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歐辦陳主任在回到鳳凰的第二天上午,去向新任市長田立平匯報工作,田市長在百忙之中接見了他一下,卻是只用了兩分鐘就結束了談話一一一來是領導大忙,日程安排得太緊;二來他已經答應下午去科委考察。
然而,事情的關鍵并不在這里,關鍵在于陳太忠回來之后,第一個拜見的是政府一把手,而沒去見黨委一把手一一段衛華在的時候是如此,段衛華不在換了田立平之后,依舊是如此。
陳太忠可能的反應,章堯東已經了然于胸,所以根本就沒去關心這次序問題,不過,鳳凰市削尖腦袋琢磨著拍市委書記馬屁的人有大把,于是,章書記還是在第一時間里得到了這個消息。
我才不會跟他一般見識,章充東就只當沒聽到這個消息了,不過他的心里暗哼,那小子是的時候,總是要來跟我打個招呼的吧?
又過兩天,許純良從北京回來了,章書記約他晚上來白宮吃飯,了解一下活動魯班獎的進度“對了……把小陳也叫上吧,這是功臣啊。”
“太忠早上去素波了,還說可能就不回來了”,許純良真不負純良二字,果然是有什么說什么“這個魯班獎的事情,他全部移交給我了。”
什么?章堯東聽得就是一陣慧氣,好小子啊,無非就是叫你在北京擁了我一趟,你倒是蹬鼻子上臉地不滿意起來了,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是了。
然而,說句良心話,陳太忠本來想薔一天就離開呢,反正他已經完成了捧田立平的任務,不過橫山區宿舍、陽光小區和育華苑這三塊地,都要挨個犁一遍才行,所以才拖到了今天早上一一事實上,白市長都說了,你要今天不走的話,田甜再來家里也無所謂。
吳言這話說得有點虛,她可不是一個輕易放棄自己陣地的主兒,田主播在來鳳凰的第三天頭上已經離開了,其次,她知道陳太忠目前不想被任何一個女人羈絆住一一前兩夭深夜,田甜來訪都是悄悄的,大家都知道一時半會兒訛不住陳太忠。
說穿了,她就是欺田甜已走,且不便常來,才肯如此故作大方,其實那晚三個人初開始有些尷尬,到最后卻是玩得極為盡興,當田主播一手用力扳著她的腿,一手撥弄著她胸前雙峰上的蓓蕾時,白市長覺得極為地刺玫。
甚至,在那時田主播嘴里叫著的“白姐”,都能讓她憑添一絲興奮出來”這個發現讓吳言情不自禁地做出了自我審視,難道我的潛意識里面,真的帶一點被虐狂的傾向嗎?
不管怎么說,那一晚是相當地,兩人累得連手指都懶得再動的時候,男人夾著兩個女人,跨進了白市長的臥室,又按住某個笑得異常甜美的女子大加鞭撻。
那女人在寒冬里兀自腿著黑色絲襪,具體是誰也不必再說,總之,就是市長、市長秘書加市長女兒的組合了一一當然,必須指出的是,市長和市長女兒,并不是母女關系。
吳言有點舍不得陳太忠離開,然而陳某人卻是不得不走,因為素波那里,過有一個姓WU的家伙在等著他一一鳥標。
正如高云風所說的那樣,鳥總對出售公交公司的計劃很感興趣,當然,承包出去經營權或者聯營,都是可以商量的。
鳥標正在緊鑼密鼓地操作往高管局的調動,藍局長說了,隨著高管局局面的穩定,一兩年內很可能正職不再由副廳長兼任。
這消息其實早就傳出來了,只是真假難辨而已,不過大家都知道,先是崔廳長后是于廳長,之所以兼任高管局局長,都是為了讓這個新設的機構盡快地走上正軌,同時也是向大家展示高管局在未來的交通系統中的重要地位。
隨著高管局各個科室和機構的完善、功能的確定,大部分的流程也從紙面上應用到了實際中,一兩年內不再由廳里領導兼任正職并不是不可能的。
而藍河是崔洪濤的人,那么相對來說,這個消息的可信度就要比別人私下里說的高得多”當然,這種事情并不↓是能打包票的,意外總是存在的。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又由于趙喜才早早打了招呼,要鳥標的公交公司做好“過兩年苦日子”的準備,要大力支持天南省的公路建設,鳥總才舍得考慮放棄現在這個一把手的位置,去高管局搏一搏未來,現在趙喜才是倒了,但是鳥標運作得也差不多了,而且來的段衛華并不是他熟愿的人,他當然是要每邊都招呼一下。
從陳太忠這兒得到這個建議之后,鳥總就想向段市長匯報一下,尤其是他打聽了一下陳太忠和段衛華的關系,似乎兩人還很有些測源。
然而他沒想到,段衛華現在跟鳳凰撇清還來不及呢,聽說有人想向自己匯報跟鳳凰科委的糾葛,直接一擺手就拒絕了“我才上任,這種小事兒沒空搭理他。”
這話倒也不假,要說田立平剛上任很忙,段衛華只會更忙,沒錯,段市長是干了幾年市長,比田某人這個政法委書記這要容易融入新的環境中去,但是素波是省會,權力結構要遠遠比鳳凰復雜,更別說一抬頭就能看到省委省政府。
鳥標能理解段己這邊欠鳳凰科委的設備款,陳太忠有意介紹其他公司收購公交公司,請市政府指示一下,此事是不是合適操作。
當然,市里若是反對的話,是不是能擘著協調一下這個問題一一要是能再以其他什么項目的名義,拔一筆釕將這個窟窿補上,那就完美了想要錢?那是做夢!段衛華一聽說此事,抽個空子就將電話打給了陳太忠,表示了自己的態度之后,又對傳話的人吩咐一句一一搞這個國迫民進要慎重,尤其是關系到民生的福利事業,要慎之又慎,做好調研、規劃等準備工作是必須的。
他這話說得模棱兩可,可以認為是同意也可以認為是變相否決,鳥標得到這個答復,又想一想傳說中陳太忠同段衛華的關系,就認為這是段市長不方便直接表態支持陳主任,所以才會這么說。
他既然這么認為了,那就可以考慮操作此事了,反正就算事有不諧,衛華市長也是指示過,要我仔細調研和規劃,這總不能算是犯鋁誤。巴?于是烏標就打電話聯系陳主任,說這件事市里表示出了謹慎的支持,你看什么時候能叫上你的朋友,過來談一談細節?
陳太忠一聽里大奇,老段不是不同意嗎?怎么市里又“謹慎地支持”了呢?心說我得找老段好好溝通一下,當然,他在電話里是不會表現出什么驚訝的一一為官三載,陳某人的城府那是很有一些了,更何況他在隨機應變的方面也有足夠的天賦。
所以他就這么干脆利落地走了,根本沒考慮再去找章堯東請示工作,原本這次回來他就已經匯報過了,這請示有沒有倒也無所謂,不過既然老章在北京讓他不爽了,那么他不請示就再正常不過了。
當然,細說起來,他這個級別的干部,想找章書記請示工作都要排隊,而陳某人表達不滿的方式,居然是不請領導對工作做指示,由此可見人比人真的氣死人。
陳太忠是中午抵達素波的,路上他就給段衛華打電話,說是想拜會一下老市長,段衛華哪里會猜不到他的想法?這小子是不摸底「想面見我問一問此事。
于是,段市長笑著答他“你也不用來找我了,最近我真的很忙,抽不出固定時間來,而且你的事情也多……”
“你不就是懷疑市里的態度嗎?我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復,方便你操作……對了,我再次強調一下,對民企介入城市公共交通行業,我持堅決的反對態度。”
合著是老段幫我算計人?陳太忠笑著掛了電話,開始盤算怎么樣折騰一下鳥標,反正有素波的大市長幫忙,他的選擇是可以有很多的……
掛了這個電話,他又給遠望公司的袁望打個電話,總算還好,袁總就在素波,正要趕往鳳凰呢,聽他說有些事情要自己配合一下,忙不迭答應了“陳主任你找我,天大的事情我都得擱到一邊去。”
陳太忠找袁總,圖的不是別的,就為袁望那口地道的京腔一一一般人冒充北京來人,那是有點難度的,掛了這個電話之后,原本他是想聯系一下鳥標的,不過再想一想,就將電話打給了荀德健,要其從北京速速趕來。
話癆荀毛病很多,但是有一點值得重視,那就是此人不但手上有釕,而且身份不一般一一這可是香港荀家的人,盡管丫是私生子,但血統不可否認。
有荀德健的配合,公交公司這邊的談判就好開展了,而且話癆不但能講京腔還能講廣東白話,身份又經得住查,萬一到時候黃漢祥出于某種目的,真的要強行收購公交公司,由茼總出面組建一個公司來操作,也是很簡單的。
哥們兒這人緣真的好啊,想要什么人都找得到,掛了電話之后,陳太忠美不滋滋地評價一下自己,不過接下來他就發現了一個令他哭笑不得的事實:處理公交公司欠款一事上,他的詿■擇太多,反倒是有點不知道謀怎么處理才是最正確的了……
陳太忠原本跟袁望約好了,去大草原吃紅燜羊肉,不過就在堪堪駛入素波市區的時候,接到了王思敏的電話“太忠,你在不在素波啊?”
“務進市區,有什么事兒你說”,陳太忠回答得挺痛快,黨校的同學里,他也就是跟何振華、王思敏和韓忠有來往,人家幫他抄筆記領資科,又是王浩波的侄女兒,那就沒必要打那些官腔。
“啊,那你來寶蘭財政局接我吧,中午我請你吃鐵鍋燴菜”,王思敏笑著回答“既然你在素波,那見面再說吧,正好我把筆記也帶給你。
沒必要吧?陳太忠一聽她要請客,估計就是有點事情了,才說要她在電話里說就完了,聽到最后一句,于是笑一笑“好啊,不過我請你0巴…接上王思敏之后,小王才將自己的事情說了一下,合著她是幫人問一點事兒,她跟寶蘭區教委的某個科長關系不錯,那科長有個弟弟,現在素波理工大做電工打雜。
要說這位在學校里,也有點優勢,他是臨時工不假,但是由于他姐姐在寶蘭區教委,倒也沒人怎么歧視他,此人在學校里眼皮子挺雜,手腳也勤瑙緣不錯。「他聽說天大那邊搞IP超市挺賺錢的,就跑到市移動去打聽,數據部的人肯定要告訴他現在不考慮理工大,他回來后就央著他姐姐幫個忙,給聯系一下。
可是他姐姐這科長,其實就是個股長,也沒啥大能力,不過她想到王思敏似乎有點辦法,又似乎跟鳳凰科委的誰誰是黨校同學,就托小王打問一下一一天大的IP超市里,設備上都打得有鳳凰科委的標簽,這也是宣傳的手段之一。
要說找別人辦事,王思敏未必張得開這個嘴,聽說是找陳太忠,就答應下來,我可以幫你問一問。
陳太忠一聽就笑了“多大點兒事嘛,小王你直接電話說就完了唄,還要專門請我吃一頓飯,這不是見外嗎?”
一邊說,他心里也一邊感慨,嘖,這世間事就是這樣,對有些人來說,那就是天大的難事一一哪怕那位是個股長,但是對另一些人來說,那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這點錢看不到你眼里,可是對很多人來說,就是巨額財富了”,王思敏笑一笑,人和人的差距,就是這么大“他算了,一個月能賺一萬多,你要覺得這件事好辦,那幫我也開一個吧,正好我媽退休了沒事做呢。”
“這事情好辦,選址才是最重要的”,陳太忠笑一笑,漫不經心地回答“你得選流動人口多的地方,像學校城中村什么的,要是選在政府大院門口,那能賠死,別人打電話都能報銷呢……是這家鐵鍋燴菜嗎?”
章傲慢這飯店開業不久,是王思敏格老板、寶蘭區財政局包局長初中的某個同學掐的,局長跟老板的關系很逸,大家也愿意捧個場,而這里離水利廳又不遠,王思敏的叔叔、水利廳副書記王浩波也偶爾會來這里轉一圖○飯店的人自然是認識小王的,又知道小王有一個做官的叔叔,就連包局長一般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不過隨之而來的袁望有點大大咧咧“感覺這傘飯店檔次不怎么行啊。”
三人坐下之后,不多時又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王思敏給大家介紹一下,才知道這是寶蘭教委的宋科長和素波理工大的電工小宋。
宋曉鳙÷年紀不大,看起來就是三十左右,個頭不高胖胖的,臉上有幾個淺淺的黑痣,跟王思敏有幾分相像,聲音倒是挺好聽,柔柔的,宋科長沒聽說過陳太忠,不過她可是聽說過遠望公司,眼見遠望的老板對陳主任都客客氣氣的,她說話就更小心了。
坐下之后,王思敏就把事情交待了,說是沒問題,宋家姐弟肯定要道謝,然而小宋又提出一個問題來“我聽別人說,市移動好像已經答應誰了。
“先租房子去吧”,陳太忠也不跟他說那么多,輕描淡寫地發話了“最好是生活區附近,商店啦、食堂啦之類的旁邊,別租到教學區。
“他們說一個月以后就可以申請了,這個沒問題吧?”小宋有點沒眼色,居然還在問。
“嗯,應該沒問題”,陳太忠點點頭,看著王思敏倒酒也不阻攔,倒是宋曉鳙÷見狀,趕緊站起身來跟她搶酒瓶,小宋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起身。
“那,陳主任,這件事兒該找誰辦呢?”宋科長款款坐下,看著他發問了。
“直接找數據部經理就行,就說是我朋友”,陳太忠笑一笑,他才不會為這點小事就給張馨打電話,你不過是王思敏朋友的弟弟,朋友的朋友,未必是我的朋友。
人到了陳主任這個位置,眼界也就高了,我可以幫你,但是不會上桿子幫你一一萬一素波理工大另外一個申請的主兒,是移動公司誰誰的關系的話,那其間分寸,就是由張馨掌握了,我何必去逼她呢?
想必張馨也能接到這個信號,此人能打著我的旗號去,證明確實有關系,但是我沒與卜面說,那就證明關系很一般。
陳太忠并沒有意識到,有了這樣的心態,就證明他的官僚思想越來越嚴重了,萬事都要講究分寸,是的,他正在不知不覺地融入這個體系中,潤物細無聲的那種。
黍望知道,陳主任找自己是有事情,眼見這姐弟倆你一句我一句的,笑一笑插嘴了“哥,您那邊校園網二期工程,什么時候開始啊?”
校園網?聽到這三個字,宋科長看一眼陳太忠,年輕的副主任微微一笑“二期你就不用指望我了,我只管一期的監管,你跟老王好好溝通一下。”
“可是老王特別認你啊”,袁總笑著搖搖頭“反正小荊總的心思全在北京那邊呢,鳳凰這邊我一個人扛著,特累。”
“那我把給教委的尾款扣下?”陳太忠想到了公交公司的尾款,皺著眉頭琢磨一下,他還是搖搖頭“不能那么搞,沒意思,這件事我不方便幫你,你先做工作吧,要是有人欺負你,我能幫你說一聲。”
“您跟陳省長打個招呼,不是什么都有了?”袁望這家伙,嘴巴不是特別緊,又有點賣弄的心思,就這么問了。
“陳省長……哎呀,下午還得去見一下她,她從法國回來,我還沒去匯報過工作呢”,陳太忠的思路也被帶歪了,下一刻才搖搖頭「“二期的這個事情,到「蚜說吧,關鍵是看你一期干得好不好了。”「“思敏”,宋科長聽到這里,實在恐不住了,將嘴巴悄悄地湊到王思敏耳邊“我說,這樣的人……你請他在運兒吃飯?”做為教委的科長,她真的太清楚這些話的份量了。
“我同學嘛,在這兒吃飯,就是同學情誼”,王思敏悄悄地回答她“要是真有大事,就得讓我叔叔請他吃飯了。”
“你叔叔也認識他?”宋曉殯驚訝得連筷子都要捱不住了,她倆關條是真好,所以宋科長知道小王有個叔叔在水利廳做副書記。
“我叔叔就是他幫著提上去的”,王思敏微微一笑,接著跟她咬耳朵“說實話,要不是你著急幫你弟弟,這點小事兒……用他一次,真的太可惜了。”
“思敏”,宋曉矚悄悄地伸出手,從桌下死死地握住她的手“好姐妹,難為你了……”
接下來大家就是瞎聊了,小宋本來還想說點什么,但是見自己的姐姐都不敢隨意出聲,于是也就規規矩矩地坐在那里吃菜了。
喝了差不多半小時酒,飯店老板進來敬了一次酒,意思是感謝小王賞光,等他出去以后,過了大概五六分鐘,又是兩個人進來了,為首的高高壯壯的,端個酒杯紅光滿面“小王,你這是接待朋友呢?”
來的這位就是財政局包局長,按說,他雖然知道王思敏有那么一個叔叔,卻也不會客氣到專門來包間轉一趨,關鍵還是剛才那老板來敬酒,發現上首的倆人太傲慢一一接受敬酒的時候,就是坐在那里。
陳太忠當然不可能為個飯店小老板起身,袁望現在也算每■素波市百十來個千萬富翁中的一員,怎么看得起他?
逕老板當然不會介意,但是好死不死的是,自己的同學也在另一個包間,說不得他就要過去嘀咕一句,你們財政局那個小王,帶了兩個看起來特有辦法的主兒在吃飯一一不是水利的王浩波,王書記我認識。
于是,包局長就過來了,想看看小王帶的到底是哪一路人馬,結果過來一看,就看到宋曉矚有點眼熟,其他人都不認識。
“局長您也在啊?”王思敏忙不迭地站起身,宋曉矚和小宋也站起來了,不過陳太忠自然坐得住,倒是袁望猶豫一下,笑著站起了身一一自古民不與官斗,區財政局長的能量頂得上個普通副處了,甚至還有過之,客氣一點很有必要。
接下來,就是小王向大家介紹在座的人了,介紹到陳太忠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了“我黨校的同學,鳳凰科委主任陳太忠。
屋里的人全是站著的,只有陳某人一人在那里坐著,那是要多礙眼有多礙眼了,大家也都在猜測這個年輕人到底是個什么來頭,聽說此人是個正處,終于是釋懷了一一雖然是下面地級市的,但級別總是在那兒呢。
“不是主任,副主任”,陳太忠微微一笑,端起了酒杯,在桌子上輕敲一下“來,大家喝酒。”
這家伙真的有點傲慢啊,跟著包局長一起過來的辦公室主任有點不滿意了,心說也不過是個副處,就跟我們局長這么擺譜?
包局長也有點生氣,心說你比我高半級就得瑟成這樣,級別就能代表全部嗎?而且我年紀還比你大這么多,說不得嘴唇碰一下酒杯,喝了半杯之后就不肯再喝,告辭轉身走了。
這一下,宋科長對陳主任的傲慢,有了更直觀的印象,又說了兩句話之后,剛要站起身去悄悄買單,冷不丁見包局長又推門進來了,笑瞇瞇地沖陳太忠點點頭“剛才急著過去應酬,現在總算得空了,陳主任咱倆好好喝兩杯。”
“你那半杯,剛才都沒喝完”,陳太忠帶理不帶理地回答一句,他剛才把對方的行為看在眼里了,只不過愀得跟此人計較“想跟我喝可以,先自罰三杯再說。”
“那是那是”,包局長笑著點點頭,王思敏趕忙拿起酒瓶倒酒,卻被他硬搶了過來“行了,小王你坐,我自己來。”
合著他回了包間之后,辦公室主任就抱怨說,那個陳太忠太過分了,不成想同桌有個小科員嘀咕一句“是上過電視的那個鳳凰科委的陳太忠?”
“嘖,是鳳凰科委啊”,包局長反應過來了,不過也沒在意「倒是辦公室主任在一邊嘀咕一句“呀,段市長不是從鳳凰來的嗎?”
“我打個電話”,局長一聽就鎮定不下耒了,摸出手機就撥個號碼“老齊,鳳凰科委的陳太忠,跟段市長關系怎么樣啊?”
他想著是自己可能錯失了點機會,是不是有必要彌補一下,不成想那邊不但告訴他,陳主任跟段市長關系好得很,還形容了一下陳某人的“宰相肚量”。
哎呀完蛋了!想著自己只喝了半杯酒,包局長這下坐不住了,心說我被他記恨上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說不得就要過來道個歉。
果不其然,人家真的惦記著他只喝了半杯,包局長一邊倒酒,這冷汗就一邊自后背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