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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5-2386拜訪鄧健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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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月)

  2385章拜訪鄧健東(上)

  自打陳太忠來了文明辦之后,這里就被攪得天翻地覆,逐漸地,大家都開始發揮主觀能動性,尋找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來做。

  像康樓電的行為,就是很典型的,他所謀劃的《貪官訪談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然跟文明辦對口,但是以往類似事情,一般都是宣教部出面。

  因為這種事兒,一般還要涉及紀檢委、司法廳之類的配合——其實要說紀檢委的高配,根本就是普遍現象,比宣教部還有資格主持此事,但終究是各司其職的。

  在這種大背景下,文明辦有資格琢磨此事的,就只有馬勉一個人,沒錯,這種事情不一定非要潘劍屏出面,但也不是文明辦一個副主任有資格惦記的。

  康樓電倒是有建議的資格,向馬勉建議,但是他現在直接跑到司法廳活動去了,而且,根據他事后還要向陳太忠打招呼的行為,可以判斷出,他事先并沒有獲得馬主任的授權,否則的話,他并不需要擔心陳主任的支持——小陳誰的面子不給,還能不給馬老板面子?

  憑良心說,這并不是什么大事,在向領導匯報之前,先了解和落實一下情況,能讓建議變得更具備可操作性,做下屬的總要對自己的建議負責不是?

  然而,這是在省委宣教部,憑良心說,宣教部的人犯錯誤都犯得習慣了,所管理的電視臺、文化行業也是才子佳人扎堆的地方,辦公的氣氛沒有黨委其他的口兒那么嚴謹。

  但是請注意一個定語——這宣教部是省委的,就算辦公氣氛寬松,也不過是相較其他的口子而言的,在省委上班,誰不是小心翼翼夾著尾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所以,康樓電的行為,擱在別的地方是“稍嫌過分”,但是在省文明辦,以舊有的眼光來看,就已經算是程序不正確了——不過,現在文明辦里人心思變,他做的倒也不能算出格。

  以陳太忠的粗疏,想不到這么多東西,但是他感覺得到,文明辦變了,比他剛到的時候,似乎多了一點活力,少了一點死氣——當然,這或者只是哥們兒個人的感覺,嗯嗯……不能太自以為是吖。

  他嘴上找借口謙虛著,心里肯定是不無得意的,說文明辦發生變化的不止一個人,就像雷蕾都這么認為。

  在當天晚上湖濱生態小區的別墅里,雷記者感念他白天的照拂,異常活躍且索需無度,她像一個勇敢的女騎手一般,在男人身上盡情地馳騁著,“我跟胡主任說了……呼呼,胡主任說支持我……呀,腿疼得不行了,太忠你到我上面來吧……”

  然而,她和他并沒有想到,同一時刻,孫朋朋也在同馬勉“負距離”地接觸著,用的居然還是同一姿勢。

  孫朋朋雪白碩大的,在馬勉赤luo的胸膛上,輕輕地來回逡巡,就像巡哨的士兵一趟,一遍又一遍,嘴里輕聲地喘著,“馬哥你又厲害了……不過那個陳太忠,真的很不尊重你啊。”

  “你知道什么?”馬主任一向自認,他是能將工作和生活分開的,聽到這話,自是有微微的不爽,“他才來文明辦,怎么可能知道你和我的關系……他可是我專門要過來的人,我說,這種事兒你不要亂插手。”

  “你不讓我亂插手,怎么自己的中腿就亂插?”孫朋朋嬌笑著,輕輕收縮一下自己下身,那一波接著一波緊握的痙攣,是馬主任往日里最迷戀和稱贊的,“我不管,他不給我面子,那就是不給你面子。”

  “哦”馬勉發出一聲愜意的長音,好半天才清一清嗓子,“小妖怪,早晚骨頭渣子都要被你吸走……我都跟你說了,跟陳太忠客氣一點,跟他交好的媒體,可不止一個,天南省電視臺、素波電視臺、素波晚報、天南青年報、天南商報……當然,鳳凰的那些媒體,我就不跟你說了,那全是他的。”

  “他在天南日報也有人呢,一個過氣的副書記的女兒,”就這么半天的功夫,孫朋朋已經查出了不少東西,原本,這是她拜見領導時的必備功課,但是由于她在文明辦順風順水慣了,少做了這一項功課,得了小張提醒,才回去補漏。

  “哦,那個正常,咝……你別這樣啊,”馬勉只覺得從孫朋朋下方傳來傳來一陣蠕動,處于消退期的他有點受不了,只覺得麻諸般滋味一起涌來,畢竟是上了歲數了,不服老不行。

  不過饒是這樣,他還是能明辨是非,都是干宣傳的,誰還不知道這點兒事兒?“他跟你們報社有對口兒關系,這很正常,哈,輕點,我難受……人家有對口關系也是正常的,你別這樣嘛,都跟你說了,我難受……”

  “可是,你是他的領導啊,”孫朋朋停止了作怪,她專業知識不是很行,但是對男男女女這點事兒,卻是很擅長的——人一旦身體受到刺激,不能處于正常思維的狀態,做出的判斷,就要情緒化得多。

  不過,作為成熟男人,又是廳級干部,馬勉對這種小花樣已經免疫了,然而,他也僅僅是免疫而已,孫朋朋今天在床上如此賣力地討好自己,可不就是圖個面子?

  所以說免疫歸免疫,人還有個情緒問題,他猶豫一下發話了,“我都跟你說了,你就不用去找他,稿子我給你就行了,你非要去……看,就是這種結果了吧?”

  其實馬主任很清楚,孫朋朋是個野心很大的女人,然而非常遺憾的是,她的能力配不上她的野心,像今天跟小陳的溝通,他認為她沒必要去,但是小孫認為她有必要接觸一下這個年輕干部,結果,悲劇是可以預期的。

  “可是以后文明辦的稿子,該誰來發?是我的四室,還是胡玲的二室?”孫朋朋又收縮兩下下身,半是威脅,半也是撒嬌之意,“勉哥,你得給我做主啊。”

  “呀,這還真是個問題,”馬勉對這個女人,基本上是有欲無情——或者說他這個年齡的男人,做事都是很理智的,所以琢磨問題時,就算夾雜一點私人情感,都是很靠后的次序了。

  但是這個問題,他卻不得不直接面對,以后文明辦的稿子,到底該誰發。

  世間事,真的是沒有最離奇,只有更離奇,按說這天南日報接受宣教部的領導,只有聽文明辦命令的份兒,但是眼下還就偏偏地出了這個問題,大家拿不定稿子該由哪個記者發。

  要說馬勉是文明辦一把手,單位里的條條框框,都該按他的意志走,但是陳太忠可是一個另類到不能再另類的家伙,就不說這家伙的能力的人脈,只說此人的經歷,也是特別地豐富,在來文明辦之前,居然有了自己對口負責的記者。

  這個事實,讓馬主任有點撓頭,為了維護一把手的尊嚴,他有必要讓孫朋朋繼續把持文明辦的報道權,但是顯然……小陳那家伙已經表明態度了,丫是不會配合的。

  而文明辦最近一系列的活動,離開小陳的支持是不可能的——馬主任將他調到這兒,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看上了此人的沖勁兒和協調能力了?

  可是由那個什么二室的胡玲的人來采訪的話,馬主任這面子上也有點掛不住——那個記者想采訪陳主任沒問題,但是馬主任才是文明辦大主任,她要是來采訪馬主任……這算是打臉還算什么?

  因為對口的記者不同,文明辦的大老板和最能折騰的副主任,居然就要考慮新聞的出處了,不得不說,這事兒真的挺滑稽——尤其需要重點指出的是,這天南日報,是接受宣教部領導的,也就是說,眼下本末倒置了。

  所以,馬勉還真是有點為難了,但是現在孫朋朋還騎在他身上,就算他想認真考慮,其他部位神經的反應,也在影響著他的判斷能力……

  陳太忠卻是沒有糾結于此,第二天他來到文明辦之后,又接到了林曉菲匯總上來的文件,如同康樓電一般,她似乎得到了什么鼓勵,居然列出了一系列的建議來。

  “這個……我要細細地看一下,”這次,陳太忠就沒有做出貿然的判斷了,因為他從文案里,看出了一些不乏創意的點子。

  這些點子,他暫時無法判斷一一對錯——因為這會損害大量的腦細胞,而這些建議是如此地繁復和關聯緊密,他覺得與其坐在這里空想,不如去實際中去探索一下對下。

  “那么,先去聯系一下評選在末位干部的處理問題吧,”陳太忠隨便挑了一樣,因為這是組織部的事情,大家都在一個院兒的——呃,是組織部的事情?

  他實在有點后知后覺了,而且大家都知道,陳主任一旦認定了目標,并不愿意輕易改變,因為他是一個很好面子的人。

  “其實,組織部是個不錯的突破口,”他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伸手摸向電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年頭,本來就是富貴險中求的。”

  2386章拜訪鄧健東(下)

  王啟斌聽說陳太忠要過來,早早地就沏好茶水等著了,等人來了之后,兩人先閑聊兩句,他就直奔主題,“太忠你找我,有什么事兒呢?”

  “有點拿不準的事兒,想跟你合計一下,”陳太忠沉吟一下,將文明辦正在籌劃搞文明縣區的評選一事,細細地道來,“……主要是想著,為了讓大家重視這個評選,看能不能搞末位淘汰……”

  “末位淘汰?”王處長一聽這四個字,眉頭登時就皺了起來,作為一個老組工干部,他太明白這四個字的威力了,他沉吟一下,“你找我來,是想讓我分析一下,鄧老板可能不可能答應,是不是?”

  “是啊,”陳太忠對組織工作也算熟悉,但也僅僅只算熟悉,想搞末位淘汰,不經過組織部是不行的,“只是文明縣區,處級干部的處理,鄧部長要是能同意發個文,就解決了,不涉及地市一級,問題應該不是很大吧?”

  “哪兒有你說的那么容易,”王啟斌苦笑著搖頭,兩人關系不一樣,真是有什么話都能說,“你別看鄧老板是省委常委,在咱們的行政體系里,縣區是最關鍵和基礎的行政級別,鄉鎮無所謂,各縣區人心惶惶的話,都能捅到中央去。”

  “可是抓經濟建設的時候,也搞過末位淘汰不是?最高的都到過地市級末位淘汰,”陳太忠聽得就有點不服氣,“物質文明建設能這么搞,精神文明建設到縣區級都不行?”

  “嘖,怎么說你呢?”王啟斌真是有點沒招兒了,“誰會傻到真的認為,經濟建設和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性相同?這不符合當前的社會形勢……”

  王處長滔滔不絕地說了不少,首先他要小陳看清楚形勢,從整個國際大氣候來講,現在是難得的發展良機,正是追趕發達國家的時機,這個機會必須抓住了,時不我與啊。

  你光看到兩個文明一起抓了,就沒看到咱現在對國際社會的宣傳,就是和平和發展——發展是什么?發展經濟才是硬道理,錯過這個難得的歷史時機,你和我,我們這些干部,都會成為國家和民族的罪人。

  反正這些東西,處級干部的內參上就有,也就不用多說,而且這經濟建設的末位淘汰,不是自天南開始的,也是別的省先搞了,大家見沒事,就借鑒一下。

  “……這GDP好衡量,但是精神文明建設怎么衡量?”王處長用一句反問,結束了他的長篇大論。

  “GDP也未必好衡量,為了完成任務,寅吃卯糧的現象多了,”陳太忠冷笑著回答,“又有任務已經完成,就把今年的活兒推到明年干……不瞞你說,這種事兒我都干過,實在不行……不是還可以找統計局幫忙嗎?”

  “太忠,你這有點鉆牛角尖了,”王處長嘆口氣,不過,他也能理解對方的想法,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工作是無足輕重的,“而且現在就算經濟建設,末位淘汰也是走個形勢……企業里可能還有這種現象,政府機關里哪里有?”

  “但是業績不好,進步就難,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陳太忠要是認定什么事兒,真是九頭牛都不好拉回來,“這已經成為一個衡量標準了。”

  “嘖,鄧老板是不會答應你的,你搞的這個,必須得是杜毅點頭才行,”王啟斌也沒招了,只能如此說,“而杜老板做事兒比較踏實,不會支持這樣的冒進的。”

  “試一試吧,不試的話,又怎么能知道成功不了呢?”陳太忠微微一笑,這個不試不死心的習慣,還是他在巴黎學會的,“嗯,等一下我給鄧部長打個電話。”

  “別,我知道你跟鄧部長有聯系,但是你得讓馬勉出面啊,”王處長聽他這么說,又嚇一跳,“他也不過一個副廳,而你更才是個副職,直接找老鄧……合適嗎?”

  “馬主任出面,就太正式了,”陳太忠搖搖頭,事實上,他很懷疑馬勉有沒有找鄧健東的膽子——馬部長更可能的是,去找潘劍屏求助,可是潘部長一出面,兩個省委常委一碰,這事兒想低調都不能了。

  當然,更可能的是,馬主任或者潘部長直接就將自己的建議駁回來——想什么想呢,一個小小的文明縣區評比,你就要搞末位淘汰,你還真的拿根雞毛就當令箭了?

  “反正,照你說的,鄧部長是不太可能答應的,”他苦笑一聲,頗有一點無奈,“我這也就是姑且一試,就算他不答應,這不也算是打過招呼了嗎?”

  “嗯……也是,”王啟斌琢磨一下,微微點頭,事實上,他并不是特別清楚陳太忠跟鄧健東的關系,近到了哪一步,所以眼見小陳執意如此,也沒了堅持反對的心思。

  鄧健東還真在辦公室,接到陳太忠的電話之后,琢磨一下開口了,“有事兒請示……那你過來吧,我最多能給你五分鐘。”

  要說鄧部長肯第一時間見他,也算是很給面子了,所以這五分鐘的限制,不能說不客氣。

  陳太忠緊趕緊地走過去,見面之后也沒有耽擱,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鄧健東沉吟了差不多有半分鐘,方始開口,“怎么是你過來請示我,不是馬勉呢?”

  “這是文明辦同志在工作產生的個人想法,”陳太忠一本正經地回答,“我覺得有點道理,又不知道是否正確,所以過來請示一下鄧部長,馬部長還不知道這個的想法。”

  “你覺得……我會支持你的想法嗎?”鄧健東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要看他如何回答。

  “正是因為不知道,才過來請示您一下,”陳太忠回答得中規中矩,“要是馬部長過來請示,那就太正式了……我年輕,有什么想不到的地方,領導指示之后,改正還來得及。”

  “你倒懂得維護領導,”鄧健東嘴角微微扯動一下,勉強算個笑意,說實話,撇開蒙藝的因素不談,他個人也還算比較欣賞這個年輕人——有毛病,更是有沖勁兒,愿意埋頭做事。

  不過,小陳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這家伙也知道厲害,做好了被批評的準備,可饒是如此,他還是上門了。

  所以,鄧部長不打算批評他,他哼一聲,“既然你也知道不可能,那我就不多說了,組織工作來不得半點含糊,不過,將來在條件允許的場合,我可以幫你適當地吹吹風……再多,也就沒有了,畢竟干部的思想道德建設,也是應該重視的。”

  咦?陳太忠卻是沒想到,王啟斌再三說不可能,老鄧居然沒有一口駁了自己,一時就覺得是意外的收獲了,心說來試一試還真有點效果,于是站起身,“謝謝鄧部長,您的指示,我記住了。”

  “等一下,”鄧健東見他要走,反倒是出聲了,這時候,他也懶得再說什么五分鐘之類的話了,是的,組織部長對這個小家伙的大膽想法有點好奇,“你哪兒還有些什么針對干部思想道德建設的想法?”

  “還有……”陳太忠沉吟一下,心說老鄧既然這么給面子,那我就多說一點吧,“目前我還在……還在籌劃一個干部家屬獲得綠卡,必須報備的方案,現在的裸官現象,也有越演越烈的趨勢了。”

  “嘿,”鄧健東一聽,眉頭登時就皺了起來,一副不怒而威的樣子,“哎我說小陳,你這手伸得太長了吧?這根本就是組織部的事情,你一個小小的文明辦居然要插手?”

什么叫逆鱗?這就叫逆鱗,他絕對不能容忍別人在干部管理上插這種手,我才是組織部長,這是我的地盤我的事情  當然,他把情緒如此激烈地表示出來,甚至說文明辦是“小小的”,這不但充分表現了他的不滿,也是想看一看,這家伙會如何回答自己。

  “這個我知道啊,”陳太忠點點頭,他說這些的時候,就想到對方可能不滿,不過老鄧既然表現得這么明白,他也不怕說得明白,“但是您也說了,組織工作……是來不得含糊的”

  “那么,您這兒要搞這個報備的話,阻力也不會小,倒不如讓我們文明辦來搞,”他一邊說一邊笑,他的話有點胡攪蠻纏,卻也不是毫無道理。

  “就算查出問題,最后的干部處理方案,還是組織部的事兒,我們只負責向您提供真實情況,當然,如果時機成熟,我們可以把這套東西移交給組織部……其實我們是摸著石頭過河,為咱組工上的人打前站的。”

“嘿,你倒是有道理了,”鄧健東冷哼一聲,其實他對這個回答,還是認可的,組織工作的程序,真的是來不得半點含糊,省委組織部要真的自己去搞這個報備,說好聽一點,那叫工作負責,難聽一點那叫別出心裁  但是真的搞好了這個,也是能出成績的,鄧部長很明白這一點,于是沉吟一下,方始發話,“這個報備制度,你們文明辦給我報個方案來,如果合理的話,我可以暫時考慮,授權你們來搞……聽好了,是暫時”

  (掉到第二十二了,月,風笑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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