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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節 要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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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節人事問題  吳元濟輕輕啜了口熱茶,半晌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乃曰幾樣把這個話題談得更深入一些。

  眼前這一位不再是昔日那個黨校談笑風生的同學了,現在他是滇南省委常委、組織部長。主導著這一次省里各地市州班子的調整動作。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據說滇西地區德洪和永昌兩個市的班子都要大動,滇東的昭達地區也是如此,看來這一次省委的動作很大。估摸著也是針對經濟工作而來。

  他這一次來倒不是為了自己。

  紅山州經濟發展一直名列前茅,他吳元濟在這方面還是挺得直腰桿說得起硬話的,但是趙國棟至今尚未到紅山州考察,以至于很多工作也沒有來得及仔細向對方作介紹。尤其是不少工作需要在考察調研中交流才能取得最佳效果。但是現在滇西、滇東幾個地區班子調整在即。自己卻是有些等不及了,很多事情錯過了這個村,也就沒有那個店了。

  “滇西那邊情況不太好吧?。

  趙國棟瞅了吳元濟一眼,這家伙吞吞吐吐可不符合他的性格,趙國棟也能大略猜測得出來對方的一些想法。事實上霍云達也多多少少流露出了一些風聲來。

  昭達地區是全省人口第三大地區,但是人均凹卻是全省最后,經濟發展一直滯后,省委早就有意要調整昭達地區班子,這一次趙國棟在考察昭達地區之后回來也向蔡正陽對昭達地區班子情況作了一個詳細匯報。認為昭達地區班子年齡結構嚴重老化,昭達地區地委書記年近退休,而行署專員也是五十好幾,缺乏進取心。建議對昭達地區班子進行大換血。蔡正陽和張保國都基本同意對昭達地區班子進行一次大調整。

  現在副部長田永泰正帶著一撥人在昭達地區進行征求意見。已經去了三天時間了,估計也就是這一兩天就要回來。

  現在已經有一個初步意向,那就是昭達地區兩位主要領導都要調整到省里,原昭達地區常務副專員要升任專員,地委書記則由省里邊下去。這個常務副專員位置也就有不少人盯上了,吳元濟似乎也盯上了這個個置,想要把紅山州委常委、副州長羅密推上這個位置,但是難度比較大。“嗯,滇西那邊情況的確不太好,德洪問題很棘手,秦部長帶隊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了。班子渙散,內耗嚴重。戰斗力低下,正陽書記對德洪的工作極不滿意,要求部里邊對德洪的班子要進行一次周密慎重的全面研究,認真考慮好德洪班子的問題,老吳,有沒有興趣到德洪那里去鍛煉一下?。趙國棟笑著打趣。

  吳元濟心神微微一動,趙國棟也是聞弦歌而知雅意的機靈人,自己找上門來他不可能對自己的來意一無所知。正因為覺著和他關系不一般。所以他也就沒打算藏著掖著,沒想到這家伙一下子把話題扯到了德洪,那是不是這里邊也有其他意思呢?

  “國棟。你如果覺得把我老吳弄到德洪去合適,那也只有由你了,誰讓印把子掌握在你手里呢?。吳元濟漫不經心的道。

  “瞧瞧,這口吻,擺明車馬是將我啊,我不是正陽書記,可定不了你的前途。嘿嘿,不過????”趙國棟話音一頓,卻是詭話的朝著吳元濟一笑。

  吳元濟心中也是一跳,他也知道昭達地區那個常務副專員競爭很激烈,據他所知,張保國也有意要安排人來接任這個常務副專員,趙國棟初來乍到,未必愿意與張保國在這個人選上撕破面皮。

  “國棟,如果方便的話,我也向部里邊推薦一個人,咱們紅山州羅州長工作作風樸實,基層工作經驗豐富,在紅山州擔任州委常委、副州長期間。分管大農業工作,多次榮獲省里邊和農業部的表揚,????”吳元濟目光落在趙國棟臉上,沒有再說下去。

  趙國棟輕輕嘆了一口氣,吳元濟這家伙腦袋比誰都能打得滑,羅密工作作風扎實,基層工作經驗也的確豐富,組織協調能力也很強。但是要說奔著那昭達地區常務副專員去,趙國棟覺得并不合適,昭達地區經濟發展滯后,省里邊有意要安排一個眼界寬、擅長經濟工作的同志去擔任常務副專員,在這個人選上小羅密并不十分適合。

  但是羅密一走,這紅山州委就要空缺一個常委出來,霍云達如果愿意留在滇南繼續工作,那么就應該是這個紅山州委,女州長的有力競爭人選,吳方濟讀一手既推出了羅密,又四生飛法的進步安排了合適位置,又討好了自己,可謂一舉三得。

  “老吳,說到這兒吧,羅密工作的情況部里邊也清楚,秦部長也在我面前推薦過這個人,我知道了。”趙國棟點點頭,“不過部里邊在調整時需要統籌安排,這一點你和羅密都要有一些思想準備才行。”

  統籌安排?吳元濟愣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那當然,我相信羅密作為一個老員,對于組織的安排都是絕對服從和理解的。”

  “呵呵,那就好,行了,老吳,你今兒個來得也不容易,晚上咱們倆兩兄弟單獨坐一坐,聊一聊,怎么樣?”趙國棟笑著發出了邀請。

  “嘿嘿,求之不得啊,能蒙趙部長寵招,我大老吳也是喜不自禁啊。”吳元濟樂呵呵的道。

  趙國棟算是深刻體會到了為什么每每省里邊有人事變化之前,這些個副部長們都寧肯辛苦一些下到地方上去,也不愿意坐守部里邊了,就連趙國棟自己一天也能接上好幾個電話,個個都是有些來頭的,這還不算像秦力、廖剛、田永泰以及紀紫蘭這種已經在部里邊廝混多年的老人了,這電話那就是更是不會停歇。來自各個渠道方方面面的招呼和詢問就不曾讓人消停過,有些甚至還動用了相當級別的干部,連戈靜都打來一個電話旁敲側擊的詢問一個干部的情況,那言外之意也就是要探一探底,某個干部這一次有沒有調整可能。

  劉拓也打來電話了解情況,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趙國棟能夠感受得到,這也是迫于人情不得不打來電話了解情況,只是現在要談及其他實在還遠了一些,趙國棟也只能含含糊糊的回復對方,現在一切都尚未確定,還處于最早的醞釀期,只有等基本情況確定下來,他再給劉拓打電話。

  一石激起千層浪,人事調整這塊石頭可是比任何一塊都大,每一個位置的調整,每一個干部的升遷擢拔,都會牽扯到無數人的心思眼球,而一個。人選一個。位置的變遷,又都會牽扯到另外一個可能增補查缺補漏,所以這樣一環扣一環,有時候甚至是一個位置的變化就能牽扯出四五個人員的變動,這也是組織部門最為頭疼而又得意的事情。

  頭疼無外乎是這種細微的變化都可能帶來很大的影響,得意自然是能夠擁有這份權力或者說哪怕是擁有提前知曉這些事宜的權力,那也是一份相當榮耀的資格。

  作為局中人的趙國棟發現自己身處其中就像一個溝通多方面的連接點,連半素鮮有主動和自己聯系的省長陶和謙也兩度打來電話了解人事調整工作情況,其言外之意似乎也是希望趙國棟應該選擇合適時機與他這位一省主官進行溝通。

趙國棟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過在這一次人事調整涉及面如此之寬,而問題又如此敏感,加之整個盤子大概都還沒有確定下來之前,自己的確不太適合與除了張保國和蔡正陽之外的任何人接觸,哪怕是省去  從組織關系上來說,自己只對蔡正陽負責,當然張保國這個分管黨群的副書記對自己的工作也有指導職責。

  不過趙國棟也暫時還不像和陶和謙把關系搞得太僵,他只是很禮貌的告訴對方他會選擇合適時機與陶省長進行溝通,但是現在條件還不成熟。

  連續這一個多星期的綜合分析和研究讓趙國棟也有些疲勞,倒不是身體有多么疲累,而是這種長期處于一種有些壓抑的氛圍下商討分析擬任角色的優缺點,提出部里的看法和意見,重要角色還得及時與分管書記溝通,向一把手匯報,這樣的生活對于趙國棟來說太辛苦了,他甚至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不太適應這種生活,當然這種牢騷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需要一兩天時間的休整,否則繃得太緊的弦難免就要出問題了,所以當彰明凱打來電話邀請他周末到黔陽休息做客時,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下來第三十二節要直面  黔陽距離昆州飛行距離也不過就是五百公里左右。烏家些劃川加場到龍洞堡國際機場之間更像是乘坐了一會兒公交車那樣便捷,周五趕上一個末班飛機直飛黔陽,也不過就是一個多小時之后,趙國棟就已經坐在了黔陽的花水酒店咖啡廳里了。

  “喲,你們夫妻倆還真默契啊小劉前腳剛進門,這邊你就到了,心有靈犀還是怎么的?”彭明凱樂呵呵的道:“江瑤陪小劉去逛逛黔陽夜景,呆會兒就回來。你吃了晚飯了吧?”

  “嗯,在昆州機場候機時對付了一頓,飽了。”趙國棟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這現代交通工具的確方便。五百公里,一個小時就到,你說換了在古代,那咱們要見面還不得十天半個月才行?”

  “那倒是,不過這價格不菲的機票錢,也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得起的。”彭明凱點點頭。

  “明凱,怎么。一上來就要給我上課?你這個副區長看來是越發進入角色了啊。”趙國棟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這個打扮依然簡單樸素的老同學,一副黑框眼睛架在鼻梁上,多了幾分文人氣息,本來就其貌不揚,更顯得有些泯然眾人矣的味道。

  “得,我可不敢給你上課,你現在是權傾一方的生猛角色了,我巴結你還來不及呢。”彰明凱笑嘻嘻的道:“感覺怎么樣?組織部長這個位置是不是要比你在寧陵更輕松一些呢?”

  “明凱,你給登高市長當秘書和現在到區里當副區長了,哪樣工作更輕松?”趙國棟反問。

  彭明凱一怔之后反應過來,點點頭:“嗯。就是這說法,哪里都得是干活如的命,沒有哪樣工作輕松了。

  “這不就結了?走到這些位置上能有你輕松的?”趙國棟摸摸自己的腦袋,臉上也滿是無奈和疲憊,“我估摸著我每天的腦細胞都得消亡多少,就這幾天光是接電話,那電磁輻射估計都能讓我少活半年。”

  “怎么,你們滇南那邊人事在調整?”彰明凱在官場上也算是打滾了有些年成了,立即就聽出了趙國棟話語中隱藏的意思。

  “唔,差不多吧,也算是我到任之后的第一波吧,大老板現在有些坐不住了,咱們滇南局面不容樂觀,尤其是今年全國經濟復蘇勢頭很猛,中央又對滇南十分高看,牽扯到中央向西走的戰略,若是再沒有一些起色,只怕大老板這個位置就有些燙屁股了。”

  趙國棟也不隱諱什么,彰明凱也是體制內的人了,也知道分寸。他也知道自己這個老同學口風嚴實得緊。自打跟了周登高當秘書之后,在這些方面就更是成了悶葫蘆,不過哪個領導都喜歡這樣的秘書。

  “嗯,不換思想就換人,這一點本來就是組織部門的職責,今年地方黨委兩大工作,加強黨的執政能力建設,保持員先進性教育活動,前者為基礎。后者為手段,但是根本目的就是要切實讓黨扎根于群眾,鞏固黨的執政地位。樹立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服務于發展這個大局,改革開放二十多年,經濟建設上取得了突出成就,但是黨在改善自身執政能力的工作上還做得很不夠,現在中央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正在著力加強這一點。”

  趙國棟面帶激賞之色,微微點頭,老同學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牢騷滿腹的教師,也不再是那個謹小慎微的秘書,現在的他是區委常委、副區長,分管城市規哉“建設、國土和交通這一攤子,位高權重,工作也是相當繁忙,不過看樣子彭明凱似乎是干得挺順手。

  “明凱,我怎么覺著你這話比我這個組織部長說得還地道呢,你這教師出身算是把你口才給操練出來了,當了區長正好可以發揮了。”趙國棟吁了一口氣,看了看表:“怎么江瑤和若彤她們還沒有回來?”

  “嗨,怎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還是咋的?小劉沒來過咱們黔陽。我讓江瑤好好陪陪她去轉一轉,看看咱們數陽夜景,咱們黔陽正在打造全國生態宜居之城,這是周市長在時就在推動的一個大舉動,柳書記也一直很支持這個設想,黔陽要建成西南地區真正的生態最優環境最佳的宜居支撐,在產業發展上也要盡可能避開對我們生活環境有影響的產業,盡可能的引進無污染的高技術高科技含量產業,?刀刀7”

  趙國棟微微蹙眉,這種設想是每個城市都期望的,無污染、高科技含量個加值,但是讀種設想更具理想化。就像寧陵一樣,當嘛洞川豎不希望也像彭明凱所說的那樣,問題在于是否現實?像云嶺的電解鋁項目,明知道是高耗能,也有污染,甚至可能會在幾年后進入產業過剩,但是這是市場規律來調劑,只要符合法律法規審批,那就要支持,頂多也就是在政策上來調整引導而已。“明凱。發展城市經濟還是要根據各自實際情況,不要太偏激,也不要太片面,制定發展規劃!時也要充分考慮本地實際情況,怎樣平衡好,這很關鍵。”趙國棟也不想多說其他,誰都不是榆木疙瘩,相信他們在制定自己的發展規劃,時也能考慮到這些問題,只是希望他們少走一些彎路而已。

  “嗯,這一點我們區里也一直探討,怎樣既要確保發展速度,又要合理調配產業導向,這就是掌握一個平衡度。”彭明凱聽出了趙國棟話語中的含義,有些感激的點頭表示認同。

  “嗯,對了,你讓江瑤陪若彤,你孩子呢?”趙國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我岳父兩口子都過來了,幫我帶孩子,所以就輕松許多了,你呢?你和小劉也差不多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吧?”彭明饑目光直視趙國棟臉膛,一字一句的道:“我覺得你必須要認真考慮這件事情了,你現在身份不比以往,謹言慎行。尤其是慎行,我以一個老同學的名義忠告你,不要再有啥花花腸子,也不要再去玩火。”

  趙國棟苦笑起來,“明凱,你想說什么?”

  “哼,國棟,對你我還能不了解?以前的事情我不說了,年少風流事,過眼云煙時,留下一段美好記憶就行了,別在貪戀著那一口,真的。”彭明凱嘆了一口氣,“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你別以為小劉就啥也不知道,我告訴你,女人的直覺敏感性勝過任何其他判斷,我不想看到你們兩口子也鬧得冤怨不解,原來她在國外,你在這邊荒唐。我也不好多說你,但是現在,她已經回國了,如果真的覺得孤枕難眠,那你完全可以讓小劉調到昆州,我相信組織會考慮這一點。”

  趙國棟有些招架不住彭明凱的言語,連連搖頭:“好了,明鞍,咱們不提這事兒行不?”

  “不行!”彭明凱氣哼哼的道:“國棟,你不年輕了,三十而立,你都三十有五,該修身養性了。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冢,紅粉即是骷髏,你別真以為自己金剛鐵漢,刀槍不入。到時候真有你后悔的時候。”

  彭明凱雖然并不清楚趙國棟的真實底細,但是他能感覺到趙國棟至少和米婭、寇答這些老同學都有些牽纏不清的關系,至于其他,那就更難說了。

  趙國棟一個大男人家獨自在國內,老婆在國外,這位高權重,人又年輕,周圍難免就有優秀漂亮女性環繞,有時候把持不住,就得入趁,這都可以理解,何況原來趙國棟也還年輕,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走到這個位置如果還不能收心養性,那可真就要出問題了。

  彭明凱的直言不諱讓趙國棟頗有些觸動,說實話,到滇南之后,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三十有五的人,如果仍然在感望方面咨意妄為,那就太不成熟了,那將以前的一起立即統統割舍掉?似乎也不太現實,怎樣來完美的處理好這些紛繁復雜的感情糾葛,也是擺在趙國棟面前的問題。

  一個個鮮活艦麗的面龐身影出現在腦海中,讓自己一下子全數舍棄,做到超然物外斬情斷性,不說其他,僅僅是自己感情這一關,似乎就過不了,人不是機器,合下電鬧,一切便再無瓜葛,人是感情動物,無論這些感情是否符合道德法律小但是它畢竟是真實的客觀存在,而且也陪伴了自己之前的十多年時光,讓自己的感情生活中一樣豐富多彩。一樣殉麗燦爛,只不過這一切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現實而殘酷起來。

  趙國棟也清楚的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也不可能就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拖下去。很多東西他必須要直面。

  不是說真的英雄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么?自己怕是不可避免要的過這一關,怎樣處理好這些,也很考較自己的智慧和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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