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車在盤旋的高速公路上奔馳,宛若一道飛射的電光。車窗外,城市夜景繁華,車廂里,一片寂靜。妥蕾和瑪格麗特沒有說話,似乎都還沉浸在真相帶來的震撼當中,無法自拔。
胖子撥動操控桿,飛行車沿著弧線形的公路入彎,眨眼間,就射出了彎道,只在夜色中留下兩道拖曳的尾燈光跡。二十輛橫行機甲緊隨其后。這些黑色的機械,在夜色中只是一個個宛若鬼魅般的身影。它們或沿著公路飛奔,或在樓房之間跳躍,或在高架橋上疾速攀爬「一路風馳電掣!沿途的飛行車和行人,總是被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風嘯聲和腳步聲驚動,他們回過頭,還來不及看清楚發生了什么,聲音就已經裹到了前面去,只留下引擎高亢的,包哮聲,在耳邊余音繚繞。
胖子目光如同兩團幽幽地火苗,看著眼前不斷延伸,不斷左右擺動的公路。命運,是一個瘋子。
她偏執,癲狂,不可理喻。她就在每一個人的身邊,無聲無息的編制著一張細細密密的大網,將人們纏住。哪怕遠隔千萬光年,哪怕整個宇宙上千億人口,也總有素不相識的人,被這條線死死捆在一起。就如同命己和瑪格麗特,也如同自己和李佛兄妹。
二十年前,一個二十九歲的青年,一個剛滿十四歲的少女一同做出了一個冷血的決定。
因為他們那個幽靈不散的家族,也因為他們的夢想。他們輕描淡寫地制造了一出慘案。揮手之間,抹去了敵百條鮮活的生命。
他們并不在乎在那些鮮活無辜的生命后面,有多少人會陷入漫長而沒有邊際的黑暗和痛苦之中。也不在乎鄺艘聚集了人類最頂尖的空間跳躍學專家,其實是在為整個人類,尋找一條走出囚籠的道路。
當然,他們更不可能知道,一今年僅六鄉'的男孩,因為他們的決定,而成為了一個失去父母的孤兒。
那是一今生活在市井小民中的孩子。沒有富可敵國的財富可以支配,也沒有權勢滔天的家族可以依靠。可是,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在海德菲爾德的這個夜晚,他站在了這里。
他從一名逃亡的機修兵,變成了一個手握強大軍隊的將軍。他從一個懦弱怕死的小胖子,變成了一個雖然怕死,卻不再懦弱的男人!
轟!一發能量炮,迎面而來,驟然點亮了胖子的瞳孔。胖子猛地向右拉動操控桿,邏輯的引擎咆哮著,在飛馳中一甩尾,車身劃過一道弧線躲開了能量炮。那壓低的一側底盤,在地面上摩擦著,帶出一連串飛濺的火星。
天外流星般的能量炮,幾乎是擦著飛行車的左側掠過,撞在了高速公路上,爆發出一團橘紅色的光芒。幾輛躲避不及的飛行車在頃刻間就被吞噬了。“是衛戍部書L!”瑪格麗特看著窗外叫了起來。
幾架警用直升機,如同獵鷹般在空中盤旋著,數百輛斐揚軍用機甲,從支線上,從高架橋上,涌進了這條高速公路。他們在車流中飛奔,跳躍,不時躲開緊急剎車或者在驚恐中失控的車輛,數量越來越多。發生在中央城區的混亂,正在向四面八方擴散。
這一夜的沖突,從魔鬼天堂夜總會門前的一場謀殺案演變成一場由斐揚上層各大勢力之間的碰撞所花的時間,只有不到兩個小時。當總統甘比爾介入之后,大量的衛戍部隊,已經開始參與戰斗。
所有人都知道,事實上,在甘比爾發表電視講話之前,衛戍部隊就已經奉命出動。帶領部隊的,有老米勒的外侄蘭斯,截維斯少將,有從李佛曾經指揮的第四裝甲師成長起來的偶像級軍官保羅,阿吉拉爾。而負責部隊指揮的,則是索澤!
再加上軍情局被點名指派負責的赫克爾,可以說,現在整個能夠參與戰斗的國家武力,都站在芭芭拉一方。
這些部隊,可以以最正當的理由,向黑斯廷斯一方的家族衛隊發動攻擊。而任何對他們的攻擊,則會被看做叛亂。這一招檉,簡直就是絕殺!
不過,事情顯然沒有這么簡單。不說他們的對手是黑斯廷斯,單說匪軍二十輛橫行機甲,就不是靠數量能夠攔住的。
而一旦胖子和瑪格麗特在橫行的護衛下闖出圍困,進入陸軍第四基地兩個雙頭鷹裝甲團的控制范圍,那今夜的勝利者,依然是黑家!
殺了米勒,殺了弗萊舍爾,抓了弗里德里希,備至還猖狂到極點地一人在天臺上狙殺了十五名狙擊手,這對芭芭拉一方來說,已經不僅僅是臉面的問題了!那是整個斐揚上層斗爭的風向標!今夜一過,就有無數人根據風向標倒向勝利者的方向。
因此,當二十輛橫行護衛著飛行車駛出魔鬼天堂的停車場之后,占據著上風的黑家衛隊及趕來的凱利和麥卡錫尋各大家族衛隊開始有組織地為匪軍清掃通道,阻擊追兵。而芭芭拉一方的家族武裝和衛戍部隊,則開始對胖子和瑪格麗特進行圍追堵截。
這場生死時速般的對決,才是今夜斗爭的關鍵。如果不能釹下胖子和瑪格麗特,就算把對方的家族武裝都殺光,也沒有任何意 衛星監控屏幕前的人們,在緊張地注視著向薩爾斯莊園方向突圍的匪軍機甲和飛行車。投入戰斗的家族武裝人員,則繼續在街頭巷尾激戰。
槍炮聲,響徹整個海德菲爾德。一個個身穿不同服裝的士兵,互相開火。
原本寂靜的街道,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出現雙方的士兵。激烈的槍戰之后,只留下一地的鮮血和尸體。
隨著衛戍部隊大量機甲和士兵的出現,局勢,正向著李佛集團一方有利的方向發展。
“父親,我們的人必須立刻撤出來。龐貝大街已經快要被衛戍部隊封鎖了。”凱利家,長子丹尼表情嚴峻地對老凱利說道。
老凱利沉就著,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彈動,目光深幽。在他面前的屏幕上,匪軍機甲正沿著高速公路飛馳,而四周,已經有大量衛戍部隊的機甲向他們接近。“大衛回來了嗎?”“回來了,和麥卡錫家的小子,還有沈家的小子一起!”丹尼點與上點頭現在對手的目標是田行建中將,他們幾今年輕人倒沒有遇到什么麻煩。
“那是因為他們不想在擊殺田中將之前,和我們拼命。”老凱利輕輕地揮了揮手,疲倦地道:“讓我們的人撤退,田將軍出了中央城區,我們的人在那里已經起不到什么作用了。”“是!”丹尼點了點頭,說道:“另外,麥卡錫先生,愛德華茲將軍和沈老先生,已經到了。”
透過窗戶,看見正向這邊走來的大衛和麥卡錫享年輕人以及從一輛輛豪車上走下來的幾大家族的家長,老凱利發出號一聲長長的嘆息。這時候,沒人坐得住。尤其對這些已經表明了態度的家族來說,更是如此。
芭芭拉終究還是有底牌。除了甘比爾的忽然插手之外,那些衛戍部隊中從未出現過的紫色機甲,也讓人心悸。
之前的戰斗中,凱利家族有整整五個小隊和六輛機甲,在瞬間被那些紫色機甲擊殺。從衛隊長的報告來看,這些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紫色機甲不但戰斗力可以媲美匪軍的橫行。在數量上,也多了整整一倍。這一夜,忽然變得如此漫長。
丹尼離開了,老凱利怔怔地坐了一會兒,站起身,打開門迎了出去。在庭院的燈光下,他可以清晰地看見,迎面而來的幾大家族成員臉上掩飾不住的憂色。“轟!”隨著一聲巨響,身后的監控光幕猛地一亮。那是匪軍二十輛魔鬼機甲,已經殺進了圍堵的衛戍部隊機甲群中!“殺了他,殺了他!
牧馬山別墅的會議室里,已經是一派狂亂的景象。在場的不少人都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衛星監控畫面,口中不住聲地大吼大叫著。碩大的會議室里,到處都是他們隨意丟棄的空酒瓶。只有如老米勒等的少部分人,似乎還保持著清醒。不過,在看著屏幕的時候,這些大人物們的眼睛中,也依然閃動著興奮而惡毒的光芒。芭芭拉一出手,整個局勢,已經在頃刻之間掉了個個兒。
原本占盡了上風的對手,在自己人率領的衛戍部隊的進攻下節節敗退。而原本已經站不住腳的家族武裝,則士氣大漲,投入了反攻。
黑格率領的黑家衛隊已經撤退了,凱利專家族那幫趁火打劫的家伙也紛紛撤退。為了阻擋衛戍部隊對田行健和瑪格麗特的追擊,他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短短二十分鐘時間,至少傷亡了三分之一。
不過,再殺多殺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也沒有什么意義。讓大家興奮的是,衛戍部隊的機甲,已經追上了匪軍和那輛飛行車。前有追兵后有阻截,就算匪軍都是機甲戰神,駕駛的都是十二代橫行,也插翅難飛。
更多的衛戍部隊,還在趕來。而混雜在部隊中的那四十輛紫色機甲,距離匪軍機甲小隊已經只有兩三條街的距離。他們已經緊緊地盯住了獵物!
而那個白癡胖子和瑪格麗特,還坐在一輛飛行車上。就算是一輛普通機甲,也一腳踩死了他們!“老將軍,看來,我們還是上了一條好船啊!”一位中年人「舉起酒杯,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對老米勒道。
在人前一向以正直儒雅面孔出現的老米勒,已經剝去了偽裝。他看了看露臺上的芭芭拉,目光陰狠地點了點頭,惡毒地道:“如果能活捉這三個狗男女,我要親眼看著他們被一刀刀的剮成白骨,為我孫子報仇!
“他們還有路么?”一名中將看著屏幕,冷笑一聲:“堵截他們的,是衛戍部隊中有名的王牌部隊。是阿吉拉爾率領的第五集團軍第一特戰師的功勛團!就算不能將他們擊斃,攔下來絕對沒有問題!”
說著,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今天過后,匪軍所謂不敗的神話,就該被丟進垃圾桶了!”“轟!”一聲巨響,屏幕上亮起讓人不敢逼視的光芒。轉瞬間,雙方已經碰撞到一起。
十六輛橫行機甲當先呼嘯著殺進了衛戍部隊的機甲群中。另外四輛橫行,則一直保護在飛行車的旁邊,沿著前面機甲殺開的通路「向前突圍。
密密麻麻的斐揚機甲就像狼群一般向道路中間撲去,一發發能量炮彈在繁華的都市中肆無忌憚地爆炸開來。
讓人瞠目結舌的是,所謂硌功勛團的機甲戰士,在匪軍的橫行面前,只一個照面就成了土雞瓦狗。
撲向中間的機甲,如同在匪軍機士那神乎其技的招式下,被一輛接一相地擊毀,被一輛按一輛地甩開。中央的道路,始終保持著空曠。偶爾有沖進去的機甲,都在頃刻之間被丟了出去。
那些能量炮彈,根本無法傳過橫行的保護圉,也無法擊毀橫行的能量護罩。十二代機甲的恐怖實力,在機甲戰神們的操控下發揮得淋漓盡致!
喧囂的會議宣,漸漸的靜了下來。歇斯底里吼叫著得人們,目光呆滯地看著拉近的衛星屏幕。鏡頭在飛快地移動著。一棟棟大樓,從鏡頭旁一晃而過。匪軍小隊,已經沖出了中央城區。向吝拐上了通往蛟龍工業區的公路。護衛著飛行車的匪軍小隊,就像是一條在地底游動的怪獸。
只能看見他們風馳電掣的身影,只能看見如同泥土翻飛的斐揚機甲或爆炸,或化作紛飛的殘骸,或向四面八方拋飛。
盡管所有人都知道,依靠兩個連兩百多輛十代神賜或十一代長刀機甲,向要擊殺二十輛橫行,如同白日做夢。可是,誰也沒想到,匪軍強橫到了這種地步。
看著屏幕上瘋狂向前突進的匪軍隊伍,所有人都從心底里感覺到了一種寒意。
那試圖阻擋匪軍的衛戍裝甲部隊,簡直是被人家拖著走。就像某個人在釣魚時,把魚鉤甩進了一條鯨魚的嘴里!如此狼狽,慘不忍睹!
,今天本來恐了勁要更新兩章的,不過情節設計上一直撓腦袋。從昨晚到現在,刪刪改改,就這么一章,還弄得頭疼欲裂。又少一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