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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一百四十八章 有人沖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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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志聞在調研了半個月之后,終于停手,召開了書記辦公會。

  戚書記表示,在這半個月的調查中,他收獲不小,北崇的發展速度,還超過了他的想像,干部群眾的干勁兒也都很足,但是……

  關鍵就在這個但是上了,他發現有個別干部,還是存在人浮于事的現象,有些干部的能力很強,卻是沒有擺放到合適的位置。

  這就是要調整干部的宣言,幾個副書記耷拉著眼皮不吭聲,一朝天子一朝臣,新書記到任之后調整干部,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陳太忠見狀,知道自己不發話不行了,擱在隋彪在的時候,這種場合他一般不做聲的,但是戚志聞有可能對著政府規劃下手,他不介意先把火燒到人事權上,想搶我的地盤?咱們看誰搶誰的。

  于是他舉起手來,輕咳一聲,笑瞇瞇地發話,“能讓戚書記賞識能力,也是為北崇干部爭光了,不知道都有哪些同志?”

  “有些同志比較年輕,不能重夸,這也是為他們的成長負責,”戚志聞不動聲色地回答,“太忠區長,以后你會知道的。”

  “原來不是馬上任用,”陳太忠笑著點點頭,不再說話。

  其他幾個書記將這番對話聽到耳中,心里都有點不恥戚書記的做法,你這不是發現人才了,而是公開宣布——我需要人投靠!

  想一想就可以知道,這位是省委文明辦下來的干部,對北崇兩眼一抹黑,就算有人引薦,他夾袋里能裝幾個人?

  陳太忠當初不插手人事權,很大的原因也是不知道誰更合適。就連廖大寶,都是專心考察了許久,才確定下來。

  當然,戚志聞終究是恒北人,手里有幾個人是可能的,但是要說半個月他就考察到好幾個好苗子,那才是扯淡,萬一提拔的人有問題的話,是要鬧笑話的。

  所以他這番調整干部的說辭。一來是要立威,二來就是招兵買馬的信號。

  陳區長看出了這一點,所以就問人名,事實上,他若能問出人名。就打算搜集對方弱點,著手準備打臉——相信抱著這樣想法的副書記,不止他一個。

  可戚書記回答得也天衣無縫:我有看好的干部,我就不說是誰——如此表態,倒是更利于他招兵買馬了。

  所以陳太忠緊跟著來一句:原來不是馬上就能提拔啊。

  “北崇在高速發展,能不能馬上提拔,是看需要了。”猛然間,一個聲音響起,大家一看,卻是紀檢書記陳鐵人在說話。他耷拉著眼皮,看著面前的茶杯,似乎是在對茶杯說話,“面對日新月異的變化。黨委也不能那么死板。”

  黨群書記趙根正眼角抽動一下,抽出一根煙來點上:尼瑪。陳鐵人你怎么就投靠了戚志聞?

  陳太忠也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出,據他所知,陳鐵人對自己有怨念,是因為丫挺的想當區長沒當成,被自己搶了,但是后來……你丫不是要做書記嗎?結果也沒當成,反倒投靠新書記——你腦子里到底裝了些什么東西?

  反正他對陳書記,是相當地不感冒,聞言眉頭一皺,“鐵人書記,我一個區長,說話都要舉手,有些同志是無組織、無紀律習慣了,我奉勸一句,別在書記會上搞這種痞子作風!”

  “你!”陳鐵人一抬頭,惡狠狠地盯著陳太忠,其實北崇的官場粗放得很,尤其是書記會,總共才五個人,大家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了,他哪里會意識到這一點。

  “我說你說得不對?”陳太忠哈地笑一聲,抬手去端茶杯,“還是說,你打算讓我跟你比賽不講理?”

  “好,”陳鐵人也怕這家伙犯渾,猶豫一下之后,舉起手來,待看到戚書記微微頷首,才又開口,“別的不說,財政局已經半年沒局長了,不知道這個情況,還要持續到什么時候。”

  居然惦記上了區政府的財權?趙根正和祁泰山聽得暗暗一驚,心說陳鐵人你的膽兒還真肥,

  這可是赤裸裸的挑釁。

  不過陳書記剛才受了侮辱,惱怒之下,口不擇言也是正常的——保不準人家還是有意借題發揮,反正黨委副書記,過問干部任用情況,也是正常的。

  “持續到我認為合適的時候,”陳太忠待理不待理地回答,他已經看出來了,陳鐵人這是幫戚志聞沖鋒陷陣呢,所以他不正面回答對方——還是讓背后那家伙出來吧,你不配。

  “這會嚴重影響北崇的經濟發展,”陳鐵人是豁出去了,“做為黨委副書記,我有責任關注,并提出合理建議。”

  “影響經濟?哈哈,”陳太忠大聲笑了起來,他笑了足足有十幾秒鐘,才抬手擦一擦笑出的眼淚,“鐵人書記,別開玩笑,跟我談經濟……你差得太多。”

  陳鐵人又被噎個半死,他說的“影響經濟發展”,純粹是套話,不成想人家就從這個角度頂了回來——北崇的經濟發展,你敢說比我有資格發言?

  這話是狂了點,但北崇的經濟,確實是陳太忠一手拉上去的,跟有沒有財政局長關系不大。

  話說到這個地步,戚志聞就不能坐視了,陳太忠的話里夾槍帶棒,罵的不只是陳鐵人,連他都捎帶上了——不要跟我談經濟,你們都差得太多。

  但是戚書記怎么可能不談經濟?他來北崇,可不是做橡皮圖章來的,他之所以沉下心去調研,也是想讓北崇在自己的規劃下,一步一步走向輝煌。

  于是他輕咳一聲,“太忠區長,鐵人書記也是提醒你一下,完善了干部編制,總是有益于工作的開展,你說是吧?”

  “所以首先考慮完善財政局,”陳太忠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他摸出一根煙來點上,看著戚志聞,慢條斯理地發問,“戚書記是否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這話問得就幾近撕破臉皮了,戚書記真是想回避都做不到,他要說沒有,那就是告訴所有人,自己怕了對方,于是他微微一笑,“合適的人選,只要用心找,總找得到。”

  “北崇經濟能平穩地高速發展,崔重山是有功的,”陳太忠直接頂了回去,崔重山目前是財政局的常務副,主持日常事務。

  財政局長楊孟春因為何霏之死下臺之后,崔局長就可以扶正的,但是陳區長認為,這個人要觀察一段時間,所以就遲遲沒有提起來,他這是負責的態度,不成想現在被人利用了。

  “他是有功的,但不一定是最合適的,”陳鐵人冷冷地發話。

  “陳鐵人你再不舉手,胡亂插話的話,小心我揍你,”陳太忠一指對方,臟話出口,“媽的,以為這是集貿市場呢?”

  “你敢罵人?”陳鐵人的眼睛都紅了。

  “還是不舉手,”陳太忠腰板一挺就要往起站,旁邊的趙根正趕緊拽住了他,“陳區長,算了,給戚書記個面子。”

  陳區長聞言,扭頭看向戚志聞,似笑非笑地發問,“戚書記,陳鐵人屢次破壞會場秩序,你說他是不是欠揍?”

  “秩序要維護,也不能打人,”戚書記看他一眼,心知這家伙說是揍陳鐵人,實際上是想抽自己的臉,“你身為北崇區區長,嘴里總是打打殺殺的,這樣就好?”

  “基層的作風就是這樣,”陳區長笑一笑,“戚書記你將來會習慣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官痞啊,戚志聞心里暗暗嘆氣,來之前,他是細細了解過陳太忠其人的。

  他來任這個區委書記,并不是他的主意,而是老頭子給他規劃的,戚曉哲三十四歲才生下這么個兒子,然后又生了一女,他對子女還是寶貝得緊。

  戚志聞平常在家,也是乖乖仔,自打按老頭子設計的路線圖走,沒用多久就升上了副廳,前幾年就算老頭子退了,但是老頭子的老領導還活著,所以平常不少人巴結他。

  他就以為,自己是個當官的材料,想著在文明辦混幾年,出去就可以干個副市長或者副書記,繼續往下干,市長市委書記副省長,那都不是夢想。

  老頭子就說他,你狗屁不懂,也敢惦記這些,他心里挺不服氣,不過也沒敢頂嘴,前兩年老首長去世,他是結結實實地體會了一把人情冷暖。

  這兩年他反思不少,就又覺得不含糊了——都琢磨通了嘛,要老頭子幫著活動個副市長,老頭子始終說他,你這個副廳養老就不錯,官場里哪有你說的那么簡單的?

  可是他不服氣啊,就覺得做戚書記的兒子,也挺委屈的,明明有能力,卻使不出來。

  直到前不久,老頭子丟給他二十幾張紙,“吃透了,給你弄個區委書記。”

  那二十幾張紙,就記載著北崇的各種資料,三張是介紹北崇的歷史、人文以及特產的,還有當代名人,十來張是介紹北崇這一年的發展,還有就是對陳太忠的記錄——整整十頁紙。

  要不說可憐天下父母心,老頭子也不愿意見到兒子郁郁寡歡,就把陳太忠北崇之后的各種行為,摸了個底兒掉,然后要兒子拿出施政方案來。

  其實戚書記最想說的是:你看看人家怎么做事的,一個區長,難成什么樣兒了,還做出這么大事兒,看看人家遇事是怎么處理的,你還太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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