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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89-2990遍地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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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89章遍地蛛網(上)

  跟曹福泉的談話,令陳太忠的感觸頗深,秘書長說話做事非常有性格,這還在其次一一他陳某人更有性格。

  他是真真正正地沒想到,姓曹的居然是一心做事的人,而且人家表示,不怕杜書記有成見,因為自己走出于公心。

  這個情況,就實實在在地太罕見了,陳主任一時都以為,這貨是不是在玩弄什么花樣,于是他給李無鋒打個電話求證,曹福泉走出身于林業廳的。

  “那家伙就是個愣頭青,當初在廳里,就不服任何人”李廳長聽說這個名字,也是一陣苦笑,“聽說他去了壽喜之后,一個常務副市長就要壓下市長和市委書記,你該能想到他有多霸道了吧?”

  這還真是大牛人物,陳太忠聽得也禁不住咋舌,就算曹市長身后站著省委書記,做為空降兵能同時力撼黨政一把手,那也走了不得了一一更別說那時候杜毅還只是省長。

  “曹福泉那人,是個做事的”接下來,祖寶玉也對此人做出了評價,“但是太忠,這個人看著性子直,其實心眼也不大,他不陰人但是記仇。”

  這簡直是哥們兒的翻版嘛,陳太忠有點明白,這尊福泉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了,哥們兒也從不陰人姐嗯,好吧,是很少陰人。

  那么今天跟秘書長的對話,就應該是真正的共識了,不過同時,陳主任也很清楚自己怕是要跟姓曹的一直敵對下去了。

  敵對也無所謂,只要大家都是做事的,那就算了,陳太忠也沒想著要跟杜毅的人搞好關系,曹福泉想跟他搞好關系,他也不會稀罕。

  事實上,對陳太忠和文明辦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這個分析出來了可他總覺得有什么事情沒辦,仔細想一想,嘖,合著是忘了跟秦主任匯報一聲了一老秦都知道自己要跟曹福泉碰面了,今天的事情就不要藏著了。

  于是年輕的副主任給領導打個電話,簡單地說一下見面的情況“……反正我跟他不可能成為朋友,不過據我的多方了解,這個人說話還是算話的。”

  “嗯,我也跟部長反應了一下情況”秦連成在電話那邊回答,對于小陳能主動打電話過來,他還是很欣慰的,“部長說了,正好這個干部家屬調查表……讓辦公廳多分擔一點壓力,反正全國各地都是宣教部副部長兼任文明辦主任的。”

  “問題是這個:曹福泉這是一廂情愿,他根本就不知道,杜毅為什么不支持文明辦”陳太忠聽得咂巴一下嘴巴“指望他分擔責任,還真是未必能如愿。”

  “他要是不履行義務,那就不要享受權力”從這個回答上來聽,秦連成對曹福泉還是有一些怨念心這是非常正常的,撇開曹秘書長那極具個性的做事方法不提,頭上一個婆婆變成倆了,誰會高興?

  不過對小陳秦主任還是很愿意掏心窩子的于是他微微地透漏一點口風,“據我跟紹輝書記的分析,對文明辦的工作,杜毅就算不支持也不會拖后飚……,尤其經辦人是曹福泉的話,他進可攻退可守啊。”

  嘖明白了,陳太忠這才明白,為什么曹秘書長雖然一開始表示了驚訝,然后就表示說,不怕杜書記計較。

  此人做事出于公心是一方面,但是沒準老杜也略略暗示過一灬你想插手文明辦?嗯,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對你是放手使用的嘛。

  莫非是上面風向又有變化?陳太忠不得不這么猜刻,換屆已經拉開了帷幕,最近各大媒體上,關于一號首長南巡指示的宣傳,力度不減反增,這意味著某些必得之心。

  而對于杜毅甚或者蒙藝來說,他們的不表態,并不是說一定要反對,只是他們所代表的圈子想得到更多罷了,然而,隨著日子一天天地過去,留給雙方的時間也不多了。

  沒錯,一號固然想讓他的精神上綱要,不惜為此付出一定代價,但是想借此獅子大張嘴的主兒也得看清了加一時間真的不多了。

  那么相互間開始做一些試探和讓步,也是有必要的,所謂討價還價,可不就是這樣嗎?

  想到這個可能,陳太忠甚至有點疑惑,曹福泉這次的莽撞,是不是裝出來的?沒準啊,這人是杜毅有意安排進來的棋子一一老主任說得好,由省委秘書長出面,杜老板這是“進可攻退可守”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還真是撲朔迷離……他禁不住暗嘆一聲,不過下一刻,他就將這份感慨丟到了腦后一一這跟哥們兒有什么關系呢?

  不管杜毅支持不支持,文明辦的工作都是要進行下去的,而曹福泉愿意支持固然好,丫如果陽奉陰違的話——你敢陰人在先,就不要怪我陰人在后……雖然哥們兒真的很少陰人。

  反正換一個領導,下面人就要跟著變化一些做事風格,這也是常態了,陳太忠一邊這么碎碎念著,一邊驅車向湖濱小區駛去,他很少有這每早回去的時候。

  不過遺憾的是,回去之后他還要辦公,別看還不到七點,雷蕾已經來了,她遞給他一篇稿子,“幫我看一看,這么寫行不行?”

  陳太忠拿過來一看,才知道是天南日報想要報道一下,省文明辦在報社設立了外聯辦,他禁不住啞然失笑,“我們租的是服務公司的印刷廠啊。”

  再一問,他才知道,合著服務公司的韓總將此事匯報給了報社,一般人彝了也就算了,可是胡主任聽了就關注一下,給雷蕾布置一個任務…一看能不能出篇稿子。

  雷記者不好為這點事聯系陳太忠,于是就步行過去,卻正正地撞上李云彤剛簽了合同,在跟其他兩個人收拾房間。

  李主任見雷蕾也不止一次了,知道這娃娃臉記者跟自家領導有點……反正是關系不錯,于是就熱情地介紹了一番,不過,傻大姐雖然耿直,卻也沒提及未來可能的發展哪怕這記者是領導的好友她只是把意義講了一遍。

  那么,雷蕾真的就寫不了多少東西,其實胡主任對這篇文章的定義,就是豆腐塊,除非能挖掘出比較深層次的東西然而很遺憾,深層次的東西有可不宜現在說。

  “這個稿子……明天你可以聯系一下新任的省委秘書長曹福泉,看他什么意思,“陳太忠看過之后,就評價了這么一句。

  “省委秘書長?“雷蕾聽得登時傻眼,她可沒想到,自己能主動采訪這種級別的領導,“那是省委常委吧?要廴…讓我們胡主任過去?”

  “你去就行,去的級別太高,反而不好,“陳太忠搖搖頭他只是想試探一下,看曹秘書長到底是如何行事郵一老曹今天能不拘一格地見他一面,他自然也能送點主動給對方。

  要是真讓胡主任去采訪,消息傳到老潘和老秦耳中那倆可不比曹秘書長這個棒槌,萬一兩人將疑問藏在心里不說,多少也會給他造成一點困惑。

  “要是他不肯見我呢?雷蕾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我該怎么說?”

  “不見就不見嘛”陳太總微微一笑,伸手去捉她微凸的下巴,“我還擔心呢,那是常委沒準我家的小虎牙要移情別戀。”

  “你……”雷蕾聽得大怒狠狠地瞪他一眼,“我跟你說,認識你之前,我一直潔身自好認識你之后,也就你這么一個情人…你不要侮辱我!”

  “哪兒有?”陳太忠禁不住干笑一聲心說哥們這嘴也真的不好,惹得雷蕾生氣,于是他迅速扭轉話題,“對了,李云彤沒跟你說,我在梅林街遇到的事兒?”

  “沒說,遇到什么事兒了?”雷記者順勢接話,她背叛丈夫背叛得心安理得,但是她不認為自己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太忠剛才的話,真的有點傷人,雖然她知道他只是想表示在乎自己,是無意的。

  陳太忠將自己租房的經過說一遍,原本是想博佳人一笑,不成想雷蕾一個激靈,“什么?梅林街的強拆?壞了……曉lì已經去了,那個房主好像被防暴隊鋒人打傷了。”

  “什么?”陳太忠聽得眉頭一皺,劉曉lì這是唱的哪一出?“三層拆成二層的?不會這么巧吧?”

  “就是那個,關鍵是房主被打傷了”雷蕾點點頭,“有人爆料,她就去看一看。”

  “這不是胡鬧嗎?”陳太忠苦笑一聲,“同情弱勢群體沒錯,可她要了解清楚因果吧?”

  “但是同情弱勢群體,容易博眼球嘛”雷蕾笑著回答,“商報是社會性報紙,要講個銷量和效益的。”

  “她別是忘乎所以了吧?”陳太忠不滿意地哼一聲,心說新華北報可不就是這樣滑入深淵的?因為利益的介入,媒體失去了公正的立場,最終淪落為搖旗吶喊的打手。

  他本來是想由其發展,看劉曉lì會不會迷失了本心,但是轉念一想,這點香火情還是要講的,而且劉記者現在相當于是他的御用,出點事情,他的臉上也不好看,于是抬手撥個電話,“劉曉lì,你采訪奚望去了?”2990章遍地蛛網(下)

  “有人爆料,我就過來看看”劉曉lì回答得很直接,然而事實證明,社會大學才是最磨練人的大學,她早不復當年的青澀了,“事情經過,我大致了解清楚了,現在正在跟郭隊長吃飯,剛才要給您打電話,您一直占線……要郭隊長跟您說兩句嗎?”

  “跟郭健吃飯?”陳太忠覺得自己這個電話,打得有點多余了,可是這也沒辦法,誰要劉曉lì是他的代言人呢?“電話給他,…,

  敢情,就在今天下午,梅林街上演一出全武行,市建委的拆遷隊過來了,奚望找了五六個小伙子負隅頑抗,建委的人正一籌莫展,防暴三大隊過來二十多個小伙子。

  防暴隊的人來,那是真的敢動手,奚望找的人三兩下就被解決了,奚老板拿起一桶汽油就澆在身上,不過他沒來得及做下一個動作,就被防暴隊員制服。

  事實證明那個汽油……是摻了點色素的自來水,他身后的煤氣罐也都是空的奚老板這么大的家業了,為這點小事搏命,劃不來。

  當然,防暴隊員們沖上去的時候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動作難免大一點奚望受到點小磕碰那也是難免的,然后他的親友團試圖拿此做文章,給各種有影響的媒體記者打電話加一劉曉lì就是其中之一。

  但劉記者也不是菜鳥了,她甚至都不想親自去,不過聽到梅林街三個字,她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去防暴隊一打聽,她就知道,這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情,需要細細落實所以她沒有接受一些莫名其妙的紅包。

  然后的事情,就是順理成章了,郭隊長說你們不要隨便報道一灬你是誰啊?劉記者說我是天南商報劉曉lì,一直配合省委文明辦搞這個精神文明建設。

  哎呀這就是文明辦陳主任一手抓的啊,郭隊長馬上表示,我是有組織的,不成想劉記者笑著回答,那太好了,當初就是陳主任把我扶起來的刪我也是有組織的。

  所以這倆就坐一塊吃飯了,郭隊長還想給陳主任打電話,不成想領導的電話真的太忙了不好打進去。

  “這個奚望得狠狠收拾一下”陳太忠擱了電話之后,悻悻地抱怨一句,“自己明明蓋的是違建想占國家便宜,還要理直氣壯地找媒體曝光。”

  “續吞國有資產數額比他大的人,真的太多了,也不見你要收拾誰”雷蕾不滿意地哼一聲,大部分的人,骨子里還是有個是非觀念的,雷記者也不例外當然,若是涉及到自家利益,那就是另一說了。

  “但是那些人做事,都是藏著掖著,誰敢像他這樣叫屈?”陳太忠很不屑地一笑,“直接就找媒體曝知…有那膽子嗎?”

  “哼,真的有”雷蕾骨子里,也有一點不平之氣,于是她點點頭,“那些人都不用找媒體叫屈,直接就在媒體上喊反腐倡廉的重要性了,一臉的正義一一一一一一結果還沒下會場就被紀檢委帶走了,比這奚望還丟人,性質更惡劣。”

  “個例,個例”陳太忠干笑一聲,心里卻是暗自腹誹:我這些同事們,也真的太不給面子了,沒信心保住自己,就不要瞎喊什么反腐倡廉嘛。

  兩人正聊天呢,田甜推門進來了,見到陳太忠居然在家,她就是一愣,“奇怪,這還不到八點,你怎么就回來了呢?”

  “你也奇怪啊,不到八點,怎么就回來了?”陳太忠笑著答一句,田甜是天南新聞的主播,這個節目是八點才開始播的,一般而言,田主播回來都是八點以后了這不是現場播報,但是沒準有什么要更正,一般沒事的,主播要在臺里待命。

  “今天有個好消息,天南臺有新聞在十大候選”田甜笑著回答,“還就是段天涯那家伙抓的,真的命好啊。”

  “哈,那你說一說”陳太忠一聽也挺感興趣,“跟咱省精神文明建設,有什么聯系嗎?”

  經過魯班獎一事,他是有點領教這宣傳的魁力了,六十多個獎項,天南抱回一個來就這么轟動,他自己都要考慮開講座了,那這個全國十大,豈不是會更轟動?

  “根本就是文明辦組織的”田甜聽得就笑,“還記得去年的萬人長跑嗎?”

  這新聞十大,就是一年的新聞總結,那總結的,肯定就走過去的東西了,當時天南十四個地市同時開動,每個地市都有市臺跟隨拍攝。

  所以,按說是沒省臺什么事兒,但是省臺也不可能錯過這么一個機會不是?于是他們也派出團隊拍攝,但是這些冉隊,大部分就在素波拍了。

  拍攝是分好些點的,段天涯對口的幾個點中,有人拍到了一幕:一個人跑不動了,旁邊有人攙著他跑,跟跟跋跑沖向終點。

  既然是終點了,旁邊的長槍短炮肯定少不了,不止一個人拍到了這一幕,然而,只有段天涯做的節目,獲得了大家的認可。

  為什么呢?因為段天涯做了一個處理一吣將相關環節的聲音掩蓋了,別人拍的片子,都是亂糟糟的一片,這倆人的聲音也被錄進去了,有人能分辨出來,說攙人者當時說的是,“奧運精神,重在參耳……馬上就到了”

  而段天涯在后期制作中,偏偏將這一段的聲音抹去了,他就是給攙人者的面部來了一個特寫,聲音是聽不到,畫外音解釋一一“重在參與。”

  同一段錄像,角度略略有所不同,但是一個是在嘈雜的聲音里辨析這句話,一個直接通過靜默和口型,分析出這話,如此高下立判。

  評委的觀點也很一致,聲音太嘈雜了,不好辨別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喊的是“奧運精神,重在參與……馬上就到了,呢?

  這東西不好量化,而且還有作假的嫌疑,可新聞講究個什么?第一講究的就是真堊實!

  但是口型這個東西,就好通過技術手段來鑒別了,起碼通過專家來一分析,就知道人家差不多喊的是這意思,所以一一段天涯處理過的片子,因為真堊實而入選。

  什么叫老手?這就叫老手,也許那一家現場拍片的人,也能確定自己聽到的是這樣的話,但是他們選擇的表述方式出了錯,那么,淘汰就是必然的。

  段天涯得到過一次十大,這回是第二次候選,成功不是幸致,而是他的功大確實用到了,失敗者無須怨天尤人,懂和不懂就差這么多。

  “才是候選啊?”陳太忠干笑一聲,他對這個,興趣真的不是很大,“嗯,老段需要支持的話,你跟我心……,咱有實力,就不能被別人欺負了。”

  “估計夠嗆”田甜低頭換鞋,款款地走上樓來,“這個新聞的屬性上十大有點難,而且今年是申奧年,倒是上申奧的十大新聞,那是鐵板釘釘的,反正都是十大。”

  “申奧十大啊,這可有點掃興”陳太忠撇一撇嘴,拿起面前的啤酒咕咚咕咚灌了起來。

  “這可不是手法的問題,是新聞的素材問題”雷蕾聽得就笑了起來,“與其埋怨別人掃興,還是太忠你沒做出更好的事跡。”

  田甜可不知道,剛才某人戳了一下雷蕾的痛腳,雷記者自然要小月、地還擊一下,她訝異地看她一眼,“這跟太忠有啥關系……我說你倆吃了沒有?”

  “怎么能沒關系呢?”雷蕾微笑著,小虎牙若隱若現,“他可是抓精神文明建設的。”

  “好好好,今年給你們做點能進十大的事兒”陳太忠也知道雷蕾火氣未消,說不得站起身子,“做飯啦……”

  第二天去了單位之后,陳太忠先去潘部長辦公室轉一圈,匯報一下那母子倆的事情,他昨天本來托秦主任部長,不過老秦苦笑著回答,竇明輝都要捂蓋子了,你就當我不知道好了,行不行?

  當然,潘劍屏聽的就是完整版了,聽完之后,他緩緩點頭,“竇明輝想自查,就先讓他們自查,這個事情你盯得緊一點……你感覺曹福泉這個人怎么樣?”

  他已經聽秘書說了,小陳此前對壽喜的案子也有耳冉,以小陳的性子,他知道自己無須再注意這事,于是轉變一下話題。

  “我感覺……他要是肯講大局,個人感覺就無所謂了”陳某人早就知道部長的態度了。

  “嗯,你專心做事就行了”……部長點點頭,說完這話下巴一揚,你可以出去了。

  嘿,秦頭兒從部長這兒得到的消息,可是跟我不一樣,陳太忠走出門之后,悻悻地撇一撇嘴,不過,兩人級別不同,陳某人也知道自己的性子,部長如此說,人家也是“因材施政,。

  也不知道這會兒雷蕾聯系了曹福泉沒有,那廝又會是個什么反應?一時間,他有一點小小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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