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送走鄧公子后。就拿起手機給海區公安分局的副局長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馬上以證據不足為由放了王雨軒的舅舅,然后親自坐車趕往看守所,親自迎接被放出來的黃偉平。
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下,他是不需要親自趕過去,但是他相信自己暗自做的這些小動作肯定是無法瞞住吳天麟,雖然不清楚吳天麟在得知情況后為什么會那么平靜,但是他卻非常清楚當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黎明總是靜悄悄的,所以這個時候還不放低姿態,跟王雨軒的舅舅當面道歉,求得他的諒解,那后果肯定是不堪設想的。
江濤坐車一路趕到北平第二看守所,此時北平海區公安分局的局長薛清貴早已等候在那里,他看到姍姍而來的江濤,非常不解地迎上前,問道:“江總!你怎么會突然想放人,是不是事情辦妥了呢?即使是事情辦妥了,你也不至于親自趕過來啊?”薛清貴說到這里,突然想到黃偉平的外甥女是王雨軒,立刻意識到什么,滿臉yin笑地問道:“我記得這個黃偉平是大歌星王雨軒親舅舅。江總!難道是…”
江濤自然明白薛清貴的話中所指,不等薛清貴把話說完,連忙出聲阻止道:“老薛!這話這里說說就算了,別人面前可千萬不能再說,實話告訴你吧!這次兄弟我可是被人給害死了,本來我自己出事就算了,沒想到現在還連累了你老兄,兄弟我非常的過意不去。”
薛清貴非常清楚江濤的性格,一項處事囂張的江濤會會出現這種表情,無疑是讓他跌破眼鏡,滿臉疑惑地對江濤問道:“江總!您這話是什么意思?這位黃偉平難道還有什么背景嗎?”
“唉!一言難盡啊!這次我可是闖了大禍了,好在之前你們沒有為難黃偉平,否則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收場才好。”想到王雨軒的身份,想到那個素未謀面的小霸王,一股無形的壓力一下子籠罩在江濤的心頭,讓江濤忍不住虛嘆了口氣,滿臉沮喪地回答道。
聽到江濤的話,薛清貴心里隱約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江濤在北平向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今天竟然會表現出一副沮喪的樣子,就憑著點就足以說明黃偉平的背景是江濤都不敢得罪的人物,而江濤讓自己把黃偉平弄了進來,搞不好就會讓那個連江濤都畏懼的人物會遷怒于自己,所以在這刻他已經再也沒有半點的好奇之心,而是想著該怎么樣吧一切事情推的一干二凈。
隨著耳邊傳來一陣聲響,看守所的電動門緩緩地打開。薛清貴看到門打開后,連忙對一旁的江濤說道:“江總!你在這里稍等片刻,我進去把釋放黃偉平的手續辦完,待會黃偉平就可以出來了。”說到這里就轉身坐進警車里,然后向著看守所大門開了進去。
江濤看著薛清貴坐著車子進入看守所內,立刻猜出對方是有意避開黃偉平,不過他并沒有多大的怨恨,畢竟對方只是他手上的一個工具,在這樣的情況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江濤在看守所門外足足等了十幾分鐘,卻仍舊沒見到黃偉平出來,正準備走到看守所門口詢問原因的時候,卻見薛清貴從里面匆忙地走了出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情況的時候,薛清貴已經是滿臉焦急地對他問道:“江總!你說說那個黃偉平的背景到底是什么人,前幾天還老實巴交的,可是就兩天的時間,黃偉平竟然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不管我怎么跟他說,他都堅決不出來。”
江濤聽到薛清貴的話,心里咯噔一下,此時的他已經是徹底的確定小霸王吳天麟已經知道這件事情。安排人到看守所里給黃偉平傳遞了一些什么消息,否則黃偉平肯定不會突然拒絕離開看守所,到目前為止雖然他還不清楚小霸王會怎么處理這件事情,但是那種纏繞著他一晚上的恐懼再次涌上他的心頭,他知道如果不盡快解決這件事情的話,他的下場肯定會非常慘淡,在北平風光了這么多年的他根本就舍不得放棄自己多年建立起來的權色帝國,所以他已經下定決心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讓小霸王滿意。
想到這里,江濤不忘給薛清貴施加壓力,說道:“薛局長!本來我不想讓你為這件事情而擔心,可是誰知道黃偉平竟然不愿意離開看守所,我實話跟你說吧,黃偉平的身后有著一個絕對是我們惹不起的人物,如果這件事情不處理好的話,我就不用說了,而你肯定也會因為我的關系而受到連累,丟了工作是小事,怕就怕對方會把你王死里整,所以這次算是兄弟我害了你,因此現在你務必要想辦法讓黃偉平從里面出來,否則一旦對方追求,不要說我,恐怕連你也難逃其咎。”
聽到江濤的話,看到江濤臉上的表情,薛清貴臉色瞬間變的煞白,江濤是個什么人物,他非常清楚,但是現在連江濤都這樣恐懼。顯然對方要搞江濤和他肯定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好在當初黃偉平被他們抓進來的時候,他并沒有讓手下進行刑訊逼供,否則他深信對方一旦開始追究的時候,他肯定會死的非常慘。
想到慘淡的下場,薛清貴首先想到的是怎么補救,隨口回答道:“江總!我再進去爭取一番,如果還不行的話,恐怕要你自己想辦法了。”說著就轉身向著看守所內走去。
江濤聽到薛清貴的話后,一個想法立刻涌上心頭,他連忙喊住正準備往里走的薛清貴,說道:“老薛!你在里面好好的坐坐黃偉平的思想工作,我去黃偉平家里,看看是否能夠說服黃偉平的家人,到時候如果行的話,我給你打電話,讓黃偉平的妻子跟黃偉平通話,或許可以說服黃偉平從看守所里面出來也說不定。”
江濤坐車一路剛到黃偉平的家的樓下,當他走下車子,抬頭看了一眼通明的樓房,對身邊的一名手下問道:“黃偉平的家在幾樓?”
江濤的手下聽到江濤的話,連忙伸手一指三樓那戶人家,恭敬地回答道:“江總!三樓那家擺滿花盆的就是黃偉平的家。”
江濤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對身邊的手下吩咐道:“把車后箱打開,拿上里面的兩個箱子,跟在我的后面。”說著就走進漆黑的樓道。
江濤靠著手機微弱的燈光,好不容易摸到三樓,伸手一按防盜門前的門鈴,“叮咚!”
“這么晚了是誰啊?”門鈴響了沒多久,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從房子里傳出來的同時,防盜門里面的那扇木門被打了開來,一道明亮的光線從房子里直射出來,一名中年婦女滿臉警覺地看著站在防盜門外的江濤和他身后的手下。怒聲問道:“我已經告訴你們多少次了,不管你們出多少錢,我都不會賣了那套店面,你們還來干什么?”說著就伸手準備關門。
見到這個情況,江濤連忙伸手阻止中年婦女關門,絲毫沒有過去的那種囂張的表情,連忙誠懇地道歉道:“大嫂!我們不是來逼您把店面買給我們,而是專門來向你們道歉來了。”江濤說到這里連忙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鍍著金邊的名片,遞給黃偉平的妻子,說道:“大嫂!我是華晨傳媒公司的董事長江濤,這是我的名片,這次購買你們家店面的事情是我們公司的一名下屬在具體操辦,結果這個家伙為了做成績,竟然設計陷害你的丈夫,然后以此逼迫你們賣店面,今天晚上我剛剛得知這件事情,當時我知道后非常的氣憤,當場就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讓他自己主動到公安局投案自首,并澄清這件事情,讓公安局釋放被我的那名手下冤枉的黃先生,為了表示我們公司的真誠的歉意,我今晚專門登門向您和您的家人道歉。”
黃偉平的妻子畢竟只是一名家庭婦女,很容易就被江濤忽悠過去,當她聽到江濤的話后,先是看了一眼江濤的名片,然后才伸開防盜門,滿臉期待地對江濤問道:“這位老板,你剛才說我丈夫會被放出來,這是真的嗎?他什么時候會出來?”
“剛才在來之前我已經給海區公安局長打了一個電話,他們對我的手下誣陷黃先生的事情也表示高度重視,并表示會立刻前往看守所釋放你的丈夫。”江濤聽到黃偉平妻子的話,隨口回答道。
得知自己的丈夫今天晚上就會回來,黃偉平的妻子心里是激動不已,兩行熱淚從她的眼眶瞬間流了出來,她驚喜地看著江濤,問道:“這位老板!你說的是真的嗎?我丈夫今天晚上真的會被放出來?”
江濤聽到對方的話。非常肯定地回答道:“大嫂!這是真的,剛才我在來您家之前還專門跟海區分局的薛局長聯系過,他告訴我說已經親自前往看守所,如果您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當著您的面再給薛局長打個電話。”江濤說到這里,就裝模作樣地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當著黃偉平妻子的面直接按出薛清貴的手機號碼,然后撥打了過去。
沒多久電話就接通了,江濤裝出一副客氣的樣子,笑著在電話里向薛清貴問好道:“薛局長!你好!我是江濤,請問你到看守所了嗎?”
薛清貴在跟江濤分頭行事之后,就馬上返回看守所的監室內不斷地做黃偉平的思想工作,但是他好說歹說黃偉平就是不愿意離開看守所,而且回答的態度明顯比前兩天剛被抓的時候囂張幾倍,如果不知道黃偉平的背景,他肯定會強制把黃偉平弄出看守所,但是恰恰是因為知道黃偉平的背景,讓他是罵又罵不得,動又動不得,只能百般的無奈好言相勸,希望黃偉平能夠離開看守所。
薛清貴勸了好久,卻仍舊沒有勸通,原本準備給江濤打個電話,結果他才剛剛拿出手機,江濤的電話先一步打了過來,薛清貴下意識地把手機湊到耳邊,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電話里首先傳來江濤的說話聲,聽到江濤在電話里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話,薛清貴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才反應過來,看了身邊的黃偉平一眼,連忙回答道:“江總!你好!我剛才就在看守所,剛才我已經代表我們海區公安局向黃先生表示道歉了,并表示將會按照司法賠償的規定,給黃先生一定的經濟補償,但是黃先生不愿意離開我們的看守所。”
電話那頭的江濤聽到薛清貴的話,故意裝出一副非常意外的樣子,對薛清貴問道:“薛局長!你說什么,黃先生不愿意出來,為什么呢?你不是已經跟黃先生賠禮道歉了嗎?而且還按照國家司法規定的賠償條例給黃先生一定的經濟賠償,為什么黃先生不愿意出來呢?這事都怨我,是我對下屬的管教沒有到位,結果給你們添麻煩了,這樣吧!為了表示我們公司對黃先生的歉意,我們公司另外再賠付黃先生一筆賠償金,同時保證不再收購黃先生的店面,請薛局長幫我黃先生。”
薛清貴聽到江濤的話,隨即回答道:“江總!你放心,你的話我一定幫你轉達到。”
江濤手里拿著還沒有掛斷的電話,滿臉歉意地對黃偉平的妻子說道:“大嫂!海區公安局的薛局長已經趕到看守所了,他剛才代表海區公安局專門向黃先生道歉,并表示會按照司法賠償規定給黃先生一定的經濟補償,但是黃先生說什么都不愿意出來,這樣吧!剛才薛局長就在黃先生的身邊,不如你自己跟黃先生說吧!”
剛才江濤通電話的時候,黃偉平的妻子一直就豎這耳朵認真的聽著,結果當她聽到自己的丈夫竟然不愿意出來心里就格外的焦急,所以當她聽到江濤的話時,連忙接過江濤手中的手機,回答道:“謝謝江總!”接著就連忙對著電話說道:“偉平!是你嗎?”
電話那頭的薛清貴聽到電話里傳來一個婦女的聲音,馬上就猜到這個婦女一定是黃偉平的妻子,于是就回答道:“你好!我是海區公安局長薛清貴,黃偉平先生就在我的身邊,你請稍等。”
薛清貴說完后,就馬上把手機遞給一旁的黃偉平,非常禮貌地說道:“黃先生!你妻子要跟你通話。”
黃偉平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找到自己的家里,讓自己的老婆來說服他,想到中午那個負責傳訊的警察說的話,黃偉平從薛清貴手上接過電話,湊到耳邊開口就問道:“陳麗!家里好嗎?”
黃偉平的妻子陳麗聽到丈夫的聲音,眼淚就不自覺地從眼眶里不停的往外冒,聲音哽咽地問道:“偉平!你知道不知道我跟女兒都擔心死你了,現在警察已經確定是誣陷,為什么你還要賴在你們不出來,難道你要把看守所當家住嗎?”
電話那頭的黃偉平聽到妻子的話是大感汗顏,在這里面的這幾天日子對他來講可以用度日如年來形容,所以說他巴不得能夠早點離開這里,剛才薛清貴告訴他可以離開的時候,他一心就想馬上離開這里,但是想到自己外甥女婿讓人轉達的話,他才故意表示不離開這里,而這時他妻子的話無疑是讓他找到臺階,于是就回答道:“陳麗!并不是我不想出來,而是我咽不下這口氣,警察怎么了,難道警察就可以隨便抓人嗎?當初我告訴他們真的跟我沒關系,他們說什么都不相信,現在查清原因了,竟然跟我說句對不起就想讓我出來,沒門!”
如果此時陳麗是處于平時的狀態,她肯定會出丈夫的話里聽出一些意思來,但是心系丈夫的她根本就失去了本能的思維方式,聽到丈夫不出來,就在電話里說道:“剛才那家公司的老總已經找到家里來了,說這是他手下瞞著他做的,所以也是今天才剛剛知道,剛才已經跟我道歉了,而且還表示不再收購我們的店面,我看這位江總的語氣挺誠懇的,所以你就不要在慪氣,先出來再說,再說了你不為自己想,也總該為我和女兒想想吧,你知道不知道女兒這幾天為了你的事情,是吃不下,睡不著,難道你真的希望女兒因為你的事情把自己給拖垮嗎?”
電話那頭的黃偉平聽到妻子提到自己的女兒,心里非常的痛恨這些陷害他的人,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外甥女婿會幫他報仇,而且現在戲也演的差不多了,是該出去的時候,于是就點頭回答道:“那好吧!我現在就回來。”
陳麗聽到黃偉平的話,高興地回答道:“偉平!那我在家里等你,你趕緊回來吧!”
一旁的江濤從黃偉平夫妻倆通話中感覺出黃偉平愿意出來,心里高懸的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他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然后笑著說道:“這位大嫂!對于我們公司給你們家里帶來的損失,我深表歉意,這里面是我們的一點意思,請你務必收下。”說著就帶著手下離開了黃偉平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