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書頁

第八百五十九章【子彈上膛】(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醫道官途

  第八百五十九章子彈上膛(下)

  孔源心說禿子別笑老和尚,你兒子比我兒子惹得亂子更大,他低聲道:“慧源的事情明明已經搞清楚了,一切的是非都是梁孜搞出來的,康成只是一個投資人,證據全都擺在那里。”

  喬振梁臉上的笑容驟然收斂,冷冷道:“需要證據嗎?”

  孔源從心底打了個激靈,不錯!需要證據嗎?他喬振梁如果鐵了心要對付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證據,在官圌場上浸圌淫了這么多年,自己怎么連這么淺顯的道理都忘了?孔源的脊背頓時被冷汗沾濕,他開始意識到麻煩大了,喬振梁的麻煩是他兒子帶來的,可是自己兒子的麻煩卻是自己給兒子帶來的,孔源內心在激烈的交戰著。

  喬振梁的臉上再也找不到絲毫的笑容,他仍站坐在那里,可是孔源卻感覺到周圍有森森寒意向自己包裹而來,他意識到那是來自于喬振梁身上的殺氣。喬振梁如果真心想要對付他,就不會給他說話的機會,自己之所以直到現在仍然可以站在這里,是因為他還有被人利用的價值。

  孔源明白,喬振梁之所以會對康成下手,是因為他要逼圌迫自己說出背后的主圌使者。如果他配合,那么康成或許可以躲過這場麻煩,如果他堅持不說,那么……,孔源幾乎不敢繼續想下去。

  喬振梁已經從孔源的表情中看到了他內心的變化,喬振梁的目光落在了墻上的掛鐘上,他以這樣的方式提醒孔源,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自己也沒有太大的耐性。

  孔源的嘴巴動了動,低聲道:“康成不會有事吧?”

  喬振梁的唇角流露出幾分輕蔑,到了這種時候,孔源居然還惦記著要和自己談條件,為什么不好好想想,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

  喬振梁的沉默讓孔源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方才道:“之前我見過文副總圌理,他很關心平海的事情。”

  喬振梁犀利的目光冷冷盯住孔源的眼睛,似乎想要穿透他的內心。

  孔源又道:“我和宋省長在很多問題上有共同的看法。”孔源的話雖然不多,可是透露給喬振梁的信息很多,而這些信息恰恰是喬振梁最為關注的,幕后的主圌使人果然是文國權?至于宋懷明?

  辦公室內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過了好久,孔源方才低低叫了一聲喬書記。

  喬振梁道:“從今天起,你就不用參加常圌委會了,應該怎么做,你自己清楚。”

  孔源默默點了點頭,喬振梁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會把自己留在平海的最高權力核心,是孔源自己找中紀委說明情況還是由喬振梁一方將他舉報上去,交給孔源自己決定。

  孔源真正關心的還是康成的問題,可是他心中卻明白,喬振梁未必會對康成網開一面,一切還要看事情的發展而定。

  孔源垂頭喪氣的離開了省委書記辦公室。

  喬振梁雖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也狠狠地將孔源打臉,但是他并沒有任何勝利的快圌感,孔源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棋子,是否將之剪除對戰局的結果并沒有太大的影響。如果孔源所說的一切屬實,文國權的手段實在太過陰狠,他把喬鵬舉作為對付喬家的突破口,這次的時機卻是人為制造出來的,喬振梁陷入深深的憤怒之中。

  孔源離去不久,喬老就打來了電話,他打電話過來是想問問有沒有孫子的消息,喬振梁拿起電話,聽到父親的聲音,馬上就意識到,父親絕不僅僅是為了問鵬舉的情況,他輕聲道:“爸,您別操心了,我這邊沒什么事。”

  喬老的聲音還是那樣風圌波不驚:“振梁,我聽說,傳美有幾天沒回家了?”

  喬振梁猜到一定是時維在老爺子面前說了什么,他和孟傳美離婚的事情時維并不知道,應該不會傳到老爺子那里,但是這小丫頭最近都在住在家里肯定會覺察到一些不同。喬振梁道:“爸,為了鵬舉的事情,我們發生了一些不快,最近她去廟里誦經祈福了。”

  喬老道:“誦經祈福能有什么用?我早就說要你們好好溝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喬振梁連連稱是。

  喬老道:“鵬舉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喬振梁在父親的面前并不隱瞞,將剛才自己從孔源那里問來的東西全都告訴了他。

  喬老道:“振梁,他的話未必可信,很多事往往是身在其中的人看不清楚,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低聲道:“你還是抽空來京城一趟,把鵬舉的情況說明一下。”

  喬振梁從父親的這句話中咀嚼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前往京城說明情況,可能不僅僅是老爺子的意思,父子之間也沒有那個必要。喬振梁道:“爸,我現在不能走!”

  喬老道:“大浪襲來的時候,未必要挺身而上,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站在風浪之巔,只要安然渡過,即便是沾濕了身子那又如何?”

  喬振梁道:“我會去!”

  “很好!”喬老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喬振梁緩緩站起身,他走向窗前想了好一會兒,這才拿起電話打給了省長宋懷明:“懷明啊!中午一起吃飯!”

  省委書記和省長一起吃工作餐的機會并不多見,雖然一樣的四菜一湯,可是他們的這份飯是大廚專門做的,事實上兩位平海大佬來吃工作餐的機會并不多。

  兩人吃飯的時候聊起的都是家常事,喬振梁甚至提出改天有時間,兩家人一起聚一聚,宋懷明笑著點頭,心中卻明白喬振梁只是說說罷了,以喬家目前的狀態,是不可能有心情搞家庭聚會的,這兩天體制內傳得很盛,說喬振梁的妻子孟傳美已經剃度出家,不過這件事并沒有被證實,宋懷明望著談笑風生的喬振梁,心中猜想,或許不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喬振梁自己了。

  喬振梁道:“上午我和孔源好好談了談!”

  宋懷明并不知道喬振梁和孔源之間具體談了什么,微笑道:“聽說孔部圌長突然生病了!”心中明白孔源這次突然生病和喬振梁一定有著莫大的關系。雖然宋懷明對兩人談了什么很感興趣,可是他卻知道自己不能問,其實就算他不問,喬振梁應該也會說。

  喬振梁道:“他是心病啊!”說到這里他向宋懷明看了一眼:“懷明,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嗎?”

  宋懷明笑道:“喬書記身上值得我學習的閃光點更多。”

  喬振梁微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師,即便是孔源的身上也有值得我們學習的東西,你說是不是?”

  宋懷明圌心中微微一沉,喬振梁的話等于給孔源下了定論,孔源告病的真正原因是犯了錯,宋懷明想起不久前在常圌委會上孔源公然跳出來和喬振梁唱對臺戲。難道是因為那件事觸怒了喬振梁?宋懷明對孔源還是很了解的,自從孔源來到平海擔任組織部圌長之后,做事可謂是八面玲瓏,方方面面的關系都處的不錯,公平的來說,孔源的工作能力還是值得肯定的,在選拔任用干部的方面擁有一定的眼光,可是這并不代表宋懷明欣賞孔源這種人,如果是由他來組建平海的領導班子,他一定會把孔源摒除在外。宋懷明淡然笑道:“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喬書記的話說的很對。”表面上聽起來他認同了喬振梁的說法,可事實上他并沒有認同孔源這個人。

  喬振梁道:“上了年紀就是不行,說著說著就跑題了,我發現自己最近的精力大不如前了,看問題經常把握不住主要的東西。”

  宋懷明微笑道:“喬書記太謙虛了,您可是我們的主心骨。您要是這樣說,我們就更把握不住方向了。”

  喬振梁道:“越扯越遠了,還是剛才的話題,懷明,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嗎?”

  宋懷明搖了搖頭。

  喬振梁道:“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對子女的教育。”

  宋懷明哈哈笑了起來:“喬書記,這方面我可沒有任何功勞,我那個兒子還沒有學會走路,要說女兒,嫣然從小就不在我身邊,一直都是她外公外婆在照顧,說起這件事,我心里都是愧疚啊。”

  喬振梁道:“我兒子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宋懷明點了點頭,喬振梁既然主動說起了這件事,自己也不能避而不談,宋懷明道:“年輕人做事欠缺考慮,太看重眼前的東西,所以容易被外界誘圌惑,也容易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

  喬振梁嘆了口氣道:“是我這個當爹的沒做好,如果我平時對子女管教的嚴一些,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現在后悔已經太晚了。”

  宋懷明道:“干部子女經商是一個巨大的團體,其實想要徹底杜絕這件事很難。”

  喬振梁道:“你就做得很好。”

  宋懷明道:“僥幸罷了,如果嫣然一直都生活在我的身邊,如果她長大后選擇的事業也是經商,作為父親,我無權干涉她,喬書記,說句心里話,真要是那樣,我未必能比你做得更好。”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