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麟一路飛奔進道觀內,只見幾名陌生的小道士正在道觀內進行打掃,他們聽到吳天麟的喊聲都紛紛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看著吳天麟,其中一名道士,手上拿著掃把,走到吳天麟面前,問道:“無量壽尊!請問施主找誰?”
吳天麟滿臉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名道士,問道:“你們是誰,我師傅青松道長呢?”
“你一定是天麟師兄吧?無量壽尊!我是你的師弟慧明,師傅云游去了,走了大概一年多了,他領走前給你留下一封信,說等你回來以后就交給你。”那么小道士聽到吳天麟的話,立刻明白眼前這位年輕人是誰,連忙恭敬地解釋完后,說道:“師兄!你請跟我來!。”說到這里他又對一旁的另外一名小道士吩咐道:“惠覺師弟!你趕緊去把師兄的房間收拾出來。”
沒多久慧明從師父的房間里拿出一個袋子交到吳天麟的手上,說道:“師兄!這是師父離開道觀去云游之前交給我的,他讓我等你回來親自交給你。”
吳天麟從師弟慧明手上接過師父留給他的東西,跟慧明說了聲謝謝之后,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間,此時那位名叫惠覺的師弟已經幫他把房間收拾清楚,他走到窗邊的桌子前坐了下來,滿懷激動地打開袋子,里面除了一封信之外,還放著一件紅色的小肚兜以及一枚墨綠的玉佩,吳天麟首先拿起信,打開一看,一行熟悉的毛筆字馬上映入他的眼簾;“天麟!當你回到道觀的時候,為師已經跟一名道友前往云霧山禪道去了,為師這次禪道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結束,所以特意給你留下這封信,為師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希望知道自己的親身父母是誰,當時為師為了讓你不受到影響,安心出國學醫,一直都沒將這件事情告訴你,現在你學業有成歸來,而且即將踏入社會,所以也是應該告訴你事實真相的時候了。”
“當年我是把你從孤兒院抱回來的,當時領養你的時候根據孤兒院的人說你父母都是北方到我們這里下鄉的知青,他們在這里插隊時生了你,但是因為知青返城的原因把你留在這里,我不知道你父母是那里人,只是從你的當時身上穿的小肚兜上知道你父親名叫吳國瑞,你母親名叫陳玉梅,當時你身上除了那件小肚兜之外還有一塊刻有天麟兩字的玉佩,所以我就給你取名吳天麟。”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宇宙浩瀚,自然推衍,冥冥之中,皆有定數,一切都強求不得,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所以為師希望你入世之后要抱著平常心看待一切。”
此時吳天麟年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非常不是滋味,不知道自己身世之前他一直渴望著有一天能夠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但是現在當他得知自己的父母竟然為了返城的名額殘忍的拋棄自己的時,他才明白師傅當初為什么執意不告訴自己關于自己身世的事情。
此時吳天麟無疑非常怨恨父母的無情拋棄,但是師傅信里的那句話卻在他腦海里不停的重復著“冥冥之中,皆有定數,一切都強求不得,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所以為師希望你入世之后要抱著平常心看待一切,另外為師在世俗中還有幾位朋友,如果你有到北京跟上海的話,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們。”吳天麟的那股怨恨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畢竟在那個年代,有許多事情都不是自己所能夠左右的,他不知道父親會是怎么想,但是他相信自己的母親在拋棄自己的時候絕對是肝腸寸斷。
想到這里吳天麟拿起那個玉佩,認真的觀察著這枚父母跟他之間唯一聯系的玉佩,一種無法言語的東西正在他的心頭慢慢地醞釀著,許久之后他才收拾自己的情緒,將玉佩掛在自己的脖子上,在房間里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兩個月后,吳天麟告別了自己的故鄉,告別了自己的師弟,坐著火車前往上海。
火車在鐵軌上面飛速行駛著,吳天麟坐在車窗邊,望著窗外的景色心里對這次的上海之行充滿了迷茫,自從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吳天麟特意到市委跑了一趟,最后在市委檔案局里找到一些關于父母的線索,說起來也算是吳天麟的運氣好,在吳天麟出生那年返城的知青主要是來自北京和上海這兩個地方的,雖然他對是否能夠找到自己的父母非常迷茫,也不清楚找到父母之后該怎么辦,但是心里唯一想看看自己的父母長的是怎么樣的信念卻讓他選擇了上海,這個東方之珠。
“吳天麟!沒想到真的是你,我剛才看到前面那個青年很像你,所以就過來看看,沒想到真的是你。”正當吳天麟坐在位置上走神的時候,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把吳衛寧拉回到現實。
吳天麟把目光從車窗外收了回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見上次列車上認識的那名護士傅媚媚正站在他的身旁,就從椅子前站了起來,笑著問好:“傅小姐!您好!沒想到這次又能遇到您。”
“確實是很巧,吳先生!您好!上次的事情真的很感謝您,后來醫院傳來消息說如果那個病人不是及時得到搶救,絕對是等不到火車靠站,這個病人還專門找到我們乘務組,說要當面感謝當時救他的人,可是得知救他的是一位客人之后滿臉遺憾,后來我記起您領走前的交代,就提醒那個病人到醫院做個全身檢查,沒想到他的肺部真的有個腫瘤,好在發現及時確診是早期肺癌,現在正在醫院接受治療,不過上一個月他還打來電話,問我您的手機號碼,說一定要當面謝謝您,可是當時您走的匆忙我也沒有您的手機號碼,不過現在總算好了,我待會就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您現在正在我的火車上。”傅媚媚聽到吳天麟的話,高興的嘰里呱啦說出一大通話來。
吳天麟在他從十七歲被師傅送到瑞典卡羅林斯卡學院就讀,而后用三年的時間讀完了本該需要六年才能讀完的課程,并以最優秀的成績畢業而后又被教授留在卡羅林斯卡學院實習,在實習的這四年里,他用自己所學的東西結合師父教授他的醫術,中西結合不知道救了多少病人,讓許多已經在死亡線上的富豪和貴族們重新看到了活著的希望,所以那次列車上的意外出手救人對他來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要不是傅媚媚提醒,他根本就記不清自己曾經救過這樣一個人。
想到那天救人的事情,吳天麟笑著說道:“傅小姐!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沒有什么值得感謝的,相信當時無論是誰都不會見死不救的,所以我看這個電話就不必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