然在征求張揚的意思。
張揚道:“我沒問題,全都聽你的。”其實他感覺十一也倉促了一點,自己馬上就要前往濱海上任,那邊的一切都是未知數,的確沒有太多時間去圌操辦婚禮。他這么一說,卻又留意到楚嫣然的表情閃過一絲失落,這廝的腦筋是非常的靈活,楚嫣然心中肯定是非常糾結和矛盾的,她并不是覺著時間上倉促,而是心理上還沒有完全準備好。張揚心中一動,向宋懷明道:“宋叔叔,我想和嫣然先把證領了!”
楚嫣然俏圌臉緋紅道:“你問過我沒有?”
瑪格麗特撫掌笑道:“好啊,好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用問你!”老太太心明眼亮,嫣然一顆芳心早已交給了張揚,除了這小子之外是不可能看上其他人了。&米&花&在&線&書&庫&
張揚道:“咱倆在京城不是說好了嗎?”
楚嫣然道:“我不記得了!”心中卻是開心不已。其實她并不在乎領不領證,那一紙文書對她來說并不算什么,可是張揚主動提出來,證明他心中始終最在乎的還是自己。
宋懷明笑道:“這種事不用問我,你是嫣然選的,同樣,你想選擇嫣然做你的妻子,你們彼此就要承擔起責任,要有對彼此好一輩子的準備,什么時候感覺準備充分了,感到自己的肩膀足以承擔這樣的責任,你們就去領證,我個人沒有任何的意見。”
晚飯之后,宋懷明把張揚叫到了書房,有話單獨對他說。宋懷明所說的并不是張揚和女兒的婚姻問題,他是個開明的父親,也對張揚和女兒的感情看得很清楚,兩人的感情的確應該到了結果的時候,宋懷明真正關心的還是濱海的問題。
宋懷明道:“張揚,你對北港的情況有沒有做過了解?”
張揚搖了搖頭,雖然即將前往濱海上任,可是他對北港的政局卻一點都不了解。
宋懷明道:“我對北港的狀況一直都很不滿意!”在張揚面前他并不掩飾內心中的真實喜好。在宋懷明看來,以北港得天獨厚的條件,不應該成為平海省內最落后的城市。成為拖整個平海后腿的一環,然而現實卻正是如此。
張揚道:“宋叔叔,我去的是濱海!”
宋懷明笑了:“濱海是北港最重要的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用不了多久濱海就要成為縣級市了,你這個縣委書記,很快就要成為市委書記。”
張大官人一雙眼睛灼灼生光,這貨的虛榮心被宋懷明一句話就成功的勾起來了,不過這廝從來都是個貪心不足蛇吞象的主兒,壓低聲音道:“要是那樣。市委書記還是處級?”
宋懷明意味深長道:“可能嗎?”他對這個未來女婿算得上是相當的了解,不給他點甜頭,這小子是不會出力,必須讓他看到目標,他才可能全力以赴。
張揚也不是傻圌子,政治上沒那么多人情可講,岳父明顯是在給他上眼藥呢,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岳父給出這么多的優厚條件,無非是想利用他達到某種政治目的,雖然這種利用是善意的,是一種良性導向,但本質還是利用啊。
宋懷明道:“早在我來到平海的時候,就知道北港的很多問題。這次的火災雖然是偶發事件,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又是必然的。”
張揚聽不懂什么偶然必然,他低聲道:“宋叔叔,您是對北港的領導層不滿意吧?”
宋懷明微笑不語,既然張揚已經悟到了,自己就沒必要做進一步的說明。他低聲道:“北港存在很多的問題,其中最嚴重的就是走私,雖然省里針對北港走勢猖獗的現象進行了專門整治。可惜收效甚微。因為走私也引發了一系列的犯罪現象,進而影響到北港市的社會治安,在全省來說,北港不僅僅是經濟上最為落后的城市,也是犯罪率最高的城市。”
張揚道:“北港問題這么多。看來要換的不是濱海縣委書記,應該換市委書記才對,宋叔叔,要不您給我提兩級得了。”
宋懷明笑道:“做人不能好高騖遠,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濱海是北港最亂的地方,想獲得提升,想在政治上更上一層樓,就必須先證明你的能力。”
張揚道:“我的能力還用證明嗎?”
“小子,蠻自信啊?”
張揚道:“您要是真覺著我沒那個本事,也不會把我放到濱海去。”
宋懷明呵呵笑道:“是你自己要去的。”
張揚嘆了口氣道:“宋叔叔,說真的,我現在感覺自己主動往坑里跳!”
楚嫣然把張揚送到了門外,雖然她很想陪在張揚身邊,可住在父親這里,畢竟要有所顧忌,兩人手拉手在車前站著,張揚道:“丫頭,那啥……要不咱……”
楚嫣然搖了搖頭道:“明天你過來接我。”
張揚點了點頭:“成,那我走了!明兒別忘了把手續準備好了,咱倆領證去!”
“不要了,還是等我下次回來,想領證,怎么也要正兒八經的向我求婚,要不我多沒面子!”楚嫣然俏圌臉紅了紅,忽然踮起腳尖飛快的在張揚臉上親了一下,然后迅速向家里逃去。
張大官人摸著被楚嫣然吻過的地方,笑著搖了搖頭。楚嫣然最讓他心動的地方就是對他的真情,雖然她已經貴為貝寧財團的總裁,可是在面對自己的時候還是當初那個羞澀的小丫頭。
離開省委家屬院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張揚給秦清打了一個電話,秦清知道他今天回來,一直都在家里等著他呢,讓張揚直接把車開到小區附近。
張揚來到約定的地點,看到秦清身穿灰色羊絨大衣,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等著,秦清顯然沒有認出這輛越野車,目光還向遠處張望著,張揚把車停到她的身邊,推開車門笑道:“秦書記,請上車!”
秦清這才看到里面的張揚,她笑了笑,進入車內坐下,張揚道:“等很久了?”
秦清一雙明眸凝望張揚道:“無所謂等多久,反正已經做好了等你一輩子的準備。”
這句話頓時將張大官人內心的情火點燃了起來,秦清從他的眼神就意識到了什么,小聲道:“別胡鬧,這兒是宿舍門口。”
張揚壓住內心的情火,把想將清美人就地正法的念頭硬生生壓了下去。
汽車駛入干道之后,秦清向張揚靠攏了一些,螓首偎依在他的肩頭,小聲道:“帶我去青龍湖!”
張揚不知秦清為什么忽然想去青龍湖,不過他對伊人的請求自然遵從,開車離開了東江市區,直奔新城區工地現場。
雖然新城區多處已經開工,可是整個新城區還是顯得非常空曠,張揚將越野車駛到了青龍湖西北,四野無人,整個天地間仿佛就剩下了他們兩個。
張揚停下車,側過身,將秦清的嬌圌軀擁入自己的懷中,俯身吻住她的柔圌唇,在張大官人的調圌教下,清美人的吻技也日趨嫻熟。
張揚的大手探入秦清的衣襟內,揉搓圌著那對嫩白的乳鴿,秦清的呼吸因為他的騷擾而急促起來,輕輕推了推他道:“我叫你來可不是為了這個。”
張揚笑道:“為什么?”
秦清道:“就是想和你一起看看新城區工地,看看我們共同創業的地方,你要走了,我想你牢牢記住這里。”
張揚再度吻住她的唇:“我們的事業應該在這里。”
車內的空氣變得曖昧起來,秦清在不知不覺中被張揚將衣衫剝得精光,在坐地虎超大的車內空間里體驗了一次別樣的激情。
月光透過坐地虎的天窗透射圌進來,張揚擁著秦清的嬌圌軀,躺在平坦的后排。
秦清的手指揉搓圌著張揚冒出胡茬的下頜,張揚抓圌住她的手指輕輕圌咬了一口,低聲道:“怎么一股騷圌味兒?”
秦清笑了起來:“你自己的味道!”
張大官人一臉痛苦狀:“我這叫自圌瀆嗎?”
秦清笑得越發開心,一雙修長的美圌腿常春藤一般纏繞住了張揚的大圌腿,吻了吻張揚的唇:“我喜歡!”她的嬌圌軀在張揚健美的身軀上輕輕摩挲著,不多時張大官人的內火再度燃燒了起來,秦清壓住了他的身體,雙手扶著他的肩頭,很小心的坐在他的身上,用溫熱的身體將他包容在內。
在野外纏圌綿,有種別樣的刺圌激,素來矜持的秦清今晚表現的也是格外放縱,當然,她的這一面永遠只對張揚一個人。直到她感覺到筋疲力盡,方才順從地躺倒在張揚的懷中,輕聲道:“你不是人!”
張揚笑道:“吃飽了打廚子,就算你是黨員干部,也不能這樣啊。”
秦清格格笑了起來,摟緊了張揚,俏圌臉緊貼著張揚的面頰,充滿感傷道:“我不想你走。”
張揚道:“我也不想走,可這次是不走不行了。”
秦清點了點頭。
張揚的大手輕輕撫摸著秦清柔圌滑的肩頭,將自己今晚和宋懷明之間的談話告訴了她。
秦清小聲道:“這么說,宋書記再下一盤很大的棋。”
張揚道:“我本來以為這次調動會讓他不高興,卻沒有想到我又主動跳到坑里了。”
秦清溫婉笑道:“也不能這么說,北港的問題存在已久,這兩年北港的走私越發猖獗,大家其實心里都明白問題出在哪里,但是誰都不好解決。”
張揚道:“我聽說北港市委書記項誠是薛家的人?”
秦清道:“項誠救過薛老的命,其他我就不清楚了,這個人我見過幾次,給我的感覺很正直,有什么說什么?北海之所以出現這么多的問題,可能是他的管理上存在問題吧。”
張揚道:“通過今晚和宋書記談話,我忽然感覺這次去濱海太平不了。”
秦清笑道:“你去哪里都太平不了。”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張揚胸膛上畫著圈兒,輕聲道:“你和嫣然的事情定下來了沒有?”
張揚點了點頭:“琢磨著去領證呢,可這小妮子比我還能沉得住氣。”
秦清的手指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在他胸前滑動:“張揚,答應我,好好對待嫣然。”
張揚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秦清望著張揚,真真正正感覺到他就是毒圌品,自己已經深深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了,如果她能夠做到再理智一點,她就應該徹底斬斷和張揚之間的情絲。讓他和楚嫣然幸福的生活,可是她做不到,就算她能夠做到,張揚也改變不了他的風流性子。
秦清想到這里不由得嘆了口氣道:“張揚,其實我挺不明白的,為什么你的心里可以裝得下這么多的人,這么多的事?”
張揚笑道:“宰相肚里能撐船,我這樣的人。注定閑不住。”
秦清道:“感情上你是個極其自私的家伙。”
張揚并不否認,點了點頭道:“感情永遠都是自私的,誰的感情也做不到大公無私。”
秦清道:“嫣然呢?”
張揚舒了口氣,望向天窗外的明月,低聲道:“其實我和普通人不一樣。我愛你,我一樣愛她,我愛你們,發生在別人身上是一種花心,可發生在我身上很正常,我的確產生過負疚感,那是看到你們糾結落淚的時候,可是如果讓我不愛你們中的任何一個我做不到。”張揚停頓了一下道:“所以我也覺著。我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好東西!”
秦清道:“難得糊涂,我現在才明白,原來感情上糊涂一點也是好事。”
這幾天張揚呆在東江更是為了一一作別,顧允知那里顯然是他必須要去的。
顧允知這個春節都是在西樵古鎮渡過的,初七才返回東江,家里只有他和女兒養養,兒子顧明健倒是在節前來過一次,可顧允知沒見他。顧允知對上次江城制藥廠的事情仍然耿耿于懷。
聽說張揚的工作地點又有變動,顧允知多少有些詫異,畢竟張揚在東江新城區呆得時間并不長,短短的幾個月,雖然在招商引資方面做出了些成績,可是新城區的建設才只是剛剛開始,想不到他這么快就被調往他處。
張揚道:“因為濱海港口大火的事情。縣委書記昝世杰出來承擔責任,省里考慮到沒有其他的合適人選,就把我給派過去了。”
顧允知淡然一笑,他很容易就猜到張揚這次前往濱海有避嫌之意,宋懷明已經正式升任平海省委書記。在岳父大人眼皮底下工作也不是那么自在的事情,想起宋懷明和張揚的關系,顧允知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女兒來。
張揚幾次沖口欲出,想把自己在韓國看到顧佳彤的事情告訴顧允知,可話到唇邊還是咽了回去,顧允知已經接受了佳彤去世的現實,已經飽嘗晚年喪女的痛苦,現在自己在沒有找到佳彤之前,如果給他這份希望,肯定會攪亂他業已平靜的生活。張揚決定,這件事在真正找到顧佳彤之后再告訴他,顧允知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就是他將顧佳彤帶到他面前的那天,這件事還是擱在自己內心深處的好,與其大家一起受煎熬,不如他自己一個人受煎熬。
顧允知道:“你自己對這次的調動怎么看?”
張揚道:“爸,我只知道北港是平海經濟最為落后的城市,拖了整個平海省的后腿。”
顧允知道:“平海的北部本來就比南部落后,這種發展上的不平衡是從我執政的年代就延續下來的,我本想在任期內做出一些改變,可惜最終還是沒能完成這個愿望,始終引以為我執政期間最大的遺憾。”
張揚笑道:“這些年平海北部的經濟發展狀況有所改觀,江城發展的不錯,漸漸凸出她平海北部經濟核心的地位,不過這個北港始終不怎么樣,過去是倒數第一,現在仍然是倒數第一。”
顧允知道:“你去濱海究竟是你自己的愿望,還是上頭的意思?”顧允知的這句話問到了關鍵之處。
張揚想了想方才回答道:“兼而有之吧!”
顧允知道:“我雖然退下來了,可是這兩年平海發生的事情還一直在關注著,北港的發展的確不盡如人意,相對來說北港的領導班子這些年倒是比較穩定,項誠這個人我比較清楚,原則性很強,做事認真負責,不過……”顧允知指了指自己的頭道:“這里欠缺靈活,當初把他放在北港并不合適,我原本想對他的位置做出調整的,可是后來……”顧允知說到這里停住了說話,笑著搖了搖頭道:“不提也罷。”
雖然顧允知的話只說了半句,可張揚也從中悟到了什么,顧允知一定是遭遇了某種不可抗拒的阻力,他想起了之前聽說的事情,項誠的背后是薛家,難道是薛家給顧允知施加了壓力?人在官圌場中絕沒有寧折不彎的道理,否則你的下場就只有一個,顧允知也不能免俗,他必須考慮到周圍的環境,張揚低聲道:“最初我只是想換一個環境,這件事我最早跟文副總圌理說了,前兩天周省長在京城見到我,是他提議我前往濱海。”
顧允知點了點頭,周興民的名字他早就聽說過,但是他對這位年輕的干部缺少了解,顧允知對周興民和宋懷明的組合還是充滿期待的,喬振梁接替他的位置之后,他和宋懷明之間并沒有預想中的默契,喬振梁在政治上處處表現出獨斷獨行,讓宋懷明不得已選擇了低調,顧允知對此已經有了一個自己的評判,他認為喬宋的組合并不成功,甚至還比不上當初他和宋懷明搭檔的時候。
周興民和宋懷明的年齡相仿,他的到來讓平海的領導團隊真正實現了年輕化,這在全國范圍內也是不多見的,宋懷明是一個改革派,周興民同樣是一個改革派,兩個改革派遇到了一起,不知能夠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顧允知從不單純的去看一件事的表面,張揚前往濱海的背后一定有不少的故事。雖然提出這件事的是張揚,可是文國權表現出如此的重視,絕不是因為他僅僅出于對這個干兒子的疼愛,顧允知低聲道:“北港走私猖獗,犯罪率居高不下,讓你去濱海,可能是為了從此打開一個缺口。”
張揚道:“無所謂,我從來都不怕麻煩,事兒越多越好,我怕的是沒事可做。”
顧允知笑道:“我發現你的運氣很好。”
張揚不解的看著顧允知:“爸,我今兒過來是想您指教我幾句的。”
顧允知搖了搖頭道:“無需指教,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又有哪次按照我的話去辦過,正如我剛才所說,你吉星高照,一個人如果運氣真的很好,那么無論他怎樣做都不會吃虧,過去我不信,現在我相信了!”
張大官人眨了眨眼睛道:“您是說我運氣好?”
顧允知帶著微笑點了點頭。
此時顧養養回到了家里,看到張揚來了,她欣喜萬分道:“張揚,我看到門口那車,就猜到是你的。”她現在是徹底不再稱呼張揚姐夫了,對父親那邊的解釋是,張揚現在已經和楚嫣然訂婚了,自己再喊他姐夫有些不合適,其實這小妮子內心里有自己的盤算。
張揚也適應了她對自己的稱呼,張揚就張揚吧,反正大家都是同齡人,張揚笑道:“顧董事長最近生意忙的怎么樣?”
顧養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這個董事長是掛名的,具體的事情都是茵茹姐她在管,現在工廠的經營已經上了軌道,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每隔一段時間去工廠里看看,年終的時候幫忙發個紅包什么的。”
顧允知呵呵笑道:“養養,也不用這么謙虛,其實你這段時間對藥廠的業務也很上心,不是最近談成了幾筆生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