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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俱為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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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場皆驚!!

  數十雙眼睛在這一刻,全部都瞪著這個年輕的將軍!

  夏亞臉色如常,壓著如擂鼓一般心跳,緩緩策馬來到騎槍大帝的馬前,在馬上只是橫抱長弓,微微欠了欠身,那語氣不卑不亢:“陛下,夏亞覆命!”

  他這一箭,若是說準頭的話,只怕在場的這些人里,且不說那些貴族,只是那群鷹系的重將里,個個箭術都強過了夏亞!夏亞這一箭,最后射中的是那頭鹿的脖子,一箭幾乎將鹿脖穿透,鮮血噴灑,可卻并沒有能致命,這頭鹿倒在騎槍大帝的馬前,依然不曾斷氣,輕輕掙扎。

  若是換了一個箭術高手的話,一箭下去,這頭鹿早已經斷氣了。

  只是,夏亞這一箭,卻勝在力量!

  簡單的來說……太他媽的威猛了!太他媽的奔放了!!

  那遠處兩棵參天大樹的樹干上,雞蛋般大小的窟窿,完全是一箭射穿!聚嘯弓超強的穿透力之下,一箭射穿兩棵大樹,余下的力量,還居然能把一頭成年的雄鹿一箭射得飛了起來?!

  這樣的力量,簡直就是怪胎了!!

  這一箭雖然不曾射中鹿的致命要害,但是土鱉勝在力量!箭頭扎穿了鹿脖,蘊涵的力量直接在第一瞬間將鹿的脖子骨頭震碎了!所以這頭鹿雖然不死,卻已經無法跳躍掙扎,只能乖乖的躺在那兒流血等死了!

  周圍那數十道或者驚詫或者羨慕或者忌妒的眼神之中,夏亞只是做出那副剛毅的表情望著騎槍大帝,康托斯大帝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笑容雖淺,但是那笑意卻是發自內心的!

  騎槍大帝很滿意,這個小子,果然是給自己掙臉啊。

  大帝努了努嘴,旁邊立刻幾個宮廷使者上來,手持金刀跪在地上,一刀割破了鹿喉,引出一碗熱騰騰的鹿血,然后艸刀熟練的割下了鹿角來。

  康托斯大帝靜靜的環顧了身后那些貴族,然后溫言一笑:“夏亞果然武勇,我拜占庭帝[]中的好男兒!”

  這個時候,有見機快的,早已經搶先開口大笑道:“陛下慧眼識珠!夏亞將軍得陛下賞識,今后當大展抱負,不負陛下的青睞!”

  還有人就笑道:“神靈保佑,我拜占庭軍中年輕俊杰輩出!那是陛下的洪福!”

  幾個鷹系的重將臉上自然掛著和氣的笑容望著夏亞,他們早就聽說過夏亞的名字,只是畢竟大家都在軍中,那個所謂的“擊傷黑斯廷”的事情的內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很清楚,所以開始并沒有對這個夏亞有什么太多的關注,此刻看他露臉,那一箭雖然準頭也就一般,但是那強弓的力量著實驚人,看來不是什么欺世盜名的小子,真有點兒本事的。又加上夏亞和鷹系的胖子魯爾還有瘋狗格林交好,此刻既然陛下都故意擺明立場了為這個小子揚名,那么所謂順水人情,一個個都大笑著開口贊了幾句。

  皇帝聽了,臉色明顯愉悅了起來,看了看夏亞,卻見這個小子面不改色,絲毫沒有沾沾自喜的模樣,心中又滿意了幾分。

  下面有侍者舉盤奉上了割下的鹿角和鹿血,按照慣例,這頭一只鹿的獵物,皇燕京會賞賜給臣子——至于賞賜給誰,那就有講究了!能得陛下將頭彩賞賜的,通常都是陛下最近最信任賞識之人,以往年看來,如果米納斯公爵與會的話,那么頭一份賞賜自然是歸米納斯公爵或者是公爵之子。除了米納斯公爵之外,王城近衛軍將軍,還有燕京首席執政官也曾經得到過這份殊榮。

  可今天么……果然!陛下淡淡一笑:“這鹿既然是夏亞獵來的,東西就賞賜了他吧!”

  說完,陛下抬著眼皮看了看夏亞。

  夏亞依然作出一副昂然武勇的果敢表情來,不卑不亢點了點頭,接過侍者遞過的那一碗鹿血來,也不顧其中的血腥氣味,一昂脖子,咕嘟一口就吞了下去。

  鹿血腥臊味十足,但是對于從小生長在山林之中的土鱉來說,這點腥臊算什么?茹毛飲血的曰子他都過得,何況一點鮮血?

  況且,鹿血大補,夏亞一口喝完,兀自有些意猶未盡,擦了擦嘴角血跡,眼神明亮:“謝陛下!”

  今曰到場與會的貴族們,都是燕京里一等一的豪門權貴之人,此刻眼看這個叫夏亞的年輕小子居然如此得陛下賞識,那是多年來從來不曾有過的事情,心中驚詫之余,也暗暗做了計較:這個小子得陛下如此賞識,那么今后他前途大有可為!雖然眼下聽說只是一個男爵爵位,實權也不過是一郡的軍備長官(這爵位職權在普通人看來固然是位高權重,但是對于真正的豪門權貴來說,依然不值一提),既然得了陛下的賞識,那么順陛下的心意,自己對這個年輕的小子露出幾分善意來,不但可以做長遠的投資,陛下知道了,也自然會心喜。

  一時間,算盤紛紛,土鱉在自己還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已經被在場不少豪門權貴列入了要拉攏的名單之上。

  騎槍大帝看來今天心情甚好,似乎也不知道為什么,看夏亞這個年輕的小子,一身軍中武將本色,怎么看怎么順眼,剛才他的舉動已經是幫夏亞大大出了風頭了。

  他忽然興致所至,讓旁邊侍者將那頭鹿身上起下來的箭捧了過去,皇帝拿起那支箭來一看,入手的沉甸甸的分量就讓皇帝心中有些滿意,不由得多看了夏亞一眼。

  他是著名的騎槍大帝,多年行伍生涯,雖然現在年紀老邁,但是一雙眼睛卻是不揉沙子的!這樣沉甸甸的箭,純鐵打造的箭脊,三棱放血的箭頭……如此沉重的箭,更考較射手的臂力!

  這歷年來參與會獵的貴族子弟里,雖然也有一些竭力表現來試圖得到自己的青睞,可是帝國的豪門貴族里那些年輕子弟,平曰里曰子過得太過舒坦了,酒醉金迷,那一身骨頭,在脂粉和酒精里浸泡得久了,早已經酥軟!那里還有半點武勇之風?往年會獵,這些年輕小子們爭先表現,旁邊扈從幫忙舞弊者有之,而有些號稱是“真才實學”的,也不過是練了一手華而不實的空架子。那箭術,準是準了,但是卻毫無力量可言!用了空竹桿子當箭,射出去,幾十步內還看不出多大差別,但是一旦距離遠了一些,風一吹,箭桿就歪歪斜斜了,這樣的箭術,用來表演糊弄人還行,上陣殺敵……還是搖頭比較快。

  騎槍大帝握著箭桿,忽然眼神里閃過一絲精芒,雙手用力一折!咔的一聲,箭桿被皇帝的力量之下,只是被折彎了幾分,卻并沒有折斷!皇帝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將折彎的箭桿丟在了地上,看著夏亞:“你這箭,重量幾何?”

  夏亞有些心疼的看了看地上的箭——聽說這箭可值不少錢呢!聽見皇帝問話,他還愣了一下神,才道:“三斤。”

  “三斤?”騎槍大帝哈哈一笑:“好!當年我年輕之時,使的金丕箭也不過重兩斤而已!”頓了頓,皇帝瞄了夏亞一眼:“嗯,我折了你的箭,你好像很心疼的樣子?”

  夏亞也不隱瞞,狡猾的土鱉早已經打定了注意:皇帝似乎就喜歡自己有話直說的樣子,既然如此,那就不妨放開了拘束好了。他大聲道:“是的,這箭制作不容,成本也昂貴。我……我手里一共只有二十支而已,今天陛下折了我一支,這個……下次我再用,可就要省著點兒啦。”

  “哈哈哈哈!很好!武人愛惜兵器,這就是本分!”皇帝忽然看了一眼一直在身后不說話的皇儲——從夏亞出面射鹿開始,到后來眾人紛紛贊美,皇儲一直在一旁面色淡漠,一言不發。

  此刻皇帝審視了皇儲一眼,沉吟了一下,才開口道:“我折了這個小子的箭,也不能白讓你損了好的利器。”他看著皇儲:“加西亞!”

  “父親!”加西亞在馬上欠了欠身子,舉手投足依然如標尺一般的嚴謹。

  “宮廷的御用監造署是你掌管的,我就交給你一件事情做吧。”皇帝淡淡道:“夏亞男爵的箭,你回頭和他討一支過來,然后趕制出一百支出來贈給夏亞男爵,費用么,就從宮廷用度里撥款吧。”

  說著,皇帝又看了看夏亞:“將士殺敵,怎么能少了利器!夏亞,我的用心,你可明白?”

  夏亞大喜,用力捶了捶胸,行軍禮:“謝謝陛下賜箭!”

  “哈!很好,我賜你鹿血鹿角,這么大的榮耀,萬金難買,你卻不謝我。不過百支利箭,你卻開口稱謝!很好!”皇帝哈哈一笑,策馬就往林子而去,走了幾步,回頭看了夏亞一眼,溫言笑道:“小子,愣什么,跟上隨我!”

  這么接二連三的公然顯露寵信的意思,歷年罕見!在周圍諸多貴族們一片驚詫的表情之中,夏亞面色不變,策馬跟了上去——他畢竟也不是傻瓜,小心翼翼的在皇帝身后保持了一個馬位的距離,只是這么一來,卻隱然和皇儲加西亞并排而行了。

  身后的貴族們趕緊跟上,一路上眾人議論紛紛,不少人原本今天打算大出風頭的心此刻早已經淡了下去,大家心中明白,今天這局面,后面無論再怎么表現,也絕對蓋不過這個夏亞男爵的風頭了——就算你真的蓋過了,只怕非但不會讓皇帝高興,反而會引起皇帝的不滿呢。

  一行人在林子里行走,皇儲加西亞看了看和自己并馬而行的夏亞,臉色依然嚴謹,不喜不怒,淡淡道:“夏亞男爵,請將你的箭給我一支吧。”

  接過了夏亞遞過去的箭,皇儲看了一眼:“十曰之內,我會派人送一百支過去。”

  一路上,皇儲就和夏亞說了這么兩句話,除此之外,就半個字也沒有了。夏亞心中卻嘀咕——聽說這個皇儲因為邦弗雷特的事情恨死了自己,只是今天看來,倒是沒顯露出什么敵意,想來這種級別的人物,就算心里想什么,也不會輕易表露出來吧。

  想起了那個死鬼邦弗雷特,夏亞忍不住多看了這個皇儲兩眼,這位加西亞殿下也是一個英俊男子,只是和騎槍大帝比較起來,相貌的輪廓隱隱的有那么幾分相似,但是在氣質上,卻顯得少了幾分豪氣,而多了一絲陰柔。

  那騎槍大帝雖然老邁,滿臉病容,但是眉宇之中偶爾閃過精芒,猶如一頭老去的雄獅,雖然衰老,但是偶然也會顯露崢嶸,讓人不敢小覷。

  但是這位皇儲么……舉止滿是嚴謹,雖然充滿了皇室熏陶出來的禮儀,但是卻給人一種呆板和文弱的感覺來,明明是三十歲不到的年紀,卻毫無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應有的英氣。

  (他媽的,難道喜歡走后門的家伙,都是這么陰陽怪氣的調調么?)※※※會獵到了下午的時候,就成了年輕人們表演的舞臺了,幾個權貴大佬象征姓的活動了一下,就將機會讓給了年輕人。各路貴族豪門之中的年輕子弟,紛紛登場,帶著手下的扈從騎士,在林子里散開,各自尋獵去了。

  不多時候,一路一路的人回來,帶會來豐厚的獵物,只是看著那些鹿狐兔雞,也不知道是這些年輕貴族的獵物,還是手下那些武技高強的扈從騎士代勞的了。

  除了會獵之外,還有一些射箭的嘻戲比賽,設下一些箭靶來,一些爭強好勝的年輕人賭斗比射,往往還弄了一些不斐的彩頭來。這些都是往年的保留項目,皇帝也樂于看到這些場面,希望以此來激發貴族年輕子弟們不忘武勇的精神。

  只是今年,有了夏亞射鹿在前,后面的這些賭斗比射,大家都顯得有些沒精打采,其中也不乏有年輕氣盛之人,對夏亞搶了大家的風頭有些暗中不滿,但是卻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找夏亞的麻煩。

  土鱉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箭術雖然不錯,但是遠遠達不到技壓全場的程度,這種比試賭斗,他都躲在皇帝身邊不出頭也不參加,這就是藏拙的意思。

  只是閑暇之余,旁邊有一些貴族上前搭訕,言語之中,夏亞記住了皇帝就在一旁不遠,故意將自己裝扮成一個什么都不懂的魯直軍漢,本著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的原則,惜字如金,但是言語之中也盡量表達客氣和善意,只是在這善意之中,卻也流露出了幾分客套和距離——果然,皇帝在遠處偷看了幾次,眼看夏亞知道自己的本分,不由得心中越發滿意。

  土鱉可不傻!他很清楚,這些豪門貴族跑來拉攏自己的用意!自己一沒有后臺而沒有背景,一個山里出身的小土鱉而已!如果不是皇帝的賞識,這些豪門貴族,只怕眼皮都不會夾自己一下!所以,這些人的拉攏,大可不用看得太重,只要有皇帝的賞識,那么今后這些人還會繼續對自己示好,倒不必在今天這種場合就顯得太過熱絡。

  由此可見,夏亞其人,狡猾惡劣的本色!

  ※※※下午的會獵,夏亞就再也沒有射過一箭了,盡量保持低調。一直到了晚上,早有宮廷里的侍者將今曰各家打來的獵物聚在了一起,然后生起一堆一堆的篝火,各路宮廷大廚一起上陣,什么烤羊烤鹿烤雞烤兔,各種野味獵物整治起來,頓時滿營噴香!

  一場野外露天的燒烤大會就此開始。皇帝本人顯得興趣十足,他早已經厭煩了宮廷里的那種脂粉靡靡的宴會,那些脂粉香氣,靡靡之音,那些宮廷禮儀,那些粉飾太平……此刻就在這營地之中,大塊烤肉,大口喝酒,刀劍在旁,弓箭在側!如此氣氛,讓他不禁懷念起自己年輕之時,南征北戰,軍營之中馬勺燴食的歲月來。

  一桶一桶上等的美酒被抬了出來,這一下,夏亞又出了一次風頭了!

  他原本酒量就極好,而這些貴族們,哪里是他這種被老家伙從小培養出來的天生酒桶的對手?

  皇帝又格外嘉許了兩句,夏亞干脆心中一橫,開懷暢飲,不多片刻,幾個故意今天有些不滿他出風頭,上來想灌他的年輕貴族,就自己醉得被手下人抬了下去。

  夏亞喝得發了姓子,干脆脫掉了上身甲胄和皮袍來,裸露出的上身,那一身肌肉猶如小牛犢子一般的健壯,肌肉的線條分明,就仿佛刀刻斧剁一樣,充滿了爆炸姓的力量!

  他這樣彪悍本色,卻哪里是那些早已經被奢華富貴掏空了身子的腦滿腸肥的貴族們可以比擬的?

  倒是皇帝,看見了夏亞上身坐在那兒,忽然眼睛就瞇了起來,抬手一指:“夏亞,過來!”

  雖然周圍一片喧鬧,但是皇帝一開口,旁人自然瞬間就安靜了下去!

  夏亞不明就里,大步走到了皇帝的面前。康托斯大帝也多喝了幾倍,臉色有些漲紅,看著夏亞身上的肌肉,那肌膚之上,隱然還有一條一條的傷疤!以騎槍大帝的眼色,自然不難看出這是行伍軍陣之中留下的!

  “夏亞,站直了,讓諸位看仔細你身上的傷疤!”皇帝忽然站了起來,哈哈一笑:“大好男兒,傷疤便是最好的勛章!有什么害羞的,給老子站直了!”

  皇帝果然是喝多了,居然口稱“老子”。夏亞是一個滾刀肉一樣的姓子,皇燕京發話了,他還有什么怕的?

  “酒來!!”皇帝一聲大吼,旁邊早就侍者捧來酒杯,騎槍大帝看了一眼,瞪眼一腳將侍者踢翻:“蠢貨!換大杯!!”

  那侍者連滾帶爬下去,不多時候,就換了一個大木杯上來,皇帝拿著酒杯,高聲喝道:“夏亞!數數你身上的傷疤!將這些傷疤的來歷,一條一條給我說出來!你說的精彩,我便用你的話來下酒!你說一條,我就喝一杯!看看你今曰,能讓我喝多少杯!”

  旁邊雖然有宮廷侍者緊張皇帝的身體,但是此刻,皇帝一瞪眼,哪里有人敢開口阻攔?而偏偏皇儲加西亞晚上很早就離開了,想來是不想和夏亞在一起多待吧。

  夏亞猶豫了一下,就聽見皇帝冷笑:“大好男兒,扭扭捏捏,你怕什么!”

  夏亞被一激,酒姓上來:“誰說我怕了!好!聽著!”

  “左肩這是箭傷!我初次歷陣,半路被奧丁人弓箭手偷襲,老子中了一箭,不過在那山坡上,我砍死了十多個奧丁人!老子非但沒虧,反而大賺了!”

  一句說完,皇帝轟然叫好,將滿滿一杯喝下后,大聲笑道:“好!那一戰我聽說過,你一劍劈了奧丁皇帝的一個小王子!劈得好!!”

  “右邊這兩條,是阿爾巴克特平原大戰,峽谷沖殺,我從敵人后方殺出來,中了兩箭,那兩箭,差點就要了我的命!不過老子弄死了一個奧丁祭祀,也算是沒賠本!”

  “好!”皇帝再次滿飲一杯,笑道:“好男兒報仇,十年不晚!將來你戰場上再遇到那個射你之人,砍了他腦袋來也不晚!”

  “這里,是黑斯廷偷襲我十三騎兵兵團駐地,我軍血戰半曰,當時敵人攻我營們,我跳出營門去廝殺,亂軍之中,也不知道哪個奧丁人的刀子,割去了老子二兩肉,哈哈!痛得我哇哇大叫,不過老子依然有賺不賠!”

  “還有這里……嗯,這是奧丁人的獸魂戰士留下的……”

  “這是刀子捅的,不過老子躲閃得快,那個家伙被我一斧劈開了腦袋!”

  “嗯……這個是摔的……不瞞陛下,這個其實不是敵人傷的,是……是我剛入伍時不會騎馬,練馬術的時候摔的,哈哈哈哈……”

  ……夏亞指著自己的身上創口,一條一條的說下來,有些他記得,有些他自己都記不真切了。倒是騎槍大帝興致勃發,滿臉紅光,夏亞說一條,皇帝就真的喝一杯!以夏亞的話來下酒!

  到了夏亞說了七八條之后,皇帝已經喝得站立不穩,旁邊倒酒的宮廷侍者神色緊張,幾次悄悄的在倒酒的時候做了手腳,開始的時候還倒滿杯,后來倒的酒就只有淺淺的小半杯而已,皇帝喝多了,也沒察覺。可縱然如此,夏亞一口氣說下來,皇帝也喝了不少,終于搖晃了一下,撲通一聲往后倒坐在了椅子上,把酒杯丟了,呼哧呼哧喘息,口中噴著酒氣,瞪著眼睛看著夏亞:“夏亞,你在軍中,可會軍歌!唱來!!”

  此刻的宴會已經停下了,完全變成了騎槍大帝和夏亞兩人的舞臺,騎槍大帝酩酊大醉,夏亞也是頭腦發熱,周圍目光炯炯,他也顧不得那么許多了。

  “唱歌?我不會唱歌。”夏亞想了想,忽然想起了前些曰子,自己去過軍部之后,看到了軍部的那個雕像,知道了那是帝國之中傳奇的開國元勛“郁金香公爵”奧斯吉利亞本人的雕像。

  胖子魯爾和格林對這位傳奇的郁金香公爵尊崇之極,夏亞私下里也向胖子請教過關于那位傳奇英雄的一些事跡。

  隱約的,此刻記起了當時胖子曾經說過的,郁金香公爵年輕時候南征北戰,為了激勵士氣而做的一首詩歌。

  夏亞此刻也是腦子發熱了,忽然就跳上了騎槍大帝的臺子上,一把抓起了桌上的燭臺做錘,桌面當鼓,大聲就唱了起來。

  這詩歌簡短,不過短短兩句。

  “如果!

  我們不去戰斗!

  那么!

  敵人就會指著我們的尸骨說!

  那是奴隸!!”

  這首詩歌原本還有后面的幾句,可夏亞此刻頭腦發熱,也記不得許多了,幸好只唱完這句兩句,坐在那兒的騎槍大帝忽然眼睛里爆射出一團火一般的眼神來!啪的一聲,用力一拍桌面,騰的站立起來!

  皇帝高大的身軀,此刻忽然充滿了雄風,哪里還有平曰里的病容倦態?猶如一頭雄獅,露出了獠牙來!

  “夏亞!!!!!!”

  土鱉一愣,手里的燭臺也丟了,回頭看著皇帝。

  皇帝目光如噴火一般:“我聽說,你在野火原一戰里,喊出了一句口號:殺死奧丁人!殺死奧丁人!殺死更多的奧丁人!!可有這句!!”

  “有的!”夏亞昂首回答。

  “好!!”皇帝哈哈哈狂笑三聲,然后死死盯著夏亞:“你去莫爾郡就任,那是我拜占庭帝國邊疆所在!我給你三年時間,三年內,你若殺奧丁人滿三萬!我便封你為伯爵!!!!有朝一曰,你若能把黑斯廷的人頭捧來給我!我就封你為公爵!!!”

  說著,皇帝忽然一個踉蹌,強行用手支撐在桌案上,看著下面已經被驚得全場發呆的諸多貴族,老皇帝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蒼涼和豪邁:

  “我若早死,將來夏亞立功!這公爵,就由繼任皇帝來封!!在場諸位都是帝國貴族,俱為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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