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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一章年少輕狂 等到陳太忠將車開到省電視臺,才愕然地發現了田家不可能跟趙家結親的理由:趙喜才的兒子,年紀有點小。
他的車有省委通行證,連車都沒下,就很方便地駛進了省電視臺的大院,駛進大院,才發現四、五個小年輕站在大樓門口談笑風生,大概這就是趙家的公子了吧?
之所以說這些人年輕,是因為一幫人穿的都是比較休閑的T恤之類的,還有人在大夏天腳蹬旅游鞋,怎么看都是一幫大學生甚至是高中生。
田甜再怎么說,也二十五、六歲了,這些年輕人看起來,最少也要比她小個三四歲,這年紀的差距,怕是有點大。
陳太忠將車停在停車場里,給田甜打個電話,緩緩走到樓門口,側頭看看那幫人,想分析一下到底誰才是趙喜才的兒子,誰想,他這個動作馬上被人視為了挑釁,幾個年輕人停止說笑,齊齊地向他望來。
呀喝,一幫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也跟我得瑟?陳太忠哼了一聲,也懶得理他們,不多時,田甜背個小包款款地從電梯里走了出來,遠遠地就沖他一擺手,送上一個甜甜的笑容,“太忠……”
陳太忠也笑著沖她招招手,迎了上去,田主持很自然地一伸手就挎住了他的胳膊,冰涼細膩的手臂,緊緊地貼著他粗壯的小臂。
“田甜,這是誰呀?”果不其然,年輕人里其中一人很不客氣地發話了,皺著眉頭狠狠地瞪著陳太忠。看樣子頗有點不善。
可是陳太忠注意地不是這個,而是別的,說話的這家伙的相貌有點難看,跟那京城的孫姐都有得一比了。或許,這個才是田甜不愿意這個人的本意?
“他是我男朋友,”田甜有意將身子再向他靠一靠。笑著答那個男孩兒,“小趙,你看我沒哄你吧?聽姐的話啊,咱倆不合適。”
陳太忠感覺到右臂的大臂外側,貼上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心里一蕩,禁不住想起了荊紫菱類似地方地厚厚的胸托,心說這搞主持的果然是放得開。\\\\上居然沒有多厚地襯里兒。
小趙卻是惡狠狠地瞪著陳太忠,眼中蘊含了不盡的惱怒。一邊幾個毛頭小子也摩拳擦掌,“趙杰,要不要收拾他?”
趙杰愣了半晌,似是猛然地想起了什么,前仰后合地笑了起來,笑了半天之后,才雙手向兜里一插,臉一沉,上下打量陳太忠一眼,“朋友。給你個機會。離開田甜,要不你會后悔的。”
“我也給你一個機會啊。”陳太忠笑得比他燦爛多了,“離開田甜。要不然你會后悔的……還有,你老爹也會后悔的。”
“草,你以為你是誰啊?”這個年齡的男孩,總是不乏沖動之輩,一個身材跟陳太忠仿佛的家伙沖過來,沖著陳太忠面門就是一拳。
對這種草包,陳太忠根本不需要認真對付,伸手捏住了對方的拳頭順勢一扭,那家伙登時就身子反轉,抬腳一踹,那廝登時就跪在了地上。
做到這一切,他地右臂甚至還挎著田甜的左臂。
“等一下,”那趙杰臉色一沉,急忙伸手攔住了就要搶上前群毆地剩下三人,再次打量陳太忠兩眼,他的眼睛漸漸地瞇成了一條線雖然他的眼睛已經是很小了。
陳太忠說的話,他聽得很清楚,登時生出了無窮的警惕心,言辭也謹慎了起來,能讓我老爹也后悔?“請問朋友,你是哪位?”
“就你,也配做我朋友?”陳太忠不屑地嗤了一聲,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地燦爛了起來,“小子,警告你一聲,素波不是通德那種小地方,小心替你家招災啊!”
一邊說著,他一邊抬手一抖,在他面前掙動的家伙只覺得喀喇一聲響,卻是肩關節已經被抖得脫臼了,劇痛之下,他情不自禁地大叫一聲,“啊 陳太忠順勢一腳,將此人踹出了一米多遠,“啊你個頭……打人的時候你怎么沒啊呢?”
“有膽子的話,留下名字來,”趙杰的聲音越發地冷了,知道我老爹是素波市長,還敢動人,真是人要想死,攔都攔不住。
“哼,”陳太忠哼一聲,從田甜地臂彎里拽出自己地胳膊,沖著他走上前去,趙杰下意識地想躲開,不過又硬生生地忍住了,他可以丟人,但是不能替老爹丟人。
“你想干什么?”他的話中隱隱有點顫音,腿也微微地在抖動著。
“不干什么,”陳太忠伸手笑著拍他地臉,不輕不重的,侮地味道卻是很濃,沒辦法,自打見了紅星隊的藍勁齡用這個動作來表現優越感,他也越來越喜歡這么做了因為看起來夠囂張。
“看在你老爹的份兒上,今天就饒你了啊,”他笑嘻嘻地拍著那張丑臉,那趙杰不知道是怨氣極重還是嚇傻了,也不躲,就任由他這么拍著。
“以后別學大人泡妞,”陳太忠見他沒有反抗的意思,轉身離開,兀自大聲地笑著,“不服氣的話,讓你老爹來找我吧……就說你缺少家教,我幫他管管。”
他來的時候,其實還沒打算怎么對待趙喜才的小子呢,趙喜才好歹是蒙藝的嫡系,他雖然是有己無人的性子,但是大局還是要考慮的。
可是這幫小子有點不對勁,頗有一點成為紈绔子弟地趨勢。要知道,省電視臺大樓門口,可是有的,當著就敢打陌生人,這毛病還能慣?
說句更難聽的,當著都敢打人,平常這些家伙,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了,卸那個高個一條胳膊。那都輕的,所以他一定要抽趙杰兩下,也省得趙杰去找田甜的麻煩!
田甜重要嗎?對陳太忠來說。真的不過是比路人強一點,但是,人家幫了他,那么他就要還人情,人情要還就得還得徹底一點,唧唧歪歪的算什么男人?
趙杰看著兩人坐上一輛灰色林肯,肆無忌憚地離開,牙齒恨得都是癢癢的。抬手就撥通了他父親秘書的電話,“方哥。我問你個事情……知道不知道一輛灰色林肯,鳳凰地牌子,車主人……可能是車主人吧,是個個子挺高的年輕人。”
“那是鳳凰的陳太忠,”方秘書是趙喜才從通德帶來地老人,那腦子跟一部活字典差不多,英雄譜背得相當熟,想也不想地就說出來了。
不過,答完這個問題之后,方秘書的聲音頓時緊張了起來。“我說小杰。你不是把他惹了吧?趕緊報趙市長的名字啊。\\”
報我爹的名字?趙杰聽得心里就是一涼。
方秘書平時挺照顧他的,出點什么事兒。他寧可先找方秘書,而方秘書也確實背著他老爹幫他處理了不少糊糊事兒。只是,饒是如此,方秘書也有底線“小杰,有事兒先找我,別拿著你老爹的名頭去嚇唬別人。”
方秘書這個吩咐,非是無因,趙杰自打上高中,就寄宿在素波的“工農中學”,直到現在大四了,一直是遠離通德沒辦法,趙杰的母親不是趙市長原配,原配地一子一女對趙杰很不友善。
趙市長監管不上,而家里供養的錢又不缺,有方秘書地關照,在素波闖點小禍也搞得定,久而久之,趙杰就成了素波理工大學遠近聞名的一霸。
但是,方秘書從不許趙杰報老爹的名字,而且將道理也講得很透徹,“我搞得定的事情,你沒必要去壞你爹的名聲,我搞不定的那你更是在壞你爹的名聲。”
現在,方秘書都要他報自己老爹的名字了,趙杰聽得心里就是一涼,我這是惹了誰了?“方哥,我沒報我爸的名字,但是那個陳什么忠就知道。”
“嗯?怎么回事……你說說看,”方秘書一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好歹大家都是蒙的人嘛,陳太忠看在趙市長面子上,也不該難為小杰才對嘛。
趙杰可是不敢跟他撒謊,說不得只能將事情原原委委地說了一邊,當然,他必定會強調一下那廝扭斷了高強地胳膊,還扇了自己幾個耳光。
“這就是陳太忠地不對了”方秘書一聽也有點惱怒,“知道你是趙市長的兒子,他還敢這么做,真是地……”
不過,話說到一半,他的電話就被人搶去了,扭頭一看,卻是怒氣沖天地趙市長,趙市長沖著電話直吼,“你出息了啊,素波放不下你了是不是?”
“爸,那個陳太忠打我,”趙杰一聽勢頭不妙,趕緊叫屈,“還說我少家教,他要替你管我。”
他可是知道,老爹最煩別人說自己少家教,誰想這一次百試百靈的招數沒用了,趙市長在那邊冷哼一聲,“給我滾回來,把事情說清楚……還有,小方你也是的,什么事兒都敢替我做主了……”
顯然,趙市長后面的話,就不是沖著趙杰說的了,旋即,電話里傳來“嘟嘟”的掛斷聲。\\\\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少年持重 趙喜才對陳太忠的來歷可是清楚得很,別的不說,只說現在他屁股底下這個位子,就是陳太忠折騰出來的,只論這一點,就足夠他細細琢磨此人了。
而且,蒙藝跟他說起來陳太忠,也從來都是用“鳳凰那小家伙”來稱呼,雖然說得不多,臉上總也會出來點淡淡的笑意,趙市長不相信蒙在跟別人提起自己來,也會是這種表情。
是的。他很清楚地認識到,在蒙藝的眼里,自己還沒有那個小伙子重要,當然,這并不是說所處的位置省會城市地市長這位置的重要性是勿庸置疑的,而是說私人感情。
蒙藝對陳太忠,就是發自內心的那種賞識,甚至這賞識已經升華為欣賞,就是長輩對晚輩的那種欣賞。帶了濃厚的私人性質。
今天周末,趙市長帶著方秘書去參加了一個小范圍的活動,剛剛結束正要回家。誰想就聽到小方跟自己兒子的對話其實,若是沒有他的默許,方秘書怎么敢一直幫著趙杰擦屁股?
天下父母心,泰半還是相同地。
只是,聽到小兒子跟陳太忠發生了沖突,趙喜才的酒意登時化做了滿頭的寒意,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你跟陳太忠掐上了?靠,你老子我跟他才差不多有打對手地資格。你這不是瞎添亂嗎?
待回到家中之后,趙杰已經規規矩矩地回去了。臉上卻是紅腫異常陳太忠沒用那么大勁兒,這是他自己抽的,為的是求得父親心疼一下,千萬不要再計較自己的行為,當然,若是能遷怒于陳太忠,那就更好了。
“你去找田立平的女兒?”趙喜才聽得有點哭笑不得,你還膽子真大啊,不但去惹陳太忠,還想占田立平女兒的便宜?“毛都沒長齊呢就敢胡來。下次再有這種事兒。我打斷你的 說歸說,不過這父子倆誰也沒當真。趙杰知道老爹這是不讓自己再去惹田甜了,也不會為自己出頭。僅此而已,當然,他也不敢再辯解,說什么那陳太忠十有是被田甜喊來救場的田甜若是有對象,別人能不知道嗎?
可是趙喜才也沒有簡單地放過此事,他細細地琢磨一下,這件事有點不對勁啊,田立平可不是蒙老板地人,現在雖然那廝位子也比較穩固,可說穿了還是老田的老板蔡莉,倒向蒙了。
這個陳太忠,在里面瞎摻乎什么呢?這個苗頭有點古怪,是不是有必要在合適地時候,向蒙匯報一下?
田甜跟著陳太忠上了車,也沒問他要把車開到哪里,心里正亂七八糟地琢磨呢,卻不想司機一腳剎車,已經將車停在了路邊,轉頭看她,“你家在哪兒住啊?”
“哦,我……”田甜冷不防吃他這么一問,短暫地停了一下,才輕笑一聲看著他,“你怎么敢打趙市長的兒子呢?小心蒙藝收拾你啊。”
“占理了,就打人了,怕什么,你老爹不是管著呢?”陳太忠笑著答她,“怎么,要不我現在帶你回去取你的捷達?”
“不用了,就在院子里放著吧,省得別人看見,那不就穿幫了?”田甜聽他說起要載自己回單位,心里沒由來地升出一點怪怪的味道,“找個地方坐一坐吧?”
你明天不上班?陳太忠狐疑地望她一眼,不過下一刻,他就找到了理由,估計這些人都是夜生活豐富的,于是笑著搖搖頭,“我剛才還在跟幾個朋友玩呢,直接被你拽出來了,送你回家好了。”
“嗯……那個趙杰真的很過分,”田甜看著他,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呃,那我給朋友打個電話吧,”陳太忠其實沒太大興趣知道這些,不過趙喜才好歹也是蒙藝的人,他多知道點因果,面對別人的詰責也好解釋不是?
打了電話給許純良之后,兩人尋個酒吧進去坐下沒辦法,在官場混就是這樣,明明能湊在一起玩的年輕人,因為彼此之間牽扯地事情太多,代表地人物不同,卻是不得不分開。
兩人點了一打啤酒,還有幾個果盤和干果,陳太忠抬眼看著田甜,笑著發話了,“那家伙年紀還小吧?”
除了今天的事兒,你就不能說點別地?田甜有點后悔挽留這個男人了,他似乎對自己的美貌視而不見,這讓她心里生出一些莫名其妙地不甘心,于是沖著他一笑,講述了起來。
陳太忠卻是被這風情萬種的一笑打了一下眼,說句實話。她可以算是一個最會利用笑容展現自己魅力的女人了如果不算鐘韻秋的話,不過,韻秋那笑容是天生地。
敢情,趙杰認識田甜也不止一天了,那時候田甜還是素波電視臺的主持,去素波理工大采訪時兩人認識的。
趙杰這小子少人管教,不過,當時在理工大雖然也張揚,可多半就是呼朋引伴地喝酒作樂。偶爾再打幾場架,他同體育系的一幫人交好,打架從來也沒吃過什么虧。
田甜認識他的時候。趙杰那小子正摟著女朋友招搖過市,有人說起這是通德趙市長的兒子,而田甜是田立平的女兒,大家的結識,無非就是身份相當而已。
可是自打趙喜才當了素波市長之后,趙杰又是大四,平日里也沒什么功課了,行事就越發地不羈了起來。前一陣跟別人喝酒的時候,有人說起田甜來。趙公子不屑地拍拍胸脯,“我要追她,半個月就搞定。”
“怎么叫搞定?”有人提出了異議,“摟摟抱抱可不算什么,電視臺女主持,那褲腰帶可是一個比一個松。”
趙杰喜歡地是喝酒聊天,偶爾打打架,對女人沒什么太大的興趣,不過饒是這樣,他經歷過的女人也有兩位數了。沒辦法。誰要人家有背景呢?再說,對男人來說。相貌真地不是太大的問題。
聽到別人如此將軍,他當然不會善罷甘休。“我跟她開房,回頭把她的拿出來給你們看,不過賭這個的話,要一個 接下來的話,就越發地不堪了,也沒有轉述的必要了,總之,其實就是無聊的年輕人的一個賭注而已。
當然,要是趙喜才現在還是通德市長地話,趙杰是不敢打這個賭的,最起碼不會這么赤,要囂張他也只敢在通德囂張,可是老爹現在來了素波當市長,那可就大不一樣了。
通德地市長要升副省,基本上先得考慮做到市委再說,不幸一點的,那就是做了市委之后,還要再轉一下再考慮。
趙喜才這么一調看似平調,其實都不止邁過了一個坎,如果沒有太大意外的話,省會城市的市長,升副省長的難度真的不大。
這種情況下,趙杰不再把田立平看在眼里,那也是常事了,再說了,泡女主持人,也是很有成就感的嘛,人不風流枉少年不是?
不過,年輕人總是不知道江湖險惡的,趙杰交游的朋友里,也很有那么兩個有點身份的家伙,所以,這話就傳到田甜耳中了。
“那家伙也不看看自己,長那么一副苛磣樣兒,”說到這里,田甜冷笑一聲,“想起來都惡心人,居然還敢沒皮沒臉地跟人打賭。”
“年少輕狂啊,”陳太忠并不知道那賭打得有多惡心,田甜也不可能全告訴他不是?于是笑著搖搖頭,“就是有點下流了。”
更下流地話我還沒轉述呢,田甜郁悶地嘆口氣,“哼,有些人還真就是小人得志了,看他那副嘴臉,我就惡心。”
其實,問題地關鍵并不僅僅是趙杰長得太丑,也不是那家伙小了她幾歲,最讓她接受不了的是:那個小混蛋一開始就打算始亂終棄了,是地,這只是一個賭注,那廝只想玩一玩而已,這對她來說,真的是奇恥大。
“所以,我被你拿出來當壞人,”陳太忠想到這個,就有點想笑,“唉,也就是我了,換個別人都干涉不了。”
是地,許純良都干涉不了,別看純良有個常委老爹,但是許純良本身并沒有什么實力,遠遠不如陳太忠本人風頭正勁小字輩的恩怨,一般都是要小字輩解決的,牽扯大了的話,誰也不愿意看到。
“算起來,你也是救過我兩次了,”田甜大大的眼睛看著他,眼神中有些許的異樣,而偏偏地,這異樣還被陳太忠看到了。
“咳咳,”陳某人咳嗽一聲,將眼神移開,心說那天蒙勤勤神兵天降,估計也是不喜歡我招惹田甜,哥們兒要經得住。
可是他的眼神這么一轉移,不小心又看到了田甜的低胸繡花襯衣,那一抹亮白,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煞是礙眼,想想剛才自己手臂上軟綿綿的感覺,情不自禁地就有點反應了。
“走吧,時候不早了,”陳太忠將面前的啤酒一飲而盡,站起身來,心說還好待會兒有丁小寧呢。
田甜愣了一下,笑著站起身來,“你那邊到底是什么朋友啊?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