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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二百八十一章 有督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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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二百八十一章有督察  什么?林聽濤一聽,登時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他媽的,欺人太甚。”

  不過下一刻,他強行讓自己平靜一下,“怎么回事?”

  也沒怎么回事,就是一輛警車在路過青禾區政府門口的時候,車門嘩地打開,車上掉下一個人來,然后警車停下,對著那個人拳打腳踢,嘴里還大罵,“你敢跳車逃跑?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被跳車的這位,自然就是林公子了,他抱著頭任人毒打一頓,然后才抬頭悄悄地看一看——這里是什么地方?怕是進了對方的老巢了。

  不成想,他不看還好,一看才發現,這……這不是青禾區政府門口嗎?

  所謂中二少年,通常都是很自以為是,卻疏于思考的,見到車居然停在自己老爸單位門口,他不會考慮這是不是陷阱,第一個念頭居然是:我有救了!

  于是他瞅個空子,忍痛跳起來大喊,“救命啊,我是林聽濤的兒子,被人綁架了。”

  “小子,你還挺能折騰啊,”幾個警察上前,又是一頓胖揍。

  然而,就在他喊話之前,周圍已經圍上了不少人看熱鬧,待他報出身份,有些人就認出了,這確實是林區長的公子。

  于是,有人趕緊向里面匯報,還有個別人巴結領導心切,直接走上前,“喂喂,住手……你們這樣子,還像警察嗎?”

  “一邊去,我們執法,用得著向你匯報?”那幾個警察就像吃了槍藥一般,其中一個人毫不客氣地當胸一拳搡了過去,“滾遠一點,找揍嗎?”

  “你們是哪個分局的?”被捶了一拳的這位,肺都快氣炸了。“我會找你們領導的!”

  “我們北崇分局的,”另一個中年警察哼一聲,臉上是明顯的不屑,“有本事你就告。”

  北崇分局的警察是接了陳區長的電話,連夜趕過來的,這其實是挺折磨人的事,不過替陳區長跑腿,油水多多,所以大家很是爭先恐后。

  打了那小子一頓之后,大家就要再上車走人。這時候林聽濤本來要出來過問,但是當他知道,外面打自己兒子的警察。就是北崇分局的,思索一下,還是先派個人出來交涉——你們這跨地區執法,有什么憑據沒有?

  北崇警察不吃這一套,你管我有沒有憑據?我們該抓就抓了。你這么著急上火,莫非抓的這個,是你干爹?

  這個回答,就委實太過囂張了,不過也難怪了,在陳區長的管理之下。北崇的警察那真是橫行慣了,連進京抓捕的事情都干過,朝田的這點小抗議。就是毛毛雨了。

  大家深信,陳區長不但手眼通天,而且不會無事生非——能在區里搞出一個公示亭來聽取民意的領導,那是講理的領導。

  既講理,又有背景。跟著這樣的領導,誰還會怕一些宵小的阻撓?

  幸虧《新華北報》的記者不在現場。要不然只沖這兩句話,又能有一份長篇報道出臺。

  周圍的人一聽,就不樂意了,圍觀的人里,有十來個是區政府的,還有兩三百號人,就是青禾或者朝田的市民——其中還有個把人,是別有用心的。

  大家一聽這幫人如此地囂張,就不服氣了,“什么時候輪到陽州人來朝田撒野了?總共他媽五個人……大家抄家伙上,揍死這幫陽州人。”

  “誰上來試一試?”一個警察見群情激奮,刷地拔出了配槍,沖天開一槍,“是個男人就上手,別尼瑪的站在那里逼逼。”

  他拔出配槍,別還有兩個警察也拔出了配槍,“有種你們上啊。”

  這真的是太囂張了,擱在極端情況下,這種反應是絕對不可取的,三把六四小砸炮,壓制不住兩三百號人,一擁而上的情況下,手槍的子彈還沒打完,人就會被砸成肉泥。

  但是這些警察還真是不怕,陳區長交待了,事兒不怕搞大,如果他們真的敢一擁而上,盡力反抗之后,你們被打了——我給你們找回場子來。

  就在這時,林聽濤忍不住了,他從區政府走了出來——有些東西,是不可能回避了,“你們抓的,是我的兒子,他犯了什么罪?”

  “破壞軍婚,”這時,車上又走下一個人來,肩扛兩毛二,正是陽州軍分區作訓科長宗報國,他手里拎著一個手機,冷冷地發話,“你們要跟我比人多嗎?”

  誰敢跟當兵的比人多?這年頭的軍地關系,也是相當復雜的,林聽濤沉吟一下發話,“你的軍官證,拿給我看一下。”

  宗科長自是不怕把軍官證丟給對方,林區長接過來一看,知道對方是陽州軍分區的,心里就更明白了——這絕對是陳太忠的手筆。

  于是他將軍官證交還,面色鐵青地發問,“破壞軍婚……原告是誰?”

  “原告有,但你是這雜碎的老子,我還就不告訴你,”宗報國抬手一指對方,“不服氣,去向軍分區投訴,去向省軍區投訴……破壞軍婚還這么牛逼,林聽濤,老子跟你沒完,全恒北軍區的弟兄們,跟你沒完!”

  你注意一下素質好不好?林區長無奈地撇一下嘴巴,可是對方為袍澤出頭,倒也不能說錯了,所以他心里又生出點想法:這是……軍分區的人,被陳太忠利用了?

  宗報國卻是不管這許多,威脅完之后,走向警車,“開車,不退讓的,就直接碾了……軍分區管養老。”

  他們雖然是外地人,也只有一輛車,但是這氣勢太足了,圍觀群眾見狀,紛紛退讓。

  關鍵是大家沒有主心骨,一團散沙的幾百人,攔不住幾個人——雖然幾乎所有的人,都恨其他人太過軟弱,讓外地人在朝田逞兇。

  有個小伙子不知道是有意無意,故意退讓得慢了一點,不出意外的話,警車想要不撞到他,就必須減速——而警車的速度,原本就不快。

  一個警察想也不想,一抬手,電棍就杵了過去,十萬伏的高壓,打得好幾個人踉踉蹌蹌地往后退——年輕人退后的速度慢,是因為身后有人擋著,退不快,這一電棍下去,挨著的人都要倒霉。

  結果后面的人就不干了,吵吵著說警察打人——擋路的是前面的人,你為啥電我?

  可北崇的警察真不含糊,瞅著兩個喊得最兇的家伙,一頓警棍抽了下去——你無心擋了別人的退路?別逗了,你就是有心的。

  做警察的都知道,在群體件中,有些貌似群眾的面孔,恰恰是事件的元兇。

  具體到眼下這個例子,那年輕人退得慢了一點,似乎是身后人擋路了,然后警車就該慢一點——這是最正常的事件進度表。

  但是問題的關鍵是……那年輕人身后的人,就有意退得慢,這是別有用心。

  就像有人在公車上遭遇擠壓,身邊的人擁擠得不成樣子,結果被人上下其手,錢包也丟了,然后驀然回首,才發現車廂里總共也沒幾個人……

  有些人可能是無辜的,但是這種場合下,你既然要湊過來,就要做好被電的準備。

  北崇的警察靠著這股野蠻勁兒,硬生生地在青禾區殺出一條血路,直到來到了高速路口。

  收費站的口上,停了兩輛警車,還有一輛標了“特警”的依維柯,見到北崇的警車過來,兩個身著防彈衣的警察擋在了前面,“停車!”

  這是正經的官方力量了,北崇警察再不情愿,也只能踩一腳剎車下去,從車窗里探出頭開,“什么事?”

  “下車再說,”攔車的警察擺一下手,面無表情地發話,“都是吃公家飯的,我不為難你,你也給我個面子。”

  “不許下車,”這時候,身后傳來一個聲音,緊接著,警車后面的奧迪車上下來一個高大的男人,他冷笑著發話,“小子,你是哪棵蔥,敢攔我北崇的公務車?”

  “你又算什么東西?”攔車的這位冷笑一聲,“我是督察總隊的……”

  “滾一邊去,”陳太忠想也不想,沖上去就是一腳,“不管我是什么東西,你算個什么玩意兒?”

  這一腳沒踹住人,對方躲得很快,但是下一刻,旁邊刷地支起了四五支槍,直接指向他本人——這還是升平日久,要是擱在正經的警戒期間,十幾支槍都是有可能的。

  “陳太忠你不含糊了啊,連我的人都敢打,”就在這時,一個沙啞的女聲傳來,“信不信回頭我抄了你易網的家底兒?”

  陳太忠扭頭看去,卻是一個丑得嚇人的女人,面容雖然尚可,但是臉上有一道濃濃的青色胎記,劃過整個面孔。

  而且這女人走路,有一點說不出的不對勁兒,她走到陳太忠面前,冷冷地一笑,“不認識了?”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陳太忠哈地笑一聲,“白沉香你再廢話,信不信我把你也抓走?”

  這個女人,他才在荊老的祝壽宴上見過,因為是恒北警察廳督察總隊的副總隊長,別人還撮合兩人碰了一杯,要大家相互關照。

  白沉香是紫家的后代,天生一塊大胎記不說,還是一條腿長一條腿短,很容易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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