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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奮很是欣賞的看著這二十二名年輕刺頭警察,不虛偽,不做作,判斷出事態立刻做出決定。
吳輝拿手指戳了戳摔在地上的重鉛服,發現這看似柔軟的衣服,竟然因為重量的緣故,其實還是非常堅硬的。
“這東西,應該比那咱們局里的防彈衣還要堅固。”吳輝摸著下巴,一副老學究的樣子連連贊嘆。
眾人看著秦奮再次將重鉛服穿回到身上,再次連連咂舌,剛剛吳輝可是去抬過一下,重量確實重的驚人。怎么到了這支隊長的手中,看起來像鵝毛一樣的輕呢?
四千斤的重鉛服重新穿回到身上,秦奮抬眼看著于曉:“比槍?”
“好啊!”于曉的眉毛一挑自信的微笑在唇角綻放:“開槍,比的可不是力氣了。”
秦奮笑了笑沒有反駁,如果將雷云風暴都算作是槍械的話,那么比槍也可以說是比力氣,那可是橫掃的超級怪物。
“老于,你可一定要贏啊。”
“老于,咱們剛剛輸過一場,千萬不能再輸了。”
刺頭警察們一聲聲呼喝不斷的走出了武道房,兩棟辦公樓的人,都好奇的從窗戶中向下看著,這些刺頭警察怎么看樣子跟這新來的副支隊長非常融洽的樣子?于曉要比賽?比什么?比槍嗎?
“你們放心就是了。”于曉跟林鋒勾肩搭背的喊著:“你們見過我在槍上輸過嗎?上次發生持槍綁架的事情,是誰一槍爆頭的?哥們我啊!八百米的距離!一槍眉心!”
一連串的自信喊話,頓時引來了兩棟樓房的警察注意,也將眾人都拉回到了當日的狙擊之中。
那次的綁匪身上捆著炸藥,手中拿著一把古老的五四式手槍,將一名大胖子擋在身前做掩體,幾乎完全沒有狙擊的機會,硬是被于曉蹲了半小時的時間,抓到了那一瞬間的機會,將綁匪一槍撂倒。
小槍王要跟新來的支隊長比槍?人們好奇的從窗戶探出頭,仔細聽著眾人的交談,來確定之前的猜測。
“支隊長。”林鋒扭頭看著秦奮:“等于曉贏了你,咱們就一比一打平了。那怎么辦?”
“那樣算我輸。”
熱鬧的人群安靜了下來,從兩棟樓上探出頭來的警察們,也都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秦奮,這支隊長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這刺頭警察們雖然難以管理,但于曉這一手槍法,那可是有著小槍王之稱。
于曉停住腳步回頭看著秦奮,眼神有些怪異的說道:“支隊長,我實話跟您說了吧。我舅舅說過,單以槍法來說,我進入軍隊就立刻能夠拿到王牌射擊手的資格。”
秦奮笑了笑:“王牌射擊手,我隨便打著玩。”
安靜的大院,秦奮的聲音不算高,卻足夠讓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王牌射著玩?于曉笑的很是無奈:“支隊長,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兩座辦公樓的警察全部縮回腦袋,快速檢查著自己手頭的工作,幾名到點下班的警察更是興奮的抓起衣服就往門外跑,小槍王今天又要出手跟人比賽了,而且顯然剛剛那句話,刺激到了小槍王,想來今天他應該會有上佳的表現。
警察局的射擊廳并不大,平日里前來這里的人也算不上多,今天卻第一次意外的“客滿”。
“支隊長。”于曉站在設計臺前:“我希望可以最后確定一下,您的射擊水準真的很強?”
秦奮皺了皺眉,如果拋開改槍這種技藝,就算對上槍王也可以一戰,應該也算是不弱。
“還行。”秦奮認真思考了一下又補充道:“我師傅曾經說過,如果拋開武道的實力不說。單以槍來論,聯邦我應該可以排進前五十很輕松。”
前五十?于曉臉頰的肌肉連連抽動,整個聯邦的前五十?開什么玩笑!自己這水準恐怕連東亞前五十都難說,這新來的支隊長張嘴就是整個聯邦的前五十?如此的實力,怎么可能到小小的天北市來做副局長兼任副支隊長?軍隊還不將他當成寶貝疙瘩給供著?
這種水準,那是可以去埋伏刺殺恐怖分子首領的級別了!
人群中一片喧嘩,聯邦前五十?一群人都在連連搖頭,這牛皮吹的實在太大了!如果你說自己是中州前五十,恐怕還有人相信,張嘴就是聯邦前五十?
吳輝笑呵呵的高喝道:“老于,干掉咱們支隊長,以后你也可以到處宣稱自己是聯邦前五十了!”
喊話引來眾人的哄笑,這新來的副支隊長為了壓制住手下,竟然這種時刻還不惜吹牛,想要干擾手下的心境,這手法確實有些拙劣了。
“既然是聯邦前五十……”于曉笑容帶著一點嘲諷的味道:“那么,支隊長就由您來定比賽的方式吧?”
秦奮看了看于曉的虎口老繭,這一個舉動頓時引來于曉笑容中透著驕傲,這老繭就是一名槍手的無聲勛章!
“想來,不論是自動靶還是移動靶,你的水平都不錯。”秦奮手指輕輕敲打著射擊臺:“那還是你說吧,選一個你覺得最有優勢的方式來比。”
于曉那一直不是冷笑就是驕傲笑容的臉,終于多了不解跟疑惑,這人到底是狂妄無知?還是以為裝出這樣的氣勢,就能夠影響到一名王牌射擊手的心境?
“那好!”于曉也不推辭的說道:“我們將拆槍,組槍,射擊放在一起。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一把槍完全拆卸,然后又重新組裝,射擊最準的人算是勝出。”
秦奮點頭,比賽的規則正式定下。
為了公平,在警察局現有的槍中,可以隨便挑選喜歡的手槍。
于曉一指秦奮:“我們支隊長用什么,我用什么。”
秦奮很平靜的報出自己曾經執行任務選用過的槍械,于曉眼睛亮了起來,有點眼光。
兩把HK45C出現在兩人面前,秦奮點頭表示已經準備好,于曉一聳肩也表達已經完全準備好了。
這樣的比賽,于曉已經不是參加一次兩次,他從沒有輸過,至今天北市的手槍射擊比賽記錄都是由他來保持著。
最快拆槍,最快組槍,最快射擊,最準射擊!四大記錄,全部都是由他于曉來保持!
幾名文職人員笑瞇瞇的看著秦奮,不知道這年輕的支隊長呆會看了于曉的槍法,會不會因為他太強,而感到丟面子?直接辭去這支隊長的職務?
也有人在點頭,原來這幫刺頭警察,今天是打算用真實的實力,羞辱一下支隊長,讓對方知難而退啊!
于曉拿余光打量的著秦奮,這人身上找不到絲毫的急躁,宛如一座不動的大山,他到底哪里來的信心?虎口連老繭的痕跡都沒有啊!故弄玄虛?那么等他輸了,會不會感覺很沒有面子?
“預備”臨時裁判吳輝拖著長音用力一揮手:“開始!”
滴滴……
數臺秒表在這一瞬間開始快速的跳動著數字,于曉一手拿槍,一手在槍身上上快速移動,近乎殘影的光芒令人再次想起了他拆槍組槍的外號,無影手于曉!
秦奮拿起槍,并沒有多少人注意他,人們更喜歡去觀看那于曉幾乎可以被稱為藝術的拆槍。
嘩啦……
秦奮的手腕抖了一下,HK45C瞬間變成了一堆零件。
幾名本著好奇,想要看秦奮到底實力如何的刺頭警察眼睛都直了,這!這是什么啊?怎么不見他拆槍,這槍就散了?
零件還在從空中槍械放置臺掉落,秦奮的另一只手也動了!兩只手以眾人肉眼可以輕易看清的狀態下,將零件重新組裝了起來。
整個過程極其短暫!短暫到零件都沒有掉落在桌面上,在半空中散架,在半空中重新組合的完美無缺!
這一切,仿佛就是秦奮一松手,槍往槍械放置臺上掉落,秦奮伸手在空中接到了完整的槍一般。
極端穩定的雙手,令超高速的雙手,給人留下了仿佛很慢的感覺。
于曉的槍還沒有拆卸完畢,就聽到隔壁的秦奮槍響了。
怎么可能?走火嗎?于曉抬頭看著遠處的槍靶應聲而倒!如果是走火,總不能巧合的正好擊中槍靶吧?
難道他作弊?于曉扭頭看向裁判,同時聽著秦奮那邊又是九聲槍響,遠處的九個槍靶應聲而倒。
秦奮打完了?于曉用求證的眼神看著裁判,想聽到對方來一句:“秦奮作弊,沒有拆卸槍就進行射擊。”
然而,于曉看的,是裁判那雙發直的眼睛,傻傻的盯著秦奮,里面寫滿了“怎么可能?”
幾名觀看秦奮拆槍,組槍射擊的刺頭警察,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中鼓了出去。橫掃天北市的小槍王,在支隊長的面前,充其量也只是一個嬰孩而已。
打完了?更多沒有看到秦奮拆槍組槍的人,很是好奇的盯著將槍放好的秦奮,這人是不是作弊了?沒有拆槍組槍吧?
秦奮把身子向后一靠,看著于曉手中那拆掉大半的槍,微微點頭贊道:“不錯,跟我估計的差不多快。”
估計?于曉用力甩動著腦袋,他看向裁判再次說道:“我希望能夠看一下比賽錄像。”
一張電子投影屏幕在射擊場上彈出,那是錄下秦奮拆槍組槍的畫面。
“天啊……”
“他怎么做到的?”
“一抖手腕,槍就散架了?”
驚嘆聲此起彼伏,人們不敢置信的看著秦奮。
于曉呆呆的看著屏幕,他咽了口唾沫,緩緩點頭贊道:“神乎其技……”
半響,于曉重新穩定了精神說道:“支隊長,我們可以再比一場……”
于曉的話還沒有說完,秦奮手臂一提甩動著手腕的槍響了,遠處的槍靶這一次并沒有應聲倒地。
大部分警察都笑了,這一槍實在有夠失水準的,脫靶!
于曉沒有說話,他盯著秦奮看了兩名,突然一個縱身跳入靶場,人如同山澗的猴子靈活而又快速的沖到槍靶的位置。
“這……”
于曉呆呆的看著槍靶的后面,那里有一個彈痕!如果對照前面的靶子,后面的這個彈痕,依然是命中靶心的位置。
弧線射擊?于曉用力揉搓著瞪大了的眼睛,彈痕依然存在。
弧線射擊!弧線射擊!于曉打了一個寒顫,脖子中仿佛移植了鋼釬,艱難的轉動著頸部看著秦奮:“這……”
槍聲再向!
于曉只感覺自己腦殼旁邊不遠處劃過一條彈道,身后的墻壁上傳來一聲脆響,他再次回頭。
弧線射擊!又是弧線射擊!于曉呆呆的看著腦后的墻壁上,那是對應著自己眉心的位置。
他什么時候開槍的?于曉忽然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支隊長開槍的時候,竟然完全沒有任何征兆!強大的自信竟然完全掩蓋了開槍的意圖!
“支隊長,你要干什么?”一名文職警察高聲的喊了起來:“就算他不聽從指揮,你也不能向他開槍!那會鬧出人命的!”
“沒錯!你這樣做太過分了。”
“大家,別怪支隊長了……”于曉失魂落魄的走回到臺前:“他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輸了……輸的毫無怨言。”
于曉認輸了?在剛剛那兩槍脫靶之前的射擊他還沒有認輸,怎么這脫靶的射擊?眾人無法理解的看著于曉,難道他是被那最后一槍給嚇到了?
“呼……”于曉嘆了口氣,抬頭看著秦奮求證的問道:“支隊長,您真的聯邦前五十?”
“不清楚。”秦奮搖搖頭:“沒跟那些人交手過,但我的教官說我可以進入前五十,甚至前十……”
前十!于曉怔怔的看著秦奮,前五十跟前十那是完全兩個概念!能夠進入前十的槍手,那就是站在這個世界用槍的巔峰了!
“原來如此,呵呵……”于曉嘆著氣:“這么說起來,我輸的真是不虧啊。”
秦奮指了指遠處的槍靶:“可以開一槍給我看嗎?”
于曉苦笑:“還有這個必要嗎?我開槍,那就是班門弄斧了。”
“我想看。”秦奮盯著于曉:“我們打過賭的,七天之內你要無條件聽命令。”
于曉將空氣深深吸入肺部,雙眼再次綻放出槍手的精芒,作為槍手可以認輸,但也要表現一下自己這些年苦練的槍法。
抬手,開槍……沒有瞄準!
槍靶應聲而倒!
于曉眼角勾起淡淡的滿意,在這樣的氣氛激勵下,竟然打出了前所未有瀟灑的一槍,這一槍看似跟往常的成績一樣,但如果在真實的對戰中,那將很輕松將以前的自己打死。
秦奮手摸著下巴連連點頭,很隨意的問道:“有興趣學弧線射擊嗎?”
“什么!?”
安靜的于曉一聲怪叫,雙眼熱烈的光芒死死的盯著秦奮,他的雙手在輕輕顫抖著。
弧線射擊!幾乎是頂級的射擊術了!那并非是隨便苦練就可以練會的,這需要天分,也需要名師指導,缺一不可!
于曉以前也曾經夢想過去學弧線射擊,可從沒有見過真正有人會。
“你……你……”于曉不敢相信的看著秦奮問道:“你……你……”
平日里也算是能言善辯的于曉,一連說了四個“你”,硬是沒有把一句話說全。
“你應該有天份。”秦奮點點頭:“有機會學會。”
“你……你真的肯教我?”于曉終于把舌頭捋直了說道:“需要多少學費?我給!”
“學費?”秦奮搖搖頭:“我確實不算富裕,但并沒有打算收費教你。”
“為什么?”
于曉無法理解的看著秦奮,這年頭很多東西其實還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比如這弧線射擊,幾乎就是有錢買不到的。
對于槍手來說,弧線射擊就是古武的頂級武學那種級別的東西,夢寐以求,只存在傳說中的存在。
“因為,你的眼睛很干凈。”秦奮淡淡說道:“雖然頑劣,本性卻不壞。輸了就認,有大丈夫風范,行事也算光明,我喜歡。”
吳輝的眼睛閃動著亮光,林鋒的眼睛也在閃動亮光,所有的刺頭新兵眼睛都在閃動著亮光。
于曉死死盯著秦奮的雙眼,他的唇角緩緩敞開,一連串開心的笑聲從喉中跳出。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對特別治安支隊的人進行夸獎稱贊了!
曾經有過領導也進行過夸獎,只是那種夸獎并不真實,其中多是安撫籠絡的虛情假意之詞。
刺頭警察們從小生活的環境,讓他們早已經可以本能的分辨出,對方說的是真實心情還是假話。
自從進入這警局以來,特別治安支隊的年輕警察們,就從來沒有聽到過有人真心實意的對他們進行夸獎稱贊。
誰也沒有想到,今天!這個剛剛進入警局的特別治安支隊的副支隊長,竟然會突然說出稱贊的話語,而且其中沒有半點的虛假,滿是誠懇。
二十一名刺頭警察也都大笑起來,今天雖然輸給了這個新來的支隊長,但好像這個支隊長真的很有意思,他說話行事全部一派真誠,絕不虛偽做作!
雖然不是夸獎自己,但吳輝眾人還是非常開心,至少自己的弟兄于曉,被人真心稱贊了!而且是被一名用槍的高手稱贊了!這也是他們的光榮啊!
其他警察無法理解的看著秦奮,這些屢屢將長官折騰的調職的刺頭會是大丈夫?這馬屁拍的也太厲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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