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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來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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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來活了  曹府搬家次日,平親王福晉使人來接,李氏帶著天慧去平親王府小住。

  三日后,待李氏祖孫回新宅時,這邊處處都已經安置妥當。

  福源堂本是長公主寢殿,面闊五間,正房前是五間抱廈,前后就是十間屋子,里面早先由楠木隔斷隔成數間屋子。

  在重修修繕時,十六阿哥與曹颙商議后,就將違制的地方都去了,可寢殿框架依在,還是比尋常官宅要氣派的多。

  東邊有李氏的臥室、稍間,平素起居坐臥之所;中間是正堂,高懸御寶;西邊有佛堂、齋室與接待外客用的小客廳。

  除了正房,左右廂房各五間。

  福源堂后還有后罩樓,現下都空著。

  曹府的下人同高門顯宦相比,本就不算多,早年又裁過兩次人。

  在舊府時還不顯,配置到新宅這邊,就顯得人手有些不足。

  幸好初瑜早就想到此處,自打去年賜宅,便從家生子中補了一批小丫鬟與小廝,訓練了半年,如今也能湊上手。

  其他人處添減的不多,獨李氏這邊,多了不少才留頭的小丫鬟;還有天寶那里,獨居一處,身邊也要配齊人手。

  其他人的院子,變化倒是不大。

  天慧屋里的大丫鬟,年長的幾個,前兩年就開始相繼配人,以后會作為天慧的陪房隨之出嫁。

  剩下不到配人年紀的,都是曹府家生子,留作陪嫁丫鬟。

  加上常姑姑與羅姑姑二位,天慧身邊的人手配得足足的。

  過了端午,便是曹府新居的喬遷宴。

  曹颙并沒有大肆鋪張,邀請的都是至親好友。

  旁人尤可,倒是將東府兆佳氏給酸的夠嗆。

  只因李氏這院子,比當年老太君的院子還氣派。這邊的花園子,即便沒有江寧織造府的花園占地廣,卻是有山有水,比起裕親王府的花園也不需多讓。

  京城里除了王公府邸,其他民爵顯宦,沒有幾家有資格引活水入院。

  還有那御寶,密太妃見了,都說皇上恩深、李氏是有福氣的。

  原本兆佳氏覺得園子景致好,想要帶著兩個孫女過來小住幾日,想了又想還是回去。

  雖說早就有李氏身世的各種傳聞,可兆佳氏總是不當回事。

  她覺得都是無稽之談,李氏的榮光不過是有個好丈夫、有個好兒子。

  夫貴妻榮、母以子貴,李氏這才多得了體面。否則的話,即便是皇上的私生女,也沒有養在包衣人家,又給包衣人家做填房的道理。

  待到太后的遺贈,兩代帝王的明賞,兆佳氏想要否認也不能。

  她只能腹誹皇上腦抽了,不按常理行事。

  到底在李氏跟前短了氣勢,尤其想到這宅子曾為長公主府,她更是不愿意多留片刻。

  李氏倒是很失望,這宅子實在是太大,院子顯得太空曠,小孫子又不在跟前。

  老人家覺得寂寞了。

  她還想著留下兆佳氏祖孫多住幾日,這院子也能添些生氣,沒想到兆佳氏說什么也不肯留。

  曹颙夫婦察覺出李氏的失落,夫妻兩人就將全家每日晚飯都安排在福源堂。

  初瑜更是借口兒女親事,每日留在福源堂陪著李氏。

  李氏精神這才好些,將心思都放在孫子孫女的親事上。

  大學士府是五月二十來下的小定,徐元夢請族侄舒穆祿家族的族長、一等公布蘭柱為大媒,請布蘭柱之妻鈕鈷祿氏來下定。

  正白旗舒穆祿氏,多是最早歸附清太祖的庫爾喀部部長郎柱后裔。

  郎柱長子揚古利為太祖額駙,以軍功封超品公,地位僅次于宗室諸貝勒,死后追封為武勛王。

  除了超品公之外,家族中其他勛爵傳家。

  郎柱兩個侄子,一個是八大臣、一個是十六大臣,都是開國功臣。

  按理來說,這般顯赫的家族,本不當沉寂這么多年。

  無奈不管他們這一族立了多少功勛,因在正白旗旗下,被順治皇帝不喜。

  待順治皇帝親政后,對這個家族多家打壓,旁支爵位革了大半。

  嫡支因揚古利這一房雖沒有革爵,可也從此閑賦。

  這一沉寂,就是數十年。

  直到旁支子弟徐元夢科舉出仕,舒穆祿氏才再次抬頭。

  族中子弟,開始走科舉仕途,幾十年來,也有不少子弟相繼出仕,只是品級多不高,因此并不招眼。

  徐元夢請族長為大媒,請族長夫人下小定,足以彰顯對這門親事的重視。

  曹府這邊,亦是如臨大賓,迎接得很是鄭重,請了淳王府那邊世子兄弟出面待客,還有出閣的幾位姑奶奶回門做陪客。

  待布蘭柱向曹颙交了婚書,鈕鈷祿氏給天慧插戴上,兩家正式結了姻親……

  雖有些失落,可想要兒女親事定了大多半,曹颙還得松了一口氣。

  可惜過了沒兩天,他就歡喜不起來。

  離京的戶部三位司官已經到了湖廣,雖糧倉的事情還沒有著手,可沿江而上,水位不穩。

  即便李衛在江南開始組織清淤修壩,可為了怕耽擱春耕夏收,地方官員多有拖延,效果并不顯著。

  南邊的消息不好,北邊也有了動靜。

  盛京工部尚書上了折子,提及遼河今春以來水位突漲,懇請京中派人巡查,以決定是否加大防洪防澇工程。

  遼河源頭在直隸,西遼河多在,東遼河卻是要流經盛京。

  江南水患并不鮮見,對朝廷來說,減免賦稅、預備錢糧,昭顯皇上恩德就是;東北卻是龍興之地,盛京又是開國之都,真要被淹了,可是了不得。

  不說旁的,就說那肥沃良田,民田少,不是內務府皇莊,就是各大王府王園,還有其他勛貴世家早年圈地的莊子。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若關己,這些八旗大爺恨不得上竄下跳。

  早時,因李衛力主水利這一塊,還有人彈劾李衛逾越擅權。

  朝廷有河道總督,還有工部,輪不到一省督撫夸省接差事。

  現下沒人再鬧騰,都盼著朝廷重視防洪之事。

  五分的險情,被他們說成十分,無非是盼著朝廷掏腰包,省的他們的田莊被淹了。

  雍正雖厭惡他們的私心,可也不能讓東北被淹。

  幾年的風調雨順,修生養息,好不容易朝廷與地方才安定下來。

  他這個曾被士林詆毀的皇帝,當的也有底氣些。

  若真是南北齊澇,沒人會想著天有不測風云,而是都會想到他這個皇帝身上。

  那起子小人,說不定又要說什么皇帝德政之類……

  士林口碑,雍正既心有不甘,卻也無意為其左右;東北關乎八旗利益,卻不容輕忽。

  就今春南北水情異常之事,他專門著大學士與六部九卿,專議此事。

  不管是旗員,還是漢大臣,對此事都尤為關注。

  漢大臣多是進士出身,大半來自江南;旗員則曉得東北的重要性,半點不容有失。

  朝廷上下,難得的沒有雜音。

  雍正心中,頗為滿意。

  雖說現下國庫豐盈,可哪里能輕動?

  西僵不穩,不知什么時候就是一場大戰。

  那就是個無底洞。

  因江南水情,李衛又支了數百萬。

  雍正覺得氣悶,看著這滿堂大臣就有些不順眼。

  咬咬牙,掏這筆銀子沒什么。

  他登基六年,除了雍正二年的戰事外,并沒有遇到其他什么坎兒,這會兒舍些銀錢,求個安穩也好。

  可是,他整頓吏治這些年,哪里不曉得朝廷弊端?

  干凈的人少,膽子大的人多。

  尤其是河工此類撒銀子的差事。

  河道衙門歷年出的蛀蟲還少了?

  五月過了大半,眼見就是六月,真要是因他們貪墨耽擱了防洪大事,那影響就大了。

  心煩氣亂之下,雍正的視線落在曹颙身上,又看了看伊都立……又轉到工部幾位堂官身上……

  直到散朝,他也沒說什么。

  在眾人退朝之后,他卻留下了十三阿哥,商議東北防洪之事。

  “這本是工部的差事,可朕心里實放心不下夸岱。他雖沒膽子伸手,可卻是個耳根子軟的,保不齊被人攛掇了做下蠢事……”雍正揉著額頭道。

  夸岱是佟國綱三子,現下襲了佟家長房的公爵,是工部的掌部尚書。

  佟家雖之前被打壓得差不多,可畢竟是孝懿皇后母家,雍正名義上的外家,總要留些香火情。

  十三阿哥聞言,曉得皇上這是另有屬意人選,斟酌著道:“皇上慧眼如炬,佟公在到工部前,多在武職任上,理不得這種瑣事也是有的。”

  雍正道:“東北水患,事關民生社稷,總要有個謹慎人總理,朕才能放心……曹颙與伊都立兩個,你瞧著那個更妥當些?”

  十三阿哥不由啞然。

  這兩個一個是戶部掌部,一個是兵部掌部,皇上你用著不覺得亂套么?

  可皇上的意思已經擺出來,他只能鄭重地想了想,道:“若是在這二人中選派人手,臣弟覺得還是曹颙更妥當些……他年紀雖輕,卻比伊都立更經事些……”

  雍正滿意地點點頭,道:“朕也這么看……曹颙的謹慎平素瞧著有些礙眼,可真要去擔這差事,還真的需要個謹慎人……朕打算讓他兼任工部尚書,去盛京總理此事……伊都立亦同去,東北民人稀少,多是駐軍,由兵部出面,調動人手也比較便宜……”

  十三阿哥聽了,心下駭然。

  皇上對臣下已經疑心至此么?

  工部兩個尚書、四個侍郎竟無一可信之人,另提溜了曹颙總理。

  六部尚書,不滿員時兩部兼任是有的,如同張廷玉,就掛著兩部尚書職。

  地方督撫,亦多掛副左都御史或兵部尚書銜。

  可曹颙這個不同,工部尚書無出缺。

  十三阿哥斟酌了一下,還是開口道:“皇上,工部那邊……”

  雍正道:“李衛上了折子,江南防洪以缺人手,讓夸岱去江南……”

  淚奔,求幾張。。。。

  另外看到有朋友留言說北京的天氣,不至于感冒,零上二度到零上十來度,白天不覺得什么,晚上房間里真冷的。南方的朋友或許不覺得,住在北方的朋友就曉得了。每年北京供暖之前,停暖之后,都是最難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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